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輩子,弟弟在學校養了一大堆臭水。


 


被老師發現後,他把臭水拿回了家。


 


結果臭水爆炸,搞得家裡烏煙瘴氣。


 


我把臭水全部扔掉,弟弟卻又哭又鬧,連學也不去上了。


 


奶奶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讓爸爸按住我,把撿回來的臭水灌進我的嘴裡。


 


我腸穿肚爛而S,再睜眼卻回答了弟弟把臭水帶回來這一天。


 


這次我不再阻止,還拿出爸爸珍藏的茅臺酒給弟弟:「這個瓶子好看,用這個裝臭水。」


 


1


 

Advertisement


「你這幾個瓶子裡面裝的什麼?臭S了!」


 


媽媽的聲音響起,我也從那場恐怖的夢境裡驚醒。


 


「別動,那是我養的臭水!」弟弟謝陽大叫,一把奪過媽媽手裡的瓶子,擰緊瓶蓋兒。


 


「臭水?你養這個幹什麼?臭S了,趕緊丟出去!」媽媽抬手扇了扇臭氣,大聲說道。


 


聽到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臭水要被丟出去,謝陽頓時不開心了,抱著幾個瓶子在地上打滾:「不行!不能丟,我還要和同學比賽呢!」


 


這是他的慣用手段,拿出這一招,基本上家裡就沒人敢動他了。


 


弟弟的聲音吸引了外面奶奶的注意,她氣勢洶洶走進來,推了媽媽一把:「丟什麼丟,礙著你什麼事兒了,我孫子想玩什麼玩什麼,你敢丟一個試試!」


 


有人撐腰,謝陽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媽媽略略略。


 


「媽,這東西實在是太臭了,你自己聞聞。」


 


盡管瓶蓋擰緊了,但是這臭水威力實在是太大,屋子裡還是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哪裡臭了?我怎麼沒聞到,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我孫子做飯,你想餓S我孫子?!」


 


也不知道奶奶是年紀大了嗅覺退化,還是故意這麼說的,總之我媽隻能無奈地走出房間,去廚房做飯。


 


奶奶見狀,更加得意,摸了摸謝陽的腦袋:「我孫子想玩什麼玩什麼,我看誰敢多說什麼?」


 


我站在謝陽的臥室門口,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上輩子,謝陽在學校和同學比賽養臭水,但是後來同學的臭水爆炸,誤傷了周圍的其他人,班主任便開始禁止這些東西出現在教室。


 


謝陽把臭水都帶回了家,結果沒過多久,他養的臭水也在家裡爆炸。


 


家裡被它搞得臭不可聞,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打掃幹淨。


 


媽媽讓我把其他的臭水全部丟出去,謝陽卻撒潑打滾地反抗。


 


沒辦法,我們隻能等他上學不在家的時候,把臭水偷偷丟出去。


 


謝陽回到家後,發現臭水全部被丟了出去,開始在家裡絕食生悶氣,連學也不去上了。


 


奶奶知道後,趕忙去樓下垃圾桶把臭水撿了回來,質問是誰丟的。


 


媽媽不想惹怒奶奶,把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


 


為了給謝陽出氣,奶奶讓爸爸按著我,把幾瓶臭水都灌進了我的肚子裡。


 


我倒在地上肚子痛得滿地打滾,抓著媽媽的褲腿祈求她送我去醫院。


 


可她卻毫不猶豫地踢開了我的手:「誰讓你丟弟弟的東西,活該,就該讓你長長記性!」


 


最後,我隻看見,我媽對謝陽說,要給他做可樂雞翅補償他。


 


「謝青,你弟弟養那麼多的臭水,要是爆炸了可怎麼辦啊?你偷偷去把它都扔了吧。」


 


我媽在廚房做飯,我在旁邊幫她擇菜,她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


 


她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要是我像上輩子一樣把臭水丟出去,她立刻就會跳出來背刺我,可不會那麼傻。


 


我餘光掃到廚房門口奶奶經過的身影,提高了音量:「那怎麼行呢?那些東西就是陽陽的命根子,我可不敢扔!」


 


「人家陽陽還要和同學比賽呢,你別添亂了行不行?」


 


