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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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床笫上他便再也不行了,他徹底變成了隻會撕咬針刺的禽獸。


脾氣也愈加暴虐,喜怒無常,每每控制不住要S人的時候,隻有在我身上發泄才能緩解,宮中朝野從上至下諸人,皆受過我的恩惠。


 


新任的護國將軍更是將我視我救命恩人般效忠。


 


慢慢的,朝中政事,我也能插手一二了。


 


舉國上下,人人唾罵我妖妃亂國,牝雞司晨。


 


如潮罵聲我充耳不聞,隻是坐在陰暗潮湿的天牢,含笑看著一年來受盡折磨狼狽如喪家之犬的術赤和羅都。


 


他們二人一見到我,便破口大罵起來,我揮了揮手,便有侍衛上前,割掉了他們二人的舌頭。


 


看著疼得滿地打滾的二人,我微微歪著頭,輕聲喃喃,「該拿他們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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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臣會凌遲,祖傳的手藝,可保三千六百刀而不S,願為娘娘分憂。」


 


我瞟了一眼這個天牢小吏,輕輕吐出一個字,「準。」


 


術赤和羅都聞言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抖若篩糠,術赤的身下更是流出一片黃濁汙穢。


 


我蹲下身,為術赤耳邊輕輕說道,「術明鷹其實從未想過要改立術階,太子,你白造反了。」


 


術赤愣愣地看著我,而後便像瘋了一樣嗚咽怒吼。


 


隨著二人的血肉不斷落地,我緩緩向外走去,身後傳來術赤和羅都撕心裂肺的哀嚎慘叫。


 


眼淚控制不住地滑落,每走一步都好像走在了這些年的屈辱心酸上。


 


將軍,我將這兩個狡詐兇殘,害S你,又屠S無數梁國人的夏國禽獸千刀萬剐了,你且再等等,術明鷹我隨後就送去陰間。


 


我緩步走進術明鷹的寢殿,揮退了宮人。


 


術明鷹已經徹底無法起身,再不能逞兇了。


 


龍床上的他渾身惡臭,緊閉雙眼,涎水流出口外,再看不出往日裡的殘暴兇狠,一派苟延殘喘。


 


我冷冷開口,「皇上,術赤和羅都已經伏誅了。」


 


術明鷹聞言,猛的睜開眼,嘶啞著嗓子怒吼,「你!賤人,你竟然敢自作主張!來人!來人!」


 


「無人,臣妾就在這,您有事,吩咐臣妾就是了。」


 


術明鷹惡狠狠地盯著我,恨不能S了我,可惜,他卻隻能躺在床上,無能怒吼。


 


我闲闲地欣賞自己的指甲,「皇上病了這麼些日子,太醫還沒查出來是什麼病症吧。術赤找來的秘藥當真是極好的。」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朕!」


 


「皇上別急,這藥啊,還真就是術赤給我的,讓我在他造反那天毒S你。但是臣妾怎麼舍得呢,臣妾不但提前通知了皇上,還稀釋了這藥的分量,讓皇上拖到現在才完全毒發呢。」


 


我勾起紅唇,帶著致命的笑意,欣賞術明鷹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


 


我伸出鮮紅的指甲,輕輕撫摸術明鷹的臉,「皇上下輩子可要記住,別吃女人的蔻丹剝出來的葡萄了。顏卿將軍S的那天,臣妾就發過誓,你的性命隻能我親手取。」


 


「你,你是來為顏卿報仇的?」術明鷹緊咬牙關,目光如利劍。


 


「我啊,我隻是梁國最卑微的舞姬,是顏家的小丫鬟而已,但是那又如何呢?你,術明鷹終將S於我手,給顏家人償命!」


 


電光火石之間,術明鷹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暴起,用盡全力踢在了我胸腹之間。


 


一陣大力襲來,我生生被踢出四五步遠,肋間劇痛,喉頭腥甜,嘔出一口鮮血來。


 


術明鷹亦是強弩之末,口吐黑血,掙扎著還要起身,我顧不得疼痛,拔下了頭上的鳳釵,狠狠刺進了術明鷹的胸膛。


 


數不清到底刺了多少下,看著他飛濺的鮮血,我隻覺得滿心的暢快,這個人間惡鬼,這個害S將軍的罪魁禍首,我終於S了他,為將軍報仇了!


 


術明鷹圓睜雙眼,大張著嘴,再沒了聲息。


 


我滿臉鮮血,手握染了血的鳳釵,低低大笑起來。


 


而後又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將軍,夫人,懷月做到了,懷月S了這些惡鬼,為你們報仇了!


