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肚子餓不餓,我們進去讓張嫂做晚餐吧。”

  她連忙拉過季廷陽的手,想帶他進屋。

  然而季廷陽一動不動,“你先進去。”

  他的話是對林絮說的,但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謝長宴。

  “我……”林絮看著兩人,神色有些猶豫。

  謝長宴輕笑一聲,對林絮說:“進去吧。”

  “好吧。”林絮挪了挪步伐,在謝長宴耳邊悄聲說了句“不要打架”,這才三步兩回頭地進了屋子。

  而後又似不放心一樣,趴在窗邊往大門看去。

  生怕他們兩人會打起來。

  大門處的空氣一時間陷入了安靜,謝長宴姿態散漫地抄著兜看他,率先打破這份沉靜,“有話要和我說?”

  季廷陽嘴唇緊抿,那雙冷漠的眼睛透露著對他的厭惡,“我好像對你說過,她不喜歡你。”

  像他這種有些傲氣的人,但凡識相一點也該遠離了。

  怎麼還恬不知恥地纏著母親。

  謝長宴揚了下唇角,漫不經心道:“那又如何?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我,更何況替身也有轉正的時候。”

  要他離開?

  他做不到。

  不如讓她忘記那個男人。

  “既然謝總這麼有信心……”季廷陽抬眸瞥向他,語氣帶著譏笑,“那又為什麼還要暗中調查呢?”

  話音落下。

  謝長宴滯住。

  看見他臉色逐漸染上了幾分難看,季廷陽無聲地冷嗤了一聲。

  謝長宴想要調查的方向就在季家,即使再怎麼小心,還是會被季廷陽知曉。

  “想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嗎?”季廷陽像是抓到了他的尾巴,勾了勾唇角。

  謝長宴眼睛微眯,犀利的眸光掃向他。

  他掏出手機,從相冊裡調出一張照片舉到謝長宴的面前。

  照片上的兩人迎著日光站在海邊,他們親昵地牽手站在一起,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如畫卷般溫柔而又甜蜜。

  而當謝長宴看見照片裡的男人時,臉龐上原本的淡然寸寸皲裂,抄在兜裡的手緊緊攥了攥。

  隻見照片裡的男人的眉目、臉頰統統與他有幾分相似,如果不是清楚父母隻有他一個兒子,他都要以為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兄弟了。

  “他們兩人是初戀,恩愛無比,生活幸福而有美滿。”季廷陽像是在講述童話故事一樣,語氣得意,“他們兩人都跟對方發過誓,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都隻會喜歡彼此。”

  天知道季廷陽以前把父母的婚禮錄像反反復復看過多少遍。

  都快能把兩人的誓言背下來了。

  “所以你永遠也沒有機會。”季廷陽像是獲得了勝利般,眉眼之間盈著愉悅,收起手機,轉身進了屋子。

  謝長宴站在原地。

  照片裡男人的容顏還殘留在他的腦海,額頭的青筋突了突,泛起陣陣疼痛。

  

第175章 “季宴禮是誰?”

謝長宴不可否認,季廷陽的話確實如刺一般戳進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疤痕。

  每次想到照片上的那個男人,那根扎在他胸口上的刺就深了幾分。

  謝長宴周圍的氣場彌漫著冷氣,公司裡的員工們紛紛拉響警報,所有人做事都繃緊了神經,沒有一個人敢在這種時候找不痛快。

  唯獨某一個人。

  “阿宴在裡面嗎?”林絮過來。

  特助看見她,就仿佛看見了光,腦袋上下瘋狂點著,“對對對,林小姐您快進去吧。”

  他知道謝總在和這位林小姐交往,也知道謝總每次看見林小姐時,心情都會有陰轉晴。

  早就迫不及待等著林絮的到來了。

  “對了,如果您方便的話,能把這份也順手帶給謝總嗎?”特助把手中的文件遞給林絮。

  林絮笑了笑,沒想到在季氏的幫忙遞文件也就算了,怎麼到了謝氏之後也做上了幫忙遞文件這事,“好。”

  她推門而入,一股逼人的寒氣就迎面而來,冷得她抖了抖身子。

  謝長宴聽到動靜後抬頭,看見林絮之後,一抹復雜的情緒在他眸底稍縱即逝。

  下瞬,他就斂起了身上的寒氣。

  “怎麼過來了?”謝長宴放下手中的鋼筆。

  “可能是因為有人給我打電話了吧,說這裡火情十分嚴重,讓我過來救火。”林絮莞爾一笑。

  她上前,望著他那雙清澈的瞳眸裡泛起一絲關心,“是昨晚季廷陽和你說什麼了嗎?”

