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兒的家庭教師最近不太對勁，就像是一隻孔雀一樣，忽然開屏了。
她先是修改了制服的尺寸，穿上了誘惑了黑絲。
後來又主動承擔起了給我老公送咖啡什麼的工作。
做飯的阿姨隱晦地告訴我要小心家庭老師勾引我老公，我不以為然，老公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他怎麼敢背叛我。
直到，我聽到家庭教師用法語對女兒說。
「依依老師來做你的媽媽好不好？」
1.
「夫人，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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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司機把我買的甜品發下去。
「歲歲呢，怎麼不見她？」
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我的寶貝女兒，我忍不住問道。
保姆劉姐指了指窗戶，說道。
「姚老師帶著歲歲在後花園呢。」
我通過窗戶看了過去，姚依依正帶著歲歲在花園中做遊戲。
看到她的樣子，我不禁皺了皺眉。
這姚依依，又把制服改小了，齊膝的裙子都快被她改得包不住大腿了，動作幅度大的時候，甚至還能看到一點黑色的底褲。
「夫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是關於先生的。」
劉姐靠了過來，臉上帶著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說。」
劉姐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快速地說道。
「我發現這幾天姚老師和先生走得很近。」
我愣了愣，劉姐在我們家工作很久了，從來沒有說過謊。
劉姐怕我不信，又強調道。
「是真的，最近先生的咖啡姚老師總是搶著送，不過我都沒讓她去。夫人，您多注意一下吧。」
我們家保姆不少，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姚依依是我專門聘請來的住家教師，平日隻需要負責教授歲歲法語和鋼琴就好。送咖啡這種事，確實不是她的職責。
我笑了笑，說道。
「知道了劉姐，麻煩你以後幫我再留意一下。」
也不能隻靠這個就斷定姚依依和我老公之間關系不一般，萬一，姚依依就是天生的熱心腸呢。
我將目光繼續落在了窗外的姚依依身上，她突然將歲歲抱了起來，手指伸向前方對歲歲說著什麼。
我順著方向看過去，原來是沈南風回來了。
歲歲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沈南風一把將她舉了起來，歲歲被逗得哈哈大笑。
姚依依也笑著走到了沈南風面前，看到沈南風因為託舉歲歲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抽出手帕為他擦拭起來。
沈南風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低頭，讓姚依依擦拭的動作更輕松。
陽光落下來，這三個人就宛如一家三口一般和諧。
我冷笑一聲，推開了門，打破了這美好的一幕。
「老公，你回來啦。」
沈南風身子一震，慌忙拉開了與姚依依的距離。
姚依依美眸憤恨地盯著我，仿佛我破壞了她的什麼好事一樣。
「老婆，你在家啊，今天怎麼沒有出去逛街？」
沈南風抱著女兒問道。
「去了，沒看到什麼喜歡的。」
沈南風抱著歲歲朝我走來，說道。
「下次讓他們把新款送到家裡來，你跑一趟也怪累的。」
還不等我說話，姚依依便插嘴道。
「夫人可真幸福，出去逛逛街沈先生都怕你累著。不像我們，整天工作也沒人關心。」
我瞥了一眼姚依依，笑道。
「沒辦法，誰讓人生最大的分水嶺是羊水呢。」
聽到這話，姚依依的臉立刻就黑了。
我欣賞了一會兒她扭曲的臉，朝歲歲伸出了手。
「寶貝，媽媽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千層蛋糕。」
歲歲不知怎麼，往日看到我回家總會很高興地迎上來，最近幾天卻是興致缺缺。
我以為是她心情不好，所以專門買了她喜歡的小蛋糕哄她開心。
沒想到歲歲扭頭抱住沈南風的脖子，細聲細氣地說道，
「我才不喜歡你買的蛋糕，我要吃依依老師做的蛋糕。」
姚依依面帶微笑地將依依接了過去，說道。
「夫人，現在外面的蛋糕添加劑都太多了，怎麼能讓小孩子吃呢。還是吃我烤的蛋糕吧，絕對營養健康。你也學學怎麼做吧，身為一個母親，怎麼能一點廚藝都不懂呢？」
2.
