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唱跳雙廢的 idol，但美得驚為天人。
跳舞時手忙腳亂，觀眾評價：【像吃拼好飯中毒了。】
鏡頭拉近我的臉。
觀眾呆了一下，瘋狂刷屏：【寶寶跳得好棒！簡直是媚骨天成！根本看不夠，再來一個！】
唱歌時破音跑調，觀眾評價：【像我奶說夢話。】
鏡頭又拉近我的臉。
觀眾：【其實多聽兩遍還挺好聽的，期待寶寶的專輯！！！】
轉型做演員後，我被黑粉罵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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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連夜開小號回懟：【你們根本不懂我擔的美！！！】
1
導演找到我時。
我正在村裡喂雞。
「诶，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當 idol 啊」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踩到牛糞了。」
導演嚇得跳起來：「哪裡？哪裡？我今天穿的可是我老婆新買的耐克！」
我微微一笑：「騙你的。」
導演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不然我回家就要睡樓道了。」
我：「其實踩的是狗屎。」
導演：「……」
最後這位穿著花襯衫，戴著金絲眼鏡的導演赤著腳在河邊刷鞋。
一邊刷一邊絮叨：「我和老婆要結婚的時候，我媽找大師算了一卦，說我老婆克我，要我和她分手。」
他推了推眼鏡，得意地一笑，「我才不分呢，我愛S我老婆了。
「但我媽還是不同意，於是我把所有的鞋都換成了耐克。」
我：「……哈哈。」
鞋刷完後，他給我介紹。
自己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最近新出了一個選秀節目需要藝人。
圈裡找來找去怎麼也湊不夠，於是全網徵集素人。
正好我最近有一張S豬的照片被我媽發到網上，意外爆火。
「看看，就是這張。」
導演把手機遞過來，嘖嘖稱贊：「看看，這張臉，簡直美得驚為天人，這是天生當 idol 的料啊！還有這S豬的動作，多麼優雅動人！跳起舞來肯定勾得人找不著北！」
我遲疑了一下：「可是我沒學過跳舞啊。」
導演大手一揮：「這簡單，我們公司會找人給你培訓的。」
我還是猶豫：「可是我走了的話，我家裡的 105 隻雞，65 隻鴨，20 隻兔子，5 頭豬，三條狗和兩隻貓怎麼辦啊？」
導演擦了擦腦門的汗：「你家是動物園嗎哈哈哈，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我會找人幫你喂的，你放心。」
思考了一夜，我還是決定去大城市見見世面。
因為我想喝那個蜜雪冰城很久了。
聽說裡面的冰激凌隻要兩塊錢。
於是第二天，和所有的雞鴨兔豬狗貓打過招呼後，我踏上了去城裡的路。
導演跟在後面默默吐槽：「你竟然還給每隻雞鴨取名，難為你真的記住了，跟每一隻告別就花了三個小時。」
2
大城市果然很漂亮。
就是燈光太亮，看不到天上的星星。
導演帶我去吃了鵝肝牛排，喝了紅酒。
「怎麼樣？好吃嗎？還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
我放下刀叉，抹抹嘴：「有。」
導演：「什麼？泰餐還是刺身之類的？」
我抬頭真誠地看著他：「蜜雪冰城的冰淇淋。」
導演：「……
「好吧。」
最後我滿足地抱著鮮奶冰激凌啃：「謝謝你，很好吃。」
和公司籤過合同後。
我被安排進了一個雙人宿舍。
對面的女生很傲慢。
不稀罕跟我交流，每天瓶瓶罐罐往臉上抹。
