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麼意思？
合著那幾個被帶走教育的學生全是無辜的？
或許是我眼裡的震驚太過明顯。
蘇柔低聲解釋道：「我想過了。與其一直被她們Ṱų⁴糾纏，不如直接來波大的，既能嚇她們一嚇，還能趁機訛上一筆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最缺的就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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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
彈幕背後的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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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家對稀碎劇情的無聲反抗。
正如蘇柔所言。
等她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賠錢倒是不打緊，關鍵是會被請家長到辦公室教育。
盛川說小不小，有錢人家的孩子們互相也會有個照面。
在學校丟人就等於在整個圈子裡丟人。
大家在外各有身份，撐著的面子，真丟不得。
還有就是，蘇柔交的那份完美答卷，在整個學校都引起了轟動。
盛川市一百三十六所學校，隻有她一人得了滿分。
甚至於，她做題還隻用了一半的時間。
這對我們這所平均成績很低的學校來說，不亞於飛出來了個金鳳凰。
校長咧著嘴將人打包送去了全國比賽，還讓老師連夜將蘇柔的照片貼在了優秀學生公示欄上。
隔著人群，我看到了江亦滿含戾氣的臉。
這就受不了了嗎？
更驚喜的，還在後面呢。
趁著江亦買醉失意的這段時間，我一有空就拉著我爸學習管理公司。
還趕在江氏前面，收購了好幾個有發展前景的公司。
老頭子本來還惱怒我跟江亦解除婚姻影響公司股價。
轉頭發現收購的公司掙了大錢，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我長大了。
於是，我的生活從每周上學三天玩樂四天，變成了上學兩天在公司開會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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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柔奪得金牌回校那天，受到了全校師生熱烈的歡迎。
校長滿含熱淚：「好，好啊，有了你，我們學校也能被稱為冠軍學校了，往後再去市裡開會，我也能挺直腰杆了！」
蘇柔手捧鮮花發表感言，挺直的身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走到江亦身邊，微微感慨。
「看！不靠你，她自己就能閃閃發光！」
「沈！清！歡！」，江亦將腮幫子咬得咔咔作響，憤恨道：「我們走著瞧！」
夜晚，當一切喧囂熱鬧全都消散。
我和蘇柔站在豪宅窗戶邊看著風景闲聊。
手中紅酒搖晃，蘇柔問我：「沈清歡，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低頭，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腦海裡想起了那個久違的夢境。
夢裡，我穿著破爛，被人一路追趕到了破舊的爛尾樓。
從沒有封邊的樓上一躍而下之後。
我眼裡所看到的，也是閃爍的霓虹燈。
夢裡的我滿心絕望，如今的我卻滿懷憧憬。
酒杯輕輕碰撞，我聽見了自己盡是野心的答案。
我說：「我的夢想，是收購江家所有公司，讓江亦這個人，再沒有一絲翻身的可能！」
如此，才不負我原本父母雙亡、顛沛流離屈辱而S的結局。
蘇柔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她不會開口時，她忽然抬頭認真看著我說：「沈清歡，我要去留學了！你的錢暫時欠著，等我有能力了，一定還！」
奧數金牌名頭好聽，但獎金委實不算多。
蘇柔要出國留學，開銷很大。
於是我十分體貼地從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和筆。
「錢還不還的不要緊，把合同籤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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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柔喝了酒呆呆的，拿起合同就開始念。
「僱主合同，籤約時間六十年，合同條款，但凡僱主有需求，執行者必須完成。」
消失已久的彈幕再度出現：
【我勒個超絕菲佣合同！】
【女配！你這麼對待我女兒，你還有良心嗎？】
【劇情稀碎我忍了，男女主分道揚鑣我也忍了，但你這六十年黑工，我是真忍不了！女配，你出來，來，咱倆單挑！】
彈幕瘋狂閃爍，蘇柔淡定籤字。
我也有點好奇了。
「你真不怕我把你賣了？」
老實說，我這合同是有些過分。
本來是計劃跟蘇柔討價還價的。
可她倒好，沒看完就直接籤字了。
「若是沒有你，我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蘇柔抬手推了推眼鏡框，低低的笑了：「再說，以我如今的能力，你怎麼舍得賣了我？」
我立馬舉手。
「絕對舍不得！」
商人逐利，自然也能分得清什麼是有價值的人。
我又不傻。
到手的寶貝怎麼會再給別人。
至於江亦，早被我趕超到十八線開外了。
如今的沈家和江家，佔主導位置的，是沈家。
這一年，江亦為了跟我作對，沒少幹傻逼事兒。
他樂意搶，我也就順著演演戲。
好好的江氏企業，在他的努力下，越做越拉垮。
