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昨天後半夜，天降瓢潑大雨。
等到了清晨，雨下得更厲害了，幾乎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
正殿之外，隱約跪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我僅僅瞥了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誰。
哪怕他化成灰，我也絕不會忘！
我坐上曾專屬父皇的龍椅，淡漠聲說：“讓他滾進來。”
自從我晉升戰神位，父皇就有意遠離我。
或許，他是畏懼我的力量，亦或者覺得對我太過虧欠，無顏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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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搬入皇宮後，他就住到了南山的神殿。
如今，我已成了皇宮的主人。
不多時，渾身雨水，格外狼狽的白鼠，被侍衛拖拽著進入神殿。
今天，他脫下蘇靈兒賜予的華麗服飾，換上一身粗布衣裳。
他身上那件縫縫補補，破爛不堪的衣裳，讓我陷入回憶。
想當初，白鼠還未化形，隻是一隻小白鼠。
它化形當日，身體光溜溜的，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是我用身上的舊衣服，給他縫制了第一件衣裳。
白鼠用一件衣服，成功喚起了我與他當年相依為命的記憶。
可惜，他早已喚不起我的愛。
我冷聲問：“你不去找蘇靈兒，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8
白鼠姿態卑微的說：“如今的我，已經成了廢人，被蘇靈兒掃地出門。”
我高坐龍椅之上，兩側站著威嚴侍衛。
九十九層臺階之下，白鼠渾身湿淋淋的站著。
看著白鼠卑微可憐的模樣，我心中沒有任何憐憫，隻有大仇得報的暢快。
我笑著說：“你個被掃地出門的垃圾，就該滾出神族，跑我這兒做什麼？”
白鼠擺出一副無辜模樣，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璃雪，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你竟如此狠心，說忘就忘嗎？”
我冷笑說：“當然不會忘！”
“我將你視若珍寶，你卻為了攀附權勢，棄我如敝履！”
“當初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現在就有多恨！”
白鼠仍不S心，苦苦哀求說：“璃雪，以前是我混蛋！”
“隻要你能原諒我，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願意與炎羽翔一起，成為你的伴生獸！”
白鼠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渴望。
他渴望的並不是我，而是我座下的龍椅。
隻要能獲得權勢，他跟蘇靈兒，或者跟蘇璃雪、王璃雪，都無所謂。
像這樣的畜生，越是矯揉造作，越讓我覺得惡心。
我冷笑問：“你真的什麼都肯為我做？”
白鼠眼中的期冀光芒更濃，他連忙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用性命發誓，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我忍不住笑出聲，旋即向侍衛招手，“你們把白鼠抬出去，把他的眼睛挖出來，看看心是黑的還是紅的。”
侍衛抬著白鼠的胳膊，就往殿外拖。
白鼠嚇得驚恐聲喊：“璃雪，我錯了！”
“求你看在我們多年感情的份上，饒我一命！”
皇宮的侍衛長恭敬問：“公主殿下，您要S的還是活的？”
我冷聲說：“要活的。”
“挖眼就算了！當初我受的罪，那畜生怕是抗不過去。”
“讓他就這麼S了，實在太過便宜。”
“這樣吧，你們把它的腿打斷，送進宮中當一個砍柴的小太監。”
侍衛長領命離開。
沒過多會兒，房門外就傳來一聲悽慘的叫喊。
從今以後，白鼠再沒辦法靠著那張臉，去討好女人。