「喂，土丫頭，今晚我要睡美容覺，十點必須熄燈。」
我剛要開口。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手指敲敲手機屏幕。
下一秒。
我的手機就響起了女聲：「支付寶到賬五萬元。」
我又默默閉上了嘴。
沒好意思告訴她。
其實在俺們村裡，晚上八點多就都睡了。
3
當 idol 真辛苦。
凌晨四點就被舞蹈老師喊起來練舞。
比俺們村雞起得都早。
還要不停地扭屁股，扭屁股，扭屁股。
可我的屁股好像S了一樣。
根本動不了一點。
練完舞就要去練歌。
同行的女孩唱《有形的翅膀》唱《願與愁》《雨愛》《告白氣球》……
到了我，我半天憋出幾個字《最炫民族風》。
全場沉默了。
等我開口的時候。
全場更沉默了。
結束後，舞蹈老師和聲樂老師單獨把我留下來教我。
磕磕絆絆學了一個月。
我實在受不了，哭著跟導演說我要回家。
導演拿著合同拍我腦袋：「輕輕啊，再堅持堅持。」
我才想起那個合同裡的：「毀約賠付一百萬。」
嚇得趕緊爬起來衝進舞蹈室。
4
終於到了節目開拍的日子。
這個節目有別於其他的選秀，採取的是直播的形式。
近百個腰細腿長的美女化好妝，穿上自己精挑細選的衣服站在鏡頭前擺各種 pose。
我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花襯衫和灰褲子就要入境。
被導演一把拽下來：「你要毀了我嗎？」
然後給我塞了一條連衣裙，再把我推給化妝師。
一陣捯饬後，我被推上舞臺。
入境的那一刻。
四周瞬間安靜了。
一秒後。
所有鏡頭「咔咔」轉向我。
閃光燈噼裡啪啦一陣興奮。
觀眾席也一片喧哗。
我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是不是妝畫錯了？」
殊不知此刻直播的彈幕唰地飛快：【我靠，這是哪個公司的藝人？怎麼長這麼漂亮？】
【她以為自己長得很好看嗎？沒錯我也這麼認為。】
【女娲：那群小泥點子今晚又要找我了。】
【這好像是素人吧，我記得好像叫許輕輕，靠一張S豬的照片一夜爆火。】
【原來是素人啊，但怎麼感覺這長相秒S臺上的所有藝人呢？】
【我知道！當時那張照片還被影帝秦嘉難設為手機屏保了！上次直播我看到了！】
【啊！樓上說得真的嗎？】
【真的！當時還上熱搜了！不知道他白月光上節目，他會不會來看呢？】
【得了吧，屏保就是巧合而已，美女的照片誰不愛，而且影帝那麼忙，哪有時間看這種節目？】
下一秒。
彈幕顯示【 秦嘉難 nan 已進入直播間】
網友們安靜了一瞬。
隨後瘋狂刷屏。
【我沒看錯吧，真的是秦嘉難？】
【他不是最近還開了個娛樂公司嗎？日理萬機的，怎麼還來看這種選秀節目了，不會真是為了許輕輕來的吧？】
【樓上想什麼呢？他和這個節目的導演是好朋友，參與了投資而已，過來看兩眼不行嗎？】
【就是啊，還有別的明星也在觀看呢，都是導演的朋友，過來一起提高節目熱度的。】
【這樣啊，看來隻是巧合罷了。】
【別說了，都安心看節目吧。】
【但你別說，真的好期待啊，美女姐姐這麼好看，那開口不得甜S，跳起舞來不得迷S我們。】
這條評論後面跟著刷【期待】【期待】【星星眼】。
5
屏幕後。
秦嘉難正邊看直播邊做造型。
為接下來的一場戲做準備。
看著節目裡的主持人和觀眾互動，男人冷著眉，神色恹恹。
直到出現了許輕輕的鏡頭。
他眉梢一挑，緊緊盯著女孩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6
導演眼見著整個節目熱度起來了，忙喊了開播。
首先是自我介紹。
各位選手被要求用家鄉話來自我介紹，算是這個節目的第一個小心思。
一時間，上海話，北京話，四川話，粵語……還有自帶搞笑氛圍的天津話和東北話惹得同一地區的觀眾紛紛共鳴。
再配上選手們有些刻意溫柔甜美的嗓音，大家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我上臺。