我當即就冷下臉，給劉姐了一個眼神，她立刻將歲歲抱走。確定歲歲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後，我毫不客氣地問道。
「我會不會做飯關你什麼事？姚依依，你這麼喜歡教人做飯，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廚師學院，你改行教廚藝吧。」
姚依依的眼圈瞬間就紅了，眼眶中的淚水要掉不掉，看起來好不可憐。
「不，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請你原諒我。」
沈南風見狀替姚依依說話道。
「小意，姚老師也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你就原諒她這一次。」
隨即，他又呵斥姚依依。
「你怎麼能這麼和夫人說話呢，趕緊給夫人道歉。」
姚依依咬了咬嘴唇，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夫人，我下次不敢了。」
我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看到姚依依給我道歉，心中的氣也就消了大半。況且姚依依確實優秀，開了她我一時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住家教師。
於是我點了點，說道。
「念你是初犯，這次就算了。要是還有下次，就直接走人吧。還有，趕快把制服改回來，高跟鞋超短裙，你自己看看這衣服合適不合適。」
姚依依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沈南風擁住了我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好啦老婆，別生氣了。你喜歡的那支包老公給你訂下來了，明天就能到，你開不開心。」
我撇了撇嘴，說道。
「這算什麼，拿著我的錢來討好我？」
沈南風表情一僵，隨即開玩笑道。
「誰讓老婆太能幹了，我就隻能吃軟飯了。」
我和沈南風是大學同學，不同的是，他是靠著學校補助生活的貧困生。
而我是大城市獨生女，從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那一輩開始就沒有窮過。
沈南風很節儉，常穿的衣服隻有那麼幾套，吃食上也是能省則省。
可就是這麼節省的一個人，在看到我因為低血糖而難受時，自掏腰包給我買了進口的巧克力。
那時的他因為兼職曬得黢黑，一口牙倒是刷得挺白，一張嘴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傻乎乎地說道。
「陳同學，女孩子愛美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不吃飯呀。」
慢慢地，我們越來越熟悉，最後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和傳統的男主外女主內的方式不同，我們剛好顛倒過來。不過自從生了歲歲之後，我需要靜養，便由他出面工作，而我在幕後主持，一直到現在。
晚上，我照例帶著故事書去了歲歲的房間，給她講睡前故事。
我敲了敲門，得到歲歲的同意推開了門。
一進去，我發現姚依依也在。
她已經把制服改回來了，寬松的襯衫和過膝的裙子，看起來規整極了。
見我進來，她站了起來朝我微微鞠躬。
「夫人，我正在給歲歲講睡前故事。」
我餘下那股火氣在此時煙消雲散，點了點頭，說道。
「行，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今天的故事就由我給歲歲講。」
雖然家裡有保姆和住家教師，但我還是很注重和歲歲的親子溝通。隻要有空我就帶著歲歲看繪本，做遊戲，給她講故事等等。
誰知歲歲緊緊抱住姚依依，瞪著我說道。
「不要不要，我要依依老師給我講故事。」
姚依依抱歉地笑了笑，抱起歲歲，說道。
「夫人，既然歲歲這麼想聽我講，不如今天的睡前故事就由我來講吧。」
看到歲歲那堅持的小模樣，我隻好點了點頭。
奇怪，明明以前歲歲都是聽我講的故事睡覺的，最近怎麼和姚依依越來越親近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聽到姚依依用法語對著歲歲說道。
「以後，依依老師來做你的媽媽好不好？」
聽到姚依依這麼說的時候，我關門的手一頓。
歲歲仰著小臉，用法語問道。
「你什麼時候能當我的媽媽啊，我討厭她。」
歲歲甜甜的聲音像是一把錘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頭上。
