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記者見他沉默,又問了一次。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
少年被簇擁在人群中,笑得很壞。
「去做變性手術。
「哄剛失戀的前女友回家。」
人群騷動,隊友紛紛哄笑。
「你玩什麼抽象呢?」
「哄女朋友的招式越來越高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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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江霖是有女朋友的,隻是一直不知道是何人,他藏得神神秘秘。
16
拿到離婚證和合同書後,沈度表情不悅地說:「從今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趙矜月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狠狠地松了口氣。
「結婚請柬就不給你了,別到時候來哭髒我的紅毯。」
誰稀罕似的。
我嫌棄地看著這對狗男友:「最好一輩子也別見。」
女人氣憤揚起手,被我輕輕松松擋下,眼底是嘲意。
「你以為,還是跟從前一樣嗎?
「霸凌姐。」
她表情有些扭曲,眼神恨不得S了我。
我這個右耳,是被她打聾的。
很意外吧。
說出來,誰也沒信。
趙家大小姐知書達理,是圈中最公認的名媛。
可是沒人知道,私底下,她喜歡抽煙、喝酒、扇人。
那年,我撞見了,她歇斯底裡地差點打S人。
從那以後,我成了她的新物色的發泄對象。
我是孤兒,無權無勢。
整個學校都向著她。
右耳被她狠狠扇了一掌後,出了好多血。
趙家為了擺平這件事情,答應要收養我,負責以後所有學習的開支,前提是,不許向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
還籤訂了一份協議。
就這樣,我成了趙家養女。
所有人都說我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可沒人知道代價是失去右耳,一個不堪的回憶。
17
我離婚的消息一出,被傳出是掃地出門,淪為圈中笑柄。
網上全是被買來的水軍。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早點讓位吧。】
【說真的,一個養女而已,人家供養你這麼久,你居然還跟正兒八經的趙小姐搶男人,真不要臉!】
【享受了三年富太太身份,該還給正主了吧。】
不用想都知道,這些是沈度和趙矜月跟我學的手段。
但是他們卻低估了正常人的道德底線。
有人很快挖出趙矜月以前的事情。
人設一崩再崩。
幕後主使者正在打電話教訓我。
「她欺負過你這個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笑笑:「哎呀,都多久了,我都不在乎了,趙家被我絞盡腦汁挖走不少錢,算是補償了。」
顧西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冽:「我不會放過她的。」
我想說沒關系的。
真的沒關系。
我和顧西認識是因為一場英雄救美。
她救的我。
一身黑衣,騎著機車,車身猛然橫停在街道上,幫我攔住小偷。
那時的她在顧家也沒好哪裡去,上頭幾個哥哥爭奪家產爭得頭破血流,妄想將她踢出局。
後來好不容易站穩腳跟,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她被人抓住把柄,索性一直沒提。
離婚風波鬧得沸沸揚揚,我佔到的好處也不多,被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人罵。
顧西讓我別出門,安安心心等她忙完,到時候去國外定居。
我沒意見,反正這裡也玩夠了。
不一會兒,她無奈地打來電話:「我說,你能不能把姓江那小子電話從黑名單拉出來,一個勁兒地在煩我。
「他說現在無論換多少個電話,你都不接,我看那語氣都快哭了,真不打算理他?」
哦,經過前車之鑑,我差不多是對陌生來電一律忽視。
我讓她別理,來一個拉黑一個。
顧西說:「他威脅你,再不把他拉回來,就去滿大街貼尋人啟事。
「我覺得怪丟臉的,你覺得呢?」
是挺丟臉的,為了面子,我主動聯系了江霖。
打電話不接,
打微信電話也是。
最後他是打了個視頻電話。
我沒化妝,不想讓他看到,所以將鏡頭對著窗外。
「找我什麼事?」
他喊了聲左左,整個人頹靡得不行。
我察覺不對勁:「你怎麼了?」
他的手機是放在桌子上的,鏡頭中,少年穿著黑色衛衣,帽子兜在頭上,整個人趴著,眉眼耷拉著,無精打採的。
