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我一個人也挺好的。

 

「你女兒我，一年稿費三十萬，五官端正，身體健康，自己能養活自己，憑什麼就一定要找男人啊？

 

「我一個人過不香嗎？難道沒男人就活不下去嗎？」

 

盡管我振振有詞。

 

可還是沒能打消我媽的焦慮。

 

「哎，都怪我，要不是以前我把你放外婆家，你也不會……」

 

說到這個話題，我們都沉默了。

 

看到她又開始自責，我連忙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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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那件事我早就忘了。

 

「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嗎？人呢？」

 

15

 

我媽效率很快。

 

當晚，相親對象就約我明天一起吃晚飯。

 

對方是跟我媽一起跳廣場舞的小姐妹的兒子。

 

叫張俊鵬，現在是大廠的程序員。

 

為人憨厚老實，年薪八十萬。

 

跟所有程序員一樣，他穿著格子襯衫，戴著厚厚的眼鏡。

 

人雖然有些內向，但是吃飯的時候，對我很殷勤。

 

盡管我倆沒什麼共同話題，但好在他不油膩，我也不太反感。

 

吃完飯，我本來準備回家。

 

他卻邀請我一起看電影。

 

我剛要拒絕，我媽電話就來了。

 

「女兒，物業正在大掃除，小區裡和樓道裡都是灰，我出門了，你也多玩會兒，別急著回來。」

 

無奈，我隻好答應了。

 

我們選了一部懸疑片，電影結束，已經晚上八點了。

 

張俊鵬堅持要送我回去。

 

我下車後，他忽地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束花。

 

接著，一臉誠懇地開口：

 

「南惜，我挺喜歡你的，咱們年齡相仿，家裡也是知根知底的，又都在上海，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我不由一個頭兩個大。

 

他的確挺好的。

 

從各方面來說，都是Ťű̂ⁱ個不錯的適合結婚的對象。

 

老實、收入高、煙酒不沾。

 

隻是，我對他的感覺，跟紀承差不多。

 

不討厭，也稱不上喜歡。

 

剛剛在車上，他幫我系安全帶時，離得有些近。

 

那一瞬間，我特別緊張。

 

我感覺很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與他無關，純粹是來自我自己。

 

我依舊不喜歡這種跟異性的親密接觸。

 

仔細想想，從小到大，我唯一能接受的男人。

 

好像就隻有慕江。

 

——我的心理醫生，一夜情對象。

 

想到這裡，我的頭更疼了。

 

正斟酌著怎麼委婉地拒絕他，手機響了。

 

電話裡，慕江的聲音焦急又蠱惑。

 

他說：「姐姐，不要答應他，好不好？」

 

我的心口一跳。

 

下意識朝旁邊看過去。

 

已經是晚上了，小區雖然有路燈，可是周圍很多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他來了嗎？

 

在哪裡？

 

掛斷Ṫū¹電話，我朝張俊鵬抱歉地一笑。

 

「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今天讓你破費了，再見。」

 

張俊鵬有些遺憾，不過還是禮貌地離開了。

 

我松了一口氣，轉身進入樓棟。

 

剛走沒兩步，忽地，一樓樓梯底下，竄出一個人來。

 

他戴著黑色的帽子和口罩，拽著我的胳膊，將我一把拖到了角落裡。

 

「你是誰？來人啊……」

 

我正要呼救，這人已經將我緊緊抱住。

 

「姐姐，是我，我想你了。」

 

16

 

是慕江。

 

他果然來了。

 

我轉過身去，看著他摘下了口罩。

 

十幾天不見，他還是帥氣得令人移不開眼。

 

心髒「怦怦」直跳。

 

我問他：「你來幹什麼？不是說了Ţû⁼以後別聯系了嗎？」

 

「姐姐，我本來想放棄的，可是我努力過了，還是做不到。

 

「反正，你現在單身，不如我們試試吧？」

 

我搖搖頭，努力保持著一絲清醒。

 

「不行，你的身份我接受不了，我不會找一個魅魔當男朋友的。」

 

「為什麼一定要是男朋友？」

 

「嗯？」

 

他的意思是……

 

「姐姐，你說你是性冷淡，可是在床上，我們這麼合拍，那晚，你也很快樂，不是嗎？

 

「人生苦短，為什麼不試試呢？

 

