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弟自知今天得罪了我和我媽，不敢再吱聲。
我跟我媽純純懶得搭理。
笑S，我的嫁妝全是我出資的。
我爸有個屁錢，就連公司，都是我開的，讓他做老總。
平時在我媽和我面前，都是夾著尾巴做人。
也就隻會在我那常年住校的弟弟面前吹牛逼。
他也就這點愛好。
我和我媽便隨他去了。
家裡的一分一毫，寫的都是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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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柔在我跟我媽眼裡，不過是跳梁小醜。
我還得謝謝她，不然我還不知道，我弟是個以為家裡有皇位等他繼承的男寶呢！
如果我弟不知悔改，我不介意讓自己變成獨生女。
但終究是親弟弟，血濃於水，隻要沒踩到我的底線，我是願意包容容忍他的。
6
周六，我弟罕見回了家。
要知道往常周末，他不是去約會就是去玩。爸媽催他十次，他才回一次家，還是吃個飯就走的那種。
而此刻飯後，我弟坐在沙發，陪我爸看電視。
我媽哄完安安睡覺，瞥他一眼：
「說吧，又看上什麼想買的？」
要是從前，我弟早就笑嘻嘻麻溜說出來了。
而現在，他緊張搓手，看看我媽，看看我爸，才說：
「我、我想買輛車！」
我媽皺眉：「你連駕照都沒有，買回來積灰嗎？」
我弟隻看向我爸，哀求：「爸你就答應我吧！」
而我爸目光詢問地看向我。
我撇開臉。
我爸輕咳一聲：「說清楚，我才考慮。」
我弟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是沒駕照，但柔柔有！柔柔載我，有車子出行方便很多。」
我忍不住說：「你一個大學生，活動範圍就大學城，買輛電動車不就行了。
「而且車子寫誰的名字？你沒駕照寫不了的。」
我弟小聲道：「我跟柔柔商量好了，寫她的。
「姐你問這麼多幹嗎？爸都出錢給你買車了，就不能給我買嗎？這不公平！」
我爸頓時慌亂地看向我。
眼神在說：話是兒子說的，不關他的事啊！
我轉身回房。
最後，我爸拒絕給我弟買車。
說要把家裡的二手車給我弟開，但我弟隻想要新車——
最新款的保時捷跑車，200 萬。
沒我的點頭，我爸自然不敢擅自答應。
畢竟錢是要從我口袋掏出來嘛。
然而，我弟卻生起我的氣來。
沒錯，即使在他的視角，錢是我爸的，不給買是我爸說的，生的卻是我的氣。
他覺得就是我那兩句話，讓原本要答應的我爸，改變了決定。
「……」
行，這個月的生活費他是要不到的了。
老公出差，這些天我和安安都在爸媽這邊小住。
又是一周末，我弟沒提前打招呼，領周柔柔回了家。
周柔柔看見我在，驚訝：「江姐姐也在呀？」
我瞥她一眼：「這裡是我家，不在我家難道在你家？」
周柔柔說：「結婚後，就是娘家了。經常回來，會被婆家說的。江姐姐，我是為了你好。」
我低頭盯著她的雙腳，疑惑：「奇怪，你也裹小腳呀？難道裹小腦啦？」
周柔柔被氣到半S。
爽完回房午睡，這一覺睡得極其舒適，快四點才醒來。
我弟和周柔柔已經走了。
豬癮犯了，我約閨蜜去吃麻辣火鍋。
然而出門時，卻怎麼也找不到車鑰匙。
它不！見！了！
7
我清楚記得，明明放在了玄關的！
幸好客廳裝有監控，我拖動回放，想看看鑰匙被丟哪了。
結果看見我弟和周柔柔離開時，周柔柔餘光掃到車鑰匙。
見到蘭博基尼 logo，眼睛發亮。
她小聲和我弟說了些什麼，我弟猶豫幾秒，點頭。
緊接著周柔柔往我房間望了一眼，鬼鬼祟祟將鑰匙放進包包裡。
得，破案了。
我又查看了車庫監控，很好，車的確被他們開走了！
把我昨天剛提的、全球限量 10 臺的蘭博基尼最新款跑車，開走了！
車主本人我，隻開過一次。
我對我弟進行了連環奪命 call。
打到第 20 次，我弟才接聽了。
電話那頭是呼呼的風聲和跑車轟鳴聲。
以及周柔柔時不時地叫喊：
「啊啊啊啊阿言，後面的車一直按喇叭，我要讓它嗎？
「實線能變道嗎？我走錯道了，嗚嗚嗚嗚。
「旁邊的泥頭車好像要變道過來，現在超車來得及嗎？」
隔著手機，我都聽得心驚膽戰。
這周柔柔，拿的是電動車駕照吧？？？
怒意飆升，我命令我弟：「現在立刻馬上把車開回來！」
我弟沒少親身體驗我生氣的恐怖，往常這種時候，他都會很識趣滑跪。
這次他卻說：「姐，車明天再還你吧。
「今天柔柔生日，她想體驗下開跑車的滋味，她就這一個願望，我要給她實現。」
周柔柔生日關我什麼事？
我覺得好笑：「你拿我的跑車，去給她實現願望？你問過我這個車主的意見沒？」
我弟理直氣壯：「怎麼不行了？這車我爸肯定有出錢！他不買保時捷給我，卻送了你兩輛車，這麼偏心我有說過什麼嗎？
「爸買的，我當然有使用的資格！」
我：「……爸給你說的？」
我弟哼了聲：「不用說我也能猜到！」
我冷笑：「聽好了江言，保時捷以及這輛蘭博基尼，都是我自己買的，沒花爸一分錢。」
我弟卻說：「姐，騙我也騙得合理點吧！你哪有這麼多錢？你和姐夫創業這麼多年，也沒見有什麼水花啊！
