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夜,朋友給我發了一段視頻。
我那本該在外省出差的未婚夫,正在車上抱著他的秘書啃。
朋友說,“應該脫褲子了,可惜沒拍到。”
我氣得當場砸了手機。
此時我正在醫院手術室外苦苦等候,得了癌症的媽媽才剛進手術室。
秦子名的秘書,是我親自給他招的。
隻是沒想到,短短三個月,那女人直接從“秘書”變成了“小蜜”。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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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平復心情撿起手機,李萱還沒掛斷,“你別太衝動,現在最重要的是阿姨的手術,這事不能讓她知道了。”
“我明白,不用擔心,沒事的。”
也該秦子名倒霉,他隻在幾年前見過李萱一次,她倒是因為跟我聯系多,對秦子名的長相比較熟悉。
我們認識十三年,隻差一點就要領證了。
一想到剛剛還發信息來噓寒問暖的男人,現在正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翻雲覆雨,我就一陣反胃。
凌晨兩點,手術結束。
我剛從醫院出來,就收到秦子名的電話。
“媽怎麼樣了?應該出來了吧,應該沒事的吧?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老婆,你辛苦了,可惜我不能陪在你身邊。”
他像全天下所有在外偷吃的男人一樣,做完虧心事,就開始瘋狂輸出,企圖用幾句噓寒問暖的話來抵消內心深處的愧疚感。
“我想你了,開視頻吧。”
我軟著聲調,臉上表情冰涼一片。
秦子名愣了一下,立刻開始找借口:“太晚了,我還在整理項目資料,老婆你先回家好不好,這麼晚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等過兩天我就回來陪你了。”
我閉了閉眼,徹底絕望。
之前因為對我們之間的感情堅信不疑,無論他出差多久,都沒有往劈腿上想過,現在有了石錘,才猛然反應過來。
這可能不是他第一次出軌。
我打斷他,“子名,我現在去找你吧。”
2.
秦子名直接把航班信息發來了。
因為我咬S了不松口,非要去江城找他,他怕露餡又安撫不了,就著急忙慌的訂下機票,要連夜趕回來。
所以,是工作已經完成了,特意多待兩天跟情人約會的麼?
冬日的風吹得我臉上一片冰涼,伸手一摸,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眼淚。
秦子名風塵僕僕,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放,直接趕到了醫院。
媽媽還在重症監護室,病房隻有我一個人。
他眼底還掛著青黑的陰影,說是擔心我,一晚上沒睡愁的。
我隻想冷笑。
怕是跟小情人縱欲過度,夜夜奮戰熬出來的吧。
“小清,你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啊。”
他單膝跪在我腳邊,捧著我的手給我哈氣,又摘下圍巾往我肩上披,分明還是和從前一樣溫柔體貼,卻又像哪裡都變了。
我側頭,憋回眼裡的淚。
“沒什麼,可能是媽媽病情不太好,心裡難過吧。”
這也是實話。
我媽癌症已經晚期了,這次手術是德國引進的新技術,據說對胃癌很有效果。但剛才醫生來說,情況不太好,昨天夜裡也連下了兩次病危通知,預計最多隻能再活兩個月。
我已經二十九了,跟秦子名認識十三年,戀愛長跑九年。
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結婚,找到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我必須忍住。
3.
我是單親家庭,不過父親過世前留了點資產,大學創業時又趕上風口,和秦子名磕磕絆絆的還真弄起來一間規模不算小的公司。
這兩年因為媽媽生病,我基本不管公司的事了,隻偶爾沒事的時候去轉轉。
那個叫雯雯的小秘書,是剛好三個月前我碰上總助面試,瞧著她專業能力過硬,性格又活潑外向,就拍板定下了。
沒想到,我看上了她的能力,她看上的,卻是我的未婚夫!
