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在主臥,聽到他們外面的動靜,剛準備拿手機,卻看到邵容與已經按掉了電話。
他低頭在我鎖骨上咬了一口:「悄悄,其實那條項鏈……」
他話還沒說出口,房間的門就被人拍響了。
我抬手抵著他的肩膀,「有人敲門。」
邵容與卻不理會。
「爸,你在嗎?我有事找你!」是邵靖軒的聲音。
想到他在門外隨時會進來,我現在全身緊繃,額頭上全是汗。
邵容與卻反而一點兒都不緊張,甚至悠然地握住我的手,在我掌心親了下,用不悅的語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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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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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悄那個瞎子敢掛我電話,我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邵靖軒隔了一會兒才說。
邵容與的手指在我身上遊弋,抓住一處就掐了下。
我被他掐得面紅耳赤,嗚咽地抱怨了一句。
外面很快就傳來了邵靖軒尷尬的聲音,「爸,我不知道你房間有人……那你繼續,我找朋友問問!」
邵靖軒的聲音沒了,邵容與就在我耳邊說:
「他今晚不會走,你想出去見他嗎?」
我搖頭,我不想在這裡跟邵靖軒爭吵。
邵容與目光深深地看著我,勾唇:「你叫一聲好老公,我幫你。」
我軟軟地叫了一句:「好老公。」
他眸色更深,喑啞的聲音帶著蠱惑:「再叫一聲。」
「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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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邵容與荒廢「朝政」三天,結果邵歡這個頂班總裁也受不了了。
她不停地給我發消息讓我趕緊催邵容與回公司。
邵容與是不情不願,穿衣服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仿佛帶著控訴和委屈,「幹脆把你帶去公司好了。」
我趕緊扯著被子遮住了身體,「你是總裁,你不在公司,作威作福的就是邵靖軒!」
「他沒那麼大本事。」
「他是皇太子,怎麼沒本事!」
邵容與忽然湊過來,挑起眉梢:
「糾正一下,我跟你生的才是太子!」
誰要跟他生兒子!
我想要個漂亮的女兒!
邵容與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勾了勾唇,點了點我的鼻子:
「如果是女兒,就讓她當女王,好不好?」
「那我如果生一男一女呢,你的江山怎麼分?」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戲謔地笑道:「原來你想生兩個。」
我頓時臉頰發燙。
他笑了,親了親我的臉,提醒:
「不想生也沒關系,你還有邵靖軒這個兒子。」
嗯,輩分漲了。
可隨後,他又冷冷地提醒了一句:
「不準再瞎。」
「不然,腿給你打斷拴床上!」
我本能地抱緊了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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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容與一回公司,就讓邵歡來陪我了。
畢竟要從邵靖軒手裡拿回別墅。
他幫我會提前暴露我們的關系,惹出麻煩。
讓學過法律又知道那件事的邵歡最方便。
我是帶著我爸媽的遺囑回別墅的。
十六歲的車禍,我不僅失去了光明,也失去了父母。
當年手術室裡,我爸媽撐著最後一口氣臨終託孤,在律師面前把我和家產交給大我兩歲的邵靖軒。
邵靖軒信誓旦旦地說過會跟我結婚,會守護我一輩子。
可惜,他的誓言就像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沒了。
「你現在已經成年不需要監護人了,我哥必須把那些還給你!」邵歡在別墅裡,跟我說。
「他要是不還,我就找池瑾洲幫你打官司!」
「你的這些要留給你肚子裡的孩子的!」
「砰」的一聲。
二樓的花瓶摔在地上。
邵靖軒不知道聽了多少,他的臉色陰沉得能S人。
衝過來就掐住我的脖子,譏诮道:「溫悄,可以啊!知道用你爸媽留的家產要挾我了!行,你喜歡這麼玩,那我繼續陪你啊!」
「老子可以娶你,但是不是因為你的錢!」
他掐得我窒息,我氣得甩了他一巴掌,「邵靖軒你有病!我不用你娶!」
「哥,你松手!」邵歡掰開了他的手,把我護在懷裡,「悄悄已經有男人了!」
邵靖軒的眼眶忽然發紅,惡狠狠地盯著我的領子。
很快,他就像是一頭發狂了的野獸,猛地把我扛起來,不顧邵歡的阻攔就朝二樓主臥走去。
反鎖了門,然後把我摔到了床上,手扯著我的裙子:
「有沒有男人,我驗一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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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靖軒,你混蛋!」
我拿起床頭的小燈就往他頭上砸。
他以為他是誰?
