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我當然是借花獻佛了。
「咳，爸爸媽媽，這是我們體內檢查出的不明成分。」我把醫生的證明材料遞給親媽。
她看也不看，拿著那份材料就丟進了垃圾桶。
冷聲說道：「這件事不要再提。」
仿佛昨日的溫柔不曾有過。
她明顯是知道何寶寶有問題，並且在幫何寶寶掩蓋罪行。
上輩子，她是否也知道呢？
我上輩子可沒有見到什麼檢測成分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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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也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了，特意將證據藏了起來。
何寶寶見我進來了，眼神變得幽怨。
我朝她露出笑容：「沒事吧，姐姐，以後坐輪椅，妹妹一定推你。」
我將上輩子她對我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謝謝妹妹。」
「不用謝，姐姐，不過你以後不能跳舞了呢，真可惜。」
這句話和上一輩子何寶寶對我說的「妹妹，你以後不能上學了，真可惜」完美重疊。
親爸見我不斷刺激何寶寶，終於忍不住呵斥：「何歡，再胡鬧就給我滾出去。」
我裝作害怕地噤了聲，嘴角的笑意愈發加深。
果然，快樂是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之上。
何寶寶需要住院半個月。
每天至少要有一人照顧，這不就到了我。
一進門就聽見親媽在對何寶寶說：「寶寶，放心，媽媽一定會給你安上世界上最好的假肢。」
「謝謝你，媽媽。」
「還有你做的那件事媽媽已經幫你擦屁股了，你下次千萬不能這麼做，傷到她是小，傷到你，媽媽的心揪得疼。」
「媽媽，我知道了，我隻是害怕姐姐去上學，學到新知識後，你們就不喜歡我了，嗚嗚嗚，我才鬼迷心竅地做了那件事。」
「傻女兒，媽媽隻認你當女兒，那個土包子帶出去多丟人啊，為什麼斷腿的不是她，要是她當時已經被賣給那個鳏夫就好了，這樣咱們家就還是幸福美滿的家庭。」
我站在病房門口，聽著親媽和何寶寶的對話，心中一片冰冷。
原來，在她心中，我是那個可以被隨意犧牲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病房。
親媽和何寶寶看到我，臉上露出一絲慌亂。
我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平靜地說：「媽，我來照顧姐姐了。」
親媽點點頭，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病房裡隻剩下我和何寶寶。
何寶寶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我卻微微一笑，說：「姐姐，別這麼看著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何歡，你別得意。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聳聳肩，輕蔑地看向她，「隨便你。不過，你現在斷了一條腿，還能做什麼呢？」
何寶寶氣得臉色發白，眼神也愈發惡毒。
過了幾日，我在病房裡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辰，當我和他目光交匯時，我便知道，他重生了。
不過重生得晚了一點。
他看我的眼光更加厭惡。
我能理解，畢竟才重生回來，想追求自己的白月光，卻沒想到自己的白月光被奸人所害，失去了一條腿。
「寶寶，你失去腿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
說完，林辰用淬了毒的眼神看向我。
活像我是罪魁禍首。
「對啊，姐夫，你一定要將害姐姐變成殘疾人的兇手給揪出來。
「對了，前幾天醫生說，還從我們身體裡檢查出來安眠藥呢。
「你可以著手查查，看看我家附近藥店買安眠藥的人有哪些，一般這類藥物都需要實名購買的。」
我的思路讓他眼神一亮，隨即又用懷疑的眼光盯著我。
我對著他微微一笑。
查啊！就等著你查，你鬧得越大越好。
很快，就聽見了流言蜚語。
原來是林辰在調查的過程中故意泄露我購買安眠藥害自己姐姐出車禍，結果不得不截肢。
那些店員一聽，正義感瞬間爆棚，紛紛提出願意幫他查看購買記錄和監控錄像。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一一核對下來，購買者是何寶寶，監控錄像也是她。
明眼人看出不對勁，將林辰所說的故事一反轉，這才得到真相。
我當時被找回，被電視臺大肆報道，大學教授女兒被拐，多麼有吸引力的標題。