秦子名在醫院陪了我一整天,出於心虛各種獻殷勤,我實在沒有心思去計較,隻是對他的觸碰很反感。
他訕訕收回要抱我的手,問我怎麼了。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那個叫雯雯的秘書最近工作怎麼樣,聽說跟你一起去江城了?”
“小趙家裡有事,就讓她去了,也算漲個經驗。”
秦子名避開我的眼神,“我讓她等天亮再走的,一個小姑娘,半夜跟著我跑不太好,回頭你又要說我苛待員工了。”
“是嗎?”
我沒再繼續問下去。
天已經黑了,我本趕秦子名回家,他倒是先被一個電話叫走了,說是客戶臨時約他吃飯,匆匆離開了醫院。
什麼客戶,接電話需要刻意避開我?
行動快於理智。
等我回過神時,已經坐上出租車,遠遠跟在秦子名的車後面了。
4.
他在機場出站口外停車。
沒過多久,穿著性感長裙的雯雯就蹦蹦跳跳地出來,一骨碌鑽進秦子名的懷裡。
他們在車外旁若無人地接吻。
明明隔著幾米的距離,我腳下卻像灌了鉛,連走過去都做不到,耳邊甚至能聽到雯雯在嬌嗔著問他怎麼不跟她多待兩天,秦子名大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他們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活潑嬌俏,她伸手要回掐秦子名的臉,他想扭頭避開,卻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小清……”
他看著我的方向,喃喃開口,接著猛地推開雯雯,“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
啪!
我衝上去一巴掌扇上他的臉。
“秦子名,你這個混蛋!你對得起我嗎?”
“長清姐……”
雯雯想上來說什麼,我又一個反手甩到她臉上,“誰他媽是你姐?現在我要處理我老公,你最好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我眼眶猩紅地指著她,“還有,你被開除了!現在就去公司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已經有人圍觀了。
秦子名向來要面子,大吼著讓雯雯趕緊走,又捂著臉想把我往車裡拉。
我不肯,非要現在說清楚。
“你媽還在醫院躺著,人多嘴雜,你就不怕我們被這些人拍了傳到網上,被她看見嗎?”
我瞬間清醒過來。
5.
家裡很久沒人住了。
我呆呆坐在沙發上,耳邊是秦子名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就是一時糊塗,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小清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這真的是第一次嗎?秦子名,你老實告訴我。”
“真的!我發誓!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們十幾年的感情,我不能失去你,不要分手好不好?”
秦子名都哭了,抱著我聲淚俱下。
他說了很多,但我都沒有什麼反應,可能是打擊太大情緒全擠在一起難以爆發,最後我隻輕輕推開他,麻木地回了房間。
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醒來時秦子名已經不在了,給我留了張紙條,說他去醫院了。
我的心狠狠一沉。
昨天我到最後都沒有松口,臨回房前甚至讓他準備好股權分割協議,擺明了要分手。秦子名不肯同意,不僅是為了十幾年的感情,更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利益糾葛。
我這說不通,他隻能去找我媽。
趕到醫院時,秦子名不在,媽媽轉到加護病房,已經醒了。
她身體不好,連說話都很勉強,但還是紅著眼眶,勉強拉住我的手。
“小清,婚姻有太多無奈,很多時候,就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媽媽日子不多了,隻想看到你成家,有個好歸宿。”
“子名在我這跪了一上午,他會改的,這麼多年了,你們都不容易……”
她已經到了連說一句話都要重重喘好幾口氣的程度。
秦子名捏住了我的S穴!
6.
雯雯被開除了。
不知道秦子名怎麼處理的,反正她沒有鬧,這件事最終也沒有傳到外面。
我媽轉到普通病房的那天,秦子名叫來他的父母,在醫院裡,當著她的面跟我求婚了,為了表示誠意,許諾將名下10%的股份轉讓給我做聘禮。
我很抗拒,但看著淚眼婆娑的母親,還是戴上了戒指。
無論如何,這是她最後的心願。
秦子名很急,當天下午就帶我去領證了,回來後,我媽捧著那個紅本本又哭又笑,從枕頭底下拿出藏了一輩子的存折塞給我。
“媽沒本事,身體這個樣子也照顧不了你,這是我給你的嫁妝,以後萬一受委屈了,還能有個退路。”
我終於繃不住,埋頭趴著床上大哭了起來。
秦子名握著我的手,輕輕說,“小清,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他又在說謊了。
7.
