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

我又沒有吃溜溜梅,我找虐嗎?

我表示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她。

笑S,下次說不定更差,連個一本都上不了。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就這成績,估計還是我奶在下面發了力呢。

一說到奶奶,我心裡又有點酸酸的。

我趕緊託人給她修了個豪華墓,又給她燒了二十斤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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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怕其他人想到我的金錢情況,我都隻敢私下給她燒。

至於現在,有保鏢了,安全感還是要多些。

村裡的人很熱情,給我拿了一堆瓜果,又問我錢哪裡來的,我說這是我考得好,學校獎勵的,再把保鏢姐姐安個老師的身份。

主打一個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回去的路上,路過泥濘的鄉間小路,我忍了忍,還是上一兩年大學再來編理由。

財不露富,財不露富。

16

我沒有刻意再去打聽謝宴禮和紀桑寧後面的事。

但他們實在是太出名了,我總能從其他同學口中聽到他們的八卦。

謝宴禮這次是參加完了高考的。

勉勉強強最後上了個二本。

但是他沒有去上,也不是要再次復讀。

而是他出國給紀桑寧捐腎了。

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

我以為他們會留在美利堅,此生再也遇不見了。

卻在我大二那年,他們回國了。

彼時謝宴禮的腿已經瘸了,在美利堅的日子,他似乎過得好難。

沒有學歷,也沒有一技之長。

帶過去的錢花完了以後,他隻能靠端盤子、洗盤子掙生活費。

而紀桑寧已經習慣了大手大腳的消費。

他失去一個腎,過於辛苦地生活,身體完全支撐不住。

到美利堅不到一年,就已經開始吃藥了。

而此時紀桑寧的媽媽已經不知所終。

沒有辦法,再苦苦支撐了一年後,他們選擇了回國。

回國後,謝宴禮本來想找他父母支援一些。

卻發現他媽媽已經生了二胎,並且明確地和他說,家裡的一切都是留給他弟弟的。

和他再沒關系。

這一切的轉變實在太快了,無論謝宴禮怎麼請求他父母。

都隻得到一句:「你已經長大了,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怪不了我們。」

紀桑寧原本還想帶著他們住在我父母那兒,但是家裡的房子已經被我爸媽賣給她做手術了。

於是不得已,謝宴禮隻有一邊租房,一邊兼職養她。

我父母年紀大了,自顧不暇,我媽給的補貼有限。

慢慢地紀桑寧的情緒越來越暴躁。

她自殘的次數越來越多,她總是追問謝宴禮是不是恨她,是不是怪她。

不管謝宴禮怎麼解釋,她都不相信。

而謝宴禮每日奔赴於各種繁重的體力工作,早已應接不暇。

對她也越來越沒有耐心。

矛盾的爆發點,是謝宴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酒吧兼職。

卻在那裡看見紀桑寧和一個男人接吻。

他衝過去給了男人一拳,很快被男人身邊的跟班按倒在地。

衝突之間,不知道被誰拿凳子砸了下來。

左腿被當場砸斷。

事後男人賠了一點錢。

而紀桑寧直接從他們的出租屋搬了出去。

臨走時她指責謝宴禮道:「宴禮,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隻感覺我快拖累S你了,我隻能這麼做,這輩子我對你不起,下輩子我再還你吧!」

她就那麼毫不留戀地走了。

隻留給他雜亂而發霉的屋子。

他看著衛生間鏡子裡的自己,隻覺得是那樣的陌生。

他在想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晚他喝了好多好多的酒,借著酒勁兒他約紀桑寧出來見面。

他說他還是放不下她,想送她一個此生難忘的禮物。

也許是紀桑寧太過於自信了,她竟然真的覺得謝宴禮不會怪她。

興致勃勃地赴約了。

結果迎面被他潑了一瓶硫酸。

整張臉幾乎都被毀掉了。

謝宴禮潑完以後,就騎著摩託車跑了。

真是諷刺,買摩託車的錢還是酒吧那個男人給的賠款。

他沒有固定的計劃,在一個偏僻的天橋下睡了一夜。

那夜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他夢見他沒有去送別紀桑寧,徹底和她斷了聯系。

他還夢見,她和那個女人——周芷依在一起了。

夢裡的她不像現在那般毒舌、尖銳。

她是那樣的溫和,她安慰他,她竭盡所能地幫他。

他意識到她可能會錯意了,關於充飯卡的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說不出口。

因為夢裡的她,真的太好了。

直到婚禮之前,程砚川來找他。

送給他們一份新婚禮物,那是一對昂貴的情侶手表。

他明明非常氣憤,卻找不到什麼詞來說他。

他想,他絕對不是送給自己的。

他肯定還惦記周芷依。

那周芷依呢?