奶奶聽到我的話,對我十分滿意,衝進來指著我媽的鼻子罵道:「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誰都不準丟陽陽的東西!」


 


我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也不提那件事了。


 


很快飯就做好了,桌上有謝陽最喜歡的可樂雞翅,我站起身準備夾一個,一根筷子就重重地抽在我的手上。


 


「賠錢貨吃什麼吃,都給你弟弟!」奶奶收回筷子,把放著雞翅的碗推到謝陽面前。


 


「賠錢貨,賠錢貨,謝青是個賠錢貨。」謝陽也有樣學樣,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我默默收回手,夾了一塊眼前的鹹菜吃了起來。


 


奶奶十分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大孫子:「多吃點,我們長得高高的。」


 


我看著謝陽肥胖的身軀,心裡卻想著,多吃點,多吃點好上路。


 


2


 


等我把碗洗完後,敲開了謝陽的房門。


 


他的書桌上並排放著四五瓶臭水,每一瓶的顏色都不一樣,有些是奶茶色,有的是五彩斑斓的黑,還有的則是大便的顏色。


 


我忍著內心的惡心靠近那幾瓶臭水,發現其中一瓶經過發酵已經開始冒泡了,而且因為蓋子堵著氣體跑不出去,瓶子已經被漲得鼓了起來。


 


「你來幹什麼?」謝陽正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看見我來了,翻了個白眼。


 


「我是來給你提個醒,剛剛我聽到媽說,她想要把你的寶貝偷偷扔掉,你自己千萬藏好了。」


 


聽到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臭水要被丟掉,謝陽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那我藏在你房間,我可給我放好了。」


 


我後退了半步,抬手阻止了他:「你忘了,媽每天都要進我的房間,我那臥室那麼小,什麼東西都藏不下。」


 


謝陽有些急了:「那藏哪裡?」


 


我也裝出很苦惱的樣子:「我想想,媽平時不會去的地方是哪兒呢?」


 


有我的提醒,謝陽很快就想到了:「我知道了,媽平時不會去奶奶的房間!」


 


以前我媽還會去奶奶的房間幫她打掃一下,但是有次奶奶丟了一個金耳環,她一口咬定是我媽偷的。


 


兩個人在家裡大吵一架,連我爸也不站在我媽那頭。


 


幸好謝陽很快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汽車玩具,得意洋洋地告訴眾人,今天學校的跳蚤市場,他用一個金耳環換來了一個玩具。


 


這件事雖然說清楚了,但是我媽賭氣,再也不去奶奶的房間了。


 


「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把它藏進去,你趕緊走吧。」


 


我看了一眼他正在寫的東西,是臭水的配方。


 


他現在才三年級,能想出來的臭水配方無非就是各種身邊能看到的液體一股腦加進去,根本沒什麼技術含量。


 


我走出了他的房間,奶奶在吃完飯後,都會去跳一會兒廣場舞,謝陽趁此機會,把臭水全部藏到了她的床底下。


 


晚上奶奶回來,坐在客廳大呼小叫,讓我給她打洗腳水。


 


我立刻行動,把水放在她面前。


 


洗完腳奶奶就去睡覺了,殊不知自己的床底下,放著幾個定時炸彈。


 


半夜,我睡得正香,就被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吵醒。


 


緊接著奶奶哎呦哎呦的聲音此起彼伏。


 


爸媽都被這動靜吵醒,趕緊衝了進去。


 


「啊!好臭啊,什麼味道!」


 


爸爸第一個進去,剛打開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燻得他幹嘔了兩下。


 


我也來到了奶奶的臥室門口,燈一打開,臥室裡一片狼藉。


 


因為謝陽把臭水藏在了床下,爆炸的時候,床架被炸斷了一根,床凹陷了下去,奶奶整個人從床上翻了下去。


 


至於裡面的液體,就好像天女散花一般,噴得屋裡到處都是。


 


臥室裡就像是個巨大的化糞池,我都想整一個防毒面具帶上,不然真是要把人給臭S了。


 


「媽,你沒事吧。」爸爸問奶奶。


 


奶奶捂著腰大叫:「疼S我了,我這一把老骨頭都要斷了。」


 


爸爸走到床上想把她給扶起來,可是動一下,奶奶的疼得大叫。


 


