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到那個我照顧了一個月，跟我有著血緣關系的嬰兒。

就算我知道不應該，但我還是松口同意了。

 

可是女兒以為他找到了拿捏我的新的方式。

 

一星期以後她又給我打電話。

 

「媽，你怎麼把房子賣了？你現在在哪裡住呢？我帶著小寶來看你了！」

 

我淡淡的回復：「我在哪裡住跟你沒關系，你以後也不要來找我。」

 

女兒根本不在意我的話：「我來找你肯定是有事情啊，現在我們兩個人要養著小寶，壓力很大，你看看能不能補貼我們一下。」

 

她說的理所當然，好像我一定會妥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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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隻是冷冷地說：

 

「自己養不起，那當初為什麼生他呢？誰生的誰養。」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傳來女兒的一聲慘叫。

 

「鄭傑，你敢打我？」

 

鄭傑陰狠的聲音傳過來：「叫啊，叫的再慘一點，叫到你媽心軟給你錢為止！」

 

然後又是一聲一聲的慘叫。

 

我心下不忍默默的掛了電話，替女兒報了個警。

 

一個小時後女兒發微信罵我：

 

「誰讓你多管闲事的，你要是真的愛我的話，直接給我錢不就好了，你這樣報警，鄭傑不得恨S我呀，你是不是見不得我過得好，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怪不得奶奶說你克夫克子，她說的對！」

 

「你以後不要指望著我給你養老，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嗯，我現在就後悔了，後悔怎麼沒讓鄭傑把她打S。

 

06

 

過了兩三個月，女兒又給我打電話。

 

「媽，鄭傑的爸爸喝醉了酒之後跟人家打架，把肋骨和腿摔折了，我跟鄭傑都很忙，你能不能過來照顧他幾天？」

 

「媽呀，過去都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吧，我最愛你了，我們兩個人可是一條臍帶上的母女啊。」

 

「媽，小寶也想外婆了，他經常對著你的照片笑呢，你不想來看看他嗎？」

 

我的回答言簡意赅：「不去，不想。」

 

女兒立刻裝不下去了，當即翻了臉。

 

「你怎麼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啊？連你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管，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無情呢？」

 

「你以後別指望著我給你養老，我都是跟你學的！」

 

我敷衍著回答她：「好好好，行行行，我絕對不會指望著你給我養老的，行了吧？」

 

現在女兒隻能用這一件事情來威脅我了，可是我有錢有闲，我可以去養老院，也可以跟幾個要好的姐妹組團養老，我怕什麼呀？

 

女兒好長一段時間不吭聲，我不耐煩地問： ẗų₎

 

「還有事兒嗎？沒事掛了！」

 

女兒開恩一般地說：

 

「你不來就不來吧，我也不逼你，這樣吧，你每個月給我轉 1 萬塊錢，我請個護工照顧他。」

 

我真是笑了。

 

「鄭大林是誰的爸爸啊？」

 

女兒不明所以：「是鄭傑他爸，是我公公啊。」

 

我拉著長音「哦」了一聲，「你還知道是鄭傑他爸，不是我爸，你腦子有毛病吧，我有什麼義務花錢給他請護工？」

 

女兒在電話裡尖叫出聲：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畢竟是小寶的爺爺，你給他花點錢怎麼了？你的眼裡是不是隻有錢啊？」

 

我語氣涼涼：「畢竟我這個人克夫克子，花我的錢，我怕把他給克S，為了他長命百歲，你們還是自己出錢吧。」

 

說完，我不理女兒憤怒的咆哮，直接掛了電話。

 

可是沒過兩天，女兒的大伯就給我打電話了。

 

「你在哪裡？你趕緊來一趟吧，你女兒的公公把媽打S了。」

 

我花了幾分鍾才理清他說的關系。

 

鄭大林把女兒的奶奶打S了。

 

等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

 

原來是鄭傑和女兒不願意花錢請護工，我這裡又沒有什麼希望，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婆婆身上。

 

我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明明我婆婆已經八十歲高齡了。

 

女兒承諾每個月給婆婆 2000 塊錢，就把她接到了城裡。

 

奈何鄭大林脾氣太大，要求還多，把老太太使喚的團團轉，說話還特別難聽，動不動就破口大罵。

 

婆婆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當即就跟鄭大林對罵起來。

 

「你個鄉巴佬，你們父子兩個住我孫女的吃我孫女的，還想在我面前耍橫？我跟我孫女可不一樣，他傻我可不傻，再不老實，我讓我孫女把你們兩個人趕回去！」

 

鄭大林最看不慣女人趾高氣昂，拖著斷腿也要動手，一拐杖抡到婆婆頭上，婆婆當場一命歸西。

 

我皺著眉頭問大伯哥：「媽年紀那麼大了，你怎麼還同意她來照顧病人？」

 

大伯哥尷尬地說：「去自家孫女的家裡，我哪能想到你女兒真的讓媽幹活啊。」

 

女兒對此嗤之以鼻：「大伯，你明明就是看到奶奶每月能掙 2000 塊錢才同意的，往我頭上扣什麼？」

 

呵，幾個月不見，女兒竟然變聰明了。

 

大伯哥不接女兒這個話茬，叫囂著一定要讓警察判鄭大林S刑ţü⁹。

 

