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處處都符合傳聞中蔣老板的口味。

  

  可電影拍完,除了工作安排,正常的應酬需求,他沒有跟她再進一步。

  

  桑晨不明白。

  她從不相信這個圈子裡有單純的關系,也不相信才畢業的自己有什麼值得這麼一位資本大佬看中的。

  

  除了,她年輕的身體。

  

  但就算是,她也願意。

  

  因為這個男人太過吸引,他有能力在這個圈子裡運籌帷幄,即便那些傳聞中的冷漠和狠戾令人敬而遠之,桑晨還是想要靠近他,了解他。

  黎蔓的時代結束了,公司人人都說,蔣禹赫隻想捧她。

  連投資20億的電影都欽點她做女主角。

  

  桑晨有時也會想,他會不會對自己也有一點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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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隻是太驕傲,太矜貴,太遙遠。

  他們之間或許有一些距離。

  

  桑晨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努力走到他身邊。

  

  可這時卻冒出一個能去他辦公室的女人。

  她沒見過,但公司傳得沸沸揚揚,還有人調侃她還沒上位就結束了。

  

  桑晨很想知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

  剛剛在門外那一對視,不知道為什麼,桑晨覺得就是她。

  

  可她竟然被蔣禹赫拒絕進來了。

  看著她失望難過的樣子,桑晨莫名有些解氣。

  因此才故意點了火,想要送給蔣禹赫,順便……讓那個女人知道。

  

  蔣禹赫還有個自己。

  

  這種念頭讓她暫時衝昏了頭腦,等看到蔣禹赫帶著警告的眼神時,她才驟然醒來。

  她越界了。

  

  ……

  桑晨垂頭,走向另一側導演的位置旁坐下,偶爾抬頭看一眼蔣禹赫,心中思緒萬千。

  

  《尋龍檔案》這部戲投資太大,本來準備在下半年開機,但這幾天項目突然出現了些問題。

  公司有專門負責發行的部門去處理,原不需要蔣禹赫出面解決,可他卻主動把事情攬上了身,每天早出晚歸。

  

  他不想回去看到溫妤。

  

  溫妤說的沒錯。

  

  這個女人從車禍後睜開眼睛就把自己認定了哥哥。在她的世界觀裡,自己是她的哥哥,兄長。

  所以一個兄長的角色,有什麼資格去管人家找男的還是女的朋友,亦或者是——談戀愛?

  

  他的確沒這個資格。

  可為什麼看到她和別的小白臉抱在一起時,他心裡會吃味,會不爽,會失去理智地想要把她關進自己房裡,甚至……

  

  蔣禹赫不敢去想那個可能。

  他覺得自己瘋了。

  更不敢去想,如果溫妤知道他心裡想的這些,會是怎樣的反應。

  

  不願意去面對,便借著公事去逃避。

  誰知她竟然倔強地找了過來。

  不看到還好,一看到滿腦子又都被打亂。

  

  煙霧混合酒精,蔣禹赫按著眉骨整理心情,文導帶著沈銘嘉走過來:

  “來敬蔣總一杯,都快是一個公司的人了,你又是尋龍的男二,要請蔣總以後多多關照。”

  

  上次的酒沒喝,這次導演親自領過來,蔣禹赫總要給幾分面子,正要端起酒杯,厲白從旁邊走來,低聲道:“老何問小姐怎麼還沒下去,他等了很久都沒看到人。”

  

  蔣禹赫臉一沉:“沒下去?”

  

  厲白點頭。

  

  蔣禹赫隨即看了眼手表,溫妤離開已經有快一小時,現在是夜裡十二點四十五。

  

  他馬上給十二姨打回去:“她回來沒有。”

  

  十二姨已經睡了,披上衣服爬起來到門口看了一圈:“沒有,拖鞋還在門口呢。诶我說你們倆能不能——”

  話沒說完,蔣禹赫就掛了。

  

  他直接起身往外走,旁邊人愣了下,問:“蔣總要走嗎?”

  

  蔣禹赫無空理會,厲白在後解釋:

  “抱歉,蔣總臨時有點急事,你們先玩。”

  

  這樣,沈銘嘉的第二杯酒,終究還是落了個空。

  他不禁有些懊惱:“草,我敬他兩次了,一次面子都沒給我!”

  

  旁邊的文導皺了皺眉:“銘嘉,小心點說話。”

  “……”

  “人家什麼地位,你什麼地位,這個圈子裡混,要有自知之明才行。”

  “嗯,是是是。”沈銘嘉好不容易攀上了《尋龍》導演的圈子,自是敬他三分,但回了座位卻還是難忍憋屈地對經紀人吐槽。

  

  經紀人卻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你之前不是想找蔣老板那個妹妹的聯系方式嗎?今天一個粉絲團的會長告訴我,你有一個粉絲群的群主是蔣禹赫司機的女兒,你如果還想有那個想法,我去幫你套一套?”

  

  剛剛才被冷落了的沈銘嘉十分煩躁,點了點頭,“快去弄。”

  

  -

  

  尤昕趕到酒吧時,溫妤已經很豪邁地開了七八瓶不同品牌不同類型的酒。

  

  “你怎麼了?”尤昕忙坐到她旁邊,按住她的杯子,“有事好好說,喝這麼多幹什麼?”

  “他還不是這麼喝的。”溫妤平靜端起一個滿杯的洋酒兩口悶下去,“他能為什麼我不能?”

  

  尤昕:“……誰啊?”

