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寵了三百年的徒兒,出門遊歷半天居然就失了元陽。
問他,他就說愛那陌生女子入骨,心甘情願。
我氣他自輕自賤,將他驅逐:「我無情道宗配不上你這尊大情種。」
熟料少年輕觸吻痕,溢出一抹譏笑:「師尊惱了?是惱徒兒不專心修行,還是惱徒兒沒守好元陽,供你玩弄證道?」
???
他怎麼也知道我的飛升大計了?
1
我心愛的徒兒出門歷練,才半天就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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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一消息後,我立馬帶著珍藏的九品回春丹趕過去。
俊美似妖邪的少年躺在靈玉床上,身下滲出大灘鮮血。
他似是感覺不到疼,黑眸直愣愣盯著床帏,眨也不眨,仿佛下一秒就要氣絕。
可把我心疼壞了。
我三百年才嬌養出這麼一個徒兒。
若是因為一場歷練S了,定會氣得三日吃不下飯。
於是我拈著回春丹,硬要往他嘴裡塞。
少年尚未恢復意識。
但紅舌依舊遵循本能卷起,纏著我的指尖,將丹藥吞入腹中。
事了不忘用舌尖卷走藥渣。
一如往常般乖順。
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仔細打量他漂亮的身軀,猙獰的傷口在丹藥的作用下緩慢愈合。
完全沒看出哪裡有問題。
直到視線落到他小腹處,我才瞪大雙眼,倒吸一口涼氣。
「長魚歡!我元陽呢?我那麼大一坨元陽呢!!!」
聽見我的哀嚎,少年眼睫輕顫,黑眸終於落到我身上。
他唇角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並不回應。
他爹的!
是哪個不長眼的偷走了我的元陽!
我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暴力扒開長魚歡衣襟。
少年白皙的胸膛上布滿吻痕齒印,可見當時放縱。
我眸子暗了暗,抑制住S人的欲望:「誰做的?」
長魚歡靈力低微,若是高階妖女強行奪取他元陽,哪怕是上刀山下血海,我也要將那妖女一劍捅個對——
「心上人。」
穿字尚未想完,長魚歡薄唇輕啟,差點沒讓我氣厥過去。
好一個心上人!
我用力掐緊他下頷,讓他眸子裡隻能倒映出我的影子。
「你從未曾出過無情道宗,哪兒來的心上人?」
「嘶——」
少年臉頰白肉跟著我指印深陷,他倒吸一口涼氣,隨著我的動作,胸脯往上微微挺動,細腰懸在半空。
衣衫滑落,露出更多歡愛痕跡。
少年眼尾泛紅,眸子裡盡是挑釁的意味:「歷練時與她一見鍾情。」
好。
很好。
看著長魚歡微張的紅唇,我恨不得伸進去把方才的丹藥摳出來。
叫他S了才好。
被別人碰過的髒東西。
惡心。
我甩開他的臉,掏出手絹搽拭手指,目露嫌惡。
前幾個徒兒隻在我身邊呆了十幾年,感情不深也就罷了。
可長魚歡是我一手養大的!
傾盡愛意寵了三百年,居然說愛上別人就愛上別人。
本想再傾心一些,方便S徒證道。
但看著髒東西,本就稀薄的愛意頓消。
不捅S他已算我仁慈。
「自輕自賤的玩意兒,給我滾,我無情道宗配不上你這尊大情種。」
「呵呵......」
少年翻到在地,卻並未生氣。
他視線緊咬著我,手指撫上吻痕:「師尊惱了?是惱徒兒不專心修行,還是惱徒兒沒守好元陽,供你玩弄證道?」
2
???
又來!
他怎麼也知道我的飛升大計了?!
前面幾個徒弟也是。
出家的出家,墮魔的墮魔,就是不讓我愛上,不讓我捅一劍。
怎麼一個個都要阻礙我飛升!
