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到我的策劃案演講那天，他們又開始作妖了。
周穎趁著打掃衛生，在監控S角裡偷偷往我的咖啡膠囊裡下瀉藥。
她肯定是眼紅我最近升職加薪，想偷偷搞我一次。
這招夠損的。
讓我當著一屋子中高層領導的面跑肚蹿稀。
可惜，她所有的舉動都被打掃衛生的阿姨拍下來了。
「我就看不慣她這作風，你給她點教訓，我幫你撐腰。」
我幫這阿姨留過幾次礦泉水瓶，沒想到這阿姨記在了心上，還幫我了大忙。
我突然想到，阿姨不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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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周穎和老總的關系嗎？」
阿姨笑得一臉深意：「當然知道，我跟你們老總熟得很。你放心，你越懟周穎，你們老總肯定越開心。」
跟老總關系很熟？
這阿姨還是個自來熟。
既然這樣，我心裡有了底，開始計劃怎麼治治周穎。
就在我想對策的時候，她突然主動送上門了。
7
距離開會還有一個小時，她突然過來邀請我一起喝咖啡。
「之前是我做得不對，咱們一起喝咖啡聊聊吧。」
哎喲。
自己送上門了。
我果斷答應。
在她的注視下，我從抽屜裡掏出一個膠囊，跟她一起去了水吧。
她立馬笑了，這會兒心裡指不定有多得意。
可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
剛剛趁她不注意，我偷偷把兩個人的膠囊調換了。
我們兩個的咖啡膠囊一模一樣，她很難發現。
因為她的也是從我這拿的。
當時我剛入職沒兩天，她就邀請我一起喝咖啡套我話。
還臭不要臉跟我要去了一盒。
當時我人生地不熟，不了解她這脾性。
要是現在，我絕對不會給。
沒想到，當時的善良，反而成就了今天的計劃。
所以人在做天在看，做的缺德事早晚會報應在自己身上。
她絲毫沒發現被調包了，衝完抿了一小口，對咖啡贊不絕口。
「你這個真的很好喝，很有品位。」
「你也喝吧。」
瞧著她那殷勤的模樣，我內心差點爆笑。
還得強裝鎮定，猛地喝了一大口。
「確實，我也這麼覺得。」
見我喝了，她頓時喜笑顏開，一口把咖啡都喝了。
回到工位，我開始默默觀察她的舉動。
她也一直往我這個方向瞄。
半小時後，她先起身了。
挺著個臃腫的大肚子，就往廁所跑。
見效了！
我起身，趕緊跟上，也假裝肚子痛跟著跑去。
蹲在隔間裡，我聽到隔壁驚天動地的響聲，差點笑岔氣。
不知道她下的劑量多少。
按照她的脾性，肯定是隻多不少。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她連著跑了不下五次。
第六次，她拉虛脫了，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
這時，她才突然反應過來。
一般人可能也就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可她偏不，嗷的一聲尖叫就站起身，拉住要去開會的我的胳膊不放。
「你是不是在我咖啡裡動手腳了！」
我一臉迷茫：「什麼啊，你說什麼，可別冤枉好人。」
問就是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你能拿我怎麼樣？
她徹底炸了：「我就剛才跟你喝了個咖啡，喝完就這樣了！」
「肯定是你個賤貨在我咖啡裡動手腳了！」
我一把甩開她：「少放屁，你跟我有仇，也不能事事賴我，我可沒那麼損！」
「你有證據嗎，拿出來。」
「否則你就是誣陷，我也不是吃素的，讓你一次一次汙蔑。」
我聲音拔高，她見我聲勢大，更加上頭。
扒開人群，一把拉開我的抽屜。
「我檢查檢查，肯定就你這個賤人幹的！」
哗啦。
抽屜打開，她拿出一個膠囊，指著上面的針孔。
「你看，這就是證據，你還想狡辯！」
這智商。
沒救了。
我要是下藥，肯定是去你抽屜裡。
誰往自己的咖啡裡下藥？
我裝作驚訝：「對呀，我這怎麼會有針孔？」
「誰給我下藥了！」
這時，早就在一旁的清潔工阿姨站出來。
「周穎，不就是你下的，你在這大呼小叫幹什麼！」
周穎下意識狡辯。
「你放屁，你說什麼呢！」
王阿姨也不甘示弱。
顯然年輕時候也是個戰鬥力不俗的。
「你懷個小畜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我這拍了你的視頻，你一會兒別跪著叫我祖宗！」
聽到王阿姨罵自己的孩子，周穎更加上頭。
衝過來就跟王阿姨扭打在一起，卻反過來被身強體壯的阿姨扇了幾個大嘴巴。
打得啪啪響，連寫字樓裡其他公司的人都過來圍觀。
我假裝幫著拉架，實則攥住了周穎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王阿姨會意，扇得更起勁。
這時，公司的老總正從辦公室經過要去會議室。
「媽！」
8
哦吼？
沒看出來，王阿姨竟然這麼有背景！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掃地僧嗎？
周穎這回踢到加厚鐵板了，惹了個大的。
王阿姨一個踉跄，就躺在了地上。
老總趕緊過去扶起她：「媽，媽，趕緊叫救護車。」
