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晴翊：「……有嗎？」

回想一下，狗沒有買成，檸檬王她也沒吃到，看表面她真的什麼也沒享受到。

 

9

 

思前想後，我決定買個戒指送給她，以展示我對她的誠意。

 

她的指圍我是知道的，我決定找知名設計定制獨家對戒。

 

並且，是由我親自下單並且開車前去，和設計師溝通了我的需求：低調中帶著奢華，平平無奇中又顯出無限華貴。

 

設計師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中明顯夾雜著一絲「你有病吧？」的控訴。

 

我呵呵一笑，我怎麼可能讓設計師那麼輕松地就賺到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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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本生意，我是不會做的！

 

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宋晴翊已經睡著了。

 

戒指已經買了，我應該有資格做點什麼了，持著霸總邏輯的我掀開被窩鑽了進去，從後面摟住她。

 

她嗚嗯了一聲，我覺得她可愛極了，她開始迷迷糊糊地掙扎，我不管不顧，親上她的後頸，用牙尖輕磨她的脖頸。

 

她很快徹底清醒，抓著我的手讓我別鬧，月光下她瞪我的眼神也水光潋滟的，「回你的房間去！」

 

我不顧她的反抗，半強迫地摟著她睡了。

 

10

 

一大早我家的房門就被敲開，白沁沁帶著電影的商業企劃書上門了。

 

和錢有關的東西我從來不會含糊，我拿過文件細細翻看。

 

這份企劃書做得相當結實，像是很久之前就已經寫好了一般。

 

「預計盈利 50%，如果真的能達到這個數字，我倒是可以考慮投資。」

 

白沁沁上來扯我的臉：「這麼多年的朋友你還信不過我嗎？」她把我的臉扯得都變了形，「我的號召力你還怕收不回…呀，她怎麼也在？」

 

我一回頭，是宋晴翊……

 

宋晴翊在前，我當然不能跟白沁沁搞七捻三，我扯下白沁沁的手警告她：「別動手動腳的，我是個好人。」

 

「就你？」白沁沁嗤笑不已：「當年誰一身騷包的又調戲我又壁咚我還試圖夜襲我，還滿車滿車地送我玫瑰？哪個好人幹這些事兒？」

 

我趕緊捂住她的嘴：「閉嘴！」

 

宋晴翊平靜無波：「你們先聊，我去上班。」

 

我條件反射地起身，卻被白沁沁抓住：「還沒聊完呢，企劃書！」

 

等我掙脫出白沁沁的魔爪，宋晴翊已經離開了。

 

到了公司，我對著宋晴翊可憐兮兮地控訴：「你不要我了，你這個負心宋晴翊！」

 

宋晴翊：「……哦。」

 

她伸手來探你的額頭：「發燒了嗎，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她的聲音還是很冷淡，可我們相觸的肌膚上卻一片溫熱，我心裡莫名好受多了。

 

「我給你打電話，但你都關機了。」我像受了委屈的大狗一樣用額頭蹭了蹭她的手心，「為什麼一句都不交代就離開？」

 

「我怕打擾到你和白小姐，要是我在場……」她自嘲地笑了笑，「不太方便吧。」

 

我回答宋晴翊：「你也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有什麼不方便的」

 

她愣住了：「什麼？」

 

「你是孩子的母親，當然也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我拿出手機給她看今天設計師和我的溝通記錄，「我還給你買了戒指。」

 

她突然緊張起來：「你知道買戒指是什麼意思嗎？難道你要為了孩子跟我結婚？」

 

「我又不是白痴當然知道！」我有些氣了，「不結婚還能怎麼辦？難道讓孩子成黑戶嗎？」

 

宋晴翊急促喘息，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所以你想跟我結婚是為了孩子？！」

 

我直言她笨S了：「這麼多年我隻有你一個人，還花了一百多萬給你買戒指，你就真的什麼都感受不到嗎？除了你我對誰這麼做過了？！」

 

宋晴翊：「白小姐。」

 

「……」

 

宋晴翊追加暴擊：「你當初公開給白小姐投資源，拍廣告，私下送花送禮物，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負責，至今我還記得加起來是幾個零。」

 

……為什麼她記性這麼好？！為什麼我要請一個這麼能幹的宋晴翊？！為什麼我還要和她搞上，弄得自己火葬場？！

 

