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點點頭,就看見彈幕又開始閃現。


【男主要出場了!】


 


【瘋批不長嘴,等男主出現後就真沒你什麼事了。】


 


【這個男主很難平,他的志向不在後宅,前期對於女鵝把他困在後宅一直有所怨言。但後期女鵝為了他掉落懸崖後,他也是真的愛女鵝。】


 


我渾身打了個寒戰。


 


這個男主到底是誰,竟然還要我為他掉落懸崖。


 


我是有多不惜命啊!


 


就聽母皇說:「太傅獨子賀聽州品貌端方,可堪做你長女的父親,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個名字,我便明白為什麼他不願被困在後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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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聽州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完美繼承了他母親的才華,曾多次建言獻策,解決了不少令朝臣頭疼的問題。


 


隻可惜是個男子,想要入朝太難。


 


到現在都隻是跟著他的母親在官場遊走。


 


若將他困在後宅確實可惜。


 


更何況我惜命著呢,斷斷不能讓他入我皇女府。


 


我剛想拒絕,就看見了彈幕。


 


【女鵝別答應啊,瘋批在門口聽呢。】


 


拒絕的話咽回去,我朝母皇點頭道:「全憑母皇做主。」


 


我想,這種刺激,或許能找到顧厭自卑的原因。


 


回府後,我和顧厭說了這件事。


 


我以為他總會阻止一二,畢竟哪個男子也不希望自己的妻主寵幸他人。


 


結果顧厭還真是不負眾望:「妻主放心,我會替妻主迎接夫侍入門。」


 


「呵!」


 


我都氣笑了,又是這副S樣子。


 


我道:「行,五日後他會進門。」


 


6


 


五日後,賀聽州進門。


 


同他一起來的,還有母皇身邊的內侍。


 


來督促我不要消極怠工。


 


我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顧厭,問:「你希望我去嗎?


 


「隻要你說不想,我今日便不去。」


 


我熱切地看著他,聽他說:「妻主應該雨露均沾。」


 


好一個雨露均沾!


 


我拂袖往賀聽州的醉月軒走去。


 


7


 


我在醉月軒和賀聽州討論政事時,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啊啊啊,求求小皇女別刺激顧厭了,他今天是真的中了你母皇下的烈藥。】


 


【小皇女,他真的是有苦衷的啊,他怎麼可能希望你寵幸別的男人。】


 


【女鵝,顧厭現在正在暗室裡自殘,那個藥太烈了,他隻有這樣才能保持一絲絲理智。】


 


【他快要往心口上捅刀子了吧。也是這次,讓他落下了嚴重的病根,整個人更自卑了!】


 


看到這裡,我心頭一顫。


 


沒了繼續在這裡演戲的念頭。


 


趕忙跑了出去。


 


待我進入暗室的時候,就看見裡面狼藉一片。


 


而地上的男人,頹廢得不成樣子。


 


他身上的傷太多,讓人看不清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而他的手,正在用力去撿那掉落的刀子。


 


我想,幸虧刀子掉了,要不然此刻已經插入他的心髒了。


 


我趕忙上前把刀子踢開。


 


再回頭去扶顧厭時,便發覺他往常總是冰涼的身體,此刻卻格外滾燙。


 


顧厭抬頭看我,眼裡透露著往常沒有的情愫。


 


「卿卿。」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喚我妻主。


 


他強撐著站起身來,把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


 


臉埋在我的脖頸。


 


噴出來的熱氣,讓我知道他中了多烈的春藥。


 


母皇知道我不會動毫無感情的賀聽州,所以給顧厭也下了藥,這是要讓我今晚無論如何也要選一個寵幸。


 


他喘著粗氣說道:「卿卿,我真的好齷齪,明知是幻想出來的卿卿,我都忍不住。」


 


忍不住?


 


我眼睛一亮,勾住他的脖頸道:「那就不要忍了。」


 


唇齒相交,彌漫著鋪天蓋地的熱氣。


 


這是第一次,顧厭主動得讓我心驚。


 


我的衣衫慢慢散落。


 


顧厭不滿足於唇齒相交。


 


或許是因為在他心裡這是幻想,所以他格外大膽。


 


一邊流連,一邊向我吐露他的內心。


 


「卿卿,我心悅你,不要納侍,別去找其他男人,求你。」


 


「卿卿,我想把你染髒。」


 


「卿卿,你可憐可憐我。」


 


「卿卿,我想當個正常男人,而不是骯髒的……」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我卻更好奇了。


 


想當個正常男人……是什麼意思?


