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燈光大亮,入目便是邵雨薇穿著一身性感吊帶真絲睡裙,正壓著一個年輕男人親熱。

兩人就在沙發上,女人柔軟白皙的手肆意在男孩衣服下放肆的遊動,露出八塊腹肌。

就這嘴也沒闲著,你來我往地啃咬,女人脖子上的紅痕曖昧又顯目。

氣氛意亂情迷,現場曖昧橫生。

邵雨薇被燈光刺了一下眼,臉上還有幾分茫然,下意識制止了男人想要吻上來的動作。

“咦?眠眠,你回來了。”

“咳!那什麼,你們先把衣服穿好吧。”

蘇雨眠嘴角抽搐了一下,識趣地第一時間轉身背對。

留給倆人整理的時間。

她嘆了口氣,邵雨薇這兒怕是不能長住了。

再好的朋友,也有自己的隱私,長時間同住,對彼此而言,都不方便。

邵雨薇倒是大方地勾起紅唇,半點不介意剛才的事。

她隨手勾起滑落到手臂的吊帶,拿過一件外衣披上,又撿起腳邊的男士外套扔到男人身上。

俊秀的臉上留下一個口紅印,男人的雙眼還有些泛紅,邵雨薇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臉:“乖,去臥室等我。”

小狼狗從善如流地拎起衣服堪堪遮住胸膛,露出滿是吻痕的肩膀,大方地朝著蘇雨眠笑笑:“Hello,姐,晚上好。”

蘇雨眠下意識的回了句:“嗨,K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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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笑,沒說什麼進了房間。

邵雨薇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抿了一口,香甜又帶著些微澀席卷舌尖,她滿意地喟嘆了一聲,才慢悠悠糾正:“這次這個叫Steven,不叫keven。”

蘇雨眠:“……”

“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邵雨薇看見她眼眶有些紅,微微蹙眉,“你哭過了?”

蘇雨眠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失神地說:“我今天去醫院探望歐陽教授了。”

倆人是大學同學,又同為歐陽教授的學生,邵雨薇至今還在大學微信群,倒是聽過這事。

她偷偷覷了眼蘇雨眠:“你……”

剛開口,卻猶豫了。

當初小眠眠可是歐陽教授最看好的學生。

別人不清楚,但作為同寢且關系最好的閨蜜,她可是親眼看見教授給她一個人開小灶、喂項目,甚至連寫論文都帶上她。

要知道,蘇雨眠當時還是個本科生,歐陽教授連她正兒八經的導師都不是。

卻願意為她傾斜這麼多學術資源。

按照歐陽教授為她規劃好的路,踏踏實實走下去,不出意外,五年之內,蘇雨眠就有望成為國內最年輕的生物科學博士。

至今為止,邵雨薇都想不明白,蘇雨眠為什麼要放棄學業。

想起老師對她的偏愛,心中不由感慨,可能有些人得到的太容易,就不會珍惜。

天才嘛,有任性的權利。

“聽說這次教授病得有些嚴重,手術後恢復的怎麼樣?”邵雨薇問。

蘇雨眠搖了搖頭。

邵雨薇氣笑了:“你這個病到底是怎麼探的,對病人的情況一無所知?”

“我沒敢進去。”

“這麼慫嗎?”窺見她神色,邵雨薇沒忍住,“你就是活該!”

蘇雨眠睫毛顫了顫,不吭聲。

邵雨薇看見她的倔樣,隨即反應過來,早上那些吃的,原來都是給教授送過去的。

“難道你打算一直這樣?”

她向來勇敢果斷,這會倒是膽怯的連面都不敢露了。

蘇雨眠還算清醒:“我跟教授遲早是要見面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的。”

下一秒,她抬眸:“雨薇,你陪著我一起去見見教授好不好?”

“你想幹什麼?”

第6章 找到下家了?

“總該為當年的衝動和不理智正式道個歉。這是我欠她的。”

邵雨薇一口酒差點沒嗆著,她咳了兩下,滿臉都是拒絕:“你饒了我吧,姐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學唯一被掛過補考的就是歐陽教授的選修課,我一見她就發憷。再說,我這種小透明,教授說不定連我是誰都忘了,我是真幫不了你。”

蘇雨眠見她避之不及,沒再強求。

“不過。”邵雨薇目光狡黠,話鋒一轉,“我這裡倒是有個合適人選。”

“嗯?”

“你還記得我堂哥邵溫白吧?”

蘇雨眠小小地喝了一口溫水,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

邵溫白,國內最年輕的物理學科青年帶頭人,去年《Nature》雜志評出影響世界的十大青年科學家榜首。

本科就拜在歐陽教授門下,學的是應用生物科學,兩年5篇SCI,被生物學界寄予厚望,驚呼天才。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突發奇想跨學科轉專業,跑去學了物理。

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事實證明,人要是行,幹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

邵溫白如今已是國際物理學界舉足輕重的大拿。

蘇雨眠跟邵溫白同校不同期,算是他的學妹。

剛入學,她就聽過關於邵溫白的傳說,後來認識邵雨薇才知道邵溫白是她的堂哥。

這些年,他在國外的物理學研究所任職,三個月前才回國。

“我堂哥前兩天還問起教授的病情,隻是一直沒時間,你倆一起去正好。”

邵雨薇越說越覺得合適,直接給邵溫白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兩聲,接通——

蘇雨眠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帶著一絲冷淡和板正:“有事?”

