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竹馬和太傅千金兩情相悅,但太傅千金卻是內定的太子妃。
竹馬黯然神傷時,我提議如果幫他娶到心悅之人,就送我一支他們將軍府培養的暗衛。
我用假身份勾搭上太子,假裝吃醋讓他給太傅千金求來賜婚聖旨後,留下一封道歉信,帶著暗衛們策馬回江南。
一月後,我順利繼承家主位置,會見貴客時,見到了深情晦暗的太子,他一把將我按在柱子上。
「小騙子,還落難千金?宋家主,你是不是該賠我一個太子妃?」
1
我故意在戲樓丟下手帕匆匆而去,待我走到門口時被人拉住。
是當今太子晏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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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帕擱置在指尖,眼含笑意道:「姑娘,是你的吧?」
我隔著面紗衝他微微一笑,接過手帕,指尖有意無意地在晏意遠腕上流轉。
晏意遠垂眸道:「姑娘方才對那出戲好像很感興趣,那也是我最喜歡的。」
我挑眉,眼中滿是柔情,故意裝作不認識他道:「是嗎?那公子與我真是有緣呢。
「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快些回府。」
晏意遠見我要走,情急之下拉住我的面紗,頃刻間面紗落下,晏意遠怔愣在原地。
「敢問姑娘芳名?」
晏意遠耳尖微紅,我勾唇一笑:「孟聽雲。」
我拂袖而去,晏意遠還意猶未盡地站在原地望著。
這戲聽得又困又乏,若不是為了幫竹馬謝承娶到他的心儀之人,我哪會來這戲樓引太子上鉤。
我將欠條拍在謝承桌子上:「別忘了事成之後給我一支你們將軍府培養的暗衛。」
謝承單手支起下顎,眉目間是化不開的愁緒:「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揚眉:「你得替我偽造一個身份。」
謝承與太子自幼一起長大,雖說及冠後走動少了些,但總比我這個陌生女子關系要好些。
Ṱų⁾若我這般突兀地出現在太子的視線裡,一定會惹來懷疑。
今日戲樓便是在試探我。
2
翌日太子派人來尋我,說是邀請我去戲樓看新的一出戲。
若今日不成,太子必定會想辦法除掉我。
我特意戴好新買的發簪赴約。
謝承跟在我身後道:「此舉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我雙手抱臂:「不會,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太子打消嫌疑,我總得攀上什麼皇親國戚。」
晏意遠見我來了,將新茶斟好:「今日這戲是昨夜的後續,這麼晚把姑娘叫過來實在唐突。」
晏意遠看見我身後跟著的謝承道:「謝將軍?我們可是有些時日不見了,今日這是……?」
謝承俯身行禮:「昨夜聽家妹說在戲樓遇見一位公子相貌出挑,今日赴約我隻覺擔心,便前來察看。沒想到竟是太子。」
晏意遠起身:「這是你的妹妹?」
謝承假意嘆氣繼續道:「我從江南來到京城,這是與我一同長大的妹妹,隻不過家道中落,才投奔我來到京城。」
晏意遠驚喜道:「我與這位姑娘因戲結緣,沒想到竟是你的妹妹。你來京城時間要早些,怪不得我沒見過。」
早就聽聞晏意遠無心朝政,隻愛聽戲畫扇,是個十足的風流公子。
我向謝承使了個眼神,謝承有些猶豫道:「殿下,既然知道此人是你,我便也無須擔心了,我軍中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晏意遠忙道:「改日我們再聚。」
