第4章
「妹妹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連我敬的茶都不喝了。」
「嫡姐多慮了，此時已入夜，喝茶怕影響睡眠，倒是這糕點看起來精致可口，我先吃點糕點墊墊再就著茶吧。」
宋承歡大喜：「說的是，我這小院的糕點向來不錯，連父親都誇過呢，你多吃點，剛好可以喝點茶解解渴。」
說著，她先喝了。
我在心中冷笑，那就看看最後是誰算計了誰！
在宋承歡期盼的笑意下，我咬了一口，沒多久便皺起了眉：
「嫡姐，實在抱歉，我肚子不舒服，想方便一下。」
我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宋承歡譏削了一句，真沒用，好東西你還吃不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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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耐煩的讓柳枝帶我去茅房。
小翠早已等在暗處。
柳枝剛轉身要對我說話，就被小翠一棍子敲暈了。
我們合力將柳枝拖進茅房裡。
小翠說：「小姐，我發現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當然沒有了，宋承歡為了算計我，早就將院子裡的下人都遣散了。
「還有小姐，我藏在廚房裡時，還發現柳枝隻在一盞茶杯裡加了東西，趁她去燒水時，我偷偷把杯子裡的粉末倒了一些進茶壺裡。」
幸好我沒喝茶，她們果然是在茶水裡動了手腳。
我們回到廂房時，宋承歡早已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既然她三番幾次地對我使用迷藥，想毀我清白，那麼就讓這一切都反噬到她身上吧。
我立刻將她扶到床上，得虧她為了做壞事，將人都遣走了，此時才沒人發現異常。
沒一會兒，窗外就傳來幾聲貓叫。
看樣子男主角來了。
我趕緊吹滅了蠟燭，拉著小翠快走，臨退出房間時，又在檀香爐裡倒了一些醉心香的粉末進去，給他們加加料。
做完這一切才安心地關上房門躲起來。
王天賜鬼鬼祟祟地出現，很快地鑽進廂房裡。
我躲在窗外的小縫偷看。
他色眯眯地搓著手，猥瑣地叫著：「美人，我來了……」
此時屋裡光線太暗，借著窗外的月光，隱約能看出床上側躺著個女人。
王天賜笑得更淫邪了，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汙言穢語不斷：「嘶~！一個庶女而已，老子就玩了，怎麼著？狀元夫人又怎樣？老子先拿來敗敗火，看陳世元到時候還要不要你這破鞋！」
他猴急地爬上床，一通亂親後，才發現躺著的人是宋承歡，把他嚇得直接從床上滾落下來。
連聲賠罪後隻聽到宋承歡的輕哼聲。
王天賜這才鎮定下來，連喊了兩聲「表妹」，宋承歡都沒有應他。
他立刻如惡狼撲羊似的朝宋承歡撲過去，沒兩下就將她剝了個幹幹淨淨。
「嘿嘿~，老子今晚賺大了。」
「原以為今晚玩的是宋承意那小賤人，沒想到等我的是表妹你啊。」
「表妹，你可真香啊，小臉真滑，這身子真軟……」
沒一會兒，屋裡便傳來動情的喘息聲。
王天賜很會玩，宋承歡面色潮紅，被他隨意擺弄著，她都很配合，惹得王天賜興奮連連。
宋承歡眼睛微睜，不知是藥物的作用，還是性致上頭，居然捧著那顆肥胖的腦袋一頓狂親。
那畫面實在辣眼睛得厲害。
我覺得小翠年紀太小，不適合看這種東西，便捂著她的眼睛走了。
我想他們今晚一定會玩得很開心，畢竟沒人打擾。
13
嫡母一早就帶著人來捉奸了。
丫鬟婆子來了不少，就為了讓我出醜人前，顏面盡失，從此在府裡抬不起頭來。