邵雨薇簡單說了兩句。

背景音有些嘈雜,他似乎很忙,不到一分鍾就掛了電話。

“搞定!我哥約你明天下午兩點西岸餐廳,見面談。”

邵雨薇握了握她的手:“你今天就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蘇雨眠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第二天。

蘇雨眠提前半個小時出門。

到達餐廳時,她抬手看表,距離兩點還有兩分鍾。

不早不晚,剛好合適。

她推門進去,服務生領著她走了一段,抬眼便看見坐在窗邊的男人。

他偏著頭,神色淡漠的喝著咖啡。

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加黑色西褲,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陽光落在他側臉,像是一幅獨立自成的油畫。

反觀自己,白t恤牛仔褲,高馬尾,素面朝天,咳咳……確實有點過於隨意了。

感受到蘇雨眠的目光,男人轉過頭。

“坐,喝點什麼?”

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淺淺的酥麻鑽進耳朵裡,蘇雨眠回神,在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不好意思,久等了。”

女孩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帶著幾分歉意。

邵溫白推了推眼鏡,淡淡開口:“不算久,我也隻提前了五分鍾,實驗室還有幾組數據要出,所以我今天隻能給你三十分鍾時間,夠嗎?”

“夠了。”

服務生過來,蘇雨眠要了一杯檸檬水。

邵溫白開門見山:“去見歐陽教授,你希望我做些什麼?”

意外的幹脆。

蘇雨眠很喜歡這種不說廢話的態度,緩緩道明來意:“歐陽教授已經出院了,我現在不知道她的具體住址,所以,我希望你能帶我一起上門拜訪,如果可以……”

她目光閃了閃:“教授發火的時候,你幫著勸一勸,那什麼……氣大傷身。”

聽到這裡,男人似乎隱隱彎了彎嘴角。

蘇雨眠繼續開口:“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時間你來定。”

邵溫白點頭:“好,那就兩天後。”

蘇雨眠道了聲謝。

她捧著檸檬水,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願意幫我?”

邵溫白黑潤的眼眸看著她,半晌,就在蘇雨眠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男人開口了:“因為你是蘇雨眠。”

“?”

“歐陽教授曾經說過,”男人喝了口咖啡,緩緩開口,“迄今為止,她人生有三憾。一是科研浩瀚然生命太短,二是無兒無女,三是——蘇雨眠。”

蘇雨眠愣住,指尖刺進掌心。

邵溫白有些銳利的目光直視她,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探究和打量,但很快又歸為一片沉寂。

這是他第一次見蘇雨眠,卻不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

能讓歐陽教授稱之為“憾”,且與生命、科研、親人並列的女生,究竟有什麼特殊?

蘇雨眠喉嚨發幹,微微垂眸。

她甚至能夠想到,老師提起她時,失望又可惜的眼神。

邵溫白拿出一張紙,寫下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蘇雨眠看了一眼,一手漂亮的楷體。

……

“這是您要的提拉米蘇。”

服務員放下東西的同時,不由暗暗打量起眼前這桌客人。

男人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眼底還隱隱有幾分不耐。

對面的女人一身迪奧高定小紅裙,拎了個愛馬仕奶昔白康康,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富貴的千金小姐。

她似乎完全看不出男人的煩躁,一張小嘴baba個不停——

“易淮,我聽江阿姨說你的胃不好,我們家有個專門調理胃病的醫生,到時候……”

江易淮玩著打火機,偶爾應兩聲。

今天這場相親局是舒玉琴女士安排的,他既然來了,就不打算鬧得太難看。

隻是他對女人嘴裡說的那些,毫無興趣。

目光飄到不遠處,忽然視線一頓,他猛地坐直。

隔著四五個位置,蘇雨眠和一個男人相對而坐。

他聽不見談話,卻能夠看見她臉上淺淺的笑意。

耳邊原本可以勉強忍耐的聲音忽然變得吵鬧,這讓他心情愈發煩躁。

江易淮冷笑著移開視線。

“我該走了。”

邵溫白的時間很緊張,能夠抽出三十分鍾已經是極限。

蘇雨眠表示理解,倆人一同起身。

離開餐廳的時候,邵溫白先一步上前,用手抵住門,示意她先走。

很紳士。

蘇雨眠笑了笑:“謝謝。”

兩人來到路邊,邵溫白:“我的車到了。”

蘇雨眠頷首:“後天見。”

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離開,蘇雨眠才收回視線,轉身的瞬間卻冷不丁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充滿了譏嘲與冷冽。

“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

第7章 他以為她隻是在玩兒?

靠近了,江易淮才發現,女人一頭漂亮的波浪卷發拉直了,而他最喜歡的顏色也被染回了純黑。

沒化妝,也沒穿高跟鞋。

一件白色T恤,素得徹底。

唯獨……那雙眼睛似乎比從前更亮了幾分,完全看不到失戀的黯然與消沉。

如果這是裝的,那江易淮不得不承認,她裝得還挺好。

好到,成功惹惱了他。

蘇雨眠皺眉,她太了解他了,這個表情,就是發怒的前兆。

“呵,”隻聽男人嗤笑一聲,“不過,你的眼光不怎麼樣,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怎麼著也得有點要求吧?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行,否則,讓我這個前男友的面子往哪兒擱?”

“面子?”蘇雨眠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隻是那笑裡,隱隱透出一抹悲涼。

可惜,江易淮沒發現。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蘇雨眠對著其他男人淺笑嫣然的畫面,越想越生怒。

他將這種情緒歸結為雄性的“領地意識”。

蘇雨眠這塊領地,既然被他佔領過,即便現在不要了,他也不允許那些低等的貓狗來撒尿。

“我還有事,先走了。”蘇雨眠不想聽他繼續。

“走?你能去哪?邵雨薇的公寓?你也隻有這個去處了。不過這次倒是硬氣,把支票和證件都帶走了,行啊,要玩兒是吧?”

蘇雨眠心中一刺。

早就習慣了他脾氣不好,甚至可以說乖張暴戾,可真正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還是不免有些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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