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裡面的情況他不知道，我多在裡面待一秒鍾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外面的人焦灼不安，我在裡面也不好受。
他心不安。
宋連城見我不理會他，就刺激我道：「越發靠近，想見你哥嗎？」
我怒視他：「你個騙子。」
「不騙你，你恐怕這輩子都不會來見我。」
「想見你哥就吻我一下。」
我偏過頭去，他一手摘下領帶，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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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我的下巴威脅我：「我叫你吻我。」
他打開電視，畫面裡我哥昏迷了，被綁在病床上。
「寶貝，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吻我的話，就讓大舅哥斷根手指好不好。」
眼淚止不住地從我眼裡流下來。
我渾身發抖。
「一」
「二」
……
「三」
我快速地碰上了他的嘴角。
他得逞後，有些得意地說他逞般後得意地說：「不夠真心實意，不過我們復婚後有的是時間。」
19
傅宴禮帶著人，闖了進來。
宋連城也是早有準備。
這間房子被專業的人設置了機關。
難怪我來的時候要人帶路。
宋連城看著監控裡打鬥的景象。
得意地笑起來。
他帶著我轉移了地方。
我感覺渾身不適，呼吸困難。「宋……宋連城，我的藥，幫我找藥。」
看我確實症狀嚴重，他停車找藥。
他從我的衣服口袋裡摸出藥後，喂了一粒給我。
我的症狀持續不斷，他見我不能再走，就決定送我到就近的房子。
周輝不忍再看到宋連城這般執迷不悟。
就打電話告訴傅宴禮讓他快點來救人。
傅宴禮聞聲迅速趕到，看我病得奄奄一息。
他先是接過我，迅速聯系了醫生，讓人請醫生來。
我的身體狀況看來是飛不過去了。
隻好是醫生來這邊看病。
傅宴禮先來，隨後來的就是醫護人員。「我來照顧她，她的病情我熟悉。」
宋連城不願放手。
傅宴禮威脅道又說「再不放手我讓南城沒有姓宋的。」
「我找到了最適合她的醫生，肯定比你照顧她強，要是不想她更嚴重的話就讓我帶她走。」
宋連城看我病得這麼嚴重心裡開始懊悔。
他就讓傅宴禮帶走我。
因為他發現自己並不了解我的病情和我的生活。
在我病情漸漸好轉的幾日裡。
他送了花，但是本人並沒有到醫院。
我哥也被接到醫院來，他坐著輪椅來看我的時候我笑道「這下我們可真是難兄難妹了。」
也放了我的哥哥。
傅宴禮看到病房裡送來的花，大度地表示好看。
但在我睡著的片刻時間裡他丟掉了花，放上自己買的花。
做完這些後，他感覺心情愉悅。
20
自從把我交給傅宴禮後。
他總是感覺放心不下。
隔三岔五地讓周輝載著他去醫院門口繞過。
但他一次也沒有進去過。
宋連城在臨城接到一個電話。
女人知道關於喬初南自S真相的事情，要價一百萬，必須是現金。
周輝在一旁勸阻。
奈何宋連城非要讓他送到指定地點去。
這裡荒無人煙。
廢棄的工程裡生鏽的破銅爛鐵隨處可見。
他向裡走去。
裡面果然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身邊的男人臉上有道明顯的刀疤。
明顯不是什麼和善的人。
看宋連城的穿戴。
刀疤男就覺得這個人身份不俗。
他揪著那個女人的頭發，「臭娘們，這次總算是有點用。」
刀疤男二話不說就召集了他的兄弟，「綁著這個小白臉。」
他們搜羅了宋連城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宋連城並不覺得這些人是他的對手。
但是為了知道喬初南女人口中的事，他還是忍了下來。
宋連城雖然被綁，但還是咄咄逼人地問道：「你們知道什麼？都說出來。你們說知道關於喬初南的事是什麼？」
被綁的女人欲開口，被刀疤男阻攔。
他擋在女人面前壞笑著說：「宋少不急，等你拿來一百萬自然告訴你。」
關於喬初南的事，宋連城總是格外有耐心。
等周輝送來一百萬，那個刀疤男又說想要一千萬。
這次宋連城終於忍不住了。
他掙脫繩子和刀疤廝打起來。
他們有刀，招數又險。
下起手來刀刀致命。
沒一會兒的工夫，宋連城就受了傷。
等我和傅宴禮趕到的時候。
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傅宴禮叫我待在車上。