用這麼羞辱人的方式驗我!
邵靖軒一隻手扶著出血的額頭,另一隻手扯開我的衣服。
看到我身上的斑駁後,他幾乎是瘋了一樣地尖叫,拳頭高高地舉起,咆哮:
「你沒去救助站,就是找野男人了?」
「誰他媽那麼瞎,能看得上你這種瞎子!」
瞎子?
我笑了,原來他還沒發現我已經復明了。
我避開了他的拳頭,抱著胳膊下床,背對著他說:
「邵靖軒,你以為其他人都跟你一樣有眼無珠,喜歡垃圾嗎?」
「你讓他過來!」邵靖軒從背後抱住了我,「我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小白臉敢這麼哄你!」
「我那位不是小白臉!」我嗤笑了一聲,推開他,「他不是你,十六歲之前靠爹媽,十六歲之後靠邵容與和我!」
當年邵靖軒的父母得了癌症自知時日無多,就道德綁架邵容與,硬生生地過繼了他們兄妹。
邵容與對他們很寬容。
所以讓邵靖軒有種心安理得、天經地義的錯覺。
「他們叫你一聲軒少,不是你多厲害,是邵容與和我父母留下的家產給你撐腰!」
「說起來,你才是小白臉!」
我搖了搖頭,笑道:「邵靖軒,你不喜歡小白臉,我也不喜歡。」
「所以,我們結束了!我收回我的一切,你也收回你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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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邵靖軒竟然沉默了。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我,額頭上的血順著他白淨的臉流下來。
看著有些蒼白。
他說:「好了,溫悄……我承認你贏了。」
「你編造出一個男人,確實能刺激到我。」
「你趕緊搬回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會照顧你的。」
我笑著打斷他,「邵靖軒,我沒有撒謊。」
「我沒有跟過其他男人,所以不知道該怎麼比較。」
「不過跟他一起,無論是那方面,還是其他……我都覺得很和諧。」
我的話似乎刺激到了邵靖軒,他瘋了一樣把我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來。
「溫悄,你閉嘴!」他想要親我,想要對我用強。
但我用手擋住了。
他的眼睛裡就好像是有兩頭野獸一樣,「你喜歡那種事,行啊!我現在碰你,我技術好!」
「以後我不僅能當你的眼睛,我還能當你的丈夫,時時刻刻伺候你!這下你滿意了嗎?」
我滿意了嗎?
這一瞬,我感覺我吃了蒼蠅屎。
邵靖軒是在羞辱誰?
他的語氣,好似我在虧欠他,逼他一樣。
可實際上呢?
當初的車禍,我本來可以不用失明,是我救他被重物砸了頭。
當初我父母託孤,也不是強制要他點頭。
是他聽到別墅還有三千萬的股票心動。
這些決定全是他做的。
八年了,他卻總一副好像是我在虧欠他,要挾他的模樣。
呵!
那天離開別墅,我還有心痛。
可現在,我對他連恨都沒有了。
原來對一個人失望至極,就是這樣平淡到根本不想在意。
我掙扎著推開他,莞爾,「邵靖軒,我不需要!」
「我那天就說了,我先退出你的世界了!」
「你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以後你就做你自己,不用背負任何責任了!」
我是真的不想跟他計較,可他卻不要放過我。
他扣住我的手腕,明明語氣緊張,可是卻滿臉的嘲諷:
「你這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吧!」
「行,輸給你了!大不了我明天就帶你去領證,以後少找幾個女人!」
「矯情什麼呢!」
矯情的究竟是誰?