 


這時,顧厭突然開口:「卿卿,我忍不住了。」


 


下一秒,衣衫破開!顧厭原本修長的雙腿慢慢化形。


 


一條龐大的蛇尾,緊緊纏繞著我。


 


一瞬間,兒時的記憶回籠。


 


龐大的蛇尾,讓我渾身冰涼。


 


大腦一片空白。


 


我被嚇得陷入了昏迷。


 


我沒想到。


 


顧厭他竟然是……蛇獸!


 


8


 


小時候,我被母皇帶著參加圍獵。


 


當時是我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


 


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於是,我拿著母皇給的小弓箭溜出了營帳,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原本,我隻是看見了一隻兔子,想抓回宮做麻辣兔頭。


 


可沒想到,我跟著那兔子越跑越遠。


 


直到跑到密林深處。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兔子在我面前消失。


 


我的視線漸漸往上。


 


便看見了正在將兔子吞吃入腹的花斑蟒蛇。


 


當時,我的個子太矮,又被一個大石頭擋著。


 


那條蟒蛇並沒有注意到我。


 


我屏住呼吸偷偷觀察時。


 


突然另一條蛇尾卷起了我的腿。


 


我以為我會和那隻小兔子的下場一樣。


 


可那條黑蛇好像並沒有吃我的意思。


 


他隻是把我帶到了一個洞穴內,讓花斑蟒蛇注意不到我。


 


剛到洞穴,我便被丟了下來。


 


而那條黑色蟒蛇,像是害怕我嚇到似的。


 


滑到了另一邊。


 


我被丟在地上,已經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怔了好一會兒,我才聽見另一邊的黑蛇所在處,好像有什麼悶悶的聲音。


 


我捂著眼睛,在指縫裡偷看。


 


便看見在一旁盤著的黑蛇,身上有兩個黑洞洞的牙印。


 


正在往外流血。


 


或許那時候是人小膽大。


 


我竟然頂著狂跳的心髒,撐著強挪到了黑蛇旁邊。


 


然後拿出隨身帶著的傷藥,小心翼翼地撒到了那處傷口處。


 


蛇尾受到了刺激。


 


那條黑蛇忽地仰起頭,衝著我張開血盆大口。


 


能把我整個吞去那麼大。


 


下一秒。


 


好了。


 


這會兒是真被嚇暈了。


 


後來聽母皇說,是一個小男孩把我送回來的。


 


等她想要感謝那個小男孩時,小男孩已經不見了蹤影。


 


隻記得那小男孩身上,有淡淡的梅花香。


 


現在結合顧厭身上的香氣,和那熟悉的黑色蛇尾。


 


不是,這該不會是同一條蛇吧!


 


……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還沒來得及唾棄自己的不爭氣。


 


我便看見了已經穿好衣服的顧厭。


 


他跪在地上,頭微微向下低著,臉上掛滿了淚痕。


 


我看著他,人模人樣的,好像之前看到的蛇尾都是幻象。


 


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又讓我清楚地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這時,彈幕飄過。


 


【男主蛇獸的身份終於被女主發現了。】


 


【可是女鵝和我一樣害怕這玩意兒,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啊啊啊女鵝,男主不會傷害你的,剛剛他為了照顧你,往自己的蛇尾上劃了個很大的傷口,這才抑制住體內的藥性。而且還為了不讓你發現,強行化作人形。】


 


……


 


我咽了咽口水,想要說什麼。


 


可就這一點動靜,地上跪著的顧厭就已經發現了。


 


看見我醒,他跪著爬過來,淚水撲簌簌地落下,慌亂地想抓我的手。


 


可想起我看見他蛇尾的那一刻被嚇昏迷的樣子,他的手到底是不敢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雙手掐著雙腿,一個勁兒地道歉。


 


我看得心疼,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想要扶他。


 


卻在這一刻,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慌亂地低頭,嘴裡不斷地道:「不要不要我,不要休書……求你……不要不要我。」


 


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一瞬間自己也變得有些慌亂。


 


我想起身,可生理性發顫的手臂,卻又將我重重地摔回床上。


 


頭砸在木板上,我的臉色更加慘白。


 


而我的悶哼聲,也驚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人。


 


他慌亂地起身,要喊大夫。


 


我趕忙拉住他的手臂,看了看身邊的環境。


 


暗室。


 


我問顧厭:「你不要命了?」


 


這裡掛滿了我的畫像,和難以言說的東西,而且現在一片狼藉,要是被人看見,顧厭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更遑論傳到母皇耳朵裡面。