最後隻能打了 120,讓救護車來把人給拉走。


 


醫護人員一進來,就捂住了鼻子:「你們家什麼味兒啊?」


 


爸爸有些不好意思,我扭頭看了一眼罪魁禍首的房間,家裡都爆炸了,他居然還能睡得著。


 


3


 


奶奶去了醫院,我們三個都跟了上去。


 


因為屋裡實在是太臭了,再多待一分鍾,我就感覺我快要窒息了。


 


在醫院裡做了一大堆檢查,奶奶被摔骨折了,但是因為年紀大不能做手術,所以隻能保守治療。


 


不僅如此,這次奶奶還檢查出了高血壓和高血糖,必須吃藥控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先去交錢辦住院吧。」醫生開了單子,爸爸看見上面的數字,沉默了片刻。


 


交了錢,爸爸的心涼了半截,人也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事情的起因。


 


「媽,你把什麼東西放在了床底下,你看看,治病花了這麼多錢。」


 


奶奶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我哪知道?」


 


倒是媽媽一下就想了起來:「是臭水,是陽陽養的臭水,我看見了。」


 


我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盡量減少存在感。


 


「什麼臭水,養那玩意兒幹什麼?」爸爸簡直氣得一口老血要吐出來,沒想到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幹的好事。


 


「哎呀小孩子喜歡玩,你別怪他,都怪我,上了年紀,骨頭太脆了,我以前年輕的時候,腿斷了還能拄著拐杖下地幹活呢。」


 


奶奶聽到是自己的孫子幹的,趕緊找補。


 


爸爸有氣沒處發,就盯上了旁邊站著的我。一耳光甩在我臉上。


 


「你個當姐姐的怎麼不攔著你弟弟!」


 


我捂著臉辯解:「陽陽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扔,奶奶也不允許我扔。」


 


聽到這話,床上的奶奶趕緊閉著眼睛裝S。


 


現在住院也辦好了,爸爸也不想待在醫院,就讓我媽留在這兒,自己先回了家。


 


一進家門,爸爸就衝進了謝陽的房間,把他從床上提了起來,丟在地上。


 


謝陽嚇了一跳,躺在地上愣了好一會兒。


 


「小兔崽子你想害S你奶奶是不是?!你養的什麼臭水,差點把你奶奶給炸S!」


 


我爸還真是誇張,那東西沒什麼威力,炸斷床板已經是勉強了,炸S人是不可能的。


 


「臭水炸了?」謝陽聽到這話,並沒有感到害怕,而是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味道衝進奶奶的房間,看見裡面的場景後,立刻拍手叫好。


 


「居然真的炸了,那我肯定贏了!」


 


雖然班主任禁止同學把臭水帶進教室,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同學們依舊會在背地裡養臭水,並且還會約定周末把自己的臭水拿出來比賽,看誰的更臭。


 


爸爸被他這句話搞得摸不著頭腦,但看見他一點自責也沒有,更生氣了。


 


「你奶奶都住院了,你還想著你的臭水!」


 


謝陽並不在意,反而說:「她也太沒用了吧,就炸了一下就要住院。」


 


爸爸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衝進奶奶的房間,把剩下的幾瓶臭水拿了出來,作勢要丟出去。


 


「不能丟,不能丟!」


 


謝陽趕緊上前抱著爸爸。


 


可是他這小身板怎麼可能打得過成年人呢?一下就被甩開了。


 


眼看自己心愛的臭水要被丟出去,他立刻站在了窗臺上,對著爸爸怒吼:「你要是丟了,我就跳下去!」


 


謝陽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爸爸立刻就害怕了:「還給你,你趕緊下來!」


 


等到人下來後,我才開口說道:「要不是媽媽說要把臭水偷偷丟掉,陽陽也不會把這些都藏在奶奶的房間。」


 


「就是就是,都怪媽媽。」謝陽也趕緊附和我。


 


「行了,以後這東西你放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準拿出來,不然老子打S你!」爸爸威脅道。


 


謝陽不屑地嘁了一聲,鑽進了自己房間。


 


4


 


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天都亮了,回床上再睡一覺也來不及了,我索性背上書包去學校了。


 

T T T
A-
18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