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然,棺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我猜是秦懷川醒了,因為缺氧正憋得難受!

我不禁心生疑問,秦懷川在密封的棺材裡躺了半宿,按理說早該S透了啊!

我仔細檢查了一遍棺材,突然發現靠近頭部的位置,有幾個隱蔽的透氣孔。

秦懷川啊秦懷川,為了假S,你想得可真夠周到啊!

秦懷川在裡面把棺材板拍得「啪啪」響。

我在外面拍著棺材板號了起來:

「我可憐的老公啊,你怎麼就這麼狠心……」

作為淚失禁體質,我演著演著就入了戲,鼻涕眼淚停不下來。

而鼻涕眼淚正好對著這些透氣孔滴了進去。

天快亮了,我的哭聲引來了秦懷川二姑三姨。

她們心疼地看著我:

「別太難過了!之前老是聽你婆婆說點有的沒的,真沒想到你對秦懷川感情這麼深……」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隻有演夠了傷心的戲碼,以後他們才對我疑心少幾分。

恍神間,突然看到人群中多了個年輕的身影。

「嫂子,秦總走得太突然了,我代表公司員工來看看!」

林一夢哽咽著朝我走來。

來得挺及時啊!

我透過林一夢精致的面孔,早已看穿了她的蛇蠍心思——

無非是想等秦懷川下葬後,第一時間把他再挖出來。

院裡的人越來越多,聲音嘈雜。

我守在棺材前,聽著棺材裡面掙扎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我轉身走向婆婆:

「時間差不多了!」

……

6

秦懷川下葬後,我立刻開車回了家。

洗澡剛洗到一半,婆婆打來電話:

「操你媽司恬,都是你把我兒子害S了!」

S老太婆尖銳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我心裡竊喜,這S老太婆終於發現他兒子S得透透的了。

我掃了一眼微信,我爸秘書半個小時前發來一條消息:

【老太太和那個女人開始挖墳了。】還附著兩人拿著鐵锹賣力挖墳的照片。

我假裝驚訝地問S老太婆:

「你是老糊塗了吧?!你送你兒子去的醫院,你盯著你兒子埋的,全程都有人作證,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S老太婆的哭聲都變了調:

「操你媽,肯定是你幹的!你……」

我知道她不敢把他們自導自演的把戲說出來,也懶得理她。

我故意刺激老太婆:

「你可閉嘴吧!

「你兒子S了,我還得再找呢!

「別耽誤我相親!以後有啥事直接報警吧!」

S老太婆還在鬼哭狼號,我匆匆地掛了電話。

我爸秘書的電話適時地打來:

「司姐,他們為啥吵吵要驗屍啊?!」

小李壓低了聲音,語氣既緊張又興奮。

我當然不會告訴小李事情真相。

畢竟人心叵測,多一個知情人就多一份威脅。

我清了清嗓子對他說:

「別廢話!好好盯著就行了!

「盯好了就讓老爸給你加雞腿!」

……

躺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宿,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我沒好氣地開了門——

S老太婆真的帶警察來了。

警察同志出示了證件:

「你好,我們接到舉報,司恬女士涉嫌一起投毒S人案,我們特意來調查取證。」

7

S老太婆看見我後,指著我破口大罵:

「就是這個小婊砸!」

說罷,衝到我面前要打我。

警察眼疾手快地攔住了老太婆。

S老太婆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

「我兒子每天吃維 C,可是法醫說了,我兒子胃裡的根本不是維 C 啊!

「就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啊,偷偷把維 C 換成毒藥,我兒子被活活毒S了啊!」

我淡定地對警察說:

「警察同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老公是吃抗抑鬱藥自S的!」

我拿出抑鬱症診斷書,遞給警察:

「警察同志,我老公有抑鬱症,這是專家開的診斷書,還有那個抗抑鬱藥也是專家開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

我心裡清楚。

哪怕借王主任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說自己被秦懷川收買了。

所以,如果警察找到王主任,他必然承認診斷書和抗抑鬱藥都是真的!

S老太婆梗著脖子叫囂:

「她騙人!我兒子根本沒有抑鬱症!全是她胡編亂造的!」

警察掃了一眼診斷書,沒有接茬。

我坐到S老太婆旁邊,輕聲說:

「媽,我知道懷川沒了你很難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我會把你當成親媽一樣養!」

我本來想給她個臺階下,沒想到她以為是我心虛。

S老太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怒目圓瞪:

「別他媽在這兒跟我裝好人了!這個房子車子本來就是我們懷川賺來的,你趕緊還我!」

我氣笑了,好大的一張臉啊!