這時觀眾已經聽得有些疲憊，此刻卻都精神一振。
【哇出場了出場了，是最漂亮的那個許輕輕！】
【長得這麼溫婉，應該是來自江南水鄉吧，聽說那裡的吳儂軟語醉人心弦！】
我舉著話筒站在舞臺中間。
聚光燈「啪」地打在我身上。
萬眾矚目。
大家期待的目光像是射線，簡直要把我盯穿。
我悄悄按了按有些顫抖的腿，抬起因為美瞳過大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鏡頭。
「大家好，俺叫許輕輕，來自重山青州，歡迎大家來青州，我請大家哈啤酒，吃旮旯。」
話音未落。
全場沉默了。
不開玩笑。
大概有十秒。
我看見第一排觀眾瞪大的眼睛和還未來得及咽下全部從嘴巴裡靜靜流出的牛奶。
彈幕瘋了。
【誰，誰在說話？】
【姐姐快跑，好像有怪東西。】
【這……怎麼形容呢？我好像看見林黛玉在開拖拉機。】
【嗯……有一種三萬的顯示器，配了一個九塊九音響的感覺。】
【給人一種蔡文姬的娃娃車燒柴油的感覺。】
「青州這地方這麼邪乎嗎？」
……
我忽視了大家「O.o」和「o.0」的表情，繼續道：「聽說說青州話影響顏值，你們覺得呢？俺一點不覺著。」
【哇何止啊，姐，簡直要萎了。】
【太禁欲了，不敢相信這麼美的臉發出這樣的聲音。】
【兄弟們，起猛了，好像看見林黛玉在騎鬼火，繼續睡了。】
7
下場短暫休息後。
就是根據初舞臺評級別。
看著各個選手們在舞臺上閃閃發光，大放異彩。
我抱著導演的腿：「求你了，城市套路深，我想回農村。」
導演淡定地拖著我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不行。」
「那我能請個假嗎？我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
「不行。」導演斬釘截鐵拒絕，「你下次中午別吃那麼多就舒服了，半個餐桌的烤雞和牛排都被你包圓了。」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我不是看沒人吃會浪費嗎？她們一個個隻吃兩三口就說飽了，一張桌子的菜隻動了一個角。」
導演：「……好吧，挺有道理，但還是不行。」
好吧。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但我一緊張就想上廁所，所以上臺前，導演讓選手把我從廁所裡揪了出來。
我不情願地墨跡著走上舞臺。
音樂響起。
我盡力去回憶之前練的所有舞蹈動作。
然後展開四肢跟著音樂跳動起來。
當我跳完一個八拍。
觀眾席S一般的寂靜。
彈幕：
【寶寶，你是在摘豆角嗎？】
【你的腰是有後臺嗎？這麼硬。】
【鑑定完畢，應該是吃拼好飯中毒了。】
【這動作怎麼感覺像是絕望的老山羊呢。】
【一套動作下來攔了 50 輛出租車。】
【嗯，布洛芬都不知道你哪裡疼。】
跳完開場舞，我開口唱歌。
觀眾席更安靜了。
彈幕：
【有點像我奶說夢話。】
【有人唱歌好聽，有人唱歌難聽，但寶寶你卡在中間了，唱得好難聽。】
【這聲音太爽了，男人聽了發神經，女人聽了斷月經，這聲音是抑鬱症的克星，是植物人的救星。】
鏡頭逐漸拉近，直接懟上我的臉。
我硬著頭皮邊唱跳邊和屏幕互動。
彈幕瞬間兩級反轉。
【我靠，美顏暴擊。】
【啊這張臉是真實存在的嗎？】
【寶寶忽然覺得你跳得挺好的。】
【就是啊，簡直是媚骨天成！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其實唱得也不錯，多聽兩遍還挺好聽的，期待寶寶的專輯！！！】
有人不S心：【我認出她了，初中上學時她拿利群燙我屁股！】
眾人回復他：「順手的事兒。說謝謝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