此時在一旁的周穎，顯然已經驚呆了。
半天，才反應過來，也演技拙劣地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
可沒人搭理她。
連救護車都是自己叫的。
兩人被抬上了救護車，老總面色不悅，對我進行敲打。
「個人恩怨不要帶到公司，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理是這麼個理。
可這不就是你個資本家極力促成的結果嗎！
先給我企劃案，讓周穎眼紅。
然後把周穎免職，再給我升職加薪，進一步加劇我們之間的矛盾。
最後鬧到今天這個局面。
你不就是想借著我們的個人恩怨，把她整走嗎？
現在她在公司待不下去了，你開始過河拆橋敲打起我來了。
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好的，那我要申請再漲薪百分之十五作為補償。」
鬥氣什麼的，跟周穎他們兩口子那種傻逼鬥鬥就行了。
跟老總，還是得真金白銀。
錢賺到手了，你愛說啥說啥。
「如果您答應，我不再多說一句。」
老總被我的請求嚇了一跳。
打量我半天：「百分之五，不能再多。」
我搖頭：「百分之十，您答應，我說到做到。」
「行。」
舒坦了。
有錢不賺王八蛋。
醫院裡，我鞍前馬後地給王阿姨忙活。
這是大腿，我得抱住了。
王阿姨樂壞了：「今天這一架真是解氣，好久沒幹過這麼痛快的事了！」
我點點頭，調侃道：
「請受徒兒一拜！」
您是痛快了，他們兩口子對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會兒指不定想嘎了我。
果不其然，張旭一來，就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不得好S。」
「走夜路給我小心點，別S都不知道怎麼S的。」
他開始對我恐嚇威脅了。
我有點後悔。
百分之十要少了。
被這麼一家子極品纏上，我還有精神損失費呢。
「S也是你S我前頭，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法治社會我怕你？」
「別一口一個你兒子，萬一不是呢？」
我的意思是萬一是女兒。
可沒想到，張旭會錯了意，頓時破口大罵。
「你別瞎叭叭，不是我兒子還能是誰兒子！」
「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破防了。
哎呀，戳誰肺管子了，我不說。
「怎麼，就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吶？」
我上下打量他片刻，再補上一刀。
「也是，看你這瘦猴身板，還真夠嗆。」
張旭聽著，臉都綠了。
臉綠沒事，帽子沒綠就行。
這時，突然走進來一個男人。
張旭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真哥，就是她。」
等等！
這男人脖子上長了一塊褐色胎記。
我翻出周穎的微博截圖，發現那照片上的男主角脖子上也有一塊胎記。
一模一樣！
真？
Z？
我去！
那人不是張旭，是眼前這男人？
借用周穎的臺詞，沒想到你私下玩得這麼花呀。
9
這人眼神犀利，不是個善茬。
還是個笑面虎。
「我弟弟和妹妹得罪了，您多擔待。」
一上來就道歉，搞什麼怪東西？
等回到公司，我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從老同事口中得知，他就是周穎兩口子背後的另一個靠山，叫徐柳真。
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勝率極高，業內赫赫有名。
算是各方勢力都涉及到一點的人物。
這麼個人，我們社畜可得罪不起。
同事勸我：「還是盡早道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惹了他的人沒好下場。」
跟那兩口子道歉？
我隻是把垃圾扔垃圾桶裡，這到哪說我也沒錯啊！
屁股還沒坐穩，老總就叫我到辦公室。
扔給我一份律師函。
「看看吧，你有什麼辦法。」
老總一臉的不耐煩，顯然是被周穎這一直以來，動不動就給人發律師函的手段煩得透透的了。
一旦上了法庭，公司可能就要面臨關門整改和巨額罰金等一系列後果。
老總等不起。
「行了，你也別想了，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不你去道歉，扣你三個月工資賠周穎醫藥費。」
「要不你辭職走人，一分補償金沒有。」
讓我去道歉？
你一個老總幹什麼吃的？
人是你媽打的，辭是你要辭的。
合著這是你跟你老媽罵爽了，把我推出去當擋刀的了，你想繼續息事寧人。
我可不能乖乖聽他擺布。
高風險，高回報。
「行，我去道歉。」
「但我要知道，您到底跟周穎和張旭什麼關系。」
「而且我有個條件，我手頭的項目落地後，我要第一年盈利的百分之五作為獎金。」
我粗略算了，這筆錢怎麼也有個六位數。
好的話，幾開頭都不一定。
我絕對是不虧。
老總倒吸一口涼氣。
瞪大眼看著我。
「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我直接把你辭了不就得了，你憑什麼能拿這份錢。」