我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歲歲。她還不到三歲，稚嫩的臉上滿是認真，我不敢相信，剛剛那話是從她嘴中說出的。
我生歲歲的時候，差點要了我半條命。順轉剖，其中的痛苦可以想象。
可是當我看到歲歲那軟軟的一團的時候，我覺得吃再多的苦也願意了。
她出生後，吃穿用度皆是我精心挑選。喂奶、撫觸、早教，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全部親自去做。
就這樣，她在我的呵護中慢慢長大，每當她甜甜地喊我媽媽時，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
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的寶貝女兒會語氣冷漠地說，她討厭我。
許是遲遲沒有聽到關門聲，姚依依抬起了頭，看到我依然站在門口，語氣溫婉地問道。
「還有事嗎？夫人。」
我搖了搖頭，關上了門。
我一開始請姚依依過來隻是看中了她器樂的能力，想著讓她給歲歲開一下音樂方面的蒙。
法語是她自告奮勇要承擔的課程，當時我覺得這個小姑娘還挺大膽，想著多給年輕人磨煉的機會，於是付了雙倍的薪水，讓她教法語和鋼琴。
其實她並不知道，我是會說法語的。抑或者，在這個家裡，除了我自己，都沒有知道。
這天過後，我開始留意姚依依和歲歲的對話。
果不其然，她們用中文或者英語的對話都是正常的，隻有用法語的時候，會說一些別的話題。
比如：
「歲歲，你媽媽真的很壞，她都不讓你吃巧克力。等我做了你媽媽，讓你天天吃巧克力好不好？」
再比如：
「歲歲，你知道你爸爸喜歡什麼嗎？告訴依依老師，有獎勵哦。」
劉姐提醒得沒錯，這個姚依依果然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也是，如今的沈南風風度翩翩，多年的上位者經歷讓他看起來獨具魅力，也不怪姚依依這樣的年輕女孩喜Ṭú¹歡他。
隻是我還不確定，姚依依和沈南風之間到底有沒有那種關系。
我拜託劉姐幫我注意兩人的動向，觀察了幾天後發現沈南風一直對姚依依保持距離。除了那天的擦汗，並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不過即便沈南風對她沒有心思，我都不能再讓她接觸歲歲了。
我一邊留意合適的住家老師，一邊隨便找了個理由給姚依依放了個長假，讓她休息一段時間。
平常打工人一聽到有帶薪休假，早就高興得合不攏嘴了，而姚依依卻心事重重地說道。
「夫人，我不能休假。歲歲的鋼琴課剛到關鍵部分，這個時候我休假對她後期練習不利。」
我擺了擺手，說道。
「再不利也要先停一段時間，我要帶著歲歲去度假，晚點極光就沒有了。」
姚依依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這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因為公司還有事，所以沈南風這次不能陪我們一起去。我收拾了東西，帶著歲歲去了機場。
臨走前，我給了劉姐一個眼神，劉姐會意地點點頭。
結果，我人還沒上飛機呢，就看到劉姐發來了信息。
「夫人，我親眼看到姚依依上了沈總的車。」
4.
隨著信息一起發來的，還有劉姐拍攝的一段視頻。
畫面中的姚依依左顧右盼，生怕別人認出自己，然後拉開一輛熟悉的汽車，鑽了進去。
定制版的阿斯頓馬丁，是去年結婚紀念日我送給沈南風的禮物。
我還記得他收到禮物時開心地把我抱了起來，在我的臉頰上留下一個響亮的吻。
「老婆，我發誓，這輛車除了你和歲歲，我不會再讓第三個女人坐上去。」
我關掉了手機，冷聲吩咐司機。
「調頭，回去。」
司機沒有問為什麼，在路口調轉了車頭。
歲歲抱著玩具，不開心地說道。
「不是去看極光嗎？」
我將她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道。
「寶貝，媽媽突然有點事要忙，今天可能走不成了。但是媽媽肯定會帶你去看極光的，你先和劉阿姨一起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歲歲掙脫我的懷抱，憤怒地朝我喊道。
「你每次都是這樣，答應我的事情從來做不到。依依老師說得對，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我的心髒抽疼了一下，但還是耐著脾氣說道。
「歲歲，除了這次，我答應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沒有做到。上周，你想要一個娃娃，國內沒有賣，是不是媽媽讓人從國外調了一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