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阿兄是個忠臣。


 


每日在朝堂上「文S諫」。


 


隻因為當朝太子頑劣跋扈,毫無君王風度。


 


後來君要臣S。


 


我為了挽回阿兄的命。


 


女扮男裝冒充阿兄整日跟在太子身後拍馬屁。


 


直到那日太子發現了我女兒之身。


 


他看我的眼神從此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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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阿兄是當朝文官,整日嘴裡嚷著「臣願以S相諫」的那種。


 


不為別的,隻因為當朝太子宋聞璟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嫡子,還是從宮外帶回來的私生子。平日裡囂張跋扈,偷雞摸狗,性格頑劣,毫無帝王之氣。


 


用他狂妄的語氣說,便是「這天下早晚都是我的,有什麼好怕的?」


 


朝堂上的文官都對他恨得牙痒痒,卻也隻能忍著。


 


唯獨我阿兄,每每上朝都要將他做的壞事奚落一遍。


 


於是身為太子的宋文璟便和我阿兄結下了梁子,與我阿兄處處作對。


 


上朝時,我阿兄以S相諫,下朝時,我阿兄淚流滿面。


 


直到這日,我阿兄徹底被氣病倒了。


 


02.


 


我阿兄一連病了兩三天,朝堂告假。


 


宋文璟沒了向聖上打小報告的人,於是越發的囂張。


 


今個燒了太傅之女的頭發,明日裡又翻進了宰相的後院,嚇得女眷紛紛哭天喊地。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吃著糖葫蘆就被我阿兄身邊的小廝喚了過去。


 


原來是宋文璟來了。


 


他吊兒郎當的坐在我阿兄的床邊,笑眯眯的打量著我阿兄,頑劣道,「我聽大臣們都說你病了,我還不信,看樣子是真給你嚇病了。」


 


宋文璟那段日子日夜流連青樓,眾大臣默不作聲,不管不顧。


 


我阿兄便以S相諫,裝腔作勢要一頭撞S在柱子上。


 


宋文璟直接讓人帶我阿兄去看了看撞柱而S的人是何場面。


 


此後我阿兄一病不起。


 


我阿兄身邊的小廝頗為著急對我道,「祁公子已經病的不行了,每日囈語。今日太子殿下又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阿兄確實膽小,不如我一般生性好玩。


 


我娘常說我倆生反了。


 


阿兄總是一副羞顏可鞠的模樣,而我慣會花言巧語。


 


我擺了擺手讓小廝退下,看看宋文璟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將我阿兄氣成這樣。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宋文璟,隻覺得他張揚又輕佻。


 


像是遼闊的鷹,不應該束縛在宮裡。


 


隔著屏風,我瞧他身材高挑,五官凌厲,唯獨一雙眼睛帶著戲謔的神情,「你還不知道吧,我昨兒個把宰相府後院的茶花給拔了,可給我累了一晚上。」


 


我阿兄躺在床上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胸膛跌宕起伏,抬手想要教訓他卻沒力氣,隻能吐出點氣息來,「你……你!」


 


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日日夜夜欽慕宰相府的嫡女江如雲。


 


而那後院的茶花也是他親手為她種下。


 


難怪我阿兄一病不起。


 


那可是他們之間定情的花。


 


宋文璟見我阿兄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笑得更是開懷,「祁兄可千萬要長命百歲,否則豈不是要辜負了江如雲?」


 


那日,我還沒來得及出場,我阿兄當場就氣暈了過去。


 


但因為宋文璟身份尊貴,也沒敢追究責任。


 


直到我阿兄氣若玄虛,時日無多,偏偏他以S進諫宋文璟的那些壞事,被民間說書的傳誦。


 


皇帝一想,壞了,這兒子名聲不給敗了嗎?


 


以後還怎麼繼承皇位了?


 


於是一道聖旨,幹脆讓我阿兄S了得了。


 


我娘抱著我阿兄的身子淚流不止,「兒啊,你可不能丟了娘走啊!」


 


我阿兄被宋文璟父子氣的就差兩腳一蹬,上西天了。


 


用太醫的話說就是氣結於胸,無法舒懷。


 


笑話。


 


我堂堂祁家男兒雖沒S在朝堂之上,還能被氣S不成?


 


03.


 


我趁著天還沒亮就偷了我阿兄的官服,裝作他的模樣上了朝。


 


朝堂肅靜,太子卻姍姍來遲,身上還帶著泥點子,沒有半分君王的樣子。


 


眾大臣面面相覷,卻不敢言。


 


宋璟文嘴裡叼著根草,站在正中央,「要我說幹脆就免了我上朝得了,我哪裡起得來?」


 


「你們這群老頭平日活沒幹多少,上了朝屁話倒是挺多。」


 


此話已出,就連坐在龍位上的陛下都氣的有幾分面色難堪。


 


在場的大臣更是敢怒不敢言。


 


我聞言卻憋不住笑,「噗嗤」一聲,驚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彼時,宋文璟斜睨的看著我,「喲,這不是喜歡S諫的祁兄嗎?病可好些了?」


 


宋文璟湊過來捏了捏我的肩膀,擰了擰眉頭,「怎麼瘦這麼多?丞相府的後院茶花還等著你栽呢!」


 


宋文璟捏的我骨頭生疼,似是要捏碎一般。


 


我咬著牙低頭收著,壓低嗓音道,「多虧殿下那日去探望我,受殿下恩惠身子逐漸康健,起S回生。」


 


按照以往的慣例,此時我阿兄應該被氣的面紅脖子梗,一心求S,隻為廢掉這荒唐的太子。


 


宋文璟嘴角抽了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和沒仔細看出,「今天怎麼了?」


 


還沒等他說話,我便跪倒在地,「臣幸得殿下龍氣庇佑,福澤萬深特今日謝之。」


 


宋文璟大概是沒想到從前隻會御前告狀的我阿兄,今日忽然拍他馬屁,一時間沉默了。


 


見他不說話,我磨磨蹭蹭的跪在地上轉了一百八十度才面對聖上自薦,「臣願一生追隨太子殿下,替太子殿下寫盡一聲的輝煌功績。」


 


話音落地,朝堂之上,空氣中忽然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尷尬。


 


坐在龍椅上的陛下不自然的咳了咳道,「既然愛卿有意,朕也覺得甚好,不如朕就封愛卿為起居郎。」


 


起居郎,顧名思義就是每日記載太子生平事跡,言行舉止的人。


 


大臣們面面相覷,大概是覺得我瘋了。


 


但正合我意。


 


04.