當然是，我有把他們這個小聯盟徹底摧毀的辦法。
「我可以讓你一勞永逸，以後再也不用受他們的威脅。」
「但前提是我得知道，您跟他們的關系以及您的態度是什麼。」
老總思考片刻：「張旭是我老婆舅舅家的弟弟，她舅舅對我老婆有恩，沒想到這兩口子這麼混蛋！」
「你盡管動手，不用顧忌，這破親戚不要也罷。事成之後，你回來籤合同。」
錢的事情談妥，我整個人神清氣爽。
馬上打電話給周穎，我要立刻親自去她的病床前跪著道歉！
必須跪著，得讓老總覺得這錢花得值。
去之前，我還定了橫幅。
再把她的微博截圖，放大印了十幾份，一並帶去。
想了想，我還聯系了記者。
這記者專拍名人八卦，聽到要拍的是徐柳真，立刻答應跟我一起前去。
我倒要看看，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跌下神壇是什麼樣的反應。
10
一到醫院，我就讓人在病房門口扯上橫幅，弄得聲勢浩大。
然後撲通一聲跪下，在周穎病床前哭得驚天動地。
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
「周穎，我錯了，我不是人。」
周穎洋洋得意，倚在床頭小口小口吃著蘋果。
嘴角的笑意壓也壓不住。
「你錯哪兒了？」
我錯哪兒了？
糟了，來之前一直想著一會兒怎麼打她的臉來著，忘了想我錯哪兒了。
「我錯在，不該呼吸？」
張旭急了：「你少在這放屁，趕緊說，不說趕緊滾。」
我笑了。
演到這，也差不多了，該我爽了。
我拍拍膝蓋上的灰：「別蹬鼻子上臉，這個房間最該滾的，明明是你啊，綠帽俠。」
張旭愣住了：「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說清楚？有什麼好清楚的，你這大哥跟你媳婦是一對，你不知道嗎？」
「你別說你不知道，還得等著我告訴你吧？」
他臉色由青轉黑，由黑變紫。
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衣冠禽獸徐柳真。
「真哥，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徐柳真當即勃然大怒：「她一挑撥你就信？不信我跟你老婆？」
「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捫心自問, 我對你是不是掏心掏肺，怎麼到了關鍵時刻, 你掉鏈子了呢。」
說吧。
說得越多，一會兒打臉就越狠。
張旭一個頭兩個大, 可懷疑和猜忌讓他尚存一絲理智。
「真哥你先別急，如果她撒謊, 我一定狠狠教訓她。」
「你拿出證據來。」
非要我拿出證據。
我從背包裡, 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十幾份放大照片。
見者有份。
一掏出來, 周穎臉色瞬間變了。
「你怎麼，有這些照片！」
「你悄悄調查我？」
蠢貨, 你為了陷害我連水印都不去幹淨，我還用得著調查你？
趁亂，剛剛在門口直播的記者立刻衝進了病房裡, 懟著徐柳真的臉就是一頓拍。
「趁直播封禁前大家抓緊看。」
「徐大律師的私生活, 過得那是相當精彩了！」
張旭徹底瘋了, 抓著躺在病床上的周穎就是幾巴掌。
「你不是說他就是你學長嗎？」
「你跟人家學長滾一張床上, 還懷了人家的賤種？」
「看我今天不打S你！」
徐柳真趕緊上前拉架, 被暴怒中的張旭趁亂狠狠扇了幾個巴掌。
我則悄悄躲進走廊, 用手機看裡面的直播。
網友紛紛發評論。
【哎呀，這律師我認識, 專給人渣辯護。我媽被人開車撞了，搶救無效當場S亡, 就是他給對方做的辯護律師, 結果對方無罪釋放。】
【沒想到他私下裡這麼猥瑣, 我還想找他辯護呢，還是算了吧。】
【打得好，睡人老婆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看來，徐柳真以後的職業生涯徹底完了。
絕對不會再有時間騷擾我們老總。
我給老總撥去電話：「怎麼樣, 您對效果還滿意嗎？」
老總笑得開懷。
「你還真有兩下子。」
「那錢？」
「回來籤合同吧。」
我還順手把直播發到了公司大群，同事不敢發一言。
卻在另一個小群裡炸鍋了。
【哎呀，小李牛啊，終於讓這賤人受懲罰了。】
隨即，人事就在群裡發了人事任免消息。
【鑑於周穎一系列行為對公司產生的惡劣影響，公司總裁決定立即免除其職務，特此通知。】
大群也一下子炸了！
一溜下來全是「恭喜」。
當晚, 這段直播視頻就衝上了熱搜。
徐柳真徹底身敗名裂。
周穎被打到當場流產，大出血差點沒了命。
張旭被警察拘留，等待審判。
而我加班加點, 讓我的項目可以盡早落地。
紅彤彤的票子, 正向著我快速湧來。
11
一年結束, 項目到了尾聲，獎金全部到賬。
咱也算是半個富婆了。
老總說要給我升職。
「給你升職, 繼續好好幹。」
升職卻絲毫不提漲薪，幹得憋屈。
正好另一家公司給我遞來了橄欖枝, 我順勢跳槽過去。
沒想到, 在這裡竟然看到了老熟人周穎！
她臉上橫著一道疤, 躲在衛生間裡打掃衛生。
看見我的一瞬間，她臉紅了又白。
第二天她沒再出現在公司裡，後來再也沒了她的消息。
之後, 在職場裡，我憑借著出色的能力一步步升職加薪。
偶爾我還會想到這對奇葩夫婦。
但這樣的奇葩，可不多見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