 


不可一世,最為看不起女人的術明鷹,最終還是應了對將軍發過的誓言。


 


S於深宮之中,婦人之手。


 


10


 


宮中如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聖旨,讓宮人從浣衣所把那個安靜懵懂的小皇子領了出來。


 


他是術明鷹和一個梁國女奴生的孩子,生而失母,被扔在浣衣局中由其他梁國女奴撫養長大,剛剛四歲,性子溫和,是一張白紙一樣的孩子。


 


手持術明鷹的遺詔,立了這個孩子為帝,我為太後。


 


夏國老臣自是不服的,但是術明鷹臥病的這一年,無數朝臣在術明鷹發瘋的時候受我恩惠,我暗中提拔了許多梁國賢能和夏國有才華的寒門官員,我的勢力已成。


 


我挑選了一個梁國最為端方正直的大儒作為帝師,教導新皇,不求他才華出眾,隻求他懂得何為仁義禮智,寬厚愛民。


 


又把夏國舊臣中罵我罵得最兇的那幾個,挨個送了金銀美女拉攏。


 


有兩三個堅決不受的,便貶斥到了窮山惡水之地為官。


 


一年後,唯有一人不忘初心,即使被貶,即使身處貧瘠之地,依舊不忘造福於民,心懷天下。


 


我把這個人召回了京城,封為了首輔大臣。


 


看著他呆呆地不可置信的樣子,我笑彎了腰。


 


我本就不喜歡這些朝政,終於可以不用再頭疼了。


 


我聽著小皇帝奶聲奶氣地讀書聲,太傅嚴厲的教導聲,首輔商議朝政的議論聲,微微一笑。


 


我生而卑微,長於青樓,見慣了這世間醜陋百態,我並不喜歡這個世間。


 


但是將軍愛世人,他愛這世上的每一個人,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世間太平,百姓安樂。


 


那我為了將軍的願望,也是可以勉強愛這個世間的。


 


我為這個世間挑選了一個天性聰慧溫和的皇帝,一個最為端方的梁國帝師,一個最為忠君愛民的夏國首輔,又廢除了俘虜為奴的制度,讓梁國人也能當庶民安穩度日。


 


相信幾十年後,這世間一定再不分什麼梁國夏國了,定會一片清明。


 


胸口一陣熟悉的劇痛傳來,喉頭一痒,我不禁咳出一口血來。


 


「娘娘!」


 


我揮手示意宮人無Ţū́₂事,當時術明鷹垂S之際用盡全力的一踢,踢斷了我三根肋骨。


 


傷及肺腑,又受術明鷹多年虐打,我的身子早就不行了,全靠一口氣撐著。


 


如今塵埃落定,隻覺無限疲憊。


 


我換了一身素衣,隻身來到了收養顏歡的那家商戶。


 


我把宮廷供奉的差事給了他家,如今他家已經是數一數二的皇商了。


 


我躲在花園樹後,呆呆地看著顏歡低頭撫琴的嫻靜模樣,恍惚中和記憶裡的夫人重疊了起來。


 


「歡兒,快來歇歇!」


 


「哎,來了!」


 


真好,這孩子能說話了,我看著她像一隻小鳥一樣輕盈地離去,隻覺滿心慰藉。


 


「咳咳!」


 


我低頭看著帕子上的點點鮮紅,耳邊響起了太醫說我時日無多的話。


 


但ƭû⁰是,我不想S在這個地方。


 


我僱了一輛馬車,前往顏氏祖墳。


 


「夫人,您是那名滿天下,一門忠烈的顏家人嗎?」


 


車夫夫婦聽我要去顏氏,一臉崇敬地問我。


 


我笑了笑,「我是顏家舊僕,受過顏將軍夫婦大恩,想去拜祭。」


 


我靠在車廂裡,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耳邊是路過的行人們議論那個亂國妖妃顏懷月的聲音。


 


我這短暫的一生啊,做過青樓舞姬,做過禍國寵妃,還做了幾天太後。


 


但是誰也不知道,若是可以選擇,我隻想做顏家的小丫鬟,在顏家的日子,才是我這一生最快樂,最像個人的日子。


 


馬車駛向遠方,車廂外傳來車夫ŧü⁻的高歌聲和車夫娘子的笑罵聲,我含著笑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假寐。


 


我隻是希Ṫṻ⁻望能S在離將軍和夫人近一些的地方而已。


 


番外


 


第一次見到夫人,我便吐了夫人一身。


 


那時我剛喝Ţûⁿ了藥,有些嗆到了,偏偏照料我的姐姐說夫人來了。


 


我硬生生地屏住呼吸,忍下了咳嗽。


 


一陣清新的茉莉香氣襲來,恍若神仙妃子的夫人輕輕坐到床邊,和藹地問我今年多大了?


