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師妹嫁給凌雲宗天賦異稟的大師兄,我嫁給青臺宗的廢物少主。

結果大師兄心魔纏身,墮魔後不僅要S師妹,還連累師妹被仙門討伐。

而我嫁的廢物少主卻在機緣巧合之下修為大漲,青臺宗一舉成為仙門第一大宗。

師妹趁我收留她之時,用劍和我同歸於盡。

再睜眼,我們一同回到了兩個宗門拿著定親信物上門的那天。

這次,師妹一把搶過青臺宗的玉佩:

「師姐,第一宗少夫人的位置該讓我坐坐了。」

我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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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竟然以為,那個想要S妻證道的廢物點心是靠自己飛升的嗎?

而這一世,我自有我的凌雲路。

1

「師父,青臺宗我來嫁!」

師妹一臉大義凜然地跪在地上,手裡緊緊地攥著青臺宗的玉佩。

我抱著劍皺眉看她,知道她也重生了。

和上輩子一樣,凌雲宗和青臺宗同一日上門求親。

凌雲宗是仙門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宗門老祖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為仙妖魔三界所忌憚。

大弟子沈晏辭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過弱冠之齡就突破了元嬰之境,前途不可限量。

而青臺宗卻籍籍無名,少主更是雜靈根的廢物點心,和凌雲宗比起來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如果不是青臺宗主曾對我師父有恩,恐怕連上門的機會都沒有。

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包括上輩子的師妹。

師父讓師妹先選,她毫不猶豫便拿了凌雲宗的法器,將青臺宗的玉佩丟給我:

「師姐仙姿傲骨,便將青臺宗發揚光大吧!」

而現在,她卻跪在地上一臉倔強:「莫欺少年窮!」

師父懷疑的目光在我和師妹身上遊移不定:

「如兒,你可想清楚了?」

他隱含怒氣地睨了我一眼,「是不是有人逼你!」

我在心裡冷笑。

師父自詡名門正派,公正不阿,但其實一直偏心趙玉如。

我正欲開口辯駁,卻有一道淡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趙峰主,無憑無據的話怎可亂言?」

地上的趙玉如突然抖如篩糠。

2

沈晏辭從門外踱步而來。

趙玉如的手指顫抖地抓著衣角,連頭也不敢抬。

他眉目冷淡,看也不看地上的趙玉如,徑直向清風道人等人行了禮。

師父皮笑肉不笑:「我這孽徒向來頑劣,欺負她師妹也不是頭一回了。」

凌雲宗宗主清風道人捋著白胡子笑道:「趙門主多慮了,我看這個小姑娘好得很嘛。」

他拂了拂袖子,「既然趙姑娘已經心有所屬,趙門主不妨成全了她。」

趙玉如幾乎是怕他們反悔一樣快速喊道:「多謝師父成全!」

師父到底松了口,正想敲定我和趙玉如的婚事。

沈晏辭冷冷清清地望向我:「沈某不欲強人所難,不知師妹可願與我結為道侶?」

我沒料到他會開口,冷不防撞進沈晏辭清凌凌的眸中。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師父都沒有問過我的意願。

我永遠隻能撿趙玉如剩下的。

我定定心神,緩緩點了點頭。

師父早就想和凌雲宗扯上關系,妄想憑婚事和仙門第一大宗同氣連枝,斷然不會容我拒婚。

清風道人笑眯眯地將一把劍塞到我手中:「此劍名喚碧霄,權當定親之禮。」

我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劍上流轉的紋路。

碧霄啊。

上輩子,趙玉如就是用這把劍捅穿了我的身體。

3

前世也是如此,凌雲宗和青臺宗的人同一日上門求親。

師父說我是師姐,要讓著趙玉如,讓她先選。

趙玉如拿走了碧霄劍,將玉佩拋給我。

趙玉如歡歡喜喜地嫁了過去,可誰也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事,沈晏辭心魔發作,一掌將趙玉如打得昏迷了三天。

趙玉如醒來後,便哭鬧著不肯和沈晏辭待在一處,連夜趕路回師門和師父哭訴。

那日我正好歸宗,在房門外聽見師父心疼地喚趙玉如:「女兒。」

那一刻,我頓覺天旋地轉,往日的偏心和薄待一瞬間就有了答案。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師父這樣偏心師妹。