當小太監，整日受盡欺凌，去砍柴，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短暫七天時間過去，父皇遵照我的吩咐，準備前往皇陵祭祀母後。
母後去世有十五年整，按照皇家規矩，需在每年的三節祭拜。
也就是清明節、中元節、以及忌日這三節。
可整整十五年裡，沒一人來祭祀母後。
隻有我在每年忌日時，用兜裡為數不多的銀錢，買些簡單的果品前往祭祀。
反倒是父皇的一些寵妃，每年祭祀都用珍貴的祭品，場面空前的浩大。
最初我不明白，父皇為什麼把母後的S給忘了。
我曾找機會，出言向父皇提醒。
可換來的，卻是整整一個月的禁閉。
我這才明白，父皇是在故意將母後遺忘。
至於其背後原因，我也是調查了好久，才弄明白其中緣由。
今日，父皇坐在皇駕車輦上，臉色很不好看。
我則第一次獲得公主該有的規格，坐上了鳳輦車架。
車隊一路北行，趕到皇家陵墓。
我們路過一座座修葺華麗的墳茔，走到一處荒墳前。
荒墳無人打理，上頭長滿了雜草，墓碑上布滿了灰塵。
父皇皺眉道：“快些把貢品放上去，舉行過儀式後盡快離開。”
蘇靈兒也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這鬼地方晦氣S了，真不明白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冷冷的瞥了蘇靈兒一眼，“掌嘴！”
蘇靈兒躲到父皇身後，委屈的說：“父皇，您看她！”
“蘇璃雪繼承了戰神的力量，就敢毆打我。”
“等到了明天，豈不是要奪您的皇位？”
呵，我想要奪皇位，又何須等到明天。
我作為戰神轉世，給神族帶來千年機遇，族中元老已經唯我馬首是瞻。
我想廢掉皇上，不過一句話而已。
現在的父皇，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遠不是我的對手！
父皇與我對視良久，終於低下頭。
他無奈說：“靈兒，掌嘴吧。”
9
蘇靈兒含著淚，委屈的說：“父皇，怎麼連您也站在蘇璃雪那賤人的一邊！”
“您以前是最寵愛我的……”
我鄙夷的望著蘇靈兒，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她的愚蠢。
如果沒有父皇，以蘇靈兒的能力和資質，連做奴僕都不配。
我懶得和蘇靈兒廢話，“炎羽翔，如果她不掌嘴，你待會兒就去幫忙。”
炎羽翔：“好。”
待蘇靈兒感受到炎羽翔眼瞳中透出的S意時，隻得不甘的抬起胳膊，輕輕的抽在自己的臉上。
我淡漠聲說：“不夠。”
父皇眉頭皺起，不忍的說：“璃雪，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你的姐姐。”
“你應該適可而止……”
話還沒說完，父皇就被我冰冷的眼神，嚇得一聲也不敢吭。
蘇靈兒再次抬起胳膊，抽在自己的臉上。
炎羽翔看不下去，閃身上前，雙手左右開弓。
他的巴掌像雨點一樣，噼裡啪啦的往下砸。
蘇靈兒被抽得嘴歪眼斜，牙齒碎了一地，整張臉腫脹得像是豬頭，眼睛眯成一條縫。
蘇靈兒剛開始還衝我叫罵，後來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怨恨的SS盯著我。
抽過嘴巴不幹不淨的蘇靈兒，祭祀儀式正式開始舉行。
在我的要求下，宮女開始打理墳墓，清理雜草、清洗墓碑，獻上各式各樣的貢品。
原本陰霾慘淡的墳墓，沒過多會兒，就被整理得煥然一新。
我站在墳墓前，恭恭敬敬的磕頭。
磕頭過後，我將目光落在蘇靈兒的身上，“到你了。”
蘇靈兒眼中懷恨，心中含怒，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
看著蘇靈兒滿臉嫌惡的模樣，仿佛墳墓裡埋葬的，根本不是她的母親，而是一個仇人。
等蘇靈兒磕完頭，父皇含怒的問：“你現在滿意了？”
我微笑說：“不滿意。”
“蘇靈兒已經磕過頭了，你呢？”
父皇登時暴怒，“我乃堂堂神帝，你要我給一個S去的女人下跪！？”
下一瞬，我釋放出戰神的威壓。
父皇囂張的氣焰，剎那間就被壓了回去。
在我的威壓之下，父皇艱難的抬起頭，不甘的說：“你母後的S，我也很心痛，可我救不了她！”
“生你的時候，她元氣大傷，宮裡的太醫都診治過，任何人都無力回天。”
“我沒有對不起你母後，你也不該如此羞辱我！”
“丈夫跪妻子，你就不怕母後蒙羞嗎？”
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會被父皇糊弄過去。
可他的所作所為，早已被我調查得一清二楚。