就下車去救起奄奄一息的宋連城。
警察抓獲了刀疤男那一伙人。
我們去了警察局做了筆錄之後。
那個可憐兮兮的女人沒地方去。
她跪下了求宋連城說願意告訴他關於喬初南的一切，願意告訴之前的事。
隻求保護她能找份工作。
宋連城見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就答應下來。
那女人說自己是喬初南從鄉下帶來的閨蜜。
自從喬初南成了喬家小姐後，喬初南有什麼都跟她分享，後自己也吃香的喝辣的。
喬初南從小就冰雪聰明，性情孤僻。
長久的父母缺席使得她有點心理缺陷。
來到喬家她很快就發現父母接她來，並不是因為愛她。
而是因為要和宋家聯姻。
她並不喜歡宋連城，也不會跳舞，更沒去過什麼花園。
原來她努力十幾年，考進了一個拔尖的學校。
最後的結局居然是嫁給一個浪蕩子，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男人。
她很早就發現喬初南和她閨蜜待在一起的時候就有自S傾向。
在來喬家的前一天她其實很開心。
但是來到喬家後，她對親情的幻想終於破滅了。
爸媽的利用，偏心……
隨著家裡人的忽視，若有若無的虛假關系。
哥哥姐姐的提防，她再也忍不住了。
反正她也是要自S的，不如一家人都去黃泉下團聚吧！
她挑唆宋連城弄垮了哥哥最看重的家產。
利用宋連城自以為是的一見鍾情，搶了姐姐最愛的男人。
她絕望地來到海邊，對著遲鈍地知道真相的兩兄妹說：「你們一家人放棄我的時候，利用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我這一生人原就是在不被期待的情況下降生的，現在我把我的生命還給父母，我們就兩清了。」
在趕來的宋連城視角。
就是兩兄妹為了家產合力把喬初南推進了海裡。
實際上，那天在花園跳舞的是喬向南，喬初南原本就打算跳海。
故意讓宋連城看到是為了讓他給自己報仇。
話題突然轉到我身上，傅宴禮察覺到我在細微地發抖，他緊緊摟著我表示安撫，表示相信我。
此時的宋連城已經理智全無，他腦子裡都是喬初南。
哪裡還有心思管這個女人說得是真是假？
傅宴禮發問：「僅憑你的一面之詞，我們怎麼相信你？」
那個女人拿出喬初南的日記和診斷證明。
以及心理醫生治療的過程錄音。
我終於開口道：「把妹妹的東西收起來吧！是我們的錯，沒有早點接她回來，沒有早點發現她的異常。」
我們二人走後。
宋連城跪在街頭，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要是他能早點遇到初南就好了。
當初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他喜歡的始終是初南，他不該去為難喬向南。
可是他的初南再也回不來了。
18
宋連城回到家裡，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坐在沙發上發呆。
看著桌子上被她擺得整齊的結婚照。
他鬼使神差地翻起來。
結尾處掉出一張小的照片，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照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小字「宋連城，我喜歡你。」
往年的回憶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
現在沒人跟他分享喜悅，也沒有人同他一起悲傷。
這個家裡好像到處都是她生活的痕跡。
她的辦公桌，水杯，牙缸，拖鞋。
還有自己送給她的禮物，她一樣都沒帶走。
就像她果斷地走了，拋棄了自己一樣。
還有那個他老是嫌棄的保溫杯。
每次要出門，她都擔心他不按時喝水，硬要塞給他。
可是他隻要想喝水，助理就會遞上來啊！
但他似乎忘了, 為了讓他第二天能拿到保溫杯……
她在前一天晚上就備好了茶。
夏天裡面泡菊花，冬天裡面泡黃芪甘草。
他坐在茶桌前拿出茶葉, 煮好水。
嘗一口自己泡的茶，嘴裡苦澀地直衝天靈蓋。
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味道了。
才分隔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難受得要命。
他的左手拿起茶壺, 抖得不像話。
喝完茶，他整理起東西來。
他看到那個箱子裡面全是信。