 


那麼重禮教的母皇,要是看見這樣的顧厭,怎麼還會讓他留在我身邊。


 


我拉著顧厭的手掌道:「扶我。」


 


他看向我,眼底閃過慌亂,似乎在確定我有沒有嫌棄他。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扶我起身。


 


見他又要跪下,我連忙扶住,強硬地讓他坐在床邊。


 


我可還記得,他蛇尾上有傷。


 


我看向他的雙腿。


 


真的像彈幕說的那樣,沒有血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前的人是顧厭,我很清楚他不會傷害我,所以自小的恐懼也被緩解了一些。


 


從小怕蛇的我,竟然覺得他的蛇尾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道:「把尾巴露出來。」


 


可是顯然我這次的昏迷,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說什麼也不肯。


 


雙手使勁掐著大腿,他慌亂地搖頭:「不要,不要看。」


 


半晌,他難堪地解釋:「惡心。」


 


見他低著頭又要陷入自我屏蔽,我也不敢再說。


 


原本想要給他上藥的,畢竟是自己的夫君,我也喜歡他,所以有些東西總要適應。


 


可看他的樣子,我隻能把隨身攜帶的藥給他,讓他自己去上藥。


 


我和顧厭因此在書房待了一夜。


 


母皇也因此被誤打誤撞地騙了過去。


 


9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厭是蛇獸的事被我知道了。


 


所以他這幾天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我。


 


隻有我去上朝,他才會在我平常休息的地方站一會兒。


 


因此,我每次去找他都是撲了個空,我想告訴他我會慢慢適應他不是人的事情都沒有機會。


 


我暗自罵道:「真不是人,這麼能躲!」


 


10


 


直到一天,我下朝後沒有再去找顧厭,而是快步去了醉月軒。


 


因為事態緊急,我也在想著南方傳來的消息,自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樹後,顧厭眼底原本燃起的火苗再次熄滅。


 


醉月軒內,我和賀聽洲說了今天朝堂上的消息。


 


江南數日大雨,衝毀了堤壩,河水倒灌進農田、村莊。


 


毀了莊稼,也毀了房屋。


 


雖然現在雨已經停了,可也因此積攢下了不計其數的災民。


 


母皇想要賀聽州的父親賀太傅前往賑災。


 


我也是因此想到了賀聽州。


 


我既然和顧厭相互歡喜,那中間就不能隔著其他人。


 


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誤會沒解釋清楚。


 


這樣一來,既能順理成章地把賀聽州送出去,讓他去完成自己的抱負。


 


又能讓顧厭更安心一些,簡直一舉兩得。


 


可是,賀聽州既然已經成了我的人,就不能隨意離京。


 


為今之計,隻有讓他作為我夫侍的身份隨我出京。


 


因此,我向母皇請旨和太傅一同賑災。


 


原本我想和顧厭說明這件事情的。


 


可直到我離開這天。


 


我也沒見到顧厭。


 


沒辦法。


 


我隻能給他留下書信後,便跟著隊伍離京了。


 


這次本就是為了給賀聽州的仕途鋪路。


 


因此除了一些必須要我出面的事情,我都交給了賀聽州。


 


他倒也爭氣。


 


交給他的事情處理得都不錯。


 


一個月的時間,便已經攢夠了功績。


 


彼時,賑災的事情已完成大半。


 


母皇卻傳來消息,說邊境小國動蕩不安,召我回城。


 


我同賀聽州說了這件事,又應承了他讓他離開皇女府,去完成他的抱負後,便匆匆離開了。


 


因為我看見字幕又開始閃爍。


 


【女鵝,瘋批要去戰場了,你快回來啊啊啊。】


 


【我勒個狗血文,信被奴才當廢紙收拾了,顧厭根本沒看到。】


 


【所以這麼長時間沒收到消息,瘋批就以為女鵝是惡心他了,所以親自向女皇請求去邊疆平亂。】


 


【其實之前女鵝每天等著瘋批的時候,瘋批都要被打動了,可是女鵝突然就冷落他了。】


 


……


 


我想著字幕說的事情。


 


他們說的冷落,應該就是我為賀聽州的事情奔波的時候。


 


當時我隻想著要掃清我們之間的一切障礙。


 


卻忘了自卑敏感的人,最受不了被忽視。


 


11


 


追風掣電。


 


待我回到皇宮的時候,便被告知軍隊已經在西邊的城門口集結,即刻出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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