結果，踹門進去後，看到床上兩條肉蟲還一絲不掛地糾纏在一起，男的黃裡透黑，女的白得發亮，兩具色差明顯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實在晃眼。
在場的人都滿臉嫌棄地撇開眼。
嫡母威嚴怒嚇：
「不要臉的東西！居然在府裡搞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簡直不知羞恥，來人把那兩人給我拖出來。」
幾名粗使婆子得令，直接上前將睡得正歡的兩人給拖了下來。
嫡母還在口吐芬芳地辱罵，直到聽到大家倒吸涼氣的聲音，宋承歡摔到地上才悠悠轉醒，然後就傳來她的尖叫聲。
嫡母這才發現，昨晚上的人是宋承歡。
她看了看凌亂的床鋪和一絲不掛的兩人。
宋承歡連忙抓起地上的衣服蓋住自己，裸露出來的地方，還帶著不少紅青紫痕，格外扎眼。
王天賜光著身子，哭喪著臉討好地叫了聲：「姑母……」
宋承歡立刻抱緊自己哇哇大哭起來。
嫡母隻覺得一口氣沒提上來，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厥了過去。
問我怎麼知道的？
那是因為我特地起了個大早，就為了看這場好戲。
14
兩個婆子把我押到嫡母的院子。
嫡母緩過勁了，一見我就甩了我一巴掌，質問我為什麼要陷害宋承歡。
這種沒憑沒據的事，我當然不會認。
隻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算計不成，反被我算計了，可她又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說，畢竟理虧的是她們。
而我也已算好了後招。
嫡母還要對我發難時，父親來了，她不得已隻得把話都吞了回去。
沒錯，人是我請來的。
一大早看完好戲後，我便去給他請了安，順便先提了一嘴，宋承歡好像受了委屈，嫡母讓我過去一趟，我心中不安，想請父親陪同。
父親也知道，我以前在她們這裡受了不少委屈，但我今時不同往日了，他也怕嫡母鬧起來沒有分寸，以後我會心生嫌隙，便同意過來看望宋承歡。
而我也篤定嫡母不敢把真相說出來，畢竟事關宋承歡的名節，所以隻要我咬定不知道，她也拿我無可奈何。
父親問：「歡兒怎麼了？」
嫡母幹笑道：
嫡母幹笑道：「回老爺，也沒什麼大事，聽說歡兒昨夜請了承意過她小院吃茶了，後來承意竟不辭而別，歡兒以為承意攀上高枝了，就不想認她這個姐姐了，這會兒，正在裡頭傷心呢，我這做母親的，也希望姐妹和睦，便叫她過來問問。」
父親臉色陰沉地看向我。
我立馬跪下解釋：「父親，我冤枉啊。」
「昨夜嫡姐請我過去吃茶不假，但我沒有不辭而別！」
「我吃完糕點後鬧了肚子，嫡姐讓柳枝帶我去茅房，出來後便不見人影。」
「院子我不熟悉，昨夜一個下人都沒看到，小翠來尋我時，院子的燈都熄了，我以為嫡姐歇息了，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面對父親的詢問，嫡母臉色一變，隻道：
「下人都在，都在的……隻是你沒碰上。」
昨晚的事，她可不敢掀出來，萬一父親查起來，宋承歡和王天賜的事就瞞不住了。
所以想要瞞得SS的，這個啞巴虧，她們隻能自己吞下了。
15
小翠悄悄打聽了宋承歡的事後回來告訴我。
嫡母罰了她整個院子的下人，扣了月例不說，還都打了板子。
宋承歡連續幾天都在鬧著絕食。
這樣一來，丫鬟婆子又被嫡母罰了，弄得下人們一個個都怨聲載道。
可陳世元一來，她就不鬧了。
弱不禁風的樣子，期期艾艾地抹眼淚。
她把這幾天的消瘦，歸咎為是因為看到我在為親事做準備而難過，惹得陳世元又是送定情之物，又是說情話來哄她破涕為笑……
這些事把小翠氣得不輕，直罵他負心漢，大渣男。
我內心卻沒有多少波瀾，隻是為以前的自己感到不值。
