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6
倆人消失，餐館頓時安靜下來。
幾秒後，許盼月崇拜地看著我：
「哇，仙女姐姐，你太厲害了！我本來隻邀請了嬌嬌的，是他們偷聽我說話，非要跟著來。他們平時在基地就橫行霸道，我也不敢拒絕，對不起呀，把你的桌子弄壞了。」
她這麼愧疚，我也不好指責。
轉頭問道：「雞蛋火腿炒飯吃嗎？」
許盼月立馬道：「吃！我相信仙女姐姐的廚藝！」
我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
從前寄人籬下時，小姑他們從不給我留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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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炒飯的功夫倒是一流。
我將油燒熱後，打入兩個雞蛋，炒散後又撒了一丁點鹽提味，接著又放火腿腸，炒至顏色變深後，將下午沒吃完的冷飯倒了進去。
米飯炒散後，我依次加入蚝油、鹽。
出鍋時，又撒上一把蔥花。
米飯粒粒分明，雞蛋金黃誘人，火腿腸肉香四溢。
三種食材在油潤下，散發出勾人的香氣。
我用喝湯的碗，給她們一人盛了滿滿一碗。
「飯好了，自己過來端吧。」
我話音剛落，許盼月就一躍而起：
「好耶，剛才你做的時候我就聞到香味了，這什麼炒飯比昨天的酸菜面還要香！」
嬌嬌原本還算矜持。
但看見這碗蛋炒飯後，立馬眼冒綠光：
「這、這是什麼？這麼香，光是聞著我就覺得饞得受不了了！這麼大一盆，真的都給我們吃嗎？」
我面帶微笑：「吃吧，都是你們的。」
得到了我的首肯。
她們爭先恐後地吃起來。
腦袋恨不得都埋進碗裡。
狹窄的餐館裡，頓時隻剩下她們吞咽的聲音。
幾分鍾後，兩人停下動作，滿足地喟嘆了聲。
我瞥了眼，連碗底的油都被舔得幹幹淨淨。
「我活了十五年，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這米好軟，雞蛋好嫩！比昨天的酸菜面還要好吃！」
「他們不是說火腿腸是腐爛的喪屍肉味嗎，可仙女姐姐炒的火腿腸，又香又嫩，我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去！」
「這種人間美味，我們居然可以吃一整碗，感覺這輩子都值了！」
倆人越說越誇張。
我趕緊哭笑不得地打斷她們：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的小店早上七點關門，你們趕緊走吧。」
倆人對我再三道謝。
看我的目光，活像是看著救世菩薩。
臨走時，連帶著剛才那倆男生留下的三枚橙色晶核，又多給了我五枚白色晶核。
7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 12 點。
起床後，想到昨晚她們大快朵頤的樣子，也給自己炒了碗蛋炒飯。
吃著飯，我盤算著剩下的食材。
雞蛋還剩 6 個，大米還有 5 斤，泡面隻有 2 袋了，另還有 4 根火腿腸和一些蔬菜，卡裡隻剩下三百多塊錢。
再這麼下去，我連自己都養不活了。
還怎麼維持小餐館？
昨晚剛升起的那股拯救世界的雄心壯志，突然就蔫兒了。
必須要進城找兼職了。
好在這座小鎮離城區不遠。
餐館裡有輛老自行車。
我哼哧哼哧地騎了一個小時，終於抵達了城區。
在問了三家招聘處後，我心如S灰。
工作不好找啊！
我的作息不支持我朝九晚五。
而我想繼續在冰封末日開店，又不能上晚班。
就在我頹廢時。
面前突然停下一輛奔馳。
車窗搖下，露出張妝容精致的臉。
「宋星，你找工作啊？」
她瞥了眼我身後的招聘大樓，嗤笑道：
「沒找到？你要不學狗叫兩聲，我讓你去我家公司做保潔唄。」
她話音剛落，副駕駛的男生不悅道：
「別搭理這個窮逼了，我們走吧。」
看見他們，我的眼中冒出火苗。
這倆人，一個是我室友趙雪晚，一個是我竹馬白升。
就因為我和白升走得近。
趙雪晚喜歡他，惱羞成怒，就動用家族關系，設計陷害我被學校退學。
我去求白升幫我說情：
「看在你小時候被霸凌，我幫過你的份兒上，你讓趙雪晚放過我吧。」
畢竟，我都這麼慘了，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白升卻不屑道：
「關我什麼事，我又沒求你，再說了，明明就是你纏著我不放，像你這種沒錢還普通的女的，跟我說話我都覺得晦氣。」
我不想理會他們，拍拍屁股起身要走人。
趙雪晚卻非要為難我。
竟開著車朝我衝來，想要嚇唬我。
然而她的車還沒靠近我。
我的兜兒裡白光一閃。
她的車頭直接就癟了。
這一幕驚呆了我們。
幾秒後，趙雪晚咬牙切齒地報了警！
8
局子裡，警長反復觀看完監控後，下結論：
「你的車損壞和這位宋小姐沒關系。」
然後就把趙雪晚和白升趕了出去。
倆人離開前，咬牙切齒地警告我：
「等著，這事兒沒完，有本事別讓我再碰到你！」
我對警長道完謝後，也準備離開。
他卻將我帶到一個小屋子裡，語氣緩和道：
「別緊張，我叫你過來，是想看看你口袋裡的東西。」
我頓時臉色凝重地攥緊了晶核。
他立馬道：「我反復觀看監控後，發現當時你的口袋裡，閃過了一陣白光，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沒有被探索出來，或許你口袋裡的就是一種，如果你願意交給我，我保證不會牽扯到你，且一切的研究都會徵求你的同意，可以嗎？」
猶豫再三，我終究是將晶核掏了出來。
不過我隻給了白色晶核。
那三枚橙色的我自己留著。
