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尋常人會把自己心上人親手送進宮裡,做皇上的女人?還會給我下毒,讓我S得莫名其妙?你分明在拿我給肖敏渡命!若真是如此,那我做這個心上人還真是倒霉,真正的肖敏又算什麼?你將她藏在府邸,難不成是要收藏?」


 


「何況,是你父親的一句預言,害得我被拋棄,你現在,又在耍什麼花樣?崔家的寶物拿回來了,我姐姐也快醒了,你要是趁現在把我交出去給皇上,說不定還能多得幾年信任。」


樓澈聽到我說及魏景川時,臉色才變了下來,他扼住我手腕,猛地將我撞進他懷裡。


 


「在你心裡,我就一點好都沒有?」


 


他對我的好嗎?


 


有。


 


我做皇後的時候,不戀權勢,那些嫔妃不將我放眼裡也就算了,還想將我取而代之。


 


是樓澈替我私底下一筆筆報復了回去。


 


我懼怕他,不過是因為他日夜潛進我殿內,逼迫我行偷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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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一國之後,卻成了無恥的偷情婦。


 


「前世,是你S的我?」我驟然開口,他皺緊眉頭反問我:「你覺得是我下的手?」


 


「難道不是?每次你與我......都會送來一碗補藥。若不是你,是誰?」


 


樓澈低低笑出了聲,幾縷絕望和心傷透了出來:「也對,若不是我,是誰?」


 


看著他那副模樣,我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若不是他......還有一人!


 


我腦子裡一下子閃現出那人的身影!


 


魏景川!


 


7


 


他雖不碰我,但會偶爾宣我過去用膳!


 


巧合的是,用完膳後,樓澈就會過來。


 


我以為他是在宣示他的佔有欲,那碗補藥......難不成是......「千鶴,皇上懼樓家,可又離不開樓家的卜算,你的S因,不是我。我沒有拿你渡命,我是在平衡你與肖敏之間的命數。」樓澈耐著性子,深吸一口氣,將我橫抱在膝蓋上。


 


「他在你身上下了洛神散,那是外邦傳進來的慢性毒,我送你進宮,是因為你與你姐姐的命格相克,一生一S,隻有他身上的龍氣可以穩住你的命格,也能阻斷你與你姐姐之間的銜接。」


 


「肖敏知道你的存在,你進宮前,她來尋我,自願讓出她的身份,與你交換,此後更是偏居一隅,從不踏入主院一步。是她來求我,斬斷你們之間的聯系。」


 


「那嫁衣,隻是仿制,屬於你的嫁衣,我一直留著。」「皇上在你身上下毒,目的在我,而我給你的藥,可以減輕你的毒性。」


 


也就是說,每次皇上宣我過去用膳,是在我身上下毒,也是故意引樓澈上鉤來渡毒?


 


樓澈不來,我中毒越深。


 


魏景川好深的心計!


 


「那肖敏......我姐姐怎麼會......」


 


「你S後,她就忽然陷入了沉睡,我父親曾囑咐我,你與你姐姐若想都存活下來,那就隻能遠離對方,離得近了,才會導致一S一生,未切斷連接之前,若一方出了事,另一個,或多或少會有些影響。所以肖敏陷入了昏迷。他當初隻與肖家說了一半,就是怕他們劍走偏鋒,尋了邪術,將你的命全部渡到肖敏身上。」


 


「我父親曾想將你收留過來,但肖家擔心你影響你姐姐的鳳命,寧願將你丟棄了自生自滅,也不願意......」


 


我的思緒像團棉絮一般,雜亂紛飛,完全沒有在意到樓澈的大掌貼著我的腰側伸了進去。


 


直至體溫慢慢升高,屋內旖旎的氣息漸盛,我才發覺不對!