 


我剛想開口,便覺一股氣流直衝喉嚨,忍不住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剛剛喝下去的黑乎乎的藥湯嘔了出來,盡數吐在夫人漂亮的錦裙上。


 


我嚇得要S,以前樓裡有個姐妹,隻是在街上不小心碰到了一個貴婦人的衣袖,便被砍了雙手。


 


卑賤骯髒如我,夫人會把我打一頓趕出去吧。


 


但是預想中的責打並沒有落下,夫人並未惱,隻是急急的用帕子為我擦嘴,輕拍我的背給我順氣。


 


聽了原委以後更是哭笑不得,心疼得把我摟在懷裡。


 


若是我有娘親或者姐姐,那一定就是夫人這般溫柔的吧。


 


我身子好了以後就自請留在了顏家,我幼時被拐,對親人早就沒有印象了。


 


再次見到將軍是我身體大好了以後,顏家人一起用晚膳時。


 


顏將軍和夫人感情極好,每日裡無論多忙,都會回家和夫人大姑娘一起用晚膳。


 


我的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那天瀕S的情景再度浮現,便是眼前這個英武如天神一般的將軍,救了渺小如蝼蟻一樣的我。


 


將軍也注意到了我,溫和的問我,「可大好了?」


 


在從夫人口中得知我這副瘦小的身板竟有十五歲的時候,長長地嘆了口氣。


 


皺著眉頭感慨眾生皆苦,年幼的大姑娘更是邁著兩條小短腿,巴巴地舉起一個雞腿遞到我面前,「姐姐吃,娘親說吃了肉就能長個子了。」


 


將軍贊許地摸了摸大姑娘的頭, 「不必幹什麼重活,就給歡姐兒做個伴吧。」


 


自此,夫人最常賞給我的就是各式吃食。


 


經常是將軍帶了什麼精巧吃食回來, 夫人都給我和大姑娘一人一份。


 


我因為要練舞而常年吃不飽的身子, 在顏家竟生生胖了幾分。


 


我在顏家的第二年上頭,出了一件大事。ţŭ̀⁹


 


皇後所出的五公主不知怎的, 哭鬧著要嫁給將軍做平妻。


 


夫人急得紅了眼, 我也急得不行。


 


將軍晚間回來,抱著夫人不住地安慰。我守在外間,隻模模糊糊地聽到幾句話。


 


「郎君莫要違逆天家, 還是應下吧。公主身份高貴, 對顏家大有助益。且我身子不好,子嗣艱難,這些年隻得了一個歡姐兒, 夫君再娶平妻也是好的。」


 


夫人的強忍著哭腔, 說出這一番明理卻違心的話,聽得我心裡亦是酸澀。


 


「妍兒這是什麼話, 我顏家俯仰無愧於天地, 世代保家衛國,無需攀附權貴。」


 


「子嗣天定, 今生得妻有妍兒,我便是絕後也是無悔的。況且咱們還有歡姐兒, 歡姐兒日後若是有心,我一樣可以教她武藝,讓她繼承顏家門楣。」


 


我在門外聽著將軍沉穩有力的聲音,第一次知道, 原來女子, 也是可以和男子做一樣的事, 被寄予厚望的。


 


後來將軍和部下演練招式, 卻一臉是血地被送了回來。


 


右邊眉眼間好長的一道口子, 一張俊秀的臉平白添了些猙獰。


 


夫人急得直掉眼淚, 將軍卻隻是笑, 把夫人攬在懷裡,「妍兒莫急, 為夫是故意的,要不那老劉才不是為夫的對手呢。」


 


自此,將軍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淡淡傷疤。


 


五公主本就是被將軍的俊逸風姿迷了眼, 將軍傷了臉,婚事便也絕口不再提了。


 


下半年夫人又懷了身孕,大夫說極有可能是個男胎。


 


大姑娘高興得直拍手, 我亦是激動得紅了眼睛。


 


看著將軍小心溫柔地擁著夫人,我悄悄地領著蹦蹦跳跳的大姑娘退了出去。


 


來到顏家,我遇到將軍和夫人, 是我這一生的幸事。


 


以前我什麼都沒想過,隻覺得活著就好。


 


現在我變得貪心了,我想一生一世,伺候在將軍和夫人身邊, 陪伴大姑娘和即將出生的小少爺長大。


 


願,蒼天有眼,護佑顏家眾人一生安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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