宋晴翊低垂著眼，睫毛微顫：「『分手？我們在一起過嗎？』這句話每晚都會進我的夢裡。我喜歡你三年半但你從來沒有發現過，我打算走了你才開始挽留，除了孩子以外我找不到別的理由」

 

她猛然抬起頭直視你，眼眶微紅，「別告訴我，是我要離開，你才發現我真的很重要——就算是這樣，那也不過是習慣，不是愛。」

 

她很少這樣，她甩開你的手要回房，我趕緊拉住她，笨拙地哄她：「我把房產證都給你，別氣了好不好？」

 

這是我最大最大的誠意，了解我的人都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

 

她搖搖頭，又想甩開我的手，我趕緊把她拉進懷裡。

 

「以後我的就是你的。」我撥開她額頭的劉海，直視她清亮的眼睛，「我也是你的，這樣……也不行嗎？」

 

她像瞬間沒了力氣，語帶苦澀：「我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你啊？」

 

我又開始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拿宋晴翊怎麼辦，我慣於讓她為你服務，卻不知道該怎麼好好對她。但她總算沒再抗拒我，我又鑽進她被窩的時候也沒有趕人，隻在我又摸上她腰的時候說了一句：「不準亂動」

 

我隻好規規矩矩的隻是親了親她，一夜沉默無語.

 

11

 

因為我們休了四天假，堆積的工作讓我一時之間也沒空和她談論辭職的事。我們雙雙埋頭處理工作，直到中午鬧鍾提醒到了午休時間。

 

以往的中午，我都是讓宋晴翊去食堂給我打一份員工餐上來，如今當然不行。

 

我出辦公室，讓秘書給我們定一份營養午餐，並在秘書提供的菜單上花費了 15 分鍾研究哪個菜最具性價比又兼顧營養。

 

回辦公室時，我發現宋晴翊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盡量輕柔把她抱到沙發上，給她蓋上了我常用的一塊深灰色的毛毯。

 

我自戀地覺得宋晴翊被我的氣息包裹後，一定會睡得很安心。

 

做完這一切，我心安理得地覺得可以索取一個吻，坐在沙發邊俯身想要去親她。

 

她卻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她用手指勾著我的領帶：「……你總是這樣。」

 

然後她扯下了我的領帶，貼上了我的唇。

 

我輕聲問她：「你說我總是這樣……我哪樣了？」

 

「總是讓人討厭，卻又在不合適的時候……」宋晴翊柔聲回答，「…溫柔。」

 

她剛進公司時，覺得我又吝嗇又自大又自戀還有點智障，一度想過要不要辭職，直到某一天……

 

宋晴翊說：「你肯定已經不記得了。」

 

她娓娓說道，幾乎是我已經忘記的事。

 

那是她剛入職沒多久的時候，那天宋晴翊陪我參加酒會，被一群紈绔子弟纏上，非起哄讓她喝酒，是我一把攬過她的肩替她把酒都喝了，結果自己醉到吐酒。

 

她說我長得英俊帥氣又家財萬貫，一直有不少小明星往我身上貼，我從來看也不看就讓宋晴翊替我打發。

 

唯一的例外是白沁沁，可在白沁沁因為工作和宋晴翊起衝突時，我也沒有美色入腦，而是就事論事地站在宋晴翊這一邊。

 

還說我摳到吃飯都隻吃食堂，去聚餐還會打包，還像周扒皮一樣壓榨她的勞動力，但每個月我私人戶口都會劃出一筆錢，轉給慈善基金會。

 

「那天你讓我陪你去在建的福利院，自豪地說看到的工地就是你捐建的，公司的廁紙每買薄一層，工地就能多幾塊磚頭。」

 

宋晴翊修長的手指摸上我的臉：「我啊，一邊覺得你吝嗇極了，一邊又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是瞎了。」

 

她的瞳孔中倒映出我呆愣的臉，雙目澄澈又溫柔：「你這個討厭鬼……怎麼會突然……那麼帥呢。」

 

你的心都柔軟起來。

 

宋晴翊無疑是愛你的，她滿心滿眼都隻有我。

 

以前我不曾注意到，可這幾天我靜下心來仔細回想，她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讓我感到無比的順暢舒適——她給我泡的茶、衝的咖啡、做的飯、給我披上的小毯子……每一件小事的背後都是她對我真摯的愛。

 

就算我把她的一切付出都踩到腳底，說我們從來不曾開始過，她也想帶著愛的回憶——我的孩子，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如此深愛我的人。

 