 


「你個變態!說正事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樓澈無辜臉:「我也在做正事啊,回來時我問過巫醫了,你不用放血後,就無須禁房事了,既如此,那我也不用守活寡了。」


 


他將我抱起,徑直往裡屋走去。


 


床榻上,在我尚未沉淪前,我喘著粗氣制止住了他的手:「等等!你身上的毒......還有我姐姐......」


 


「S不了,我讓人去了外邦尋了藥材回來,巫醫在想辦法制藥了,就算解不了,我還有兩年。」他與我十指相扣,隱忍著鬢角的汗水,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


 


我不適地扭了扭身子:「我姐姐她......」


 


「崔家的定魂鎖已經給她送去了,能不能醒就看她了,不過......」


 


「不過?」聽到有轉折,我緊張地半撐起身子,樓澈面色一緊,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喑啞:「千鶴,你放松些......」


 


「不過,那定魂鎖是崔家主母的信物,我原想費些口舌才能要過來,或者半夜去偷,但崔家家主一聽到你姐姐的名諱,居然主動交了出來。」


 


「你姐姐是不是認識崔槐胥?他說,下月初十,進京迎親。」


 


他把我姐姐給賣了?不對,給嫁了?


 


我又急又惱,狠狠在他腰間一擰,趁他不備,一腳將他踹了下去,眼見他骨碌碌滾下床榻後,趕緊扯住一旁的衣衫裹住自己向外奔去。


 


「沈千鶴!你......」


 


門外,衛玹驚訝地看著我身上居然穿著樓澈的衣衫,我尷尬地輕咳:「咳......你主子好像扭到了腰,你去看看,要不要叫大夫。」


 


裡屋傳來一聲暴喝:「不許進!」


 


我沒管後續如何,直接來到了冰室,冰棺內空無一人。


 


她醒了?


 


「你是......肖肖?」輕柔的女聲從我身後傳來。


 


驀然回首,我看到肖敏笑吟吟地站在我身後,手腕上包扎著白色的布條。


 


「姐姐......?」這是我活了兩世,第一次與她說話。


 


「肖肖,我是姐姐,你受苦了。」一句話,讓我眼淚不自主地落了下來。


 


通過她的訴說,我才知道,她一直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或者說,感受到我的痛苦。


 


我在宮裡被下毒時,她的身體也在逐漸衰敗。


 


曾經,她也以為肖家隻有一個小姐,可後來她偷偷聽到了我的存在,就命人一直在找我。


 


樓澈先一步找到了我,並試探她願不願意救我。


 


肖敏一口答應下來,與樓澈商議出調換身份,用龍氣阻斷我和她之間的連接。


 


在這期間,樓澈著手想辦法替我扭轉命格。


 


而他還沒想出徹底解決的法子,我便因為承受不住日積月累的毒性侵蝕,暴斃了。


 


我陰差陽錯被復活在沈千鶴身上。


 


「如今,我與你的連接已經斬斷,日後,你是你,我是我,肖肖,你該有自己的人生,不該因我而受盡苦難。」肖敏撫著我的臉,有些動容。


 


上輩子,她把她的身份讓給我,自己選擇活在一方小小的天地裡。


 


這輩子,我用自己的血喚醒了她,徹底與她斷了雙生花的連接。


 


樓澈扶著腰,面色含霜地看著我們抱在一起,不爽地眯起了眼睛:「抱也抱夠了,你該問問你姐姐那個崔槐胥是怎麼回事,畢竟下個月就要出嫁了。」


 


對了!還有個崔槐胥!


 


肖敏面色有些不自然:「我曾與他,有些誤會。」誤會?誤會還能一聽到姐姐名字就把定魂鎖給送出了?


 


「就是......當初在尋肖肖的時候,見他在擺攤算命,便讓他算了一卦,可他說我是他未來的妻子,我以為他是登徒子,便把他攤給掀了。」


 


這......我默默替崔槐胥道了句冤枉。


 


想不到崔槐胥一時興起擺攤算的一卦,還真被他算準了。


 


「那這人......是嫁還是不嫁?」我不舍地問道,若姐姐不嫁,那......讓樓澈用家底買下那定魂鎖,不知是否可行。


 


「嫁,既然他算出來了,這又是崔家主母的信物,那說明我與他有緣。」姐姐眼神熠熠,態度果斷。


 


樓澈命人在不遠處買了個宅子,讓姐姐住了進去,待下月初十,他以妹婿的身份,親自送姐姐出嫁。


 


畢竟,在肖家那邊,都以為皇後肖敏暴斃在了宮裡,沈千微做了皇後之後,肖家屢次想重新恢復關系,被她當眾辱罵趕了出去。


 


她要提拔的是沈家,不是肖家。


 


8


 


宮裡,聽聞皇後忽然得了失心瘋,因嫉妒,差點劃花了任貴妃的臉。


 


皇上當朝責問,沈千微到底是不是已故的肖皇後。


 


