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很尊重我，沒有強求。

 

但是會每天給我發消息關心我。

而司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開始等著我家門口。

 

變著花樣地給我送禮物。

 

我從車庫出來，開車去上班。

 

他把車橫在我家門口。

 

看到我，開心地走過來。

 

拎著一個大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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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這是我一早排隊去給你買的。」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每一樣都給你買了一份。」

 

我看了一眼，沒有接。

 

排隊買早飯是吳薇薇喜歡幹的事。

 

因為她想讓司嵊這個少爺，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然後理解她的不容易。

 

我戴上墨鏡。

 

「司少，我家阿姨會做早飯。」

 

「怎麼你在家，連早飯都沒得吃嗎？」

 

他拎著袋子的胳膊僵在空中。

 

臉色難看得要命。

 

但還是強顏歡笑地對我說：「那馨兒喜歡吃什麼？」

 

「我去陪你吃午飯？」

 

我正想著怎麼打發他。

 

吳薇薇出來了。

 

她穿著睡衣，小跑著過來。

 

「司嵊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吃早餐。」

 

司嵊臉色跟豬肝一樣。

 

我趕緊一腳油門離開了。

 

14.

 

司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

 

哪怕我羞辱他，讓他難堪。

 

他依舊對我S纏爛打。

 

直到我去度假村出差。

 

工作收尾，準備休息兩天再回去的時候。

 

我媽著急地給我打電話。

 

「乖乖，你快回來！」

 

「吳薇薇自S了！」

 

一開始，我還覺得她自S跟我有什麼關系。

 

可是我媽在電話裡跟我說。

 

吳薇薇留了一封遺書。

 

字裡行間都是對我的控訴。

 

她聲稱她自S，是不想成為我和司嵊之間的阻礙。

 

還說司嵊對他的冷漠，讓她覺得活著沒有意義了。

 

希望可以用她的S，喚醒我的良知。

 

能夠對司嵊好一點，不要辜負她。

 

我無語至極。

 

彈幕也是憋不了一點：【活久見！】

 

【夠了，能不能別來沾邊啊……】

 

【一哭二鬧三上吊，司嵊趕緊娶了她吧！】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

 

司嵊剛從病房裡出來。

 

他看起來，應該是熬了一整夜。

 

眼眶一圈青黑，胡茬都冒出來了。

 

看到我，他張嘴想喊我。

 

但是回頭看了一眼睡著的吳薇薇。

 

還是沒出聲，隻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這是不想刺激吳薇薇。

 

他拎著水壺去打水。

 

我站在門口，不想一個人進去。

 

說實話，我本來連醫院都不想來。

 

但我媽說，人家畢竟遺書裡面提到了你。

 

你好歹要露個臉。

 

我在病房門口左右踱步，突然聽見裡面有說話的聲音。

 

我有些疑惑，病房裡面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嗎？

 

可是病房隔音太好，我聽不清楚。

 

彈幕立馬舉手：【姐姐，你湊近點！我們能聽見。】

 

於是我跟罰站一樣，貼著門邊的牆上站定。

 

彈幕給我實時轉播裡面的對話。

 

【為什麼！我都自S了，為什麼司嵊對我的好感度又下降了！】

 

【都怪這個該S的藍馨！】

 

【難道她跟我一樣，也有系統了嗎？】

 

【要不然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當初跟你綁定的時候，可是說好的。】

 

【要調換我和藍馨女主的身份，這樣我才好去攻略司嵊。】

 

【什麼？我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如果攻略不成功我會怎麼樣……會S嗎？】

 

15.