她真的喜歡自己嗎?

還是隻是感動於她落魄時,他偷偷幫她充了飯卡。

這樣想著,他越來越不自在。

他總是因為小事和她發火,有關於婚禮請人、安排座位的小事。

又反復詢問她,到底為什麼喜歡自己。

當她一提高中的時候,他又立刻暴怒地打斷她。

直到紀桑寧的到來。

他徹底爆發,他虛偽得令人發指,故意把一切算在她頭上。

這樣他就可以說服自己,不隻是他騙她,她也在騙自己。

他們都是一樣卑劣的人。

他真的沒有想過要S她的啊!

那是個意外。

夢醒後,一切他都想通了。

夢裡應該是真實的,周芷依重生了。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那樣害自己?

為什麼她要那麼計較?

他要去找她問個明白。

17

紀桑寧毀容後,謝宴禮就消失了。

程砚川一度緊張得很,每天都要來公寓接我上課,晚上送我回家。

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和他之間的關系。

我其實有點討厭自己上一世在謝宴禮那裡卑微的樣子。

我反復地問自己,我真的還會喜歡人嗎?還是又是因為感恩?

我也不想浪費程砚川的時間和精力。

於是我選擇了直接攤牌,我給了他一張卡。

表達了對他的感謝。

那天北京下著纏綿的秋雨,街道上蕭瑟得很。

他這段時間看起來瘦了很多,我說完禮貌的社交感謝詞後。

他隻是沉默地看著我。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

直到他將那張卡推了回來,道:「周芷依,你多慮了,我不需要你的報答。」

然後他起身離開。

我坐在椅子上,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未動。

心髒有些酸澀,可我分不清原因。

我對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意了,我不想有任何變動了。

時間是最能迷惑人的。

慢慢地,我們都快忘記謝宴禮這個人了。

直到,聖誕節那天。

北京下了很厚的雪。

我在地下室找我的車。

一隻手一把將我拉到暗處,隨之而來的是一張帶著迷藥的帕子蒙到了我的口鼻。

我迅速地屏住呼吸,人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但是渾身無力,腦袋發暈。

我閉著眼睛,不敢再激怒他。

然後趁他不注意先按住最容易按住的音量鍵,使勁地按,希望可以按到最小聲。

因為我的手被綁著,我也看不到。

這個過程中,我試了很多次都不好打電話。

直到謝宴禮開車沒注意的時候,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我趕緊將它接通。

故意裝作剛剛有點清醒的樣子,拼命發出聲音道:「謝宴禮,你要帶我去哪兒?」

「醒了啊?幸好你醒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然後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

我不停地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直到謝宴禮將我帶到一處廢棄工廠。

我頓時大喊道:「這裡是燕郊雲家紡織廠,這個廠早就廢棄了,你要把我帶到這裡幹嘛?」

我側著身子,防止他看到我屏幕亮著的手機。

「依依,我能怎麼辦啊?我們的婚禮不是都沒有完成嗎?依依,你以前說過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的,你怎麼這麼狠心?」

「你有病吧?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懂。」

「你不懂?那你故意讓我放棄高考去送紀桑寧?」

「謝宴禮,你神經病吧!是我讓你放棄高考?你臉真大啊!是誰給我打幾十個騷擾電話問我的?對了!我好像最後也沒有告訴你具體位置和航班信息的吧。」

「如果不是你當年那條說說,我會?」

「我發什麼是我的自由,你怎麼不怪盤古開天闢地,讓你這種人也能在累世之後出現在這世上呢?」

「呵呵!依依,我現在說不過你,但是你現在比上一世更讓人喜歡了哎!我們現在就把沒有走完的流程走完好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掐著我的脖子,將沾著迷藥的帕子又捂住了我。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謝宴禮咬了我的脖子時,尖銳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我已經被他套上了一襲白色的婚紗。

他拖著我爬上樓梯。

我劇烈地掙扎著,上一世臨S之前的記憶再次浮現。

劇烈的恐慌包裹著我。

一瞬間,我甚至想和他同歸於盡。

我的雙手被捆著,我隻能趁他情緒激烈的時候一把撞過去。

他的運氣太好了,沒有滾下去,反而伸手拉住了我,隻是不小心,我聽到了他腳踝的一聲脆響。

他蹲下來抱著腳痛呼了幾聲。

我趁機想跑,卻又被他拖了回去。

他抡圓了膀子一耳光打了過來,我隻覺得耳朵裡一陣轟鳴。

眼前一片昏花。

T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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