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位凌宗主可是有問題?」章萍偷摸著靠近我的耳畔,小聲詢問。
也不怪她這麼想,畢竟我是因為聽到凌序的名字才確認自己所在的是哪本小說後表情才開始扭曲。
隻是……
我就是說有沒有可能……
這句話被男主聽到了……
你瞧,雲珏正在看著我呢。
而且他的眼神,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劇情到底發展到哪了,男主的修為已經這麼高了嗎,都離得這麼遠了,連悄悄話都能聽見。
我假裝沒有注意到雲珏的視線,強裝鎮定:「跟他無關,我剛剛隻是想到了昨晚做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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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可不想被 bt 關注。
「什麼夢?」
「夢見了我的S期。」
「呸呸呸,這隻是個夢,你一定會長命的!」章萍握住我的手,認真道。
我無語凝噎。
現在走救贖文路線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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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麼走,我什麼路線也不想走!
我本來就是這本書的外來客,我雖然愛吃瓜,但不代表連命都可以搭進去。
門派大比還沒開始我就遁了,原因無他,我要收拾包袱走人。
雖說有那種人噶了就能回到原世界的套路,但我不敢去嘗試,況且這兩個男主都是狠厲角色,如果天華派落在他們手裡,還不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呢。
必須潤,現在就得潤!
我看了一眼腳邊屁顛跟著我的黑娃,不禁停下手裡的動作。
君陵此刻正在主持門派大比,若這黑娃真是君陵所化,倒也說不過去。往偏了講,就算這黑娃真是君陵,也沒有關系。
我把腦海裡記得的所有劇情翻了個遍,也沒有「君陵」這個人的出現,帶上也無妨。
況且我法力低微,如果遇上什麼不測,說不定還能憑此逢兇化吉。
不管我內心已經糾結了幾輪,但其實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打定主意後,我把包袱往肩上一挎,順手撈起地上的小黑狗。
「黑娃,隨我浪跡天涯去吧。」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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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坐在離天華派幾公裡外的小鎮酒樓裡時,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以為離開劇情片場會很難,但實際上很簡單,一路都沒遇到阻礙,非常順利。
沒有同門突然的叨擾,也沒有意外事件的發生,一切都風平浪靜……
果然不是書裡的角色,就不會擁有劇情轉折點。
雖然很感激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但莫名有點不得勁。
算了,不想這些了。
我習慣性地順著黑娃的頭往下撫摸,時不時揉一下黑娃軟乎乎的耳朵。
洗淨的黑娃皮毛順滑漂亮,摸起來極為舒服。
黑娃也很是享受地拱了拱我的手掌心,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你應當不是他。」我不由得說出口。
君陵會哼哼唧唧?
我是一百個不信!
如果真要說相似的地方,也就晚上的時候黑娃才會安靜地靠在牆邊休息,許是白天鬧得緊,到了晚上便疲了。
聽到我的話,黑娃似有所感地抬頭看向我,直盯著我的眼睛,然後……
歪了下頭。
「啊!好可愛!」我忍不住託起黑娃就是一頓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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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個心大的。」
誰在說話,好冰!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不,不對!呼吸,呼吸不過來!
好難受……
「唔……好難……受……」
我下意識用雙手抓住覆在脖子上的異物,可無論我怎麼使勁,都扯不開。
甚至這個異物的力道還有越來越緊的趨勢,就好像,我的脖頸被掐住了一樣。
掐住……?
「哈……!」我猛地睜開眼,入目的除了頭頂的床幔之外,還有一張陌生的臉。
是一張美麗到雌雄莫辨的面容,可他渾身的氣勢,就像在漆黑的夜色中蟄伏於暗處的野獸,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此刻,我正被面前這個男人掐著脖頸,並且臉頰上,還貼著明晃晃的匕首。
這什麼情況?
我不是正在客棧的房間裡睡覺嗎,這個人又是打哪來的?又為什麼要S我?
「你……唔……你,是誰?」我費了好大勁才將一段完整的話說出來。
大爺的,難道原主有個仇家,這時候尋仇來了?
隻見眼前的男人挑了下眉,在窗戶透出的月光下,眼尾處的紅痣也因此顯得更加昳麗。
他微微啟唇:「朝夕相處了那麼久,你居然認不出我,真讓我難過。」
尾音落下,隱隱有股子失落在裡面。
聽到這句話後,我蒙了。
朝夕相處?