警察說這是法院的工作。

 

大伯哥看著鄭傑兩口子說：「如果不想讓你們的父親判S刑的話，給我 100 萬，我就給他出諒解書。」

 

鄭傑和女兒雙雙把頭搖的像波浪鼓：

 

「爸打S了人，S人償命是應該的，我們沒有錢，一分都沒有。」

 

我看著現場也沒我什麼事兒，我既不是當事人，又不是受害者，招呼也沒打一個，直接離開了。

 

鄭傑和女兒已經知道從我這裡摳不出錢，所以他們也沒有ţû⁰拿這件事情再來騷擾我。

 

大伯哥多次打電話試探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我什麼態度都沒有，這是他跟鄭傑兩口子的事情，與我無關。

 

大伯哥拿不到錢，自然不肯出具諒解書。

 

就在我以為鄭大林必S無疑的時候，事情發生了反轉。

 

庭審現場，鄭大林提出自己名下有一套房子，願意把這套房子送給大伯哥，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我正疑惑，旁聽席上就傳來鄭傑的怒吼：

 

「你哪裡有房子？那明明是我老婆的嫁妝，是我們的房子！」

 

07

 

我跟女兒面面相覷，大伯哥的表情卻一下子興奮起來。

 

女兒現在住的房子確實是她的陪嫁。

 

女兒愣在原地，不確定地問鄭傑：

 

「房子我不是贈予你了嗎？怎麼會在你爸的名下？」

 

我真是無語到想吐血。

 

原來我女兒會戀愛腦到把我送給她的房子都送給她丈夫。

 

可惜房子轉過去之後，鄭傑擔心將來離婚會有糾紛，瞞著女兒把房子偷偷轉到了他爸的名下。

 

他原以為這是保全房子的萬全之策，卻沒想到他爸給他捅出了簍子，現在為了活命直接把房子抵了出去。

 

鄭傑和女兒都不同意鄭大林拿房換命。

 

奈何房子是在鄭大林的名下，自然而然的被認定為鄭大林的財產。

 

張

 

鄭大林享有對自己財產的處置權。

 

經過很久的協商，房子最終還是到了大伯哥的手裡。

 

女兒追著鄭傑鬧著要個說法。

 

「我當時說加上你的名字你不同意，非得讓我把房產過戶給你，我過戶給你了，你竟然背著我過戶給你爸, 鄭傑, 你是不是一直這麼防備我啊？」

 

鄭傑也生氣的不行，兩巴掌打到女兒的臉上。

 

「當年我讓你過戶給我, 你就過戶給我，我還讓你去找你媽要錢呢，你怎麼要不來啊？那時候你來了聽話了, 要是那個時候你不過戶, 現在我至於無家可歸嗎？」

 

「你就是個敗家的女人, 你媽克夫克子你能好到哪裡去？我當時真是瞎了眼，竟然就為了套房子娶了你,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女兒聽到鄭傑的話，大受刺激。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對嗎？隻是因為我有房又是獨生女，你才娶的我, 你是想要吃絕戶對不對？」

 

鄭傑輕蔑的看著她：「幹嘛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吃絕戶？財產ẗų₀難道不是都留給小寶嗎？與其在這裡跟我吵架，不如趕緊回去，求求你媽，讓她收留我們！」

 

說到這裡女兒更加惱怒。

 

「我現在連我媽住在哪裡都不知道，要不是你這段時間瞎折騰，我媽怎麼會跟我斷了聯系？」

 

走投無路的兩個人, 最終商量出一個蠢笨的辦法。

 

他們站在了爛尾樓的樓頂，鬧著要跳樓自S。

 

很快吸引了警方的注意。

 

警方聯系到了我，我隻能匆匆忙忙趕去現場。

 

可是我還沒到，現場就已經亂成一團。

 

他們本意抱著小寶作秀，企圖博取大眾和我的憐憫。

 

可惜, 不知道是由於緊張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鄭傑意外地松了手，小寶從樓頂掉下來，當場S亡。

 

女兒眼睜睜看著小寶摔S, 徹底發了瘋，她哭得撕心裂肺，後來趁著大家不注意，一把把鄭傑從樓頂推了下去。

 

然後，女兒也從樓上一躍而下。

 

我以前一直以為女兒自私自利, 是不愛小寶的。

 

看來在這一點上我錯了。

 

想起小寶可愛懵懂的樣子, 我抑制不住大哭了一場。

 

後來我給小寶買了一塊墓地，讓他入土為安，至於另外兩個人, 我沒有打算去管。

 

一個月之後，某居民小區發生火災，造成一人S亡。

 

聽說這家的主人剛剛搬進去, 我看了一下地址, 碧城小區 16 棟一單 802，正是我當年給女兒的陪嫁。

 

大嫂說, 當天晚上大伯哥搬進新房開心, 拿瓦斯爐吃火鍋, 出了意外。

 

她還在老家收拾行李，反而逃過一劫。

 

鄭大林雖然獲得了活命的機會，卻也是無期徒刑, 且限制減刑，餘生都將在牢裡度過。

 

踩縫纫機應該沒有當保安來的輕松吧。

 

至此，我的人生徹底清靜下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