這S老太婆不會不知道——

秦懷川的公司從前年開始就在賠錢,他賺的錢都搭進去了,要不是我爸介紹一些業務讓他維持著,公司早就破產了。

還有這房子,是我爸送我的婚前財產,車子是我的陪嫁……

我輕哼了一聲,對老太婆說:

「真是給臉不要臉!你兒子S了,我倆的婚姻關系解除了,我沒有任何義務赡養你!趕緊滾吧!」

8

老太婆SS地拽著警察同志的大腿:

「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我兒子S了,她一分錢都不給我啊!」

警察同志看了半天,終於明白這個老太太是衝著錢來的。

「大媽,財產分割這塊你倆找律師再好好聊聊,關於投毒S人案件,我們會進一步調查,今天就到這裡吧!」

「哎哎哎,你們別走啊……」

等警察身影消失在門口,我一個箭步上去扇了老太婆十幾個巴掌。

老太婆被扇蒙,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操你媽!你敢打我?」

我本著能動手就不吵吵的原則,抬手又是幾巴掌。

這回S老太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捂著臉撒腿就跑。

……

剛消停一會兒,就聽到門口有人瘋狂地砸門,那動靜好像要把門拆了。

「秦懷川快開門!」

我衝著門外沒好氣地喊:

「他S了!有事燒紙吧!」

「秦懷川S了,你不是沒S嗎?

「敢賴賬?我看你是活膩了!」

——原來是討債的。

我讓管家開了門,一群人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沙發上。

為首的墨鏡男嘬著牙花子:

「S了也好,S了他欠的錢你們司家可以還了!」

墨鏡男掏出一張欠條,摔在我面前。

「你老公賭博輸了一億兩千六百萬,司小姐啥時候還啊?!」

我認真地端詳起欠條,確定最後的籤名是秦懷川的筆跡。

我驚出一身冷汗。

雖然知道秦懷川確實去澳門玩了幾天,他也跟我坦白輸了一點點錢,但是沒想到真是「億」點點……

墨鏡男見我不說話,惡狠狠地威脅:

「不趕緊還的話,以後你爸媽還有你,出門可要小心點!萬一哪天被車撞S了,可別怪老天爺不長眼!」

我努力讓自己恢復鎮定。

「大哥,我司恬一向說話算話,你們給我三天時間,我該還的錢一定一分不差地還上……」

墨鏡男還沒等我說完,就滿意地豎起了大拇指:

「嗯~虎父無犬女,真不愧是司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

我抿了抿嘴唇,把後半句咽了下去。

其實我後半句想說的是:

「不該我還的錢,你們有命掙也沒命花!」

9

送走要債的,我馬不停蹄地找了私人律師齊姐。

剛進辦公室,齊姐就招呼我坐下。

「恬恬,你說的那事,我正盯著呢!」

「還要多久?」

「最快也要三天,話說怎麼這麼著急啊?」

我不知怎麼跟她解釋,隻能對著她傻笑。

……

打破沉默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我是叫你嫂子呢?還是叫你S人犯?

「懷川是被你害S的!我要把你千刀萬剐!」

——林一夢因憤怒破了音。

恍然間,竟然有些同情她。

畢竟她沒了情人,肚裡的孩子沒了爸爸,和秦懷川卷走家產雙宿雙飛的美夢也要破碎了……

我邊走出辦公室,邊刺激她:

「我不介意你叫我爸爸!

「你在床上不是喜歡這樣叫嗎?!」

林一夢成功地被我激怒,聲音顫抖著質問我:

「司恬,你知道為什麼懷川不碰你了嗎?

「實話告訴你吧!懷川討厭你在床上一成不變的姿勢,討厭你連爸爸都喊不出來!」

聽了林一夢的話,我心裡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我輕哼了一聲:

「做婊子這塊,我肯定不如你!

「不過我們懷川再好,現在也滿足不了你了!

「孩子抓緊時間打了吧!有機會了再給你介紹個活的!」

林一夢冷笑了兩聲:

「別做夢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私生子同樣享有繼承權!

「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以後秦家的財產,都是我兒子的了!」

……

開著車行駛在空蕩的午夜街頭,我和秦懷川的過往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回放——

「恬恬,我們就你一個閨女,你咋也得找個差不多的啊!

「他爸S得早,他媽靠養豬才把他拉扯大……你倆家庭背景相差太大了!」

結婚前我媽苦口婆心地勸我。

我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

「媽,別那麼俗氣好不好!

「懷川說會愛我一輩子,反正我非他不嫁!」

當時有多天真,現在打臉就有多疼。

那個當初說愛我一輩子的人,竟然煞費苦心地想把小三娶進門!

不過我司恬,從來不是肯吃虧的人。

害我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

凌晨三點,齊姐的消息發了過來:

【妥了!】

我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放下手機沉沉地睡去。

10

剛吃上早飯,墨鏡男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帶著一眾跟班找上門來。

「司大小姐,三天到了,錢準備好了嗎?」

我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辜地問他:

「什麼錢?我怎麼不知道?」

墨鏡男「啪」的一聲拍了一下茶幾:

「裝糊塗是吧?三天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欠條在這兒,你他媽給我看仔細了!」

我煞有其事地看了看欠條說:

「這是秦懷川欠的錢,跟我有什麼關系?!」

墨鏡男頭上青筋「突突」跳:

「秦懷川是你老公,他S了你得替他還錢!裝傻充愣這招跟我沒用!」

我白了他一眼:

「我跟他早離婚了!」

墨鏡男扯下墨鏡,摔在了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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