樓澈臉不紅心不跳地一口咬定,她就是肖皇後。


 


群臣看風向轉變,皇上對國師起了S心,個個都開始重新站隊。


 


我有些憂心,府外多了不少監視的人,樓澈卻安慰我沒事。


 


在姐姐出嫁那天,崔槐胥居然親自上京來接親了,十裡紅妝鋪到了城外。


 


隊伍繞出京時,已經餘暉漸落。


 


我和樓澈坐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裡,跟在接親的隊伍後面,慢慢出了城門。


 


早在五天前,樓家旁系已經陸陸續續撤出了京城。


 


看著後面火光衝天的國師府,我倚在他肩上,心裡一陣發寒:「他要放火燒S你。」


 


「不止,他逼瘋沈千微,是想趁著這把火將你偷偷帶進宮,替換掉她。隻不過,我想不到他居然會拿任貴妃做局。」


 


魏景川真是瘋魔了,他覺得鳳命就該留在宮裡鎮國運。


 


我不清楚他對我到底是求而不得的佔有欲,還是那預言所致。


 


任貴妃進宮前,或許喜歡的是樓澈,但在那次見面後,我能感覺到,她對魏景川動了心。


 


如今,被心愛的男人設局差點毀了臉,我不知她是何感想。


 


帝王之情,從來比不過權勢。


 


樓澈計劃撤出京城前,去亂葬崗找了兩具屍體,魏景川隻會得到我們雙雙被燒S在國師府的消息。


 


我問他,接下去去哪,是不是一輩子都不回京了。


 


他枕在我膝上,頗有幾分無賴架勢:「崔家不也是卜算世家嗎?雖然沒落了,但多個驚才絕豔的客卿應當沒問題,而且,你姐姐在我府裡吃喝那麼久,我去她夫家住幾日,也是妥當的吧。」


 


「況且, 魏家龍脈,氣數將盡, 這渾水, 我也不想淌了,樓家, 不能在他手上S絕了。」


 


他可真是......好不要臉!


 


我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氣得伸手就要扯他臉皮, 看看有幾寸厚。


 


恰巧被偷跑出去的沈千鶴看到。


 


「樓我」崔槐胥完婚後才發現我們也跟了過來, 他傾盡全部家當娶了姐姐,如今兜裡一分錢都沒有,想要出門喝壺茶, 還得現擺算命攤。


 


於是把主意打到了樓澈身上,暗地裡讓他交伙食費充盈他的私庫。


 


樓澈將早已準備好的清單鄭重放在他手裡, 上面記的樁樁件件都是姐姐曾經在他府上的吃穿用度。


 


比起崔槐胥的摳門,國師府當時用的都是最好的。


 


崔槐胥看完,臉都綠了,當即妹婿叫了上去:「好妹婿,都是自家人, 哪用得著你掏錢, 你放心住著, 有我一口湯,必能讓你聞個味。」


 


我們在崔家住了三年, 待姐姐生下嫡長子後,方才離開。


 


三年後,魏國亂。


 


魏景川被沈千微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刺S在龍床。


 


而那小太監,竟是陸懷川。


 


他不知何時扮作太監, 與沈千微偷起了情。


 


國亂之際,任貴妃主動站出, 透露自己懷胎四月有餘。


 


在去江南賞花的路上, 我問樓澈,任貴妃肚子裡的,會不會是下個儲君?


 


他的毒才清完, 最近於床事上賣力得很,一副直不起腰的模樣:「不是也得是,而且......任貴妃是個聰明人, 三年前就該看透魏景川的心了。」


 


「臨走前, 我曾送過她一卦,是她自己做出了選擇。」


 


難道,魏景川的S, 任貴妃也出了力?


 


我搖了搖樓澈想讓他替我解惑,他懶懶地嘟囔著:「別鬧,千鶴, 晚上我還要幹活。」


 


......


 


到了江南新買的宅子裡後, 我忽然開始水土不服, 吃什麼吐什麼。


 


樓澈慌忙叫來巫醫替我診脈。


 


巫醫老神在在,捋著胡須,渾濁的眼珠子精光一閃:「夫人這是......雙生?」


 


雙生?


 


我懷了兩個?


 


樓澈激動地摟住我, 輕輕吻在我發間,不住呢喃:「不管幾個,都是我樓家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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