  林絮不明白,小時候那麼乖巧可愛的季廷陽,長大後怎麼會歪得那麼嚴重。

  不止性格那張嘴的功力很毒,就連季澤秋也常常吵不過他,在他手下吃癟,十次有八次都被氣得炸毛。

  昨晚她在窗口那邊趴著聽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聽到,也不知道季廷陽對謝長宴說了什麼。

  “確實說了不少。”謝長宴說。

  “他的話不要當真,好多話都是亂說的。”林絮安撫道。

  “就連替身也是亂說的嗎?”謝長宴忽然抬眸看她。

  林絮疑惑,“什麼替身?”

  “他說你不喜歡我,我隻是某個人的替身而已。”謝長宴起身,把她逼到牆邊,退無可退。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身上散發著一股魄人的氣場,指尖輕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色逐漸晦暗,“這也是假的嗎?”

  替身?

  林絮怔愣一下。

  回想起之前季廷陽對她說的話——“你把他當替身玩玩就算了……”

  沒想到他居然也對謝長宴這麼說了。

  難怪謝長宴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這句話怕不是在心裡憋了很久。

  林絮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為什麼不說話?”謝長宴身上的氣場愈發寒人。

  “如果我說不是的話,你會相信嗎?”

  “嗯。”謝長宴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眼神中透著認真,“你說什麼我都信。”

  “你不是替身。”

  “那季宴禮是誰?”

  “你怎麼知道?”林絮錯愕。

  難道是季廷陽告訴他的?

  “……你喝醉的時候會對著我喊這個名字。”說到這裡,謝長宴手中的動作微微用力,白皙的皮膚霎時被掐出一道紅。

  林絮痛得柳眉微皺,心裡又湧起了震驚的浪潮。

  居然是她的鍋嗎?

  “他,我……”林絮結結巴巴,眼神閃爍,腦海在飛速運轉。

  對謝長宴說季宴禮就是他?

  不僅沒有證據,還有可能會被當成神經病。

  隨便編一個借口?

  可是編什麼好呢?朋友?親人?

  林絮皺著眉頭想了許久,謝長宴或許是等得不耐煩了,抬起她的下巴,主動提問,“初戀?”

  “……差,差不多。”

  “怎麼分手的,他現在在哪兒?”謝長宴每問一句話,心裡的鬱氣就重了一分。

  “他……死了。”林絮頓了下。

  他現在變了一個人,也忘了自己。

  這種情況應該跟死了差不多吧。

  謝長宴怔了一瞬,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似乎明白了她為什麼總是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死了正好。

  她身邊就隻有他了。

  可莫名的,他突然想起以前蘇臨洲在他面前調侃過的一句話——“活人不管怎麼比,都比不過一個死人。”

  活人會在生活中磨去激情和稜角,而死人則會在回憶的濾鏡中變得越發完美。

  謝長宴眸裡劃過一絲煩躁,眉目間透著黑壓壓的陰沉,“所以你才拿我當他的替身?”

  “都說不是替身了。”林絮瞪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他說相信她的話都是假的。

  “你……”謝長宴剛要說話,林絮猛地拉扯他的領帶,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堵住他繼續言語的嘴巴。

  謝長宴滯住,下瞬閉上眼睛,摟在她腰肢上的手越發用力,幾乎要把她融入懷裡。

  心中的煩躁與不安都在這個激烈的吻中退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謝長宴從之前風雨欲來的陰沉中,恢復了之前散漫悠哉的姿態,坐在辦公椅上看著電腦裡的文件。

  偶爾會心不在焉地看一眼沙發上的林絮。

  斷斷續續地看完一份文件,謝長宴再次望沙發看去。

  撞進她那雙盈著笑意的眼眸,她明明是在看著自己,可眼底深處卻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像是在透過她看向別人。

  胸口的刺仿佛再次長了出來,又刺得痛了幾分。

  謝長宴的臉色倏然冷下來,疾步走到林絮身邊,擒住她的下巴,“你在看誰?”

  是在看他?

  還是在想念那個季宴禮?

  “當然在看你呀,怎麼了?”林絮伸手,撫平他頭發上某根翹起來的短發,笑著道,“這裡有一根頭發翹起來了。”

  謝長宴的手僵住,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似在壓制心中的情緒。

  “……你隻能看著我。”他抵著她的額頭,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更像是威脅,“你要是有膽子把我當替身,絕對饒不了你。”

  林絮似饒有興致,“怎麼饒不了法?”

  明明是一個隻會憋在心裡難受,什麼也不敢問她,甚至還想為愛做三的人,會怎麼饒不了她?

  

第176章 沒想到戀愛腦就在我身邊

也許是從林絮那裡得到了回答,謝長宴這幾天的陰沉的情緒退去,也沒再去霍霍蘇臨洲了。

  “怎麼最近都沒有找我去喝酒了?”蘇臨洲久久沒有收到他的喝酒邀請,又闲得沒事,就順路去了謝氏找他。

  “沒時間。”謝長宴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指尖的鋼筆漫不經心地轉了一個圈,懶洋洋地回了句。

  “沒時間?你們公司最近業務很忙嗎?”蘇臨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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