待謝承走後,我坐到晏意遠旁邊,戲剛開場,身前的牌匾便搖搖欲墜。
我撐住椅背擋在晏意遠身前:「太子殿下小心!」
牌匾墜落重重砸在我的身上。
這苦肉計也太苦了!牌匾墜下的力道著實不小。
太子慌亂起身查看我的傷勢:「孟姑娘你沒事吧?」
我眼中盛滿淚水楚楚可憐道:「無礙。」
晏意遠眸中泛起漣漪,他松開手頗為心疼道:「快去我府中,我為你尋太醫。」
我抹去不存在的淚水「嚶嚶」道:「沒事的。」
晏意遠看著面色緋紅、額頭滲出冷汗的我,將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龐。
我抬頭望他,眼中是意味不明的曖昧之情。
我悄悄側頭看向酒杯,那酒早就被我動了手腳。
來到太子府中,晏意遠藥勁正濃,我在他面前半褪衣衫,背後皆是一片瘀青。
我拿起藥膏道:「能否請太子殿下為我上藥?」
晏意遠捏住藥膏,手指顫抖著為我上藥。
氣氛曖昧,情意正濃,我轉身吻住了他。
於是我們順理成章地行了夫妻之事。
半夜,晏意遠Ťṻ₎聲音沙啞:「聽雲,再來一次。」
我緊緊抓住他的脊背,光潔的背上留下數道抓痕。
這風流公子哥的技術真是差爆了。
我忍下哭腔,整個人被撞得快要散架。
若不是為了那支暗衛,我怎會委身於人。
3
清晨我睜開眼,看著身邊還在熟睡的人,起身自顧自道:「落入我手上算你倒霉。」
為了幫謝承娶他的心悅之人,我前後耗費兩三個月的時間,打探太子的喜好以及平日喜歡的姑娘類型。
我本就是不愛矯揉造作之人,卻為了制造偶遇,每天蹲守在戲樓裡。
三番兩次派人去太子府送名貴的畫,要是沒點家底,早就敗光了。
與太子攀談甚歡,我卻欲擒故縱,始終不願告知他姓名。
晏意遠悠悠轉醒,他捏住我的手腕,眼中晦暗不明:「你接近我並非另有所圖?」
我見狀立馬道:「太子殿下,我本就是從江南來到京城,一無所有之人,對您先前更是不認得。
「你也說我兄長謝承與你是自幼結交,又何嘗不是一種緣分呢?
「在戲樓頻頻與殿下相遇,我早就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了。
「若殿下真喜歡我,我就算沒名沒分也是開心的。」
晏意遠心裡並不接受皇上為自己指定的婚姻。
他這個人放蕩慣了,本就不喜歡被條框規矩束縛住,而太傅千金杜婉兒自小知書達理,婚後定是也要約束他的。
晏意遠所求的從來都隻是能得一人心,共賞天下好景。
如今他碰到我更是覺得相見恨晚,恨不得立馬成婚。
晏意遠聞言呆愣住道:「我並非不願信你,隻是居於高位不得不憂慮多些。」
我依舊拭著眼淚道:「我明白的。」
晏意遠擁我又緊了幾分道:「聽雲,時候到了我會給你一個名分的。」
晏意遠心中還是有疑慮。
4
自昨夜後,晏意遠很少逗留在戲樓中,有空便策馬帶我去郊外踏青。
書房裡的畫也都換成了我的畫像。
有側影,有靠在柱子上小憩的睡容,也有逗鳥時的歡愉,這些都被他一一畫了下來。
京城人都知道太子金屋藏嬌,卻不敢議論什麼。
我便盡心盡力地討他歡心,打消他的懷疑。
府中的下人也對我言聽計從,不敢有半分怠慢。
婚期將近,太子卻在我面前絕口不提已有婚配之事。
我也裝傻當不知道,繼續和他扮演著夫妻的角色。
這天太子府裡的嬤嬤正午前來喊人:「太子殿下,太傅千金杜小姐來了。」
我起身穿衣,遮住身上的痕跡。
晏意遠神色慌亂,在我額頭上吻了又吻,我裝作傷心道:「太傅千金是誰?你為何沒跟我提過?」
晏意遠披上外袍,握住我的肩膀:「聽雲,先前一直沒和你說我已有婚配之事。」
我瘋狂眨眼,眨出幾滴眼淚:「以前為我承諾的那些都是騙我的?