讓親爸媽火了一陣子，加上又繼續撫養養女，網友紛紛誇其有胸懷。
何家一家人在小區早已經是名人了。
所以等林辰，親爸媽接何寶寶出院時，回到小區就聽見。
「沒想到，這何家養女這麼有心機，還想害親生女兒，真是喪良心的。」
「對啊享了別人這麼多年的福氣，還恩將仇報，真是世風日下。」
「呸，這種賤胚子，看見都汙眼。」
何寶寶一開始還未聽出是在說她，還笑嘻嘻地和小區的阿婆們打招呼。
那些阿婆見了她，紛紛冷臉，露出嫌棄的表情。
好似她是一隻臭老鼠一般。
她這才察覺不對勁，看向此時正幸災樂禍的我。
露出我就知道是你搞鬼的表情。
我無奈地聳聳肩，這才可不是我哦！
何寶寶嘴裡催促著林辰趕緊送她回家。
林辰同樣也聽見了這些流言蜚語。
「對不起，寶寶，我被利用了。
「我相信，那安眠藥絕對不是你放進粥裡的。
「這些俗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善良的女孩。」
林辰還覺得不夠，朝著遠處嚼舌根的那些大媽說道：「何寶寶是我見過最善良天真的女孩，誰也別想欺負她，欺她者，S！」
此時霸總精神上頭的林辰絲毫沒有注意到何寶寶還有親媽爸此時已經變成鍋灰色的臉。
他們都是高知分子，所住的小區自然也是教師公寓。
而此時的林辰不過是一個才出社會的毛頭小子。
當眾瞎嚷嚷讓他們感覺臉都被丟盡了。
一行人催促著林辰趕緊走。
隻有我開開心心地和每一個對我露出關懷的阿婆阿公們打招呼。
我突然覺得，小區阿姨們是最熱心的好人。
當然僅限於不是在蛐蛐我的時候。
回到家，何寶寶控制不住地發脾氣，開始砸東西。
其中就有著親爸珍藏多年的收藏品。
「全毀了，我的一切全毀了。
「都怪你們，都怪你。」
林辰離她最近，難以幸免被一個玻璃瓶狠狠砸中腦袋。
「啪」的一巴掌聲，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是我，是何寶寶被親爸結結實實地扇了一記耳光。
「冷靜了嗎。」
何寶寶垂頭沉默了許久。
「對不起爸爸，我斷了腿一時受不了他們的眼光，我會改。」
親媽心疼地抱著何寶寶號啕大哭。
「寶寶，媽媽一定會把你的腿治好，你一定會再登上舞臺的啊。」
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沉重。
我不合時宜地插嘴道：「那得花多少錢？咋家這麼有錢，能買一條腿？」
「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給你姐姐醫治腿。」親媽聲淚俱下。
「噢，這樣啊，那你們先送我上學再砸鍋賣鐵吧！
「上次送我上學，還沒去面試呢，就被姐姐搞砸了，不是我說你，姐姐，你沒事下藥幹嘛？把自己一條腿搞廢了不說，還得讓我跟你一樣不能上學。
「再說了，你難道不心疼爸爸媽媽賺的血汗錢嗎？以後我沒有文化，你斷了腿，都賺不了錢，誰給他們養老啊。
「所以，你就懂事點，不要讓爸爸媽媽砸鍋賣鐵給你買一條腿，坐輪椅也挺合適，反正姐夫這麼愛你，肯定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經我這一番極為現實的言論。
親媽不哭了，親爸眼裡閃過一絲算計。
何寶寶狠狠瞪著我，眼中的怒火要將我燒成灰燼。
林辰聽出我話裡話外的意思，開口就是指責我。
「何歡，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姐姐將來可是國家首席舞蹈家，豈是你這個山雞去上學能比的。」
上輩子的何寶寶成為國家首席舞蹈家離不開林辰的暗箱操作。
可這一輩子，斷了腿的她不僅跳不了舞，更當不了國家首席舞蹈家。
「叔叔阿姨，你們不會聽何歡胡說吧，你們知道寶寶在舞蹈上的天分啊，千萬不能糊塗啊。」
親爸輕咳一聲，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歡歡說得也有道理，寶寶，你的腿……我們再從長計議。至於歡歡上學的事，不能再耽擱了。」
何寶寶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爸爸，難道你就不管我了嗎？我的腿怎麼辦？」
「爸爸媽媽一定會給你治的啊，放心啊，寶寶。」
聞言的林辰在一旁沉默不語，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眼神時不時地瞟向我，最終露出肯定的眼神。
在沒有人看到視角，他將我逼至角落。
「你也重生了，何歡。」
我笑了笑，說道：「你猜？」
「我警告你，別想再傷害寶寶，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哎呦，我好害怕哦！
林辰還以為此時的他是已經叱咤商場的霸總林總。
我扭頭，朝著房屋內大喊：「爸爸媽媽，救我，姐夫扯我衣服。」
說完我抱頭蹲下。
「嗚嗚嗚，爸爸媽媽，快救救我。」
何寶寶和親爸媽出現了，神色各異。
我站起身笑了笑道：「逗大家玩的啊，剛剛和林辰哥哥開玩笑的呢。
「主要是擔心林辰哥哥對姐姐不忠心，這才測試他呢，他過關了，姐姐你放心好了，林辰哥哥可好了。」