我一直獨來獨往,哪來的朝夕相處……
等等!除了……
「黑……娃?」
聽到我回話的男人揚起一抹笑意:「還不算太笨。」
我去,弑主了!你是真的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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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這個被我取名為「黑娃」的男人將匕首又往前送了送,好似真的打算取走我的小命。
我本該害怕的,可是一想到眼前這個人吃我的、用我的,救他的時候還耗費了我不少靈力,現在卻恩將仇報地恐嚇我,我的恐懼已經被憤怒替代。
「說你**,你個大傻*,我要睡覺你沒吃藥?腦子抽了大半夜跑來嚇我,下午給你吃的雞腿你吃到腦子裡去了?」
「……」
「看什麼看,還拿刀杵著作甚,給我撒開!」說完我就給他腦袋來了一巴掌,別問,問就是習慣罷了。
「黑娃」可能還沒從我剛剛的教訓中緩過神,又被我來了個大逼兜,匕首下意識松開了。
見狀我立馬起身,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惡聲道:「你究竟想幹嗎?」
聞言,「黑娃」才回過神來,悠哉地看著我說:「雖然沒太聽懂你剛剛的話,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嘴皮子還挺利索。」說罷還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連嘴角都懶得扯,直言:「黑娃,你想S了我?」
借著月光,「黑娃」的眼神捉摸不透,他隻是盯著我不發一語。
我也繼續沉默著。
大約過了幾分鍾,他才緩緩開口:「我應該S了你。」
應該?
「什麼意思?」
可是「黑娃」卻不再解釋,反而換了個話題:「別叫我黑娃了,真夠難聽的,我有自己的名字。」
臉上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你還是狗的時候,我喊你黑娃,你的尾巴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這句話我沒說出來,隻是敷衍地「哦」了一聲。
他仿佛看不到我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君陵。」
「哦,原來叫君陵啊……」我頓了頓,猛地抬眼看向眼前這個鬼魅般的男人,「你說你叫什麼?」
「我的名字,君陵。」
別管了,我現在已經是一條被炸得焦黃的魚。
這本書,有點東西。家人們,路上的男人不能隨便撿,在修仙小說裡,狗也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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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叫君陵?」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面前自稱「君陵」的男人笑了一下,然後將手伸向了我。
因著剛剛發生的事,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手上的力氣也重了幾分。
他的手頓了會兒,卻也沒停下動作,直接撫上我的頭頂,順了順我凌亂的頭發。
「慌什麼?」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真沒有不軌的心思,順手將他手中的匕首拿了過來,也將頭頂上的那隻手拍了下去。
「你和天華派的青蓮仙尊是什麼關系?」如果他說隻是同名同姓,我是一萬個不信的……
「同名同姓。」
好樣的。
「你當我那麼好騙?」
我一臉「不信」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哪裡取悅了他,讓他忍不住捧腹,笑了半天也不說話。
「別笑了。」真讓人無語。
聽到我的話,他屈指擦了擦眼角滲出的眼淚,然後又擺出一副我就笑笑不說話的模樣。
我嘆了口氣,也不想追問什麼。
其實不論他和君陵是兄弟還是一體兩魄或是其他什麼,對於我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
隻要遠離劇情主線,就夠了。
不過這個「君陵」剛剛做的事,讓我無法不心生芥蒂,我不願再和他待在一起。
「明天一早,我們就分開走吧。」說完我就打算將他推下床,誰料這家伙像是在床上扎根了一樣,推都推不動。
他陰沉著眼與我對視,半晌才低聲開口:「你是在趕我走?」
我看著他:「什麼趕不趕的,你的傷已經大好,不需要我的照料,再說你現在化成人形,說明你的法力也已經恢復,應當可以自行離去,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他低頭看向我因推他而放在他肩上的手,光線暗淡,我一時半刻也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他怎麼一動不動的,這是想賴著不走?
不會吧……
「你……」我話還沒出口,就被打斷了。
「你就不好奇我之前為什麼受傷?」
「不……」按經驗來說,不是打架就是修煉入魔。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化形?」
「不……」修仙文的套路。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喚作君陵嗎?」
「其實也沒那麼想……」
聽完我的回答,「君陵」一臉受傷地望著我,眼眶發紅:「你就忍心讓我離開?」
看到他通紅的眼,我一時有些怔愣。怎麼覺得,他跟剛才,有點不一樣。
「而且你……」他時不時瞧著我的臉色,愣是沒把話說完。
「我什麼?」我沒忍住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