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的爸爸是消防員,那天他為了救隊友,S在了火海裡。那天我媽剛好分娩,生下我後她才知道這件事。


 


生下我的第二天,她就跳了樓,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爸爸是個孤兒,而媽媽是單親家庭,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們嫌我是個累贅,不要我。於是我成了無家可歸的小孩。


 


關鍵時候,被我爸爸救下的消防員來了,他知道我家情況後不想讓我去受委屈,便領養了我。


 


叔叔家裡還有個男孩,比我大一歲,從我記事起叔叔就把這些事告訴了我。


 


「叔叔,那是爸爸的決定,我不怪你。」我說道。


 


叔叔姓江,他的兒子叫江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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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從江淮深記事起,就被所有人告誡一定要保護好妹妹,這是江家欠她的。江淮深小時候不懂,但是很聽家長的話,從小為我保駕護航,誰欺負我他就打誰。全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有個哥哥叫江淮深,他們都不敢欺負我。小時候我覺得自己可幸福了。


 


後來江叔叔退伍了,他去經商,賺得盆滿缽滿。江淮深也上高中了,可是慢慢地他變了。他開始討厭我了,就連我給他的糖他也惡狠狠地摔在地上,讓我離他遠點。


 


那天中考完,出成績的時候我在家緊張地看著手機。當我看到成績時松了一口氣,一會一條消息發到了我手機上。是嘉陵一中讓我去報到的消息。


 


我一怔,一條消息在家庭群裡出現。「恭喜純純,考上嘉陵一中,純純想要什麼,叔叔給你買。」


 


那天隻有我和江淮深在家,江淮深看到消息從樓上下來按著我的肩膀:「林純,你還要折磨我多久!」


 


我愣了愣,眼淚不自覺地從眼眶流下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明明報的是七中的。」那天晚上江叔叔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件事,他把江淮深狠狠打了一頓。


 


江叔叔扇了江淮深一耳光:「林純的志願是我改的,當年要不是她的爸爸換了我的命,你以為你會有今天?江淮深,我告訴你,我們家欠她的幾輩子都還不清!」


 


江淮深沒有說話,站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


 


江淮深討厭我,我也不想去自討沒趣,雖然我很喜歡他。


 


2


 


那天上學,江淮深給我發消息:「林純,在學校別跟我有任何接觸。」


 


我本來也沒想去找他,我怕他越來越討厭我。


 


雖然是同一個高中,但是我們幾乎沒有任何接觸,後來江叔叔發現我回家很晚,就命令江淮深和我一起回來。


 


於是江淮深放學等我了,他走在我旁邊不遠也不近的地方。


 


我常常會看著路燈下的影子,讓兩個影子的手挨在一起,就好像我們兩個人在牽手一樣。


 


江淮深在高中很受歡迎,成績好、打籃球也好,追他的女生一大把,他的名字也是學校表白牆久居不下的那種。他換女朋友的速度也很快,但是無一例額外都是很漂亮、很性感的那種。


 


隻記得那天晚上江淮深在校門口牽著一個女生,他把女生擁入懷裡,看到了我。


 


「滾!」他皺著眉頭跟我做口型,我立馬低著頭回到了教室。


 


我們教室剛好能看見校門口,我看見他按著女生的頭接吻,女生離開的時候,江淮深脫下來外套給她穿上,摸了摸她的頭讓她離開。


 


他看著女生的背影,我看著他,一會他給我發消息:「下來。」


 


我們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交流,一直走到了快家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別和我爸媽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一同進了家門。


 


第二天我來到學校,我的朋友過來激動地把手機給我看:「林純,你被表白了!」


 


我拿起她的手機看了看,沒有錯,是我。


 


「我想表白高一火箭班的林純同學,我喜歡你很久了。」


 


附帶著的是我的照片,角度明顯就是偷拍的,我的顏值很扛打,所以就算角度很奇怪但是依舊很好看。


 


3


 


說實話,我並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我想的是好好讀書然後考個好大學,僅此而已。


 


「林純,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我把手機還給朋友,然後看著她興奮的樣子緩緩說了句:「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有你倒數第三題做錯了。」


 


她坐在我前面,我一眼就看見了她的卷子,看到那道她做錯了的題目,我出聲提醒,她就像泄了氣的氣球,轉過身拿筆戳著本子。


 


晚上放了學,我並沒有看見江淮深,於是我就在校門口等著他。


 


天上隻有一個月亮,沒有星星,我等了一會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信息:「你在哪?」


 


他沒有回我,我壯著膽子回到學校裡面,人已經走完了。月光照在地上,格外瘆人。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向他班走過去。江淮深班級外面的走廊燈剛好壞掉了,一閃一閃的又添了些許的恐怖。


 


我敲了敲他班級的門:「江淮深,你走了嗎?」


 


「同學,人已經走完了,你要找誰?」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聲音低低地從身後傳來。


 


我心一沉,冷汗從頭流下,緩緩轉過身,看到他笑得龇牙咧嘴,配上慘白的圓月顯得格外嚇人。


 


「啊!」我驚叫出聲,閉上眼睛,一巴掌拍向他。


 


