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喂喂喂你們不是吧,謊言說著說著就當真了?女配她是冒充的啊!」】
我抬眸,對上皇帝意動的目光:
「我會好好學,以後,我不會嫁人,我會生一個孩子,我的孩子隻會姓李。」
「父皇,您幫幫我好嗎?」
他拇指摩挲著手上的扳指,下不定決心:
「你讓朕想想,讓朕想想……」
23
我知道,皇帝會答應。
果然,不過一個晚上,他就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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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古至今王朝更迭數千年,從未出過一個女帝。
天底下所有男人,或者說古今所有男人,不約而同地把女人排除在權力之外。
大周這個帝國的王座已經被宗室肖想了十六年,他們不會允許一個女人坐上那個位置,即使我擁有最純正的血統。
所以這件事最大的難關不是皇帝,是世俗,是天下。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而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攪亂這個局面,或者說讓更多的人來爭搶這個利益。
五月初八,皇帝下召凡三品以上官員、勳貴子弟,年齡合適者進宮內太學實行為期六個月的學習考教,他要為他唯一的公主選拔夫婿。
如此興師動眾之舉,令朝臣疑惑。
即便是皇帝愛女如命,為女擇婿也不必到這種地步。
這不像是選婿,更像是選狀元。
很快一則從宮內透出的消息如烈焰巖漿入海,朝野上下都為之沸騰起來。
皇帝招婿竟然是打著要將皇位傳給公主之子的主意。
也就是說,一旦自家子弟被選為驸馬,那這大周皇位很可能就落在了自家頭上。
別看說孩子姓李,可等孩子長大,他跟自己父親難道就不親近嗎?
何況古有三代還宗之說,以後怎麼樣還不好說呢!
至於宗室不同意?
怕他個吊啊!皇帝自己的家事,輪得到你們這些旁支遠親嘰嘰歪歪嗎!
連之前齊心協力要推康王世子上龍椅的勳貴也開始扇宗室的臉。
什麼!
勳貴世家傳承如此之久,哪家沒有精心教養的青年才俊,不比你們這些被當豬養的宗室子弟好。
一些夠資格家裡卻沒有好兒郎的也不惆悵,家裡沒有,不代表親戚家也沒有。
隻此一招,朝堂勢力迅速被分割成十數個勢力。
同一勢力裡,家裡有適齡子弟的也是各懷鬼胎,互相暗暗提防。
自家兒郎沒有別人家優秀也沒關系,萬一呢,萬一公主眼瞎就看上自家那混小子了。
一時間,反倒沒有朝臣跟皇帝唱反調了。
掌御大周數十年,皇帝還是頭一次嘗到政令通達,暢通無阻的滋味,不由心頭一陣暢快。
他暗自可惜,可惜這份暢快是拿身下的王座交換來的。
這令他更堅定了要將皇位傳給我的決心,否則憑這群人的嘴臉,將來皇位姓李還是姓其它猶未可知。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月兒,父皇給你找個男人,等你懷孕後就把他S了。」
「以後也是如此,繼承人可以生,但孩子的父親不能留,也不能讓孩子知道自己父親,懂嗎?」
說著,他自己又否定了:
「不不不,朕還是一次多給你準備幾個。」
「這樣保證你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父親是哪個,到時候把他們全都賜S就行了。」
我心中無語,憋紅了臉低下頭:
「父皇,這件事不著急,等先忙完選驸馬的事吧!」
講到此事,皇帝神色肅穆:「你說你有主意,朕就等著看你的手段。」
【啊哈哈哈哈,老皇帝好 Fashion 哦!幾個,不得把我們輕月寶寶累S了。】
【話說輕月到底要幹什麼壞事啊?感覺這把朝臣溜一圈,不會玩脫吧!】
【想那麼多幹嘛,女配有自己的主意呢,我們坐等觀看就是。】
【我有個猜測……】
【別打啞謎,愛說不說!】
【我們是不是忘了男二了,男二肯定會幫輕月的吧!】
【我懷疑輕月最多把他當播種,劃掉,孩子父親。】
彈幕還真沒猜錯。
我確實要利用他,江佑。
許久不見,他也該出現了吧!
