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婚當晚,我的夫君就奉命遠赴邊疆。
走時,他捧著我的臉親了一口說:「等我回來。」
然後就獨留我和一個奶娃娃在侯府大眼瞪小眼。
可誰知,一別兩年,季伏城凱旋歸京時,卻帶回了一個胡女。
好家伙,這不是話本中的標配情節嗎?
於是我欣然接受,趁他還沒回府前就寫好和離書,準備一走了之。
但奶娃娃卻拉著我的衣袖,可憐兮兮地問我。
「我可以跟著你嗎?反正你也沒兒子,多我一個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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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剛回我的郡主府,季伏城就跑到御前訴苦。
說我拐了他的娃,還不要他。
1
我的皇帝舅舅為了獎勵他的親親鎮北侯。
把我這個如花似玉的外甥女許配給了他。
起初我本是不願意的,因為鎮北侯季伏城他是個鳏夫啊!
還帶了個娃。
我這年輕貌美地去給人當後娘。
這哪裡能行啊!
於是我便跑去和皇帝舅舅撒潑打滾。
然後,舅舅很大方地拿出幾張畫像讓我選。
第一個:風流成性的世家紈绔公子哥,府中通房兩隻手也數不過來。
第二個:手拿雙刀,頭婚還在的威武大將軍,就是長得青面獠牙,滿臉絡腮胡。
……
越往後來看,一個越不如一個。
嚇得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抱著太後的腿就是嚎:「皇祖母啊!孫兒苦啊!從小就沒了娘,沒人疼也沒人愛~。」
太後點點我的眉心,笑盈盈地拿出一張畫像。
「喏!看看這張怎麼樣。」
我盯著畫像上的人看了看。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好生俊俏的郎君啊!
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他多高啊?」
皇帝舅舅瞥了我一眼,語氣幽幽:「八尺有餘。」
我眼睛亮了亮。
「有錢嗎?養得起我嗎?」
「出身簪纓,功勳在身,潔身自好。」
好好好,非常不錯。
我看著畫像越看越滿意,小手一指:「那就嫁這個了。」
舅舅挑挑眉:「確定了?不反悔了?」
我昂昂下巴:「堅決不反悔,反悔是小狗。」
舅舅哦了一聲,補充道:「他就是鎮北侯季伏城。」
我:「……。」
「舅舅,您說,辛夷看起來像小狗嗎?」
我扯出諂媚的笑,指了指自己。
舅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輕哼了一聲。
「不像,下月二十八,成婚。」
說完便背著手,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
色誘,這純純的色誘。
我嘆了口氣。
誰讓我是個小色胚呢!
成婚前,舅舅大手一揮,讓工部給我修了個很大很大的郡主府。
舅舅說,雖然要嫁人了,也得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這話說的,讓我感動地哇哇哭。
當然,肯定不是因為這郡主府太豪華。
2
成婚當日,我是從皇祖母的慈寧宮出嫁。
皇後娘娘親自為我梳發。
梳著梳著便哭了起來。
皇後和我母親曾是閨中密友。
自我母親去世以後,她待我就如同親生的一樣。
坊間都說,這昌寧郡主位比公主,或者說勝於公主。
也的確如此,小時候,有什麼金貴有趣的玩意兒,都是我先挑。
我挑剩下的才會被送去各宮的弟弟妹妹。
我看著銅鏡中淚流滿面的皇後。
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
「娘娘~辛夷出嫁是好事,莫難過了,日後您想我了,記得給辛夷遞信兒,辛夷也會常回來看您的。」
她抬手擦擦臉上的淚,哽咽著聲音說。
「哪有難過,娘娘這是高興,是開心,我們辛夷這個小頑皮終於長大了。」
說著說著她便垂著眉眼,思念起了我的母親。
「若平陽還在,她肯定比娘娘我哭得更厲害呢,辛夷要記得,就算你出嫁了,娘娘和陛下永遠是你的靠山,也定不會叫他人輕看了我們辛夷。」
我哽咽著聲音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的眼眶也不禁變得湿潤了。
我出嫁時,舅舅特意讓禁軍護送。
一路上,大紅燈籠開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八抬大轎轎子穩穩當當將我抬到了鎮北侯府。