「你不想我當你的男朋友，那我就當你的床伴、炮友，總之，什麼都行，隻要我隨時可以來找你。」

 

不得不說。

 

他的提議著實令人心動。

 

我可以享受他年輕的肉體。

 

卻又不必對彼此的關系負責。

 

我正猶豫，他的手指已經按住了我的嘴唇，輕輕撫摸。

 

我的身子一顫，渾身不由酸軟。

 

又來了。

 

那種快樂的感覺回來了。

 

看到我的反應，他嘴角微勾。

 

接著，俯下身來，含住了我的耳垂。

 

記性真好。

 

不過一晚，他就牢牢記住了我的敏感點。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脖子上。

 

我一下子抖得更厲害了。

 

而他，也更加放肆。

 

竟然抓著我的手，又按在了他的尾巴上。

 

「姐姐，這些天，我們都很想你。」

 

他的聲音就如同魔鬼，引誘著我，墜入罪惡的深淵。

 

我再也忍不住了。

 

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又「病」了。

 

嘴唇滾燙。

 

一碰到我的，立刻就緊咬著不放。

 

我正被他親得快要缺氧。

 

忽地，聽到了我媽的聲音。

 

「誰在裡面？」

 

17

 

我嚇得魂飛魄散。

 

慌忙從樓梯底下鑽出來。

 

隻見我媽正拎著購物袋站在樓梯口。

 

看樣子，是剛回來。

 

準備上樓梯的時候，聽到了動靜。

 

「媽，是我。」

 

我硬著頭皮喊她。

 

「惜惜啊，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大晚上的躲在這裡幹什麼呢？」

 

「沒什麼，我沒帶鑰匙，等你回來呢。」

 

「就你嗎？我怎麼瞧著裡面好像還有人啊？」

 

「沒有，你看錯了，我們回家吧。」

 

說著，我催著她趕緊上樓。

 

剛準備抬腳，慕江身影一閃。

 

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阿姨好，我是惜惜的男朋友。」

 

「……」

 

在我要吃人的目光中，慕江神情自若地走到我媽面前。

 

我下意識看向他的身後。

 

還好，尾巴已經收回去了。

 

又恢復了帥氣年輕的人類模樣。

 

看到他，我媽先是震驚。

 

接著，激動不已。

 

「你是我家昔昔的男朋友？哎呀，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今年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的？」

 

「我叫慕江，是一名心理醫生，今年 27 歲。」

 

「27？哎喲，那比昔昔還小 3 歲呢。小點好，小點好，女大三，抱金磚啊。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快上去坐坐，喝杯茶吧。」

 

聞言，慕江為難地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阿姨，昔昔說我們剛在一起，感情還不穩定，所以，不想讓別人知道我。

 

「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過兩天再登門拜訪。」

 

「……」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當初，我怎麼會覺得他單純呢？

 

明明一肚子壞水！

 

回到家，我媽恨鐵不成鋼地數落我。

 

「你說你這孩子，都有男朋友了怎麼不跟我說呢？

 

「小三歲怕什麼？年輕有年輕的好處，你懂不懂？」

 

怎麼不懂？

 

我簡直太懂了媽媽！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下了。

 

我剛洗完澡，一回房，卻發現慕江竟然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床上。

 

我一驚。

 

「你怎麼進來的？」

 

「翻窗。」

 

「可我家是六樓。」

 

而且，門外也沒有可供攀爬的地方。

 

「姐姐，你忘了我是妖怪嗎？

 

「對了，你是不是還沒看過我的翅膀？

 

「親親我，現在就給你看，好不好？」

 

嘶……

 

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他他他……

 

他到底還有多少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我顫聲問：「如果我現在說，請你離我遠一點，你會答應嗎？」

 

「晚了。」

 

慕江的尾巴忽地竄出，靈活地將我卷到了床上。

 

他長臂一攬，將我抱在了懷裡。

 

「姐姐，你身上好香。

 

「你別亂動。」

 

我的臉一定紅透了。

 

在他懷裡不停掙扎。

 

隻可惜，猶如蜉蝣撼樹，一點用都沒有。

 

「姐姐，說起來，你該回去復診了。

 

「你忘了嗎？我當時建議你，半個月來復診一次。

 

「好了，來讓慕醫生檢查一下，你恢復得怎麼樣了？」

 