「不說了，車子明天還你。」
我弟掛斷電話，不給我一點兒時間說不。
我算是從親弟弟那，品嘗到被看低的滋味。
以及，親情在金錢私利前的不堪一擊。
8
我弟並沒有把車開回來。
意料之外卻也不意外。
失望和心寒雙重難受下，我也懶得找他催他。
第四天、第五天……車子還是沒還回來。
而周柔柔的社交媒體上，則天天發開著跑車去了哪哪玩的九宮格照片。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逃課去的。
評論區全是說羨慕富婆小姐姐。
我評論了一句：【我的車用得開心嗎？笑臉.jpg。】
周柔柔秒刪，並把我拉黑了。
嘖，這就玩不起了？
S了多日的我弟忽然詐屍：「姐你現在過來一趟文華路！」
我問他什麼事。
他支支吾吾說：「車子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我沒多想，以為是小故障，打算過去順便把車要回來。
誰知道到了目的地，遠遠就看見交警和圍著的路人。
左眼皮突突跳起來。
9
走到現場，就見一個年輕女人，指著周柔柔和我弟國罵輸出：
「神經病啊你們兩個，一邊開車一邊親嘴。隨地大小便我見得多，隨地發Q我還是頭次見。」
責任認定書出了，周柔柔全責。
開了幾天車，周柔柔自我感覺比賽車手還好，於是左手握方向盤，右手和我弟牽手，一邊變道一邊 kiss。
結果顯而易見，她控制不住方向盤，撞上隔壁道的一輛車。
圍觀的路人對他們咔咔一頓拍。
這麼奇葩的八卦，當然要發某音了。
被撞的怨種車，整個車頭卡進綠化帶，大概率要報廢。
而我的蘭博基尼情況還好，隻左車頭凹了一點。
從我到的那會兒，周柔柔就在一直哭。
我弟安慰她：「我姐的車有B險，別怕，不需要我們賠。」
周柔柔這才抬起遍布淚痕的臉：「真的嗎？嗚嗚嗚嚇S我了。」
得知有B險理賠後，周柔柔趾高氣揚地對年輕女人說：
「S窮鬼，又不是沒錢賠你，再罵我讓B險公司一分錢也不給你！」
理賠員正在對蘭博基尼拍照。
周柔柔眼睛滴溜溜轉了轉，隨後挽起我的手，笑嘻嘻說：
「姐姐，既然車子撞壞了，幹脆把它送給我唄！」
？？？
送你？？？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眼了！
感謝周柔柔豐富了物種多樣性。
我弟點頭附和：「柔柔也開習慣了它，反正姐你還有保時捷。這蘭博基尼損壞很嚴重，我們處理掉，你也省心呀。」
車頭隻凹進去一點兒，就叫損壞很嚴重？
倒不如直接說它要報廢了！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看著長大的親弟弟，很陌生。
我冷笑，一人送了兩巴掌：
「我嘻你媽，車子送不了，巴掌倒是能要多少送多少，買一送十，買十送一百！你看你們要多少？」
交代好理賠員，我掉頭就走。
出險隻出蘭博基尼，至於被撞的車，誰撞的找誰出錢賠！
反正不是我！
10
晚飯餐桌上，我爸說：「兩姐弟別計較太多，你這邊聯系下B險，把被撞的車一起理賠了。你弟一大學生，哪有什麼錢賠？」
我說：「江言不用賠啊，駕駛的是周柔柔，她賠唄。」
我爸約莫是在我弟那受了點刺激，端起大家長的威嚴：「爸的話都不聽了？」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語重心長道：
「爸，弟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老總不想當啦？」
我爸立刻慌了，結巴道：「好、好端端的怎麼會不想當？
「嗐，剛剛的話，還不是被你弟給激的，你別放心上，爸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滿意點頭。
我爸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窩囊廢。
小時候，他沒工作，整天就知道打麻將。
我媽要打好幾份零工，才勉強能維持生計。
然而這些錢，會被我爸時不時偷走。
一頓飯本來能吃一個饅頭，卻因為我爸，隻能吃半個。
盡管如此，我媽依然沒和我爸離婚。
她怕我和我弟會被嘲笑是沒爹要的野種。
她怕親戚鄰居指指點點。
即便我們生活得水深火熱。
但我從不埋怨我媽。
她是被傳統思想束縛的受害者。
在那個年代，覺醒者很少，多的隻有我媽這種默默受苦的堅強女性。
後來我創業成功，輕而易舉用錢拿捏住我爸。
我媽翻身做主人。
她說以前不離婚，現在當然也不離，她要把我爸當佣人一樣使喚！
但我知道，她是怕我爸離婚後亂搞，給我和我弟添麻煩。
我爸這邊指望不上，我弟跑去找我媽，眼淚鼻涕一起流，得到的隻有一句「滾」。
我弟和周柔柔隻能硬著頭皮，回來求我。
11
「江姐姐，這是給你的賠禮。我年紀小不懂事，之前冒犯你了，對不起，希望你不要跟我計較。」
她將周福福的禮盒遞過來。
我沒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