我怎麼會不知道陳世元是假借探望我的名義，實則是來私會宋承歡的呢？
畢竟每次來府上都呆了上個把時辰，來我小院隻停留個一盞茶的功夫，就借口公務繁忙先走了。
演戲誰不會？
我也看破不說破，隻希望當他得知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與別的男人苟合過了，他還能如現在這般春風得意。
*
這天我在父親的書房外聽到了他和陳世元的對話。
「嶽父大人，不管是歡兒還是承意，都是您的女兒，我娶哪一個，您都是我的嶽父。」
「隻是我與歡兒早已兩情相悅，希望承意能知難而退，可現在臨近婚期了，承意亦未能醒悟，我實不忍心辜負歡兒，隻能求助於您，想必嶽母也和您提過吧，朝堂之上，你我除了守望相助，亦需外援協助，王家也是個不小的助力。」
「你想讓承意主動退婚？」
「嶽父，我也實屬無奈，如果由我提出，隻怕外頭的清譽不好，退了庶妹的親事娶了嫡姐，這言論對宋家也不好。」
「你們準備怎麼做……」
我就在外頭靜靜聽著他們對我的算計。
然後直接找上嫡母，不用他們想辦法，主動開口給他們陷害我的機會。
「女兒下個月便要成親了，明日打算去昭德寺還願。」
嫡母大喜，立馬就同意了。
但她說身體不適，便不和我同行，為了顯示她的重視，她當場拿出一百兩體己錢給我，還吩咐賬房明天給我多支銀子。
我馬上拿著她給的銀票讓小翠去搖人。
一切準備就緒，明天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
16
平日裡香火旺盛的昭德寺今日沒什麼人。
一問才知道是齊府太夫人也出來上香了。
因是女客，又是宋府的馬車，齊府的小廝不敢攔我。
上完香後才知道外頭下過了雨。
跟來的婆子是嫡母的人，兩人對視了一眼，對我道：「四小姐，難得出門，今日涼爽，老奴陪您走走？」
我望著天，一臉因為天氣興致不高的樣子，還是吩咐她們回府。
張婆子收到劉婆子的暗示後，借口叫馬車，先溜了。
劉婆子怕留不住我，馬上上前攙扶著：
「聽說後山有棵姻緣樹很靈的，四小姐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咱們去許個願，求個美滿吧。」
小翠適時地捂著肚子借口上茅房，實則是悄悄去喊人了。
我也順勢下坡，跟著劉婆子一塊去後山走走。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在後山附近動手了。
路上湿滑，劉婆子怕我起疑心，總說那棵很靈的古樹就在前面，一路把我往偏僻處引。
我一句這裡沒有什麼古樹，把劉婆子嚇得腿軟，直喊著肚子疼，也借口跑了。
巧的是，後山也不是沒有別的人。
劉婆子跑後，前方石階上傳來一聲叫痛聲。
是齊太夫人和她的僕婦。
雨天路滑，我上前扶起扭傷腳的太夫人，和僕婦一起扶著她下臺階。
太夫人傷了腳，走得慢，剛要向我致謝，身後不遠處就跳出了三個蒙面人。
嚇得太夫人沒站穩，直接從臺階上跌下去。
僕婦驚慌地叫著救命，和我一起合力扶著太夫人跑。
看著身後的人窮追不舍，太夫人又腳痛得走不快，沒辦法，我隻能叫僕婦幫忙，然後背起太夫人就跑了起來。
幸好我有把子力氣，還是提前做好準備來的，很快就把她們藏在隱蔽處。
想著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如果一起呆在這裡，可能還沒等到救援，就已經連累到旁人了，於是不顧勸說獨自引開了蒙面人。
他們發現我後，便放棄了搜索，一路追著我上山，我按照顧事先計劃好的路線跑，最後被逼到山坡邊。
小翠提前踩過點，這裡的山坡不高，斜向山下，我便拔出匕首來嚇唬他們，隻為拖延時間。
三個蒙面人一陣嘲笑。
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