婚禮定在半個月後。
其實已經很快很趕了,但我媽還是沒熬到看我穿上婚紗的那天,婚禮的前一夜,她突然病重,搶救無效去世了。
婚禮變葬禮。
我直接在手術室外哭暈了過去。
葬禮的一應事務都是秦子名操辦的,頭一天夜裡,他忙完待客的事後,愣是陪我跪了一夜,連唯一知道他出軌李萱都勸我看開些。
“畢竟已經領證了,秦子名看起來真的洗心革面,他對你還算體貼,小清,阿姨走了,就剩你一個人了,放下心結跟他好好過日子吧。”
我眼睛一酸,又哭了起來。
秦子名本來在跟人說話,一見我這樣,立刻過來問我怎麼了,還特意熱了牛奶給我喝。
我心軟了,靠在他肩頭,安靜地閉上了眼。
我決定原諒他。
按淮城的規矩,第二天火化,第三天送葬。
我不肯走,白天簡單休息了一會兒,晚上又跪在了靈堂前守夜。
凌晨一點的時候,秦子名說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我沒懷疑,讓他去了。
半個小時後,李萱突然白著臉跑到我身邊,“小清,我有個事,你聽了先別太激動,千萬不要激動!”
我心一涼。
隻聽她說:“剛才,有朋友說,他從市區來的時候,好像看見秦子名進了悅來酒店……”
我猛地栽倒在地上。
8.
前臺不肯說房間號,我帶著幾個人,就一間一間的敲門。
直到,二樓的行政某間套房被打開。
半身裸露的秦子名刺傷了我的眼,他身後,是穿著性感內衣,嬉笑著把小手往他身下浴巾裡伸的雯雯。
“你們這對賤人!”
李萱比我還快一步。
她一腳踹開秦子名,衝上去拽住雯雯的頭發,左右開弓按到地上就是一頓狂扇。
“啊!”
“子名哥,救我,救我啊子名哥!”
雯雯尖叫著,一邊掙扎一邊呼喊,秦子名扶著牆爬起來,哪裡還敢看她一眼。
第2章 為那些欺騙付出代價
“小清,小清你聽我解釋……”
“秦子名。”
我站在門口,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明明有一堆歇斯底裡想輸出,到頭來卻隻叫出了他的名字。
帶來的幾個人聽到動靜衝了過來,看到房間裡的場景也個個紅了眼。
“操!丈母娘還沒下葬就等不及跟女人開房!”
“長清你說,怎麼辦?”
我閉上眼,指著秦子名,連聲音都在發顫,“打,給我往S裡打!”
9.
凌晨三點半。
救護車和警車是一起到樓下的。
秦子名差點被打殘了,渾身都是血,直接送進了醫院,我則被帶去了警察局。
雯雯倒是不嫌丟人,拉著警察賣慘痛哭,“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有什麼錯?她憑什麼打我!警察叔叔,打人是犯法的,你應該把這個瘋婆子抓起來!我要讓她坐牢,把牢底坐穿!”
“閉嘴吧你!”
李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臭不要臉的S小三,插足別人婚姻還有理了你?你最好能讓我們牢底坐穿,不然等老娘出去了一定弄S你啊!”
雯雯嚇得脖子一縮,又開始嚶嚶嚶。
警察也是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我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從進來到現在,隻對她說了三個字。
你等著。
半個小時後,有個身形高挑的男人匆匆走了進來。
“楚鬱,這裡。”
李萱激動地站起來衝他招手。
我抬頭望去,有些困惑,倒是他先笑了出來,“長清,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