下轎子時,我險些被沉重的婚服絆倒。
嚇得我險些喜帕落地。
好在一雙大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站穩身子以後,面前的人將手伸在了我的面前。
在嘈雜中,那道幹淨穩重的聲音給足了我安全感。
「牽著我,就不會摔了。」
我低頭透過喜帕的縫隙,看清了面前的手。
雖然不似這京中世家公子那般白淨光滑。
但帶著薄繭的手卻修長寬大,很是好看。
大手牽小手。
他捏了捏我的手,疑惑道:「手怎麼這麼小。」
這一句無關痛痒的感慨,卻讓我紅了臉。
我不自在地想要將手抽回來,卻不想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
男人的輕笑聲在我耳畔響起:「牽上了就不會松開。」
隨即便牽著我的手慢慢向前。
侯府門口的火盆燒得旺。
我有些不敢跨過去。
季伏城看出了我的窘迫。
二話不說。
直接單手摟住我的腰,一把將我提了過去。
我還未來得及驚訝,就被人穩穩放在了地上。
「走了,夫人。」
3
拜完天地,昌寧郡主高辛夷便成了鎮北後季伏城的妻。
喜房內,燭火搖拽著。
今日三更天便起了。
婚房內靜悄悄的,讓我一連打來好幾個哈欠。
困得我都睜不開眼睛了。
一個點頭,頭上沉重的鳳冠差點把我脖子給折斷。
這瞌睡打得,差點要我的小命。
突然,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季伏城邁著沉穩的腳步慢慢向我走來。
挑開了我的喜帕。
我抬眼看去。
面前的男人,身上穿著和我同款的紅色喜袍。
英氣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
薄唇勾起一絲笑。
那模樣像極了一個男妖精。
看得我都有些呆了。
畫上看著已經夠好看了,但是如今看見真人我才真真兒覺得。
我舅舅的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沒忽悠我,這的確是個絕色。
季伏城微微傾身,眼眸直直地看著我的眼。
「夫人對你的夫君可還滿意?」
我連忙避開他的眼神,紅著臉支支吾吾道:「還……還行。」
季伏城輕笑一聲:「那就好。」
他看著我頭上繁瑣的珠釵和發冠。
語氣溫柔:「重嗎?」
我點點頭,立馬抱怨道:「嗯~可重了。」
他被我的模樣逗笑了,無奈地搖搖頭,抬手取下了發冠。
又取下了發釵,被盤好的青絲,瞬間松散在我的胸前。
他放下發冠後,轉身走向了桌前,端來了一杯酒遞給我。
「合卺酒。」
喝完酒後,我便去了耳室洗漱。
忙活了一天,脫下裡三層外三層的婚服,我的背心都是湿的。
耳室內婢女早就備好了洗澡水。
等舒舒服服地泡好。
準備穿衣服時我才想起忘記拿幹淨的裡衣了。
但是髒衣服我又穿不下去。
索性咬咬牙喚了聲季伏城。
「侯爺,侯爺。」
季伏城循身走了進來。
沒有絲毫忌諱地走到我身前,嚇得我連忙捂住胸口。
將自己埋在水中。
「你可以幫我拿件幹淨的裡衣嗎?」
他低頭看著我一愣,啞著聲音回了聲好。
可是遞來時卻沒給我拿小衣。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你忘記拿小衣了。」
季伏城蹙著眉頭不解道:「什麼小衣?」
「那個……肚兜。」
他笑了聲:「不穿也無妨。」
這話一出,我感覺我全身都在冒熱氣。
明白過來他的葷話,我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就要穿。」
他沒回話,隻是笑著轉身。
緩步走向我的衣櫃,從箱子內翻了出來。
「想要什麼顏色的?」
我紅著臉,羞嗤道:「隨便。」
他給我遞來了一件嫩綠的小衣。
大手握著嫩色小衣,總有股說不出的……別扭。
我連忙伸手拿過。
他抱著臂直直地看著我。
和我大眼瞪小眼:「你快出去。」
他轉過身。
我本以為他要走。
結果他自顧自地解開了他的衣服。
精壯的腰身一覽無餘。
後背上猙獰的疤痕卻驚到了我。
待我反應過來,他竟直接跨進了我的浴桶。
4
溢出來的水哗啦哗啦地流淌了出去。
他這一舉動羞得我面紅耳赤。
人怎麼可以犯規到這個模樣。
浴桶內,我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美男沐浴還是很養眼的。
半晌過後,他洗完了。
直接站了起來。
差點把我嚇S。
連忙捂住了眼睛。
「你……你把衣服穿好呀!」
他沒說話,出了浴桶。
一會兒後,我身後響起他的聲音:「穿好了。」
我這才放下雙手。
他走到我身前,腰間的綁帶系得松松垮垮。
大半的胸膛露在空氣中。
這哪裡是穿好了呀!簡直不害臊。
他手裡拿著我的衣服:「夫人還要洗?」
我搖搖頭:「不洗了,你出去,我穿衣服了。」