24
江佑比我想象中的更沉得住氣。
我也不著急。
釣手都知道,釣魚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下好魚餌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如果魚沒上鉤,就隻有兩種情況。
一,這片水域沒有魚。
二,魚餌下得不夠多。
我很清楚,魚就在這裡。
皇帝選婿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半個月時間就已經傳遍了京城。
而那些世家子弟、青年才俊也盡皆入了皇宮。
如今的皇宮好似一個戲臺,聚集著所有人的目光。
一旦戲臺上演了什麼劇目,發生了什麼,沒過幾日就會傳得人盡皆知。
京城內茶樓書館日日爆滿,講的都是公主擇婿的八卦事。
什麼公主早上跟張家少爺遊了御花園,中午和趙家公子談天品茗,晚上賞月又碰到了黃家世子和孫家少爺在吟詩作對。
其中還有各種細節,仿佛說的人是蹲在我桌底下親耳聽到似的。
「好!」
說書人說到精彩處,引起滿堂喝彩。
真是好不熱鬧。
【離譜,早上中午晚上的,我們女寶這一天天的得多忙啊!】
【我順順,張家那個是張家自己放出來的,趙家的是王家公子放出來的,想要引起其他人對趙公子的嫉恨,賞月這個——是輕月自己放出來的,估計是想釣男二上鉤。】
【長見識了,原來古人也會用輿論戰。】
【這不正常嗎,古人又不是智障,那些文人早就會用筆杆子汙蔑人了,想想《漢武故事》,漢武帝到現在還被人叫劉野豬呢。】
馬車內,春柳氣鼓鼓地:
「這群人真是膽大包天,敢編排皇家的事。」
「公主,你幹嘛不下詔禁止啊?」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馬車緩緩移動著,身後的熱鬧漸漸拉遠。
沒多久,馬車就停在了此行的目的地——太尉府。
車夫跑到緊閉的大門前,握住銅環啪啪敲打了幾下。
很快就有門房開了條縫隙探出來。
車夫低聲說了句什麼,還指了指馬車,門房驚訝地睜大眼睛,臉上掛上了欣喜的表情。
他轉頭向後喊了兩聲,與另外一名僕人合力打開了大門。
太尉府仿佛被激活了,僕人們匆匆動了起來,有的擦著門口的石獅子,有的給地鋪上了紅綢,還有灑掃的,擦拭大門的,忙碌中透著井然有序。
如此隆重的舉動令街上行人側目。
沒多久,一切準備工作就做好了。
我這才扶著婢女的手走下馬車。
母親攜著大哥跪了下來,我連忙上去扶住:
「都是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禮。」
母親執意跪下行了個大禮,才起身與我相攜進了大門。
身後,僕人連忙掛上兩串鞭炮點燃。
噼裡啪啦響聲大作,一整條街都知道今天公主回太尉府探親了。
進了大廳,屏退下人,母親淚水漣漣地抱住我:「我的月兒。」
她上下打量:「瘦了,也憔悴了。」
大哥皺了皺眉,連忙替她找補:
「母親說笑了,果然是皇宮養人,公主氣色比以前更好了。」
母親擦了擦眼淚:「是是,我都高興糊塗了。」
「對了,我已經叫人去請你父親回來了,大郎,你去前面看著,你父親回來就讓他過來。」
「是,母親。」
大哥轉身出了門。
母親拉過我的手:
「月兒你這次大張旗鼓回來是?」
我揚起笑容,卻沒有回答:
「多謝母親今日配合女兒。」
她嘆了口氣也沒再問,轉而說起了其它事情:
「前段時間,你父親請了恩典,讓你二哥三哥都外放了。」
我起身福了一禮,歉意道:「是女兒連累你們了。」
她扶起我,嗔怪道:「一家人,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與母親小聲交流完情報,我出了門。
剛走到拐角處,一隻手撰住我手臂將我拉到牆角。
看清人影,我松了一口氣:「大哥,你幹嘛?」
大哥皺著眉,神色復雜的看著我。
「月兒,你和父親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面不改色:「大哥想問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二弟三弟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出生的時候,我也在。」
「你知不知道皇帝差點把我們都召進皇宮!」
意識到自己聲音太響,他看了看四周,低聲道: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我定定地看著他,笑了:「哥,我們回不了頭了,要麼贏要麼S。」
25
夜晚,我坐在屋檐上看著月亮。
突然瓦片發出咯吱的響聲。
我沒有回頭:
「你再不來,我就要回去了。」
江佑低沉壓抑的嗓音響起:「你知道我會來?」
「不知道呀!」
我側頭看他,眼神裡浸滿了溫柔:
「但沒關系,今天等不來你,我就明天等,明天等不來,我後天等。」
江佑喉嚨滾了滾,驀然別過頭:
「司輕月,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利用的?」
我露出笑容:「可你還是來了。」
江佑臉色極冷:
「你大張旗鼓地回太尉府,鬧得滿城皆知,也不怕宗室對你下手。」
我燦然笑了,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心湊近:
「江佑,這麼擔心我,你當我孩子的父親可好。」
江佑愣住,隨後狼狽地移開視線。
他雙目染上了紅意:
「司輕月,你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別來這套。」
話雖這麼說,可他的額頭漸漸泛出了汗珠,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頰,滴進衣領。
這麼個大塊頭,長腿蜷縮在屋檐上,身體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還有幾分可口。
沉默了幾秒,我輕聲道:
「上次你說天上的明月照在路邊的頑石上,頑石隻會投下一片陰影。」
「可是江佑,如果明月隻願意照頑石呢?」
江佑長睫微顫,他看著我,眸裡滿是不敢置信。
「我說了,別招惹我,我不吃這套。」
我揚起嘴角:「你伸手。」
他的理智叫囂著『不要聽』,可身體已經條件反射地動了。
我將手伸向天上的明月,虛握住,然後,放進了他手心。
「看,我把月亮摘下來,送給你了。」
他怔怔地看著手心,突然緊緊握住。
他抬頭,漆黑的眸燦如星辰:
「司輕月,我不會放手的,她到了我手裡,我就不會放手。」
似承諾,似警告。
【嗚嗚嗚,我的江月 cp 圓滿了!】
【女配真的好會,男二得心動S了吧,接下來,請為我們女配姐姐赴湯蹈火吧!】
【呵呵!已經赴湯蹈火了親,男二上次就為了女配,把女主都嘎了,這個世界真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