說著，他開始解我的睡衣扣子。

 

今夜的驚喜太多，簡直令我頭皮發麻。

 

「慕江，你別亂來。」

 

「南小姐，錯了，你應該喊我慕醫生。

 

「乖，別亂動，聽話……」

 

說著，他的尾巴纏上了我的腰。

 

接下來，全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好幾次，我差點以為自己要S了。

 

可後來，我又活了過來。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徘徊在生S邊緣。

 

欲生欲S……

 

18

 

初一那天，Ṱú₅慕江拎著一大堆禮物，正式地上門了。

 

今天的他，一身定制西裝，搭配金絲邊眼鏡和一絲不苟的發型。

 

讓我媽全程開心得合不攏嘴。

 

吃完飯，慕江主動去洗碗。

 

我媽拉著我，悄聲說：「這個小伙子不錯，靠譜。

 

「女兒，這麼帥的男人，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得抓緊啊，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

 

我匆匆應付，然後趕緊抓著慕江出門。

 

說是出門，其實，一離開小區，我們就直奔酒店。

 

慕江按照我上次的調查問卷，買了一堆道具。

 

什麼手銬、貓耳朵、țű⁼項鏈……

 

總之，應有盡有。

 

我從最初的緊張，也逐漸開始樂在其中。

 

大年初五的時候，我們告別媽媽，一起回了上海。

 

作為全職作者，我其實住哪裡都一樣。

 

之所以選擇上海, 是因為閨蜜桐桐在這裡。

 

我怕跟我媽住一起, 一直被她嘮叨。

 

至於慕江。

 

我最近才知道。

 

他家居然資產上億。

 

是個富二代。

 

之所以選擇當心理醫生, 隻不過是因為慕少爺不想回家繼承家產罷了。

 

我嫉妒不已，但我不說。

 

回上海後, 慕江一直讓我搬他那裡。

 

我都拒絕了。

 

他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

 

我不知道將來會如何發展。

 

也許，我們會結婚。

 

又或許, 遲早有一天會分開。

 

因此, 我希望擁有自己的空間，以及不要太依賴他。

 

見我不願意搬過去，他幹脆就搬了過來。

 

每天晚上，我們一起飯後出門散步。

 

我碼字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打遊戲。

 

卡文的時候, 我們會一起吃一頓好吃的。

 

日子很平淡，也很溫馨。

 

當然, 偶爾，也會有許多驚嚇。

 

比如，我剛誇了路邊的桃花開得不錯。

 

下一秒, 慕江就飛了上去, 把最好看的那株摘了下來。

 

簡直嚇得我魂飛魄散。

 

生怕被攝像頭拍到, 或者路人看到。

 

很快, 就到了二月十四日情人節。

 

吃完燭光晚餐後, 我洗完澡，正吹頭發。

 

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小惜。」

 

我皺眉：「紀承？有事嗎？」

 

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分手了吧？

 

而且，他也有新歡了不是嗎？

 

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老S不相往來, 自覺地從世界上消失。

 

沒想到，電話那頭，他居然倨傲地問：

 

「分開這麼久，吃到教訓了吧？除了我, 沒人能受得了你這種冷冰冰的女人的。

 

「小惜, 我想好了，之前的事就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你覺得發展太快, 沒關系，我再等等你。

 

「我們也很久沒見了，今天是情人節，你在家嗎？我來找你。」

 

我正要罵回去。

 

一抬頭, 就看見慕江從浴室出來了。

 

他居然什麼都沒穿。

 

全身上下，隻在脖子上戴了個項圈。

 

那不是我藏在衣櫃裡的嗎？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隻覺口幹舌燥。

 

身上瞬間熱了起來。

 

我朝慕江走過去, 抓住了連接項圈的繩子。

 

他也乖乖地, 跟著我上了床。

 

「喂，南惜，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抱歉, 她現在沒空。」

 

慕江說完這句, 直接按了關機。

 

我上了床，將他推倒。

 

「穿成這樣，想幹什麼？嗯？」

 

「想要姐姐疼我。」

 

妖精！

 

我暗罵一聲。

 

「姐姐, 我愛你，一生一世。」

 

「乖……」

 

他說得對。

 

他是我的醫生。

 

我是他的解藥。

 

我們，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