「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江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藏著星星。
我不敢看,匆匆忙忙掛掉。
忍不住想起顧西說的那些話。
其實吧,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呢。
18
「少爺,你說的事情,真的要這麼做嗎?」是從國外來的江家人,聽完小少爺吩咐的話,他覺得這種無異於是把人趕盡S絕。
江霖依依不舍地從手機裡抬起眼,臉上的笑意收斂得幹幹淨淨。
抖了抖手中的煙。
「他們本來就該S。」
「我不想讓他們再出現在左左面前,明白嗎?」
音色淡淡。
暴戾的情緒藏在這副漂亮皮囊下,
他偽裝得很好。
少年摁滅煙頭,拿起手機準備出去。
「少爺你發了高燒,還是好好休息吧。」
江霖面無表情。
「這件事情別告訴她。」
他剛才,在視頻裡找到了位置。
19
我打開門,是江霖。
他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睫毛壓下遮住眼眸。
「我剛剛撒謊了,我是想見見你。」
我故意露出兇色。
「你怎麼知道我家位置的!流氓!」
江霖咳嗽了好幾聲。
好虛弱的樣子。
我看出了他不對勁,摸了摸他額頭:「你生病了?」
少年順勢靠過來:「嗯,很難受。」
他是冷白皮,揭開口罩後,臉紅得讓人忍不住想捏捏。
我將人扶著進屋。
「你別到處蹭……痒。
「手也不許摸!」
「你不應該兇病人的。」他聲音有些委屈。
我掐了下他腰。
「還有更兇的,要不要?」
少年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說:「要!」
我推開他的臉:「想得美!」
……
折騰到晚上,人是退燒了,但是迷迷糊糊不肯喝藥,嫌苦。
我真想將那碗藥潑他臉上。
但是,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點驕傲的資本。
我哄著他:「乖,起來喝藥,會好得快點。」
他翻了個身,和我面對面。
「我隻想跟你和好。」
我輕拍著他的臉:「再得寸進尺,我把你踢下床。」
他躺的是我的床。
江霖不敢造次了,乖乖喝完藥。
我拿著碗正要出去睡覺時,被他攬住腰,猛然抱上了床,壓在他身上。
他把碗奪走,放在床頭櫃上。
聲音脆弱得不行:「就睡這裡好不好?我怕黑。」
我嘗試起來,發現這人有勁兒得很,哪裡像是個病人啊?
算了,懶得掙扎了。
反正床是我的,人……都躺我地盤上了,差不多也算是我的了。
我讓他抱松點,勒得不舒服。
少年聽話照做。
磨磨蹭蹭了一會兒,又試探問:「那可以親親你嗎?」
我氣笑了。
「上次你親我時,有問過意見?」
跟狗一樣,咬得疼S了。
江霖動作很輕地小嘬了我的嘴唇。
又很迅速地躺好。
眉眼帶笑:「不拒絕,那就是可以了。」
跟偷情似的。
真不會玩。
「姐姐隻教你一次。」
我長腿一跨,壓著他,勾起他下巴。
然後,深深吻下去。
有苦澀的藥味。
少年就跟釘住一樣,不敢動。
他睜著眼睛,情意漸濃。
手機不適宜地響起,是沈度打來的。
我停下,眼裡有些茫然。
一隻手替我摁了關機。
反轉就在頃刻間。
他在上,我在下。
意思直白。
「怕疼嗎?」
我猶豫了一下,搖頭。
江霖藏不住心思。
沉重的呼吸聲。
滾燙的觸碰。
比上次他咬得還要疼十倍……
20
我先醒的,一眼沒敢看床上。
遍地的狼藉。
穿好衣服後,手機才開始振動。
跟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出了房間,溜到車庫才接起來電。
顧西吊兒郎當地說:「直覺告訴我,你家裡藏人了。」
「猜這麼準,往我家裡裝監控了?」
我走得有些慢,實在是身上疼。
顧西翻了個白眼:「S女人,那是因為你從來不會不接我電話,昨晚我給你打了三個,還給江霖都打了,你倆要是沒發生什麼,我倒過來姓。」
她是來說好消息的。
趙矜月開始遭到了反噬。
一波接著一波的辱罵。
盡管趙家在拼命壓制熱搜,但是,適得其反。
趙家出現了下坡路。
而沈度,難以置信自己喜歡這麼久的心上人,居然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他開始躲避趙矜月,閉口不談負責的事情。
甚至對我生出悔意,約見好幾次,我沒理會。
但是耐不住這人存心想堵我。
「你什麼時候跟江家的人有糾葛的?」
我沒明白他說什麼。
男人居高臨下甩來一沓資料,上面有一張照片,是江霖。
下面那張是精神病院的診斷書。
沈度高高在上冷笑:「江家的人你也敢招惹,你是不怕S嗎?趙左左?」
招惹了又如何,我還睡了呢。
我蹲下,慢慢撿起那些資料。
他還在說:「他江霖就不是個正常人!」
「那又如何?」
男人怔住:「你說什麼?」
我將那一沓的資料丟進垃圾桶裡,雙手插進兜裡,目光冷然。
「我喜歡他,隻要沒做過什麼S人放火不可饒恕的錯事,他怎麼樣,又如何?
