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她是因為想留下這個孩子，才告訴我她要離職嗎？
那麼，她……
我煩躁得半夜才沉沉睡去。
6
結果，凌晨六點，我就接到了白沁沁未婚夫的電話。
他上來就劈頭蓋臉的說道：
「我知道她在你那裡，告訴她別回來了。」
我一晚都沒睡好，他這些話更是讓我煩躁：「你什麼意思？」
他語氣冷漠：「我們結束了，我隻是通知你，你可以接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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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接收？
他眼裡的白沁沁是什麼可以隨便被轉讓的物件嗎？！
我怒不可遏地要對方給你個交代，結果被掛斷了電話，回撥回去就被拉進了黑名單。
我選擇用電話通知白沁沁她被分手的事，雖然這件事我更應該當面告知她，以防備她又鬧什麼幺蛾子，但我還要處理和宋晴翊的事，自己都尚且自顧不暇。
白沁沁在電話裡讓你不要開玩笑，我不得不重申一切都是真的，我建議白沁沁派人去揍她前未婚夫一頓，他們還沒訂婚的時候我就看那個辣雞不爽。
白沁沁沉默著掛了電話，接下來她前未婚夫那邊必定會翻天覆地……
處理完白沁沁的事，輪到宋晴翊了。
我看到她坐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蓋著一塊米色的羊毛小薄毯，正在看書，暖融融的陽光灑到她臉上，映照著她的側臉……像一幅靜謐的油畫。
如果再有條狗，似乎就更完美了……
我在宋晴翊的對面坐下，她又緊張起來，我頗為無可奈何：「我們談談，認真地談談。」
「你突然要辭職，是因為懷孕嗎？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我有權知道的。」
她沉默半晌才開口：「我以為您不會要這個孩子，畢竟……您並不愛我。」
她抿唇，「我曾經以為，您從來不跟我談論金錢，是因為我們的關系不一般，您沒有把我當成那些…可以用錢買到的人。但後來有人告訴我，不是的。」
「真正的交往不是我和您這樣的，您隻是把我當做……工具。」
「您不愛我，不會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甚至您可能會覺得，我是想借著這個孩子來敲詐您的錢財。」
她的手又撫上自己的小腹，「而且白小姐也回來了，我想……這是上天告訴我可以結束了。」
她的話句句直擊我的S穴，我無法反駁，我無法告訴她我是因為吝嗇才讓她一個人打兩份工，讓她的待遇還不如別的霸總B養的情人。
「所以…你愛我？」
這句話連我也問得很遲疑，我自認全身上下除了臉和身材沒有任何可以吸引人的地方，連我的父母有時候都受不了我。
「大概也就隻有您沒發現。」宋晴翊疲憊地說，「您以為我為什麼能在你身邊工作三年半？」
「我給你開的工資很高，而且白天是個好領導，晚上是個好床伴。」
宋晴翊別過臉去：「也不是每次。」
……？？？
所以她每次哭都是因為疼的嗎？！
我的自尊心徹底被扎穿了！
「那你到底愛我什麼？」
「可能……」宋晴翊雙手撫上小腹：「是我眼瞎吧」
「不過……您跟我的關系已經結束，您不需要在意這些。」她平靜地說，「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帶著孩子去別的城市重新生活，我發誓不會再出現在您的生命中。」
「雖然您不愛我，但我愛這個孩子。」
身為一個優秀的資本家，我當然是全部都要。
「你和孩子，我全都要。」
這是我給宋晴翊的回答。
我被居然有人真心愛我的這件事給刷新了世界觀，心煩意亂得理不出頭緒，但我知道自己不想放宋晴翊和孩子走。
我把手貼到宋晴翊的手上，隔著她溫熱的手掌試圖感受她肚子裡的小生命。
「孩子和你都需要我，沒有我，你們會很辛苦。」
我盡量放柔了聲音，讓宋晴翊感受你的善意。
「我對你從來都不好，難道你不想討回去嗎？」
宋晴翊別開臉沒有說話，我把她抱進懷裡，輕輕嗅聞她身上極淡的，被陽光曬過的溫暖的氣息，你一直很喜歡從背後摟著她睡，然後埋在她頸項間嗅聞這種讓我安心又舒適的味道。
我把她抱進客房，讓她安心午睡。
7
晚上我接到白沁沁的電話，她似乎喝醉了，她說她被甩了，很不開心，隻想好好地醉一場，她邀我去喝酒。
我怕她去夜店買醉，一個頂流女明星要是在夜店醉倒，要是再遇到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輿情地震，我急忙驅車去酒店看她。
她喝得半醉，地上散落著酒瓶、酒杯，還有一臺被砸壞的筆記本——不用說，她和前未婚夫溝通失敗。
我搶過酒杯，撥座機給前臺索要茶水，卻被她按住了電話。她像蛇一樣倚靠到我懷裡，雙手環上我的脖子。
「親愛的……」她蹭著我，香甜誘人的氣味像蛇一樣縈繞在我周圍，「今晚留下來吧。」
雖然我曾經做夢都想一親香澤，但是白沁沁現在醉了，很大可能是在自暴自棄，而我也已經有了老婆孩子，我沒有猶豫地掙脫開她。出門撥打她哥的電話，告知他親愛的妹妹現在醉酒過度，很可能馬上會做出令她自己後悔的事。
她哥的人來得很快，一個嬌嬌小小嗓門卻很大的女人率隊而來並關門禁止我進入，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二十分鍾後白沁沁完全清醒了。
「抱歉，我居然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
白沁沁像被洗腦了一樣突然乖巧又懂事，她告訴我她沒事了，並禮貌地勸告我立刻回家。
我滿頭霧水地驅車回家。
8
今天我很早就被陽光亮醒，還在假期，我決定帶宋晴翊出去散步，在我有限的貧瘠的認知裡，陽光和輕量的活動對孕婦有益。
