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穿越後第五年,我和傅宴安感情最好時,攻略值終於滿了。


 


我選擇留下,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侯府最艱難的那段時間,我在這吃人的古代拋頭露面,做生意維持侯府的體面。


 


可無意中發現,他在外面竟然還藏了一個女人。


 


那女子懷孕,將我用鮮血養育了四十九天的血靈芝燉湯。


 


東窗事發後,我與他鬧得不可開交。


 


所有人都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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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裡的日子現在剛過好,王爺身邊多幾個女人乃人之常情,你就不要折騰了。”


 


傅晏安也勸我不要無理取鬧。


 


“阮阮也是攻略者,你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她也想,你能不能別這麼冷血?”


 


我笑了。


 


如果侯府變好,主人就有玩樂的機會,那這個機會也應該是我的。


 


後來我在外開創新事業,賺得盆滿缽滿,養了幾個面首。


 


傅晏安找到我的時候,我慵懶地倚在貴妃榻上。


 


“他們幾個也都是攻略者,我沒那麼冷血,總不能放任他們自生自滅吧。”


 


……


 


侯府近幾年發展太過迅速,皇上早已將其視為眼中釘。


 


為保侯府安寧,我用自己的血喂養靈芝七七四十九天,得到天下唯一一株血靈芝,想以此挽留性命垂危的公主,換皇上一絲感恩。


 


今日正好是血靈芝養成的日子,我……卻聽到小廝來報,“夫人,不好了,您庫房裡那隻血靈芝,被侯爺拿走給外室燉了!”


 


“新進門的外室……懷著孕,說想吃補品,侯爺便命人打開庫房。”


 


“誰知那不懂規矩的村婦,便一眼相中了這血靈芝,鬧著侯爺便要……”


 


“小的拼S相護,卻難敵侯爺身邊的近衛……”


 


管家一臉悲戚,發髻散亂,臉上身上更是傷痕。


 


我心中抽痛,可想起血靈芝的用途,我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他們在哪?帶路!”


 


這侯府已然搖搖欲墜。


 


當今聖上想要鏟除侯府已久。


 


可傅晏安固執己見,絲毫感受不到聖上對他的不待見。


 


如今靠我一人在外也積攢了一些產業,我想保住侯府。


 


聽得長公主高齡有孕,孩子先天不足,需要血靈芝來補足。


 


於是便花了萬金求得這一株靈芝。


 


日日用鮮血溫養。


 


已然養了七七四十九天。


 


隻等著獻給長公主,以救命之恩給侯府一個保命符。


 


走進傅晏安的院子,便聽得二人調笑的聲音。


 


“宴安,聽說這血靈芝,需要用活人的血澆灌七七四十九天呢,這麼好的東西你都舍得給我,不知道姐姐會不會吃醋。”


 


傅晏安溫柔的聲音響起:“傻瓜,一顆靈芝而已,即使是用她的血澆灌而成,你也吃得。”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推開了門。


 


屋中女子隻著輕紗,依偎在男人懷中。


 


男人端著瓷碗,碗中殷紅一片。


 


傅晏安看見我,眼神中藏不住的慌亂,他將懷中女子推開,站起身來。


 


“阿晚,我……”


 


我SS地攥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裡。


 


看著眼前恩愛的二人,我的心髒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般。


 


半晌,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傅晏安,我的血靈芝呢?”


 


他將女子緊緊地護在懷中,生怕我會傷害她。


 


“是我拿的,已經差人給燉了,你不要遷怒阮阮。”


 


“阮阮?”


 


他眼中的慌張掩蓋不住,但還是故作鎮定的面對我。


 


“阮阮懷了我的骨肉,去你的庫房中拿一些補品怎麼了?你何至於如此大驚小怪!”


 


“懷孕?”


 


看我不可置信的眼神,傅晏安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


 


“阿阮也是攻略者,你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她也想,你能不能別這麼冷血?”


 


我盯著他的臉看著,想把他盯出一個窟窿。


 


因為,以前系統就說過,一個世界隻可能有一個攻略者。


 


而這件事,我也告訴了他。


 


我的眼睛掃向她的小腹,小腹隻有一層薄紗遮蓋。


 


已經輕微隆起。


 


我的心沉了下去,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想張嘴說些什麼,傅晏安卻搶在我前面開了口。


 


“可能是你的系統出錯了,你怎麼知道別人不是攻略女呢?”


 


“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詆毀阮阮,在我眼中,隻是女人家的爭風吃醋而已。”


 


2


 


眼淚無聲劃過,我隻覺得自己留下的這五年就是一個笑話。


 


我顫抖著開口:“傅晏安,你知不知道這血靈芝對於侯府來說,有多重要……”


 


傅晏安還未開口,身後女子就迫不及待的與我交鋒。


 


“宴安,對不起,我不知侯府如今竟落敗於此,也不知你在侯府已然沒有了話語權,這侯府竟需要姐姐和一顆靈芝來拯救。”


 


說完,對我盈盈一拜。


 


“姐姐,侯爺也是初為人父關心則亂,阮阮願意和腹中孩兒以命抵這顆靈芝。”


 


她說完,傅晏安便衝到她面前,將她護在身後。


 


然後將手中的血靈芝,潑在了地上。


 


那樣子,像極了一條瘋狗。


 


“你何須如此咄咄逼人!我的阮阮如此珍貴,什麼東西吃不得?一株血靈芝而已。”


 


“我侯府的東西,即使我扔了又怎樣!”


 


“侯府有我撐著,一株靈芝就能左右我侯府的興衰了!可笑至極!”


 


“阮阮,是我的妻,誰都不能傷害她!”