「況且,我們的事情,關你屁事。」
沈度不可思議地盯著我:「你當初S活不肯離婚,不就是愛我嗎?這才多久,就喜歡上他!你怎麼這麼賤!」
我朝他臉上扇了一掌。
用了十分的力,打得手都麻麻的。
男人臉上瞬間出現紅掌印。
「一個沒長腦子的東西,也配我喜歡?」
21
沈家倒臺是我沒有料到的。
太快了。
顧西說:「我都沒有來得及準備呢,聽說是國外的一家公司動的手,抓住了沈氏內部偷稅漏稅這點, 沈度出國三年, 真以為自己把公司掌握得牢固呢,多的是人趁機動手腳。
「沈度坐牢了,反正最短二十年都看不到了, 真好, 不用再看到這個髒東西了。
「你覺得會是誰?」
我不動聲色抬頭,正對面是廚房,裡面有個忙碌的背影。
前幾天,趙矜月出了車禍。
孩子沒了, 人被醫院下了診斷書, 成了一輩子都不會醒來的植物人。
趙家的人為了治她, 傾家蕩產, 還求到了我這裡來。
我懶得見面。
都是江霖去打發的。
不知道說了什麼,趙家的人就真的老實沒敢來了。
22
江霖休假的幾天都賴在我這裡。
狗男人!
趕都趕不走了。
他S皮賴臉, 非要我給個名分。
「我那天脖子上的吻痕被發現了, 他們問我是誰,你不讓我說, 所以我就沒敢說, 到現在俱樂部都在猜想我是不是被富婆B養了。」少年撒潑打滾, 述說自己的委屈。
「你睡了我的身子,怎麼可以不負責呢!
「趙左左!你是不是想著別的男人!」
我總是聽小胖說這人是基地話最少的。
現在, 我被吵得懷疑人生了。
江霖生日那天, 是在俱樂部過的, 我被一通電話叫過去。
「是霖哥女朋友嗎?他現在喝醉了, 誰也拉不住, 你能不能來一下啊?」
我開車過去時, 已經是快十二點了。
門口有人來接, 看到我時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 你是那個,那個沈家的——」
「你好, 我叫趙左左。」
短暫打了招呼後,我被帶進去。
裡面有些暗,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點電。
我剛踏入客廳,燈瞬間全部亮了。
站著好多人,撒著花瓣,吹著口哨, 個個洋溢著笑意。
江霖一點都沒醉。
人好看,穿得也好看,頭發全撩了上去, 精致的五官盡數顯現。
我們站著的地方被擺滿了花, 浪漫的紅玫瑰。
「顧西。」
「愛夕」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有點老土。
哪有人略過表白直接求婚的啊。
「這場求婚很倉促, 因為我怕你又要走了。
「我想不到什麼法子, 隻能用這枚戒指套住你。」
他單膝跪下。
目光真誠。
「嫁給我好嗎?」
那天,我突然很想哭。
23
江霖是在二十四歲退役的。
左手拿著最後一個冠軍杯,右手牽著我。
他說:「我從未如此幸福過。」
同年,我們結婚了。
在他家的城堡前。
是的沒錯, 就是城堡。
是從 20 世紀留下來的。
夕陽下,我們看著彼此。
愛如江水,永無止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