我眯起雙眼,屬於渡劫期修士的威壓溢出。
踩著少年的臉狠狠碾壓:「誰告訴你的?」
長魚歡身子蜷縮成一團,SS咬緊牙關,不肯吐露半句。
跟我三百年,別的東西沒學到,脾性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多少勾起了我一些同理心。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還未走遠,身後傳來少年放肆的笑聲。
笑著笑著,變調成低聲嗚咽。
又瘋了一個。
「師父,天道是不是刻意在針對我?」
三千年前,我本是尋仙大陸最年輕的渡劫修士。
可三千年後我依舊在渡劫期止步不前。
直面天劫十次,次次失敗。
窺天鏡說,我心中絕情,嗜S成性,不配為聖。
我便收心斂性,縱情入道。
可託付我感情的一個二個,竟然都提前知曉了我的計謀。
這叫我怎麼演得好深情?
我伏在邢涯腿上,男人白玉做的手指,從發頂撫摸至發尾,舒服得我眯起眼睛。
他溫聲寬慰:「君兒是天之驕子,天道隻會垂憐你。」
「哦?是嗎。」
邢涯銀白發絲垂落,不斷掃過我唇珠,長了眼似的往裡面探,仿佛蓄意勾引。
我傾身而起,攥緊那一縷發絲。
帶著仙君從神壇跌落,半跪在我身前。
「既然天道都會垂憐我,那為何我總飛升不成功,又是誰將我的秘密泄露呢?師父。」
我偏頭質問,撞進仙人冰泉做的鳳眸。
無情道宗上下,隻有邢涯和幾個長老知曉我的秘密。
若真是他礙我......
掌門之位便換我來坐。
「君兒懷疑為師?」
即便姿態狼狽,仙人依舊矜貴。
他輕輕撫過我手背,見我固執不肯松開,無奈的笑了。
順從地將細頸送到我手中,換下那縷銀白發絲。
「吾以心魔起誓,若對君兒起半分歹心,此生不得飛升。」
我眸色暗了暗。
指關節收緊,男人凸起的喉結在手心滑動。
高高在上的清冷仙君,此刻如同任人宰割的菟絲花。
隻要稍微用力,便可輕易取走性命。
「唔——疼......」
邢涯耳根微微泛紅,鼻間溢出一聲嗔怪。
但面上依舊是正派君子的模樣,平靜無波。
修仙之人最怕心魔,他竟敢以心魔起誓。
若不是他還能是誰?
我在思慮之下松了手。
邢涯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收斂。
他坐回神壇,將我攔腰抱起,固定在身側。
像真正的師長那樣替我解惑:「或許沒人泄密,是君兒的愛太浮於表面,這才叫長魚歡他們發現端倪。」
3
浮於表面?
對長魚歡如此容忍,竟還稱不上愛嗎?
我咬著指甲,眉頭緊蹙。
鞋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落在邢涯小腿腹。
倏爾腦中靈光一閃。
我不會愛人,可別人會啊。
「師父你說得對!若是換別人引誘我愛他,或許更有效。」
我眼前一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會勾引人的修士合歡宗青丘山比比皆是,飛升豈不是指日可待!
聞言邢涯呼吸一窒,用力抓住我作亂的腳踝。
「別人不行——」
「你弄疼我了!」
我憤憤蹬了他兩腳。
男人眼下凝著隱忍的黑,指腹在我踝骨處用力摩挲:「抱歉。"
他小心翼翼試探,聲音愈發低啞:「為師,為師也可助你。」
看著邢涯眼中按捺不住的情潮,我隻覺好笑。
剛入門時他當著宗門所有人的面說我什麼來著?