她讓她的愛化成了我的空氣。

 

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曾注意到，可她如一旦離去，我會生不如S。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忽然恐慌，如果有一天她離開我……我無法想象也不願想象！

 

我忐忑不安地試探著問她，甚至帶著一絲請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怔怔地看著我，眼角漸漸湿潤，卻並非出自喜悅。

 

我從沒見到她哭過，驚慌失措的問她怎麼了。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她說，「但是我不想再騙你」

 

「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視為是應有的報應」

 

「三年前白小姐出國的那天晚上，你醉酒之後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是我設計的。」

 

我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從她眼眶中滑落。

 

雖然宋晴翊雖然說出三年前的真相震驚了我，可我很快就冷靜下來。

 

「……那又怎麼樣？」我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淚，「這重要嗎？」

 

就算開始於算計，但又有多少戀愛是沒耍過心機的呢？在心意相通之前，還不是雙方各出奇招。

 

現在的我們兩情相悅不就夠了嗎？

 

她愛我，比我想象的還要愛我，卻願意在此時此刻，一切都唾手可得的時候，冒著被我放棄的風險告訴我所有真相。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賭上的是自己的一切。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啊……

 

我嘆息著安慰眼淚越來越盛的她。

 

宋晴翊抓著我的手，語不成句地告訴我那晚的事——你喝醉了，剛好有小明星又往我身上貼，她從小明星懷裡撈回我，卻被我抱住。

 

我神志不清地向她求歡, 她乘虛而入……

 

她隻把門拉開一條縫，冷冷地望著我：「盛總請自重。」?

 

「-嗯」「是錯了，所以你要賠償我。」我抱住她，把她擁進懷裡, 告訴她我不在乎她所謂的設計，「用一輩子來賠償我。」

 

她緊緊地反抱住我，幾乎讓我都快窒息了。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讓她放松一些——秘書都站在門口看了 5 分鍾了, 手裡還滴溜著快餐盒。

 

12

 

我通知公關部, 公布我的婚訊。

 

當然在那之前, 我單膝跪地，鄭重地跟宋晴翊求婚。

 

戒指還在制作，我手上空無一物，宋晴翊卻又笑又哭地撲進我懷裡, 差點勒斷我的腰。

 

即使我真的一無所有，她也絕不會離開我。

 

我給她放了假, 強令她在家休息。她起初樂得睡懶覺，後來卻無聊地要我每天回家的時候帶些文件給她做。

 

於是我開始提早下班, 回家陪她。

 

老大不在, 手下的人當然開始松懈。漸漸地, 我的公司沒有 996，成了一家 955 的公司。

 

我又逼設計師在一個星期內將戒指趕制完成, 我迫不及待地要跟宋晴翊舉行婚禮，並因此被拉進了設計師的黑名單, 她說再也不接我這樣有毒的客人。

 

我和宋晴翊的豪華婚禮在半個月後舉行。婚禮現場的照片上了浪博熱門，不僅僅因為場面浪漫又唯美，還因為主角是我——以摳門聞名的神摳霸總。

 

是什麼人居然讓我肯舍得如此砸錢？外界對此議論紛紛，但我將宋晴翊保護得很好, 沒人知道她是誰。

 

白沁沁偶爾會來我家串門，但我和宋晴翊剛剛新婚，甜蜜得根本插不進第三方電燈泡，她幾乎被我倆閃瞎狗眼。

 

而白沁沁的自傳電影，聽說隻是放出預告片，她的前未婚夫就被廣大網友罵了個狗血淋頭, 還因為涉及女性平權問題而引起了廣泛的社會討論。

 

宋晴翊哦不現在該叫老婆了，我老婆的肚子越來越大, 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喜怒難測……我們的位置徹底掉了個個, 我開始小意溫柔地對她，開始懷念當初總是對我千依百順的那個她。

 

生產前, 她抓著我的手問我想要什麼樣的孩子，我回答都不重要，隻要是我和她的愛的結晶，我都會視如珍寶, 會把她放在手心裡寵著長大, 絕對不會對她摳門一絲一毫。

 

我已經開始腦補未來的美好歲月。

 

我、我老婆、孩子，還有一條阿拉斯加。

 

啊不，阿拉斯加還是太貴了，要不還是吉娃娃吧, 都是狗，也沒什麼差別嘛……

 

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讓我收起了一切幻想。

 

嗯……還是阿拉斯加吧，這點錢就別省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