 

聽到這些，我心下大驚。

 

原來吳薇薇是個有系統的攻略女啊……

 

吃瓜吃到愣神，護士奇怪地打量我。

 

「你在這裡站著幹什麼？」

 

我趕緊解釋，我是來看望病人的。

 

無奈，隻好推門進去。

 

吳薇薇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

 

她臉色紅潤有光澤，看起來比我都要精神一點。

 

看到我，立馬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馨兒姐，你別怪我了好不好？」

 

「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親姐姐。」

 

「我是不會跟你搶司嵊哥的。」

 

知道她攻略的目的後，我也不想跟她虛與委蛇了。

 

「吳薇薇，你腦子能不能清醒一點。」

 

「你喜歡司嵊，那你就自己去追他啊。」

 

「靠現在這種踩著我往上爬的手段，能上得了臺面嗎？」

 

「別怪我看不起你，你自己看得起你自己嗎？」

 

她被我說得愣住了。

 

表情從詫異到震驚，最後隻剩下嫉妒和憤怒。

 

「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有這麼好的外貌和家世嗎？」

 

「我窮怎麼了，不好看又怎麼了？」

 

「至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

 

我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呵……」

 

「靠自己扮可憐，博同情。」

 

「還是靠自己編瞎話，道德綁架？」

 

吳薇薇被我氣到不行。

 

直接從床上下來了，走到我面前和我比身高。

 

我低著頭看她，有些想走。

 

她後退一步和我拉開距離。

 

「藍馨，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和我是一樣的！」

 

我嚇了一跳，以為她知道彈幕的事情了。

 

她接著說。

 

「你接近司燁霖，不就是想用他刺激司嵊嗎？」

 

「司燁霖怎麼可能看上你。」

 

「現在司嵊上鉤了，你就兩邊吊著。」

 

「你又算得上什麼好東西？」

 

「別以為現在司嵊對你上點心，他就會愛上你。」

 

「隻要我勾勾手指，他就會對我S心塌地！」

 

我把心放回肚子裡。

 

歪頭看向門口。

 

「你都聽到了，她說你會對她S心塌地。」

 

司嵊慢慢地從門口走出來。

 

手裡提著剛買回來的吃的。

 

他躲在門口這件事，是彈幕告訴我的。

 

吳薇薇臉色瞬間變了。

 

她小跑到司嵊身邊，拉住他的胳膊。

 

「司嵊哥哥，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聽我解釋。」

 

司嵊把吃的放在門口的椅子上。

 

然後空出手，把吳薇薇的手從他的胳膊上褪下來。

 

神情淡漠，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

 

「嗯，你先回床上吧，地上涼。」

 

她不敢說話，乖乖地回到床上躺好。

 

司嵊替她掖好被子，轉頭看向我。

 

「我送你出去吧，薇薇該休息了。」

 

我求之不得，趕緊下了樓。

 

16.

 

醫院門口的夜風微涼。

 

司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剛才，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補了一句。

 

「你和司燁霖，隻是為了刺激我？」

 

「馨兒，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

 

我趕緊伸出手，對他比了一個打住的動作。

 

「少爺，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的。」

 

「我承認，之前喜歡你是我腦子不好。」

 

「但我知錯能改，現在對你沒有一丁點想法！」

 

「所以你還是回去看看，為你要S要活的吳薇薇吧。」

 

他直直地看著我，眼睛裡氤氲出了水汽。

 

「那司燁霖呢？」

 

「你喜歡他？」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仔細地想過。

 

沉默了好一會。

 

我慢慢開口：「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

 

「有時候看到有趣的事，會忍不住想要分享給他。」

 

「雖然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

 

「但我就是莫名其妙地信任他，覺得他不會傷害我。」

 

「我也不用去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因為他對我的好，足夠用心，我感受得到。」

 

「雖然我現在還不確定，該怎麼發展和他之間的關系。」

 

「但，如果思念是心動的話。」

 

「是的，我喜歡司燁霖。」

 

最後一句話，我說得很堅定。

 

彈幕裡全是嗚嗚嗚的動靜。

 

【敢愛敢恨，果然是我的寶貝馨兒。】

 

【太好哭了吧，我粉的 CP 就是最甜的。】

 

【司燁霖：不結婚很難收場。這句話的含金量又增加了。】

 

司嵊滿臉受傷。

 