「此子是六道變數,必為禍人間,當誅。」
若不是我機靈,當場發下心魔誓,世上早就沒有謝照君這號人了。
瞧瞧,瞧瞧。
曾經高高在上避我如蛇蠍的師父,如今還不是爭著做我裙下臣。
可惜,我討厭。
邢涯希冀地看著我,發燙的手心昭示著他的不安。
我將他踢開,笑著拒絕:「誰都可以,就師父不行呢。」
男人眼裡靈光頓消,覆上一層朦朧水霧。
我愈發興奮,傾身靠近他耳邊:「師父不是說,要徒兒不要有太多與修行無關的念想,如果做錯事就要將我逐出師門呢,和師父亂倫是重罪,我可不敢。」
邢涯面色慘白,像是被抽去了脊梁,將薄唇咬出一道深深血痕。
聞著血腥味,我舔了舔唇。
輕輕拍了下他蒼白的臉,準備去幹大事。
找一個擅長引誘人的修士並不難。
我以青蓮秘境密鑰做獎勵,懸賞一個長得好看,擅長勾人心神的男修做道侶。
不過半天,應者數千。
其中最惹人愛的方屬合歡宗小道長南榮。
少年穿著一襲似露未露的紅衣,漂亮的眼睛勾人奪魄。
「過來。」
我捻起一顆葡萄,朝他招了招手。
南榮上前,乖順地跪在我身旁,伸手要接。
「用嘴。」
似乎做了幾秒心裡建設,他闔上雙眼,聽話地含住葡萄。
一顆又一顆。
不知道喂了多少。
紅唇張開,合上。
汁液從唇角溢出,將白皙肌膚染成淡淡的紫。
我擦淨少年嘴角,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被慢慢馴服。
「還是嬰孩兒不成?吃東西竟弄髒嘴。」
「下次不會了。」
南榮羞怯地移開視線。
裸露的肌膚上都映上了一層薄薄的粉。
我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好看是好看,就是過於無趣了。
「你可以走了。」
我揮開南榮,打算物色下一個道侶。
他慌亂地抓住我裙擺:「仙尊不喜歡我嗎?我哪裡最做得不對,我可以改!」
4
我不喜歡不識趣的孩子。
「不想要就是不想要,還需要和你解釋嗎?」
南榮聲音裡帶著哭腔,在我面前重重磕頭:「求您留下我!求您!我姐姐被前些日子被時空亂流卷入青蓮秘境,我需要鑰匙救她!」
直到磕到額角鮮血淋漓,地上出現斑駁血點也不曾停下。
像極了當初我求邢涯的模樣。
我眼底閃過一抹晦色:「幫你的理由呢?」
南榮咬了咬牙,周身散發出陣陣甜香。
不膩,卻誘人上癮。
是魅術。
他起身擦幹鮮血,將我緊緊摟在懷中,頭顱埋在我脖頸間悶悶道:「仙尊,我有價值,我會魅術,能誘您生情根。」
甜香纏繞著熾熱的呼吸,燙的我頸間發痒。
此話不假。
南榮媚術渾然天成,與普通媚術針對修為不同。
他的媚術針對情根。
隻要心中有情,便是渡劫期都會被他影響。
這麼好的媚術竟生在一副純良的身子裡,引誘人都做得極其生澀,很有趣。
我心中絕情,南榮的魅術目前對我不起作用。
但是萬一能助我飛升呢?
總要試試才知道。
「留下來吧,就住南山的仙府裡,至於你姐姐,我會親自救她出來。」
聞言南榮喜極而泣,眼淚浸湿我的衣襟。
「謝,謝仙尊。」
我捧起少年布滿淚水的臉,食指沾著淚水嘗了嘗。
甜的。
「多哭,你哭起來好看。」
他怔怔地看著我,漂亮的眼睫微微顫抖:「好......隻哭給仙尊看。」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我悠然一笑。
當真是白紙一張嗎?
將白紙染成黑色也很好玩呢。
我的指尖從少年精致的眉眼滑落到豐潤的紅唇,用力在上面按了按。
「唔——」
南榮悶哼一聲,四肢發軟,全憑著我支撐身體。
就在我要下一步動作時,窗外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
長魚歡站外邊,面色鐵青,身前是一塊碎掉的魂牌。
他看完了全程。
我不是合格的師父。
長魚歡幼時對我來說沒有利用價值,將他撿回來後我就把他丟給邢涯帶,自己去閉關。
他是半妖之體,總遭同門欺辱。
怕我丟了他,即便再委屈也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直到有天我提前出關,剛好撞見他被打得頭破血流。
我依照宗門律法,斷了傷他那幾個弟子靈根,逐出師門。
還用自己一縷神魂為長魚歡鑄了魂牌,能在危難時保他一命。
那時候血糊糊的小團子,總抱著這破牌子傻笑,寶貴的緊。
如今有了心上人便可以隨意打碎。
看著地上碎片,我眯起眼睛。
果然天下男修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如都S了解氣。
5
「讓你滾出無情道宗,還來礙我眼做什麼?」
非要逼我手沾鮮血嗎?
長魚歡木著一張臉,將散落的碎片一一撿起。
「長老們讓我去青蓮秘境歷練完再走,我來同您報備。」
聽見是長老們說的,我也不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