其中的一樁樁，一件件，單拿出來，都足夠讓我S了這個負心人！
他不配做丈夫，不配做父皇，更不配為人！
我冷聲說：“今日，我要你跪在母後墳前懺悔！”
“你倘若敢說半個不字，我現在就S了你！”
父皇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眼中閃過一抹S意，陡然運轉力量，衝到我的身前。
沒等我出手，炎羽翔一巴掌就將他拍得吐血飛退。
我指尖輕點虛空，父皇的頭領出現一柄規則制成的長劍。
隻需我手指輕輕落下，他就會化作一具屍體。
這一刻，父皇終於悟了。
無論他有再大的權勢，也是要S的。
在生S面前，所謂的尊嚴不值一提。
父皇老老實實的對著母親的墳墓跪下，低著頭難堪的問：“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淡漠的說：“把你當年犯下的累累罪行，以及對我母後的虧欠，全都說出來。”
“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你有漏說，或者有所隱瞞，我會親手送你見我母後。”
此時，對神庭忠心耿耿的老臣，已經看不下去了。
“璃雪殿下，你已成為戰神，何必對神帝苦苦相逼？”
“您逼S了神帝，對自己的名譽也有影響！”
“就算是戰神，也不能放縱自己的力量，為所欲為！”
一群老臣，或多或少都對我的行為有些不滿。
我平靜說：“諸位好好聽聽，你們一直尊敬的神帝，當年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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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用性命威脅的情況下，父皇被逼無奈，隻能跪在母後的墓前，講起多年前的秘密。
當年，我的母後是神族貴族之女，手中握有大量資源。
父皇是靠著母後的扶持，才一步步坐穩了皇位。
可坐上皇位後，父皇並不滿足。
母後的權勢太大，對神族的貢獻更大，在朝中得到太多老臣的支持。
在極為漫長的時間裡，父皇與母後的勢力，都是相差無幾。
每當父皇想要納妾，亦或者耗費民財修建宮殿時，母後都會出面阻止。
久而久之，父皇心中不滿愈發強烈，開始打壓和冷落母後。
父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納神族名門之女為妾，並生下第一個孩子，也就是我的妹妹。
父皇常年給母後喂下慢性毒藥，以至於母後一直身體虛弱。
待妾室生下孩子後，父皇打著為母後好的名義，暗中將孩子過繼給她。
這樣一來，無法生育的母後，也能有機會做母親。
未來的皇位，將由父皇和小妾的孩子繼承。
母後心中無奈，隻能選擇答應。
事情到這裡，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直接翻臉的話，父皇並沒有把握對付母後的勢力。
接下來，父皇隻需將權力慢慢過度到妹妹手中，就可以聯合小妾，將母親給架空。
如此兵不血刃，著實是一條妙計。
為了感謝母後收養下妹妹，父皇那幾日虛以逶迤的陪伴著母後。
母後由於常年被喂下毒藥，外加上生產後無人照顧，在五年後就病逝了。
隨著母後病逝，母後背後的黨派也漸漸衰落，父皇這才徹底坐穩皇位。
這也是為什麼父皇偏心，對我愈發厭惡的原因。
群臣聽過父皇的訴說後，紛紛陷入良久的沉默。
估計他們也想不到，看似正義凜然，高高在上的神帝，背地裡會是這種貨色。
早就知道這一切的蘇靈兒，隻是恨恨的望著我，一言不發。
權力被奪，尊嚴被踐踏，已經一無所有的父皇，正惡狠狠的盯著我。
“蘇璃雪，這下你滿意了？”
我揮手之間，父皇身上的神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粗布麻袍。
我身著神冠神袍，站在群臣正前方。
自此以後，神庭隻有我一個戰神。
父皇被我廢了修為，以後日夜為母親看守墳墓，直到S的那一天為止。
父皇上輩子欠母後的債，將用未來的幾百上千年，一點點的彌補。
至於同父異母的蘇靈兒，我也好心的饒了她一命。
我廢了她的修為，斬斷她雙手，以後就留在廚房中，替小太監們清洗蔬菜。
白鼠砍柴，蘇靈兒洗菜，倆人身份匹配，剛好可以再續前緣。
我將與炎羽翔一起，接替母後的職責，繼續守護整個神族……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