我想邵靖軒自己都不明白。
我推開了門,迎上邵歡關心的目光,側眸睨著邵靖軒,嗤笑道:
「邵靖軒,是不是真要我領了結婚證給你看,你才會相信我沒有耍手段?」
邵靖軒危險地眯起瞳孔,「你能領嗎?」
「當然能。」我笑了,提醒道,「隻是我領證了,這些就是我婚內共同財產,我老公會替我打官司。」
「那你讓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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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靖軒最終還是把我爸媽給我的東西留下了。
隻不過他說,想看我的結婚證。
這下我糾結了。
我跟邵容與睡了幾天,但說起來還沒有到領證的程度。
如果我先說結婚,他不想,那我不是尷尬?
邵歡是看出我的猶豫了,她寬慰我的心:
「我爸看你的眼神,幾乎是要把你隨時隨地帶在身上的感覺。你開口,他一定領證。」
我開口,那就是我來求婚。
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大姨媽竟然推遲了。
我怕宮外孕,背著邵容與去醫院檢查。
誰知道碰見了池瑾洲。
池瑾洲跟邵靖軒穿一條褲子,看見我,就開始當說客:
「差不多得了,靖軒已經決定收心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他以後會安分地守著你的。」
我笑了,看都沒看他,「這話你自己信嗎?」
「哦,我怎麼忘了。你跟邵靖軒一樣,也是個S渣男!」
池瑾洲嘴角抽了抽,尷尬地嘆口氣:
「我就說勸你這活我幹不了,邵靖軒那個貨還不信!」
他猛地湊過來,手在我面前晃了好幾下,笑道:「真復明了?」
我白了他一眼,「難道你還想我一輩子都當瞎子,像你一樣?」
說完,我想到了邵歡,忍不住說:
「你那個白月光,心肝脾肺腎的都檢查完了嗎?要是沒病,趕緊讓她滾!」
池瑾洲臉上的笑容沒了,他知道,但凡說到白月光,我一定是這個態度。
「行,你這個小刺蝟我惹不起!」他無奈地搖頭,「那靖軒生日你總要來吧?邵容與親自辦宴會,面子你不能不給。」
「嗯,那我要給!」我還要用後媽的身份給他發二百五的紅包呢。
池瑾洲話都沒有說完,他那個白月光就打電話來了。
他知道我不喜歡聽,解釋了兩句後,匆忙地就要走。
隻是沒走幾步,他回頭說:
「你要是真不想吃回頭草了,過幾天我給你介紹個條件好的。」
「那個小白臉就算了!還不如邵靖軒呢,我也嫌棄!」
他剛說完,一道冷冽的人影闖入了我們的視線。
醫院走廊的氣溫瞬間就冷了好幾十度。
邵容與陰沉著臉,冷冷地睨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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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叔叔,好久不見!」池瑾洲對邵容與賠著笑。
池瑾洲也才二十七,從著邵靖軒的輩分,當然要叫邵容與一聲叔叔。
隻是邵容與對他沒好臉色。
他臨走前,還小聲提醒我:「好歹是發小,我說的話你考慮下!」
考慮完,被打斷腿?
「婦科?」邵容與站在我面前,神色冷冷的。
我突然想逗他,就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怎麼辦,我有了,是你的!」
邵容與聽完立刻轉身,徑直地朝電梯走去。
我錯愕地看著電梯的門關上,隨後心底一陣刺痛。
他怕了。
我拿到月經不調的檢查單後,就準備給邵歡打電話吐槽。
誰知道邵歡的電話線過來,那邊她已經是土撥鼠尖叫:
「溫悄,你可以啊!這麼快就有了!我爸剛才打電話讓我們準備股東會議,他說要宣布結婚。」
「哈哈哈,董事會那群老頭子都嚇傻了!」
我也聽傻了。
邵容與這是要跟我結婚?
十分鍾後,單膝跪地,給我戴戒指的邵容與回答了我的疑惑。
看著手指上那枚鑽戒,我好半晌都緩不過來,「要不……」
邵容與臉色一沉,也不顧場合,摟著我的腰,霸道地在我唇上狠狠地咬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