我和她在別墅區附近的湖泊邊漫步，陽光柔和，鳥語花香，宋晴翊顯然輕松多了。我一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開始聊天，而我本來也是個不擅闲聊的人，隻好和宋晴翊默默無語地慢慢行走。
她剛懷上兩個月，還完全不顯懷，從外表看我們一定很像情侶在約會。
從對面走來一條小博美，沒有拴繩，主人遠遠落在後面。
孕婦和狗……
我問宋晴翊：「你想養狗嗎？」
之前那幅落地窗邊靜謐的畫面，就讓我覺得隻差補上一條乖乖趴在地上搖尾巴小狗
宋晴翊看著小博美：「我一直很想養條阿拉斯加。」
「那為什麼不養？」
「……」她無語地看你，「9127，沒時間照顧寵物。」
……
是你的錯。
我百度了一下，發現威武雄壯的阿拉斯加非常適合我霸總的氣質，決定花重金買條賽級阿拉斯加幼犬送給宋晴翊。
但因為我是一個霸總，從來不親手操勞這些小事，於是我習慣性地又把這件事交給了宋晴翊。
「四萬？！」宋晴翊詫異，「你要我花四萬買條狗？」
「你不是想要嗎？」
「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還高……」宋晴翊神情莫測地又盯回博美，「我還不如條狗。」
……是我操作不當，還是孕婦的脾氣都如此的捉摸不定神秘莫測呢？
我伸手去抱宋晴翊，「我可不會跟狗生小狗。」
宋晴翊躲開我的手，面色不愉：「我過得還不如狗呢，狗能吃飽了就睡，我吃完就得幹活。」
她好像生我的氣了，回去的路上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我決定去宋晴翊房間道歉，給她念床邊故事哄她睡覺。
雖然我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但道歉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但這些對宋晴翊似乎不太管用。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總是掛著溫和的微笑，對我越來越冷漠 。
我隻好給她念床邊故事希望她能睡個好午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了。
就在我以為她睡著了， 俯身去給她蓋好被子時，她忽然輕聲問我：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什麼？」
「……懷孕不宜養狗」
她半睜著的眼睛迷蒙，我心中微微瘙痒，忍不住親了下去。
她沒回應，但也沒推開。
那就是默許了，我依著自己多年的霸總邏輯又加深了一些。
我已經半個月沒碰過她了，但我想再進一步時她推開了我：「不行。」
我怏怏地回房，接到白沁沁的電話。
她決定好好報復她前任，想請我投資，拍一部她的自傳電影痛罵渣男。
我回復白沁沁，投資可以，但必須有商業企劃書。
親兄弟，明算賬，這一點就算是白沁沁也不能例外。
8
今天是我給自己和宋晴翊批假的最後一天，我打算和宋晴翊在家裡好好地休息，她長期從事 7127 的工作，現在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反正闲著也沒事幹，我回復了屬下一些關於工作的決策問題後打開了百度。
嗯……孕婦喜歡吃酸的嗎？
還沒等我行動，宋晴翊說要出門，和人有約。我親自開車送她去，而且帶上我的檸檬王。
她和那個男人約在咖啡廳，服務員問我要什麼咖啡的時候，我很有禮貌地拿出檸檬王：「請問店裡有榨汁機嗎？要一杯鮮榨檸檬汁，檸檬我自帶了。」
服務員：「……」
我們三坐在一個卡座，我坐在宋晴翊身邊，情敵男人坐在我們對面，他一臉「親愛的你受苦了」的表情詢問宋晴翊過得如何，有沒有被我欺負。
宋晴翊搖搖頭。
情敵男人又說雲南那邊的房子已經打掃好了，她什麼時候想過去都可以。
宋晴翊瞥了我一眼：「暫時可能……走不了了。」
情敵：「你不用怕他，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隻要你想，我隨時願意幫你。」
我：「……嘖。」
鮮榨檸檬王汁剛好送到。
呵，看著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宋晴翊，我不動聲色地將他的杯子和我的鮮榨檸檬王汁換了位置，讓他享受一下。
他沒想到我會使這招，喝了一口就噴到我臉上。
「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酸？！」
「……鮮榨進口純天然無汙染特級檸檬王汁。」我面無表情，內心狂風暴雨地拿出手帕擦掉我臉上的檸檬汁。
宋晴翊嘆了口氣：「今天可能不太方便，我們改天再約吧。」
……？？？還改天再約？！
我來不及發飆就被宋晴翊拽著離開了咖啡廳。
回家的路上我都冷著臉，回到家後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將宋晴翊壓倒在了沙發上。
我憤怒地質問她：「你這是出軌你知道嗎？！」
宋晴翊原本抵在我胸口的手改抓住我襯衫的布料：「我和您從來沒有開始過，這是您親口說的。」
我頓時語塞。
「而且就算是那層關系…也已經結束了，這也是您親自點頭的。」宋晴翊用我從未見過的冷漠眼神看著我，「您強行把我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孩子罷了。」
「我說過我可以一個人把她帶大，也不會再出現在您面前，如果您實在良心不安……您可以給我一筆錢當作永不出現的酬勞。」
我的怒氣突然之間都泄了個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慌，我終於明白我可能要永遠失去安靜聽話、從來讓我舒適安心的宋晴翊。
我覺得自己可憐極了，委屈巴巴地對宋晴翊說：「我已經在對你好了，你感受不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