我這模稜兩可的言語讓何寶寶滿臉怒容。
她衝著我吼道：「何歡，你別太過分！你這是在幹什麼？」
親爸媽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顯然對我的行為感到不滿。
我故作害怕，小心翼翼地聳聳肩，「姐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呀。你看，經過這一測試，不就知道林辰哥哥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了嘛。」
林辰站在一旁，臉色鐵青，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卻又不好發作。
親爸皺著眉頭說道：「歡歡，以後別再這麼胡鬧了。寶寶剛從陰影中走出來，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親媽也附和著點點頭，滿臉心疼地看著何寶寶。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好啦，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不過，姐姐，你可得好好珍惜林辰哥哥哦，他對你這麼好。」
何寶寶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話可說。
從那以後，何寶寶對我更加警惕，生怕我再生事端。
她斷了腿天天在家，因此巴不得我去上學。
生怕我和林辰擦出愛的火花。
託她的福，我成功上學了。
我上輩子無聊時便會自學，隻是學習得不系統而已。
沒想到還有用得上的時候。
我進步很快，在班裡的排名從一開始的末尾再到中間位置隻需要半個學期的時間。
親爸媽或許是不想見到我，給我找了一個軍事化全寄宿制的學校。
幾乎沒有節假日可言，除了寒暑假。
我倒是樂見其成，否則還得分心對付那些奇葩。
學期結束我不得不回到家。
一張張喜字貼滿了全屋。
打開門，我就看見了林辰和何寶寶。
並不見親爸媽。
「什麼情況？」
我看著此時臉上刻意洋溢著幸福表情的何寶寶。
「爸媽把這套房子當作我的婚房了。」她的語氣有些炫耀。
感情一個假期回來自己連住的地方都沒了。
「爸媽去哪了？」
「他們去住城郊那一套房子了。」
「哦。」
我回到原先居住的那間房，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準備投奔親爸媽。
等我出門時，卻被何寶寶叫停了。
「你不嫉妒我？」她揚起頭顱，企圖俯視我。
「我嫉妒你啥？嫉妒你斷腿還是壞心眼。」
何寶寶氣急了，拿著手裡的杯子就想朝我砸來。
卻被一雙大手制止了，是林辰。
他從我進門時，始終垂頭，他這一抬頭，才發現他額頭好幾個青印。
顯然，是何寶寶的傑作。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復雜，看得我內心作嘔。
我生怕被神經病的氣息所汙染，連忙開了門走出去。
等找到親爸媽住處時，已經到了深夜。
他們許是沒料到我會出現在門口，見了我有些驚訝和尷尬。
進了屋，才發現這是毛坯房，看來這老兩口來不及裝修就匆匆搬離出了市區那套房子。
「吃飯了嗎？」親媽難得關心。
「沒有，剛去了市區那一趟，就匆匆趕了回來。」
「等我給你熱菜。」
不一會兒，菜就上了桌。
從他們口裡我打聽到。
何寶寶自從斷腿之後，就性情大變，喜歡砸東西發泄。
誰挨她近，都討不到好。
最驚世駭俗是，她給林辰下了藥。
兩人當著親爸媽的面滾了床單。
事後，何寶寶就賴著林辰不放。
要讓他娶她。
可兩人結婚，沒有房子卻不行，林辰又是才出社會的青年加上又是孤兒，哪有什麼房子。
親爸媽當然看不上這等女婿配他們的寶貝女兒。
可惜最後經不過何寶寶的各種鬧，甚至整了出自S後。
嚇到了所有人。
這才依她，把市區的房子給她當婚房。
最終兩人結婚了。
一開始四個人生活倒也還將就。
可何寶寶安分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和林辰不斷地爭吵。
隻要林辰出門，她就懷疑其出軌。
最終林辰妥協，日日夜夜陪著她。
漸漸地她又不滿足，開始作妖。
與林辰開始了永無休止的爭吵。
親爸媽最終受不了，選擇搬出市區房子，火急火燎地搬進還未裝修的郊區房子。
對此，我隻淡淡一笑。
上輩子何寶寶一開始是看不上林辰的，所以才特意下藥，既壞了我的名聲，又趁機擺脫窮小子未婚夫的糾纏。
可是現在她斷了腿，身邊的追求者隻有林辰還守護其左右，這不得想方設法地留住他的心，重演了上一輩子的手段，不過這一次的女主角是她。
不知林辰現在作何感想，不過和我可沒關系。
我回房開始做題。
他們發生任何的屁事都不能影響我做題的計劃。
我今天可是還有兩套卷子還沒寫。
離高考還有一年。
我得抓緊時間，顧不上這些與我不相關的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