眼神裡的破碎和痛苦，像是有人硬生生抽掉了他一根肋骨。

 

可不管他怎麼樣。

 

我都已經不在乎了。

 

愛人先愛己。

 

追在他身後的八年，我把所有的情緒和愛都給了他。

 

但他把這些像垃圾一樣扔掉，不屑一顧。

 

現在，我要把愛收回來，好好愛自己了。

 

司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睜開之後，怒意讓自己有點笑意。

 

「去吧，他來接你了。」

 

我驚喜地回過頭。

 

司燁霖雙手插兜站在不遠處。

 

他臉上的笑容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和煦。

 

眼睛熱熱的，有點委屈。

 

我可能是太久沒有看到他了。

 

幾乎是飛奔的，撲進他懷裡。

 

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我，把我抱得很緊。

 

我抬頭看他。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低頭啄了一下我的唇。

 

「藍馨，我也喜歡你。」

 

棕黑色的瞳孔裡，全是我。

 

17.

 

我和司燁霖的感情，快速升溫。

 

作為他的女伴，參加了司爺爺的壽宴。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我們倆會同框出現。

 

壽宴還沒開始，司嵊就喝多了。

 

他醉醺醺地出現在宴會現場。

 

被她媽媽生氣地提走。

 

司燁霖貼近我耳邊，輕聲說：「一會有好戲看。」

 

我疑惑追問，他就是不告訴我。

 

宴會開始，司爺爺出現在宴會中央。

 

他感謝完到場的來賓後，叫來了律師。

 

「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司家是時候找個接班人了。」

 

「今天想讓大家做個見證。」

 

「我決定，把我名下司氏集團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轉給我的孫子司燁霖。」

 

「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兩個兒子各佔百分之十五。」

 

全場哗然。

 

雖說給司燁霖的是百分之七十。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給他爹的百分之十五，也是他的。

 

這下子，算是徹底把司嵊一家給踢出局了。

 

隻留給他們一點養老錢。

 

但這些，我是知道的。

 

這幾天和司燁霖一直「深入交流」。

 

他問我那段時間，為什麼要躲著他。

 

我就把心裡的擔憂告訴了他。

 

誰知道他跟我說，司爺爺早就定好他是接班人了。

 

隻是在等著合適的時機公布。

 

因為在司爺爺生病的那段時間。

 

司嵊的爸爸鬼迷心竅，想拔他的氧氣管。

 

幸好老管家及時出現，才保住了命。

 

我心裡有些駭然，沒想到司嵊的爸爸是這種人。

 

周圍所有人都在忙著恭喜司燁霖的時候。

 

司爺爺突然又說道。

 

「我這個孫子啊，讓我今天幫他個小忙。」

 

「我樂意之至。」

 

「燁霖，現在是你的時間了。」

 

司燁霖笑著走到宴會廳的中央。

 

剛站定，宴會廳後面的大幕拉開。

 

一個交響樂團現場開始演奏。

 

追光打在我的身上。

 

羽毛紛紛飄落。

 

司燁霖看著我，單膝下跪。

 

「我想過求婚該說怎麼樣的情話，讓你感動。」

 

「但是沒有什麼字眼，能比得上你的名字在我心上的樣子。」

 

「我也害怕這個求婚來得太倉促。」

 

「但是，我等不及想讓你變成我的私人專屬。」

 

「每一天醒來，我都覺得比前一天更愛你了。」

 

「所以藍馨，你願意嫁給我嗎？」

 

原來人在感動的時候。

 

是真的會哭的。

 

哭掉的是從前的委屈。

 

要為以後的幸福騰位置。

 

我走到他面前。

 

伸出手：「這就是你說的好戲嗎？」

 

他替我戴上戒指後，站起身保護我。

 

在我耳邊輕聲說：「當然不是……」

 

18.

 

宴會廳裡的人還在起哄。

 

有恭喜的，有羨慕的。

 

突然酒店的工作人員，橫衝直撞地闖了進來。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司總，出事了……」

 

「司嵊少爺他……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