我爹和師父是師兄弟。

仙妖大戰之時,我爹娘為了滄浪峰浴血奮戰,還為師父擋了一擊。

最後爹娘身受重傷,臨S之際將我託付給最信任的師弟,也就是我的師父。

師父信誓旦旦地承諾一定將我視如己出,將渾身術法傾囊相授。

就這樣,我成了師父大弟子的同時,也成了孤兒。

幾年後他把趙玉如領了回來,讓她跟自己姓趙,極盡寵愛。

師門裡隻有我和趙玉如兩個女弟子,趙玉如一直對我很有敵意。

每次趙玉如和師父說我欺負了她,師父總是一記鞭子狠狠地朝我抽來。

我曾經也反抗過,換回的隻有滿身的鞭傷。

我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每日拼命修煉,從不敢有半分懈怠。

可是後來趙玉如鬧得多了,師父連術法也不肯好好教我了,他說:

「修仙先修心,你這樣冥頑不靈的修士,便是我教了你也是三界的禍害。」

4

我從前世的噩夢裡掙脫出來,緩緩地吐了口濁氣。

今日是我和趙玉如出閣的日子。

我沒有什麼做新嫁娘的心情,倒是趙玉如興奮得臉都在顫抖。

她一大早就跑到我的房裡耀武揚威:

「拂光師姐,聽聞那沈師兄孤傲清高,冷心冷清,師姐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呢。」

我輕輕地笑了:

「林少主倒是多情多闲,想必能與師妹舉案齊眉。」

趙玉如被我氣得跳腳,可她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冷靜下來。

她不屑地嗤笑一聲:

「沈師兄修為高深,師姐可要保重自身啊!」

我知道趙玉如是什麼意思。

上一世,趙玉如到了凌雲宗的第一個晚上就被心魔發作的沈晏辭打暈了過去。

可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仙門的成婚禮向來簡單,我帶著碧霄劍和沈晏辭拜過歷代宗主,就被人帶到了新房裡。

房間很雅致,打掃得一塵不染,桌子上擺著一束豔色的花。

沈晏辭見我打量,耳尖露出一點粉色:

「三師弟說仙門的女弟子們都愛花,不知道拂光師妹喜不喜歡?」

5

我笑了:「師兄費心了。」

說起來,這是我和沈晏辭第二次見面。

上輩子的婚事定得很快,遠沒有今世那樣波折。

師父三言兩語就決定了我和趙玉如的婚事,因而匆匆趕到的沈晏辭也沒有進正堂。

我靜靜地看著沈晏辭。

他的確長得很好。

劍眉星目,玉樹蘭芝,冷淡的眉眼下一顆玲瓏的淚痣。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開口喚我:「拂光師妹。」

「嗯?」

他的聲音清冽如泉水:

「我知道這樁婚事是宗門的聯姻,但既然我與師妹結為道侶,必會真心相待,敬你護你。」

他遲疑了一瞬,還是說道。

「那日在滄浪峰,我便猜想師妹過去的日子過得不好。但你既到了凌雲宗,大可肆意而活。」

6

我的鼻尖有些發酸,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些話。

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沈晏辭勾起唇角:「如此便早些就寢吧。」

他熄了燈,和衣躺下。

我躺在他的身旁,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在袖中攏住匕首。

如今的沈晏辭實在不像有心魔的樣子,但我不敢放松警惕。

十五月圓,窗外如水的月光灑落進來,我借著月色側身看向沈晏辭。

他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樣,端端正正,被子也蓋得一絲不苟。

隻是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撫了撫他的眉頭。

他的眼睫動了動,到底沒有醒過來,眉間卻舒緩了不少。

我輕舒一口氣,困意一下子向我襲來。

但我到底怕沈晏辭突然心魔發作,趁我睡著的時候一掌把我拍S,還是強撐著不敢睡。

結果就是第二天我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和沈晏辭去見清風道人。

清風道人摸著胡子揶揄:「年輕人要節制啊!」

7

三天時間一閃而過,很快就到了歸宗的日子。

其間沈晏辭帶著我在凌雲宗四處轉了轉,師弟師妹們見了我都嘰嘰喳喳地叫嫂子。

我還沒有如何,沈晏辭的耳垂便紅得滴血。

我的心裡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柔軟。

在滄浪峰和青臺宗求而不得的同門之情,如今竟也得到了。

沈晏辭帶我去了藏經閣。

我小心地翻著藏經閣裡的古籍,沉浸地汲取上面的心法。

我抬起眼看向沈晏辭:「沈師兄,我想好好修習術法。」

從前師父漠視我,我隻能自己修習。

勤加苦練,到底被我摸出了些門道,堪堪突破金丹。

但師父並不高興,對我愈發漠視,從前還許我到藏書閣閱書,後來竟連閣樓都不肯讓我進了。

我停在金丹期足足兩年。

既然來了凌雲宗,有這麼大一個藏經閣,我自然要好好把握。

雖然沈晏辭說了凌雲宗上下都會敬我護我,但我已經重活一世,知道凡事隻有自己是最靠得住的。

沈晏辭認認真真地挑了適合我的心法:

「房間的書櫃第二層都是我在修習時的記錄,師妹可以隨意取用,想來對你能有些用處。」

我們約定好去過滄浪峰,就一起下山歷練。

我和趙玉如是在正堂門口遇到的。

她對我今天全須全尾地歸宗表現得很驚訝,幾乎脫口而出:

「怎麼會……」

我惡劣地朝她笑了笑:「師妹見到我不高興嗎?」

8

趙玉如強裝鎮定:

「凌雲宗路途遙遠,師姐竟來得這樣早,怕是回來和師父訴苦吧?」

我朝她眨眨眼:「沈師兄御劍快得很,怎麼?師妹走著來的?」

趙玉如習藝不精,現在也不過是個築基,自己御劍倒是勉勉強強,可如果要帶著幾乎毫無靈力的林自宏可就難了。

趙玉如惱怒地指著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不會御劍又如何?師姐怎知我和宏郎沒有出頭之日?」

說罷她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看一個S人。

「沈師兄可要小心走火入魔啊。打S師姐倒是不要緊,若是為患三界隻怕要人人喊打!」

我倒不生氣,漫不經心地亮了亮手中的碧霄劍。

趙玉如面色一變,倒退兩步,似乎怕我會突然捅她一劍。

我笑彎了眉眼:「師妹這麼怕我?」

見師父朝我們的方向看來,趙玉如又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她靠近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聲音說道:

「師姐不必嘴硬,若是日後日子過不下去,就到青臺宗來,說不定妹妹我還能施舍你一口飯吃。」

是啊,上輩子就是這樣。

沈晏辭墮魔後被仙門討伐,人人都說沈晏辭S了清風道人叛出門去。

師父身殒,師兄墮魔,凌雲老祖又神龍見首不見尾,凌雲宗自此元氣大傷。

趙玉如無處可去,連自詡疼愛她的師父也不肯認她。

最後我看在同門之誼收留了她,看她飢腸轆轆,就讓人做了粥來。

趙玉如卻嫌寒酸,認定是我羞辱她。

於是她趁我不備,用碧霄和我同歸於盡。

隻是,她以為,這輩子青臺宗沒了我,還有機會發揚光大嗎?

9

離開滄浪峰後,我和沈晏辭就下山歷練。

有了凌雲宗典籍的加持,再加上沈晏辭時不時地點撥,我的修為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突飛猛進,突破金丹期隻需要一個契機。

我們下山三個月的時候遇到了一宗滅門慘案,一戶農家八口人,隻剩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

那天血色的紅霞照亮了那個小小的村莊。

小小的農田依稀能看得出主人好好打理過的樣子,可一旁的農舍早已一片焦黑。

嗆人的燒焦味中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

沈晏辭的半邊臉映著紅光,在濃煙中看不出悲喜,宛若一個沒有感情的羅剎。

從那日起,沈晏辭就開始有些不對。

我的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我們安頓好小女孩後就開始追蹤妖精的痕跡。

我們與那妖精幾番纏鬥,一路追著身受重傷的妖精到了靈虛幻境,竟與趙玉如、林自宏二人狹路相逢。

趙玉如變化不大,倒是那林自宏,一改往日畏畏縮縮的樣子,眼神中竟有了些自大的傲氣。

他一見沈晏辭,便仰著腦袋用鼻孔看人:「沈少俠,好久不見。」

我知道林自宏是有了奇遇。

上一世,林自宏在青臺宗後山的洞穴中發現了先人留下的秘籍。

秘籍上指點他到靈虛幻境尋一枚靈識果,吃了之後就可以洗淨劣根,修煉速度一日千裡。

但靈虛幻境危險重重,林自宏央求我和他一起去。

我一路衝鋒陷陣,遍體鱗傷,終於摘得靈識果。

林自宏卻突然用鎖魂釘SS地插進我的後頸。

他要S妻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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