  

  或許是見到了閨蜜,溫妤壓抑了好幾天的委屈全面泛濫,

  

  “還能有誰。”

  “除了那個姓蔣的還有誰這麼對我。”

  “歉我道了,錯我認了,他就是不理我,把我當空氣,無視我冷落我。”

  “我剛剛親自跑去找他,我人都站在門口了,他還是不肯見我。”

  

  溫妤一邊說一邊哭,聽得尤昕都心疼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扮個男人……”

  

  “和你沒關系,就是他小氣。”說著溫妤又把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酒混在一起仰頭一口。

  

  尤昕忙去拉勸:“你不要喝這麼雜啊,會醉的。”

  “醉了就扶我去你那,我不想回去了。”

  

  尤昕:“那他找你怎麼辦。”

  溫妤搖搖頭:“他巴不得我走,不會找我的。你知道嗎,他今晚身邊又有新女人了,那女人還當著我的面挑釁我,幫他點煙。”

  說到這溫妤又激動起來,“會玩打火機很了不起嗎?”

  她眼淚汪汪轉過來:“抽煙嗎,我幫你點。”

  

  尤昕:“?”

  

  救命啊。

  

  之後半小時裡,尤昕被溫妤強行點煙18次,嗆得鼻孔直冒煙。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溫妤一口又一口,攔都攔不住。

  

  尤昕好幾次皺著眉看她,既心疼又無奈。

  

  這哪裡是跟哥哥吵架的樣子。

  簡直比失戀還誇張。

  

  尤昕嘆氣,輕拍溫妤的背:“乖了,別喝了。保持體力,我們還要去抓沈銘嘉的證據呢。”

  

  溫妤被這麼一提醒,馬上拿起手機。

  “要什麼證據,我就是證據。”

  

  尤昕察覺不對,靠過去看溫妤在手機上打的字,等看清內容後一個爾康手——

  “我操溫妤你冷靜點,你別衝動,你——”

  

  話還沒完,溫妤已經按了發送,關上手機,“去死吧。”

  

  “……”

  腦中空白了兩秒,尤昕忙打開自己的微博。

  才一分鍾而已,溫妤發的那條已經有30多條回復了。

  

  瘋了瘋了,尤昕馬上搖溫妤:“你認真的嗎?你是不是清醒的?你快刪了啊等會打草驚蛇了!”

  

  可溫妤沒聽到,也聽不到。

  她喝得又快又急,已經醉了。

  手裡握著酒杯,人卻已經趴在了桌子上,迷糊睡去。

  

  蔣禹赫的電話也是這時候來的,尤昕看到屏幕上顯示“親愛的哥哥”,忙推了推溫妤:

  “蔣禹赫打電話來了。”

  

  溫妤昏昏沉沉抬頭看了眼,手一揮,掛了。

  

  ?尤昕怔了:“不接?”

  “不接。”

  

  沒一會,電話又響了。

  溫妤繼續掛。

  

  尤昕是真的看不懂這兩個人了。

  就這樣一個打一個掛的拉鋸戰持續了十多個回合後,溫妤徹底睡著了。

  

  蔣禹赫的電話這時又打了進來。

  

  夾在這兩人之間的尤昕心情比坐過山車還要跌宕起伏。

  糾結了下,尤昕還是捏著鼻子接起了電話。還好臺詞功底好,把一個服務生表演的有模有樣,添油加醋。

  “你好,手機的主人在我們酒吧喝醉了,你如果是她朋友的話快來吧。嗯,她身邊還圍了很多男人呢。”

  

  好家伙,不到十分鍾,蔣禹赫就出現在了酒吧。

  這是一家藏在巷子裡的小酒館,人不多,尤昕從門口看到他的身影後,馬上躲到了旁邊暗處裝路人。

  

  溫妤的風衣脫在一旁,裡面穿的是一件圓領線衫,酒喝多了後各種亂動,現在趴在桌上的她整個雪白肩頭都亮了出來。

  酒館曖昧燈光下,白皙皮膚被酒精染上些紅酡紅,分外誘人。

  

  蔣禹赫上來一句話沒說就先脫了外套蓋在她肩上。

  然後把人抱起來朝外走。

  

  尤昕終於松了口氣。

  好家伙,這塑料兄妹吵個架比人家情侶分手都激烈。

  

  -

  

  回去的時候,溫妤睡得很沉。

  她少有喝酒,以前雖然也經常和朋友們組局,但都是兩三口意思意思,很少會像今天這樣,啤酒紅酒洋酒混在一起,喝得天昏地暗。

  

  老何有些心疼,“咋喝那麼多啊,剛剛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蔣禹赫抿唇看著窗外,一言未發。

  

  到家後,見溫妤還在睡,蔣禹赫打算直接把人抱到二樓去,可或者是動作稍大,溫妤被弄醒了。

  

  她腦子很重,人也不太清醒,但睜開眼睛發現面前那張臉是蔣禹赫,頓時激動起來。

  

  “誰要你抱?”

  “放我下來。”

  “我現在不想理你!”

  

  溫妤一直反抗,蔣禹赫不想跟她廢話,原本抱著的姿勢直接強硬地改成把她扛在了肩上。

  

  溫妤被禁錮得無法動彈,頓時更惱。

  

  接連幾天的冷戰,桑晨那個眼神,現在又這樣粗暴,各種導/火/索讓溫妤徹底爆發了,她趴在蔣禹赫肩上,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隻穿了一件襯衫,痛感隔著一層布料襲來,他皺了皺眉,打開房門,把人丟到床上。

  接著扯開領口去看——

  跟頭蠻橫小野獸似的,竟然就咬了兩排齒印。

  

  蔣禹赫深吸一口氣,看著床上的女人:“你到底要怎麼樣?”

  

  “是你到底要怎麼樣!”

  溫妤委屈極了,拿著手邊的枕頭就丟過去:“三天不跟我說話,也不回家,你想怎麼樣?你是不是要我走,如果是你就說,我不會賴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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