「啊!」又是一聲慘叫,我睜開眼,一個男生捂著左臉,坐在地上淚汪汪地看著我。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十分鍾過後,我們兩個人出現在教室裡,男生捂著左臉,用眼神控訴著我的罪行。因為受到了驚嚇——我那一巴掌是使足了勁照臉呼的。


 


「對不起,我以為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我還能是鬼嗎?」男生格外氣憤,我咽了口口水,那個情況我是條件反射。


 


「你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去?」


 


「明明是我問你,這麼晚了你在我班門口做什麼?」


 


「我作業忘帶了,回來拿。」


 


4


 


「我來找江淮深。」


 


「江淮深追求者?不是吧,你難道不知道他為了照顧他女朋友跟班主任請假走了吧?」


 


我想解釋,可是一想到江淮深不讓我在學校找他,於是就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話讓我有點慌。之前江淮深也有女朋友,但是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什麼時候走的?還有,你知道他女朋友叫什麼嗎?」


 


「不會吧,身為他的追求者,你連這些都不知道?」


 


我看著他,眼眶有點湿潤,抬手擦掉眼角的淚。


 


「诶诶诶,你別哭,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男生從桌堂裡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我,隨著男生的話,我的心逐漸疼了起來。


 


江淮深的女朋友叫池已,是剛轉來的,她是學民族舞的,長著一張清冷的臉。池已一來班上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是池已很毒舌,有人和她表過白,但是被拒絕了。拒絕原因池已隻說了一句,你的顏值沒長在我的點上。


 


池已清高孤傲的樣子引起了江淮深的興趣,池已來到學校的第五天,江淮深就表白了。誰料池已看著他,說了句「渣男」。然後繞過他走開了。


 


江淮深在學校憑借著高顏值、優秀的成績,以及厲害的體育天分俘獲了不少女生的芳心,第一次碰壁讓江淮深有了挫敗感。就像小說的霸總情節,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江淮深立馬跟現女友分手,對池已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天天的表白情書,每天給她的鮮花。


 


後來班主任都知道了,把江淮深和池已喊到辦公室訓了一頓,池已從辦公室出來氣得沒法,黑著臉問江淮深怎麼樣才能放過她。


 


「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三個月,我就放過你。」


 


「一個月,不然免談。」


 


江淮深看著池已,非常不要臉地笑著:


 


「三個月,不然我繼續天天這樣,明天我就買一卡車的玫瑰送到學校,然後弄一堆氣球,每個氣球下面寫小紙條綁住,小紙條就寫各種對你的土味情話,再整個橫幅掛學校對面,橫幅就寫『池已女神,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5


 


後來兩人就在一起了,在一起後江淮深斷絕了和所有女生的聯系,專心地和池已在一起。


 


池已每天下午都會去練舞,江淮深就等到她練完舞給她送水。江淮深會搶池已的發繩然後戴在手上,打球的時候會故意露出來,每贏一球都會和隊友炫耀:「我女朋友就是我的幸運星,有她的發繩贏球都是輕輕松松。」


 


我坐在男生旁邊聽他講完這些,傷心嗎?我在內心問自己,我明明很難過,可是為什麼沒有哭呢?


 


「謝謝你,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我背起書包,說完話後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這麼晚了,你等等我,我送你!」男生在後面追著,我不想一會情緒繃不住,拒絕了他,走得很快。


 


「小妹妹,去哪啊?哥哥送送你?」


 


路過一個巷口,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書包將我捂著嘴扯了進去。


 


我驚恐地看著他們。


 


三個人染著黃毛,為首的男人就像被妖怪吸光了精氣一般,面黃肌瘦。


 


另外兩個人也一樣,他們手裡都有刀。


 


看到這幅場景我有點哆嗦:「不用了,謝謝你,我要趕緊回家了,家裡人還在等我。」


 


「你陪哥哥一會,哥哥就放你走好不好?」男人笑著伸手抓向我,我拿起書包砸向他,然後想要跑出去,不料卻被另外兩個人抓著。


 


「哥哥就喜歡辣的。」


 


看到他要扒我的衣服,我拼命地喊著:「救命,救救我!來人!」


 


還沒喊完就被一個男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臭婆娘,你還敢叫!」


 


他們在地上隨手撿了一個垃圾塞在我的嘴裡,我絕望了。學校不是在市中心,而是在比較遠的郊區,出租車一般不會往這裡開,我們一般都要往前走一段才能到公交站。附近基本沒有什麼人住,平時都是江淮深和我一起走,今天本來可以早點走的,可是為了找江淮深又拖了一會。


 


男人的手扒著我的裙子,淚水模糊了的視線,無論我怎麼反抗,兩個人都狠狠地按著我。


 


江淮深,你在哪?


 


「艹,欺負女生算什麼本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剛剛那個男生,睜眼看他和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快跑啊,愣著幹嘛!」他一回頭看到傻站著的我,衝我吼。


 


我抹了抹眼淚,拎起書包趕緊跑了。


 


跑了一小段距離,我慌慌張張地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我說明了地址後,害怕他們追上來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聽到警車聲的時候我才出來,走到了巷子。


 


那三個人已經不見了,而那個男生躺在血泊中昏迷了。


 


6


 


我捂著嘴哭著走了過去,被人攔了下來,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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