說著我便伸手,想要奪過他手裡的衣服。
卻不想被他單手舉高。
我瞪了他一眼。
隻見他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夫人今日累了,為夫代勞好了。」
……
穿衣服時,他倒是很規矩。
大手環住我的腰身,將小衣背後的衣帶慢條斯理的系好。
又親手幫我穿上了裡衣。
如果沒有那沉重的呼吸,還有那想要把我吞入腹中的眼神。
讓我膽戰心驚,他服侍地還是不錯的。
衣服規規矩矩地穿好後。
我正要走,卻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嚇得我驚呼一聲,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他將我抱向了床榻。
高大的身軀將我困在身下。
猩紅的雙眼直直地看著我。
用沙啞的聲音詢問著我。
「我想親夫人,可以嗎?」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他就立馬俯身堵住了我的唇。
那模樣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樣。
我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來,雙手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
他才不情不願地松開我。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見他還要繼續時。
我連忙別過腦袋。
推開了他,抱怨道:「你重S了。」
他輕笑一聲。
直接握住我的細腰。
一個翻身,將我抱到了他的身上。
我的屁股下坐著的是他的腰腹。
「夫人倒是很輕。」
明明主動的是他,搞得我還不好意思了。
「該夫人親我了。」
他的聲音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
勾得我低下了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他的唇。
火熱的目光就這樣看著我。
也沒有絲毫動作,讓我都有些不自信了。
「不是這樣……親的嗎?」
他笑了一聲,伸手扣住我的後頸。
「該這樣的。」
他像隻狗似的,我的唇都被他啃腫了。
身上本來穿好的衣服早已松松垮垮了。
我有些埋怨地摸著唇:「你怎麼這樣呀~都腫了。」
他的手自顧自地遊走著。
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隻是慢慢地,身上的衣服被褪地隻剩下小衣。
待我反應過來,就連小衣都變得松松垮垮。
昏暗的燭光下,滾圓半遮半露。
如果光再亮些,肯定能看見我那紅得滴血的臉龐。
季伏城的身子是滾燙的。
將我壓在身下時,我明顯地感受到……。
回想起耳室的畫面。
我的身子不禁顫了顫。
出宮前,嬤嬤給我看來好多避火圖。
還貼心地提醒道:「侯爺是武將,萬不可什麼都由著他來,難受了一定要告訴侯爺。」
我連忙顫著聲音提醒道:「你……輕些,不能亂來。」
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應了聲好。
誰承想千鈞一發之際。
房門外卻傳來了一陣焦急的聲音。
「侯爺,北境蠻夷來犯,八百裡加急,陛下急詔。」
我不用看都能猜到,他此刻的臉肯定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我噗嗤地笑了一聲。
他報復似的低頭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咬得不算重,但還是有些疼的。
外面沒聽見回應,便敲起了門。
他拽過被子將我蓋住。
「等著。」
起身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物。
走向門口,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正當我以為他不會回來之時。
過了許久。
他穿著甲胄又回來了。
單膝跪在床前,捧著我的臉親了一口。
「等我回來。」
看著他這身裝扮我便知道,這是要出徵了。
「要走了嗎?」
他點點頭。
我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季伏城,我等你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