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室真相
她突然壓低聲音，"周總讓我轉告你，想知道你媽怎麼死的，今晚八點..."
"滾開！"寧暖罕見地發了火，推開繼母撲到病牀前。父親枯槁的手上插滿管子，監護儀的聲響令人心驚。
"病人長期攝入神經毒素。"主治醫生面色凝重，"初步判斷是混在降壓藥裏的河豚毒素衍生物。"
寧暖如墜冰窟——這正是母親筆記裏記載過的，能僞裝成心髒病的特殊毒素！
"暖暖..."寧國棟突然睜開眼，顫抖著抓住女兒的手，"你媽媽...不是意外...保險箱..."
林美玲猛地擠過來打斷："醫生！病人需要休息！"
寧暖被強行請出病房時，發現周毅正把什麼人按在消防通道裏。黑衣保鏢低聲匯報："太太，有人跟蹤我們。"
她湊近一看，頓時毛骨悚然——那人脖子上掛著周氏集團的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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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車上，寧暖蜷縮在後座發抖。手機突然震動，是陸霆梟發來的定位——紅點正在寧家老宅移動。
"三爺去了寧家？"
周毅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三爺說，您父親臥室的保險箱值得一查。"
夜幕降臨時，寧暖捧著熱可可坐在飄窗上。陸宅大門開啓的聲音令她抬頭，隻見陸霆梟的輪椅緩緩駛入庭院。月光下，他手裏似乎拿著什麼文件。
當她躡手躡腳走到書房門口時，隱約聽見陸霆梟在通話："...確認了，蘇宛當年發現的香料配方能修復神經損傷...對，正是三年前車禍後我需要的..."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陸霆梟冷笑一聲："寧暖？她當然不知道，自己母親的發明正用在她丈夫身上。"
寧暖倒退兩步，不慎碰倒了走廊花瓶。書房門猛地拉開，陸霆梟陰沉的臉出現在門口。
"我...我來送安神茶。"寧暖竭力保持鎮定，卻控制不住發抖的雙手。
陸霆梟審視的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突然伸手抬起她下巴："記住，別做多餘的事。"
他指腹的溫度燙得驚人，寧暖卻隻覺得寒意徹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場陰謀中的棋子——無論是母親的死，還是這場婚姻。
連續三天，寧暖把自己關在調香室裏。
她反復研讀母親殘缺的筆記，試圖拼湊出那個神祕的配方。陸霆梟反常地沒有幹涉，隻是每天讓管家送來三餐。第四天清晨，女傭慌張地跑來："太太，西翼的警報響了！"
寧暖放下滴管："三爺呢？"
"昨晚出去就沒回來。"女傭急得跺腳，"王管家說可能是野貓觸發了紅外線，但按規矩必須家庭成員到場才能解除警報..."
西翼走廊比主宅更加陰冷。保安輸入密碼後，厚重的金屬門緩緩開啓。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藥水味，混合著某種特殊的金屬氣息。
"太太請在此等候。"保安走向深處，"我去重置系統。"
寧暖點點頭，視線卻被虛掩的某扇門吸引。門縫中透出幽藍的光，隱約有規律性的機械聲傳來。她鬼使神差地靠近，輕輕推開門——
整面牆的監控屏幕赫然在目。十幾個畫面實時顯示著陸宅每個角落，包括她的調香室和臥室。而更令人震驚的是房間中央的器械：那是一臺頂級復健跑步機，扶手上還搭著條溼透的毛巾。
"好看嗎？"
陰冷的聲音從背後襲來。寧暖猛地轉身，瞳孔驟縮——陸霆梟站在那裏！
不是坐在輪椅上，而是真真切切地站立著！他穿著黑色訓練服，胸口被汗水浸透，右腿微微發顫但確實支撐著全身重量。
"你...你能走路？"寧暖的聲音支離破碎。
陸霆梟反手鎖上門，一步步逼近。他的行走姿勢略微僵硬，卻帶著捕食者的危險氣息。寧暖後退時撞翻了器械架，金屬零件譁啦散落一地。
"三年前那場車禍，"他抓起寧暖的手按在自己左腹一道猙獰的疤痕上，"這裏插著三公分長的擋風玻璃碎片。"又帶著她摸向脊背，"這裏，兩根肋骨粉碎性骨折。"
最後，他掐住她後頸強迫她低頭——在他右大腿外側，蜿蜒著一條蜈蚣狀的手術疤："坐骨神經損傷，醫生說我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寧暖渾身發抖："爲什麼要裝殘疾？"
"爲什麼？"陸霆梟突然大笑，笑聲裏滿是瘋狂，"因爲隻有'廢人'才不會被防備！"他猛地扯開訓練服，露出鎖骨下方一個古怪的烙印，"看清楚了？這是陸家私刑的標記——我親愛的二哥留下的。"
他掐住寧暖脖子的手緩緩收緊："現在你知道太多了，陸太太。"
氧氣逐漸稀薄，寧暖視線開始模糊。她掙扎著摸向口袋，掏出一小瓶琥珀色液體——那是她根據母親配方改良的神經舒緩劑。
"我...隻是..."淚水滾落在他手背上，"擔心你...疼不疼..."
陸霆梟的手指微微一顫。寧暖趁機將藥水抹在他左手疤痕處，奇跡般地，那些常年痙攣的肌肉漸漸松弛下來。
"媽媽的配方..."她滑坐在地上咳嗽，"本來就是爲了...治療神經損傷..."
震驚在陸霆梟眼中閃過。他抓起那瓶液體仔細端詳，突然拽起寧暖按在監控屏前："知道誰在找你母親的配方嗎？"
屏幕上周世坤的臉赫然放大，他正與林美玲在某個包廂密談。音頻清楚地傳來對話："...蘇宛的配方必須到手...陸霆梟的腿傷如果好了，我們的計劃..."
寧暖如遭雷擊："他們是一夥的？"
"三年前那場車禍，"陸霆梟關掉監控，聲音冰冷，"副駕駛坐著你母親。"
寧暖雙腿一軟，被他攔腰抱住。兩人一同跌坐在訓練墊上，陸霆梟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蘇女士臨終前把配方藏在了你父親保險箱...可惜被林美玲轉移了。"
"所以娶我是爲了..."寧暖聲音發抖。
"起初是。"陸霆梟意外地坦誠，"但現在..."他突然轉移話題，"你父親醒了，他說了什麼？"
"保險箱..."寧暖突然抓住他手臂，"爸爸說媽媽不是意外，還提到保險箱！"
陸霆梟眼中精光一閃，迅速撥通電話："周毅，帶人去寧家地下室。"他掛斷後看向寧暖，"林美玲想不到我們會殺回馬槍。"
夜色漸深，寧暖蜷縮在客房牀上輾轉反側。凌晨三點，房門突然被推開。陸霆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月光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
"收拾東西。"他扔來一個文件袋，"搬去主臥。"
寧暖困惑地打開文件袋，裏面是父親保險箱裏的資料：母親的實驗記錄，周氏集團與陸家二房的資金往來證明，還有...一張母親與幼年陸霆梟的合影？
"你認識我媽媽？"
"她救過我。"陸霆梟靠在門框上，姿態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十二歲那年我被綁架，是蘇女士的香薰讓綁匪昏睡了四小時。"他指向照片，"這是獲救後拍的。"
寧暖顫抖著撫摸照片背面母親的字跡："小陸少爺的神經損傷有治愈可能，新配方還需改良..."
"搬來主臥。"陸霆梟重復道，聲音低沉，"幫我復健，我幫你查清蘇女士的死因。"
他頓了頓，"當然，你可以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