警長觀察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又對我說：
「我會把東西送往研究所，或許他們能搞清楚這裡面蘊含了什麼能量，可以嗎？」
「行。」
警長和我交換聯系方式後，將我送了出來。
「我叫張越，等研究所結果出來，再聯系你。」
「行。」
我又哼哧哼哧地蹬著舊自行車回家。
晚上七點，店鋪外情景一閃，又來到了冰封末日世界。
我看著荒無人煙的馬路。
末日夜晚氣溫低，出行困難大，因此活人極少。
不過店鋪生意差也好，省得沒錢買食材。
屋外是酷寒，屋內卻不知為何，溫暖如春。
我在昏黃燈光下打盹時。
風鈴響了。
我以為是許盼月，剛揚起熱情的笑容。
就看見四個男人喘著粗氣踏進來。
「餐館？好久遠的名字，應該有營養液或者吃的吧。嗯？菜品隨機？算了，有吃的就行，隨便來點吧，我的兄弟他撐不了多久了……」
9
他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們中有人正背著個傷痕累累的男人。
感受到溫暖，他勉強抬起頭，露出微弱的驚訝：
「居然是餐館，這種末日前才有的東西，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就算沒食物，我也S而無憾了。」
「阿忠，你在說什麼胡話，你這點傷隻要撐回基地，打一針抗生素，就能好起來了！一定要撐住！」
「算了，末日降臨二十多年，我堅持不下去了，S了也好，希望到了地下，能再吃一碗我媽做的熱騰騰的陽春面吧。」
「隻要活著，一定能吃到陽春面的！」
五個身高快一米九的大男人，忍不住眼眶通紅，語氣哽咽。
我伸出手，弱弱道：
「那個，陽春面我也會做，你們要不要吃？」
好在今天進城，我買了些面條，正好能派上用場。
阿忠對我友好地笑道：
「謝謝你，小姑娘，不過末日降臨二十多年，別說陽春面，就連能入口的食物都沒有，我知道你是好心想鼓勵我，但……」
眼看著他有氣進沒氣出。
我打斷他：「等著。」
接著就掀了簾子進入廚房。
動作利索地燒水，煮面。
等待途中，我又拿出五個海碗。
依次加入一小勺豬油、生抽、老抽、蚝油、鹽巴等調味料。
等面湯開了，我用面湯在碗裡一滾。
熱氣騰騰散發著豬油香氣的味道就彌散開來。
等面煮熟後，我平均地撈進五個碗裡。
白胖的面條在豬油湯裡一滾，頓時散發出金黃誘人的光澤。
我又趁著開水，燙了兩把在地裡掐的小青菜。
思索片刻，起鍋燒油，還打了個煎蛋，放進其中一碗。
全部做完，也不過耗時十幾分鍾。
我首先端著那碗打了煎蛋的面出去。
「吶，你想吃的陽春面，雖然可能和你媽媽做的味道不一樣，但應該也不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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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條上桌，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忠率先回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磕磕巴巴道：
「這、真的是面條，居然有面條，還有雞蛋，還不是發霉腐爛的！天啊，我都多少年沒有見到這麼新鮮的、冒著熱氣的陽春面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嗎，店主，這真的能吃嗎？」
其他人也都瘋狂吞咽口水。
雖然沒說話，但我從他們的眼裡，讀出了同樣的震驚。
我失笑道：「當然能吃了。」
阿忠半信半疑地拿起筷子。
同時，心裡浮現出無數猜測。
要麼，這是他臨S前的幻想。
要麼，就是讓他遇到了神跡。
否則怎麼解釋在這樣人煙稀少，連喪屍都比別處少的廢舊城區，有這麼家能做出新鮮食物的餐館？
但當他吃下第一口後，他確定了。
這特麼就是神跡！
因為這碗陽春面，比他幻想當中的，還要好吃！
阿忠接受良好。
畢竟末日都降臨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吸溜面條。
與此同時，其他四人，也都咕咚咕咚地咽口水。
他足足吃了三大口後，才想起自己的弟兄們，可碗裡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阿忠為難地把面推出去：「對不起，我吃得太急了，實在是太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陽春面了，還剩下的這些你們分一分吧。」
「沒事，味道怎麼樣？真的是面條？末世前那種？」
「真的！味道比我以前吃的任何面館的陽春面都好吃！面條軟彈筋道，湯也非常鮮美！」
「那我喝口湯就好！」
看著他們急吼吼的樣子。
我立馬阻止道：「哎，別急啊，每個人都有份，我去給你們端來。」
眾人面面相覷，不可置信。
「這麼好吃且珍貴的面條，我們真的每個人都有嗎？」
「店主，你是什麼神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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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後，桌上多了五個幹幹淨淨的大碗。
仍是連湯汁都被舔得一滴不剩。
他們吃完才覺得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