是喬向南寫給他的信。
是自己被爺爺扔進軍營裡的那兩年。
他雙手顫抖著，未拆封的信件被一一打開。
「連城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我現在長高了！」
「你累嗎？」
「今天裙子被人弄壞了, 傷心！」
「今天我生日, 快祝我生日快樂。」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
他一封一封地看完。
他靜靜地立坐在床頭, 好似一尊雕塑。
未收到的信，未言明的誤會在此刻都無法回應，也不再能回應。
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但他和我之間的可能也微乎其微了。
22
我和傅宴禮結婚已有三年。
我們生了一個女兒, 她叫傅寧澤。
希望她的生活安寧有福澤。
孩子長得很快，很快就會走路了。
我沒有再見過宋連城, 我和傅宴禮定居在了南城。
他提起剛追我時，旁人給他出了不少餿主意。
幸好他沒有聽, 不然現在都沒老婆孩子, 是個可憐的光棍。
宋連城在孩子滿三周歲時送來一對金鎖。
傅宴禮妥善地處理好了這些禮物。
沒有拿到我面前讓我煩心。
我哥的腿現在情況好多了。
已經可以下地走了。
傅宴禮在門口招呼著「大舅哥來了, 快裡面請。」
我哥脫下外套，小侄女就撲了上來。
阿姨笑得合不攏嘴：「小不點喜歡跟著大舅啊。」
我哥英俊硬朗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來。
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把孩子交給我, 「我去外面接個電話。」
「喬彥初，我回來了。」
他抽著煙淡淡回應道, 「所以呢！」
拋下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你還喜歡我嗎？」
「不喜歡，你不是去攀龍附鳳了嗎？怎麼！被人甩了？又回來了。」
嘴上說著刺耳的話，心髒卻忍不住隱隱作痛。
他耐心地聽完電話說了句抱歉, 就掛斷了。
外面下著小雪，暖暖的燈光照在他身上說不出來的憂傷。
「過年啦！」
隨著十二點的鍾聲響起，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夜空。
傅宴禮和我忙著布菜，他注意到陽臺上的人，「大舅哥，吃年夜飯了。」
喬彥初收了手機, 一家人團團圓圓坐在桌子上。
第二日我們要回京城一趟。
南城離那裡並不遠。
到了老宅傅寧澤撒歡兒到處玩。
家裡就這一個孩子走到哪裡都招人稀罕。
在別人與家人團聚的時刻。
宋連城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頭。
他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可愛極了。
過一會兒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試探性地叫：「向南, 是你嗎？」
我轉過身去。
發現宋連城站在離我們幾米開外的地方。
我們二人四目相對, 卻什麼也沒說。
傅宴禮拿了手套來，嘴裡還在念叨：「老婆, 給寧澤戴手套吧！」
他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原本柔和的眉目變得不耐煩起來。
「你怎麼來了？」
我看著滿桌子的菜，苦笑一聲。
「（我」傅宴禮摟過我的腰，抱起孩子：「那還真是巧了。」
我見二人火藥味很重就圓場道：「孩子該吃飯了，下次再聊吧, 宋先生。」
宋連城微微點頭。
漫天飛雪漸漸隱去了我們三人的背影,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
他想，若是自己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和向南想若是當初保護好初南。
孩子也該是這般活潑，差不多的年歲。
我再次聽到宋連城的消息，是他賽車失誤, 人沒了。
雖然好久不見，但我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唏噓。
傅宴禮問我，要去看一下嗎？
我輕輕搖頭。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