「晏意遠,你這個負心漢!」
人就是愛恃寵而驕,有幾個人敢這樣罵太子。
晏意遠聞言將我按在懷裡:「今日我便和太傅千金談一談,這婚約我一定會解了。」
我抬頭看向他,假意吃醋:「真的?」
「你是我心中珍貴之人,我不願和別人共享。」
晏意遠替我理好衣衫,拉開門沉聲道:「君子一言九鼎。
「我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5
我趴在窗棂偷聽杜婉兒和晏意遠的談話。
「殿下,你我婚約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如今你也有心悅之人。
「我想這婚約是否可以解了?
「此行或許有些冒昧,但希望太子殿下恕罪。」
晏意遠頷首道:「人的一生無非就是與自己相愛之人攜手終老。
「希望杜姑娘也能找到自己心儀之人。」
我裝模作樣地衝進門道:「婉姐姐若是真心喜歡太子,我便委身做妾也可以!」
晏意遠嘆口氣道:「你當真願意委身做妾?」
杜婉兒的眼神在我和晏意遠之間來回流轉,捂嘴輕笑道:「恐怕是不願意。
「聽雲,你別怕,我此次來是為了解除婚約的。」
我暗中朝杜婉兒使了個眼神,怎的就直接喊我名字了!
晏意遠蹙眉道:「你怎麼知道聽雲的名字?」
杜婉兒登時噎住,緩了片刻道:「自然是聽旁人說起的。」
她生怕再露怯,起身告辭:「那便祝二位天長地久。」
我的心跳還未緩過來,晏意遠旋身抱住我:「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我託住他的臉頰笑道:「怕你不要我嘛。」
晏意遠為我倒好茶:「怎麼會?
「過幾日我便去和父皇說,讓他為我們賜婚。」
「撲哧」一聲茶水直直地噴了出來,晏意遠抹去臉上的茶葉道:「怎麼了聽雲?這茶不好喝嗎?」
我苦笑搖頭:「終於能和殿下長相廝守了。」
晏遠意低頭銜住我的唇,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聽雲。」
我愣住皺眉,那還是不必了。
6
隔日我親自登門找上謝承,起了慍意:「為了你的一樁婚事,我都快把自己搭進去了。」
謝承彼時春風得意:「你再求太子殿下讓皇上給我和婉兒賜婚。」
謝承掏出符牌拍在桌子上:「這暗衛就是你的了。
「到時候回江南隨便怎麼收拾你那個渣爹。」
我聞言消下一大半怒氣,我爹在我娘S後一年娶了蔣氏。
蔣氏橫行霸道,攬了我娘全部物件不說,還日日苛責我,辱罵我。
如今我逃離江南來到京城,就是想借暗衛來鏟除我那個渣爹。
我不置可否:「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盡快讓太子去找皇帝求情。
「隻是彼時我不知道太子是否對我還存有疑心。」
謝承道:「既然他有解了婚約的想法,必然是不再懷疑。
「還希望宋小姐多加努力。」
我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回到太子府後,晏意遠神色陰鸷,眉目間滿是戾氣。
一旁的丫鬟垂著頭,大氣不敢出,桌上還放著一頂精致的鳳冠。
我移步過去道:「這是怎麼了?」
晏意遠皺眉遣散身旁的下人,婢女們走時個個用同情的神色看著我。
晏意遠用力將我拉入懷中,他嗓音低沉:「今日你去哪裡了?」
我猛地抬頭,這裡是京城,天子的眼線遍布四周,我怎麼就忘了。
怕計劃敗露,我忙道:「我隻是發現了一個秘密前去查看。」
晏意遠怒氣未消,手上用力,我「嘶」了一聲。
他稍微有些許動容,動作也變得輕柔。
7
我掙開晏意遠的掌心,哭得梨花帶雨,不斷揉搓著自己的手腕。
「杜姐姐心中也有所思之人,就是我的兄長謝承。
「我今日本想和你說,何不把此事告訴皇上,如此一來也算好事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