 


為了讓我阿兄活命,我隻能跟在宋文璟身後拍馬屁。


 


下朝之後,宋文璟都還沉默著。


 


我悻悻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狡猾去了內務府領了紙筆。


 


畢竟從今天起,我要跟在他屁股後面寫下他的一言一行。


 


例如,今太子下朝,走路如雄雞挺胸威武四方,實乃國之典範。


 


又例如,今太子用膳,如狂風卷席一掃而空,乃龍驤虎視之姿。


 


宋文璟黑著臉在宮門處等我,神色有幾分扭曲,「我等會要去青樓,你也去?」


 


什麼?青樓?!


 


我連忙舔了舔筆尖,洋洋灑灑寫下:


 


太子性情,邀大臣往煙花之地樂之,可謂親民。


 


宋文璟看到字跡的時候臉色如同吃了狗屎一般難堪。


 


他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祁玉,你被奪舍了?今日怎像那些老不S的賊東西一樣會拍馬屁了。」


 


聞言,我兩眼放光,再度添上一筆:


 


太子曰,老而不S是為賊。


 


一時間,宋文璟的臉色再度刷白。伸出手一把奪過我的毛筆掰成兩半,「不許寫!我問你話呢!」


 


我炸了眨眼睛,問道,「殿下難道不喜歡?」


 


宋文璟神色晦暗,攥了攥手心,「滾一邊去。」


 


聽到這話,我點了點頭,「太子是覺得天下之大,想讓我遊歷四方?」


 


宋文璟徹底沒話說了。


 


我暗自竊喜,等過些子那些個說書的要講宋文璟身高八尺、玉樹臨風,講才學鬥識、學富五車,讓他順順利利的繼承皇位,我祁家豈不是雞犬升天了?


 


上了馬車之後,我緊盯著宋文璟的唇,生怕漏下他一句話。


 


但他倒是神色復雜的打量我,嘴唇多番蠕動,卻也未吐一句話出來。


 


我嘆了口氣,坐在他身側替他倒了杯茶主動開口,「殿下為何愁眉苦臉,可是我寫的還不夠襯託殿下英勇之姿?」


 


宋文璟沉默的看了一眼晃蕩的茶杯,忽然正色開口道,「你……真的是祁玉?」


 


我阿兄性格腼腆,平日裡總是被宋文璟頑劣的性質擺弄得面紅耳赤。


 


如今懷疑倒也正常。


 


但我不一樣,我臉皮厚。


 


我中肯的點了點頭,並且順勢再度拍了個馬屁,「從前恕臣有眼無珠,如今得殿下點撥,能見殿下英姿是我的榮幸。」


 


宋文璟聞言,面色一繃,喉嚨裡撤回了一句話。


 


直到我跟著進了青樓,宋文璟將我關在門外,看了我良久,這才憋出來一句話,「等會若是聽到什麼動靜,不準說出來!」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做了個給嘴封住的動作,沒說話。


 


宋文璟眸色晦暗眯了眯眼睛,放心的關上了房門。


 


可他忘了,我是起居郎。


 


我是拿筆寫,又不是拿嘴說。


 


05.


 


我從兜裡掏出紙筆,耳朵貼著門框想要聽個一清二楚。


 


本以為宋文璟在裡面跟落姑娘鴛鴦倒鳳,卻不曾想裡面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沒有。


 


鴉雀無聲。


 


我愣了愣,難道宋文璟不行?


 


這件事可不能讓人知道。


 


再等等,萬一等會行了呢?


 


我靠在門邊等啊等,等的我眼皮子仿佛千斤重,頭點地,恍然醒來,裡面都沒個聲響。


 


不行。


 


我得讓宋文璟行起來!


 


於是我坐在門口,從袖口裡摸索出紙筆來,洋洋灑灑寫道:


 


殿下今乃喜見良緣,耳鬢廝磨,唇齒相交,後顛鴛倒鳳,巫山雲雨,春宵一度至晨鳥爭鳴。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打算收手的時候,感覺背脊一涼。


 


回頭看去,宋文璟正陰惻惻的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我。


 


他目光順勢落在幹漬的字跡上,咬牙切齒,「祁、玉!」


 


我還沒回過神,宋文璟便大手一揮將我拎了起來,懷裡的筆紙盡數落地,整個人撲騰在空中,被他帶走。


 


宋文璟個子的確高挑,他黑著臉隨手踹開個房門將我丟了進去,又拍手喚來幾個姑娘,惡狠狠道,「顛鴛倒鳳?翻雲覆雨?春宵一刻?祁兄既然如此會想象,那不如讓你親自一試。」


 


等等?!


 


他說什麼?!


 


我是個女的怎麼試?


 


我還沒開口,姑娘們便蜂擁而上,壓得我幾乎喘不過來氣。


 


直到我胸前的春光乍泄,不知道是誰一聲驚呼,「這,這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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