 


我看他將孟阮阮護在懷中,好似珍寶般怕摔碎的樣子,心中抽痛。


 


半晌,我似乎才找到了靈魂:“那我呢?”


 


“當初你跪在地上求我留下,這些年,我為了這侯府殚精竭慮,讓這侯府重返昔日榮光,你現在卻告訴我,你的妻子是她?”


 


我的眼淚劃過,傅晏安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轉而被不耐煩取代。


 


“阮阮也是攻略者!你如今靠著我的愛功成身退,成為了侯府主母,可阮阮現在攻略值還不夠!我沒你那麼冷血,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S!”


 


“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刁難阮阮!從今日起禁足吧!什麼時候懂得容人再出門!”


 


我撇了一眼附在傅晏安懷中得意的女子。


 


又看著言之鑿鑿護著心愛之人的傅晏安。


 


我遍體生寒。


 


想起曾經,他也是這樣溫柔地抱著我。


 


侯府的產業被旁支霸佔,我孤身一人闖入祠堂。


 


以命相搏,逼這些叔伯將侯府的產業還給他。


 


傅晏安找到我時,我已經在祠堂被他們打得奄奄一息。


 


他用力的抱住我,哭喊著我的名字。


 


我隻是虛弱的睜開眼,笑著對他說:“宴安,我幫你把家業,搶回來了。”


 


“以後,我會陪你撐起侯府門楣。”


 


他隻是將我擁的更緊,大滴的眼淚砸到我的臉上。


 


昏迷前,我隻聽他堅定地說:


 


“阿晚,此生我絕不負你。”


 


這一夜我輾轉難眠,淚水將枕頭打湿。


 


傅晏安推開了門,他在我身邊躺下,輕輕替我蓋好被子,“又失眠了?”


 


我莫名有些委屈,從前,我每次想家時,他都會從背後抱住我,與我講些白日裡的趣事都我開心。


 


我以為他是來替孟阮阮為白天的事道歉。


 


可他一張口,我的心便四分五裂。


 


卻聽見他嘆氣一聲:“阿晚,當年迎娶你時府裡節儉,禮儀都簡化了,你可知女子喜歡什麼繁重大禮?”


 


我看著他的眼睛,始終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的。


 


他看我並不接話,從背後輕輕抱住我。


 


“我之前答應過阮阮,要以三媒六聘之禮將她迎進門,可她現下有了孩子,便隻得匆匆將她接回來,心中總是對她不住。”


 


我輕輕推開他的手。


 


心中的酸澀感肆意蔓延。


 


3


 


在我決定離開前,老侯爺還未仙逝。


 


那時的侯府搖搖欲墜,他心中清楚傅晏安的能力,便給傅晏安選擇了一個世家大族的貴女。


 


他讓傅晏安帶著與貴女喜好相符的禮品登門拜訪。


 


傅晏安拒絕的很幹脆。


 


我記得那天,他找到我,哭得撕心裂肺。


 


“沈知晚,我傅晏安此生隻會為你一個人花心思,若父親逼我,我會與侯府斷絕關系,我會堅定地選擇你。”


 


我本以為這隻是情竇初開的男孩輕易許下的承諾。


 


可他卻脫下錦袍,將自己作的畫,賣給商人。


 


京中人人皆知,侯府世子作得一手好畫,商人們趨之若鹜。


 


曾經的傅晏安不屑一顧,如今卻不管京中人的嘲笑,將畫賣給商人。


 


三天後,他找到我,將賣畫得來的錢全數給我。


 


他的眼裡泛著光,眼裡是藏不住的喜悅。


 


“阿晚,我攢夠禮金了,我可以娶你了。”


 


“你會嫌棄我如今落魄不能給你繁重大禮嗎?我保證,我會努力,等攢夠了錢,我會補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他目光灼灼,載滿星河。


 


我上前擁住他。


 


世界上任何禮物,都不及眼前真摯的男孩。


 


天還未亮,枕頭就已哭湿了大半。


 


有那麼一刻我甚至在想,若能一直停留在過去,就讓我S在過去吧。


 


傅晏安等不到我的回音,聲音便有些急切。


 


“阿晚?你不要睡,幫我想一想該如何給阮阮一個盛大的婚禮。”


 


“她期盼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我終於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


 


“我累了。”


 


他被我這三個字激怒了。


 


“你現在怎的變成我不認識的模樣了?”


 


“如此容不下人,如此心中狹窄,早已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阿晚了!”


 


我隻覺得嘲諷:“那你呢?還是我從前認識的宴安嗎?”


 


他並未回答,而是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就落荒而逃。


 


想起往日種種,如今隻覺得諷刺。


 


如今的傅晏安沉迷在溫柔鄉中,看不出現在的形勢危急。


 


這侯府,大廈將傾。


 


我也不必再布局,那就將我和手中的生意,全都從侯府剝離吧。


 


我命令手下的掌櫃們加快了轉移生意的一切行動。


 


自己關在小院中舔舐傷口。


 


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晚,還在生氣嗎?”


 


“今日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蓮蓉酥,排了好久的隊。”


 


他將糕點遞到我的面前,我埋頭敲打算盤,並不理他。


 


“好阿晚,我知道錯了,上次氣你容不下阮阮所以對你說了一些不好的話,現在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愛我才學會吃醋,爭寵的對不對?”


 


我仍舊沒有說話。


 


他不耐煩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


 


精致的糕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知晚!我已經這麼低三下四的哄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隻是想給阮阮一個名分而已!怎麼如此大的氣性!”


 


“既然哄不好,那便直接通知你,一會陪我去鎮國公家賠罪。”


 


我停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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