但凡我再少睡一點兒，他家的破產之路就會進入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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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不擇手段逼迫蘇柔妥協是江亦做出來最惡心的事了，但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沒有下限。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
我疑惑地掏了掏耳朵，看向江亦：「你說什麼？」
「我可以跟你結婚，但前提是沈氏與江氏必須合並，你在婚後全面回歸家庭，公司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來。
我摁著發脹的腦袋，仔仔細細審視了江亦片刻。
他沒在開玩笑，是真打算要跟我結婚的。
如果是在兩年前，我可能會不加思考的同意。
但現在。
「我記得江家名下還有家醫院，你要是沒事，就去看看腦子吧！」
被我拒絕後，江亦有些茫然。
「為什麼？你做那麼多，不就是想要逼我回頭嗎？」
「現在我願意給你個機會！」
給我機會？
哈哈哈！
我看著一臉施舍表情的江亦，手捧文件笑的直不起腰。
江亦啊。
喜歡過你。
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合上拿地文件，我走到江亦面前，抬眸淡漠道：「我選擇接手公司，是因為我想，而不是因為你！」
「從結果看，我遠比你更有做生意的天賦。江亦，愛情和婚姻，都不是可以用來交易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我現在看不上你！」
江亦帶著憤怒撂了句狠話走了。
秘書推門進來，詢問我下一年的目標。
我低頭喝了口咖啡，輕聲道。
「天涼了！江氏，也該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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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那天，我正式從老頭子手裡接過了公司。
老頭子上午還悶悶不樂，下午就飛速帶著我媽去環球旅行了。
他們不在國內，我更能放開手腳做事。
不過三天，集團便將沈氏和江氏所有往來業務全部切斷。
沈氏不過是損失了點皮毛。
可江氏，完全是傷筋動骨的程度。
聽說江亦發瘋般砸了自己辦公室所有擺件，嚇得公司人人自危。
我本來以為他會被江家老爺子關禁閉。
結果下午就在醫療領域的新項目合作會上看到了他。
江亦自信滿滿：「沈清歡，這次的項目我江家志在必得。」
我看著他得意的背影，轉頭吩咐秘書。
「去查查, 江亦和醫療團隊的關系！」
其實在來之前, 我們早就對研發團隊調查清楚了。
可江亦的行為表示, 的確有貓膩。
秘書離開幾分鍾後回來，悄悄道：「聽說江亦最近交了個女朋友，還是從國外回來的！」
完犢子了。
新項目的醫療團隊是從國外取得成果後，回來找合作公司的。
本來大家都在一個起跑線上。
可江亦這狗賊, 太不要臉了！
當我沉浸在這次可能陪跑的遺憾之中時，久違的彈幕忽然亮起：
【我去，江亦這廝也太不要臉了！】
【就是, 為了個項目，連色誘都能做得出來！】
【隻可惜, 有我的乖女兒在, 任他萬千手段，到最後也隻會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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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的乖女兒？
與此同時，主持人介紹醫療團隊成員正好念到：「掌聲有請我們項目主負責人，蘇柔女士。」
我跟著人群愣愣拍掌，視線落在臺上。
由衷地感嘆：「怪不得人家是女主, 就這發展速度，坐飛機都沒她快！」
和我贊嘆表情相反的是, 江亦黑如鍋底的臉。
他恐怕想不明白。
那個本該成為他籠中雀的女人, 怎麼就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當然。
江亦的想法並不重要。
毫無疑問，新項目落到了沈氏集團裡。
我和蘇柔在臺上籤完了合同, 並定下了新項目開始的日子。
雖然業務繁忙，我們還是抽空一起吃了個飯。
飯桌上，我看著她充滿光彩的臉，由衷誇獎：「蘇柔女士, 你現在的成就, 可真令人驚嘆！」
並不是每個醫療領域的研究者，都能擁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研究成果。
那需要很多很多的努力, 以及很好的天賦。
蘇柔彎了彎嘴角：「所以我要多謝你！」
「沈清歡，你也不差！盛川現在，隻聞沈氏，不見江氏！」
我舉杯, 朝她笑道：「以後會更好地！祝你，祝我, 祝我們！」
我和蘇柔相視一笑，彈幕陡然發出了紫色的光。
【原來這就是大結局, 希望女主和女配的友情天長地久。】
大結局？
我挑眉一笑。
這可不算最後的結局。
後記：
三個月後，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國外的郵件。
發件人是當初和蘇柔團隊一起回國的女人，名字叫林汐。
她說謝謝我, 給她介紹了江亦這個有錢的男人。
江氏和沈氏競爭失敗那天，公司就宣布了破產。
江父和江母忙著四處奔走求救時, 江亦卻在女朋友林汐的唆使下, 卷走了家裡最後的存款逃到了國外。
他以為自己出國後就能跟林汐重新開始。
卻不知林汐是個偽裝的富二代，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
江亦一落地, 就被林汐的同伙綁了。
身上錢被搜刮幹淨後，江亦本以為能脫身。
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被打斷了雙腿丟上街乞討。
他的樣貌不算差, 還真有收到了不少打賞。
至於這賞錢背後所要付出的東西，就隻有他自己承受了。
畢竟。
命運這事兒，向來有因有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