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啊？」我一下傻眼了。
「你並不討厭我的接觸，我想要的，我會盡全力爭取。」宋弦插兜靠近我，視線與我齊平，「早早，我會做你顧慮之後的選擇。」
酥酥麻麻的語氣，勾得我心裡發痒。
我直視著宋弦，他的眉眼裡還有沒能褪去的自信，我竟並不討厭，好像他本該如此。
他說：「讓人感覺到不適的追求都隻能算騷擾，所以早早，如果我有越界的地方，或者讓你感覺到不舒服了，你就告訴說，我會主動拉開距離。」
他說：「別有心理負擔，喜歡這件事順其自然就好。」
他說：「好好參加比賽，我為你保駕護航。」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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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獲獎名單終於公布。
我止步於第五強，是大一唯一闖進前 30 強的學生。
而洛初學姐，不出大家所料，獲得了比賽的冠軍。
她沒有拿之前的設計圖比賽，而是花了一個星期重新設計圖紙，用強勁的實力證明，她應得這個第一。
我站在臺下，看著洛初學姐領獎。
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我正在為她拿獎而感到高興。
她已經大四了，還有一個月就畢業，贏了這個比賽的她可以去帝景珠寶的設計部工作！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面對帝景的 Offer，她竟在領獎臺上當眾說了拒絕。
「參加這個比賽隻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有一些髒水，需要我自己親手洗掉。我入職的意願並不在帝景，未來的某一天，各位一定會看到屬於我的珠寶品牌。」
說完，她放下話筒，拿著學校給她的獎金，一步步走到秦昊面前：「你不是說，冠軍一定是你嗎？想必你應該很需要這筆錢。」
獎金被扔在了秦昊的臉上，洛初學姐語氣淡淡道：「算我賞你的。」
秦昊暴怒，洛初學姐脊背筆直地離開。
視線對上人群裡的我時，她溫和地笑了笑，張嘴說了什麼。
我看清楚了嘴型，她在說：「謝謝你。」
我愣愣地盯著她的背影，好酷啊。
那句「未來的某一天，各位一定看到屬於我的珠寶品牌」深深落進了我的心裡。
洛初學姐畢業了，而我也迎來了我的暑假。
19
暑假我並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田城，進入了宋弦的公司學習。
這是媽媽提出的意見，放假的前一天，她打電話來給我說這件事。
「早早，媽媽和爸爸想著你早晚都得回來管家裡的公司，但又沒有經驗，要不你這個暑假就去你宋弦哥哥的公司，跟著他多學點東西，有好處。」
爸爸也在電話旁邊豎著耳朵聽，以為要做很久的思想工作，但沒想到我答應得爽快。
我也有了我的目標。
進入宋弦的公司，我本以為我第一個要克服的難關就是和公司裡的同事相處。
因為在網上，我刷到好多同事背刺的八卦，所以進公司前，我給自己打了很多預防針。
可沒想到，大家竟意外地照顧我。
甚至每天都在關心我的心情變化，我多皺了一下眉，他們都要問我怎麼了，生怕我第二天就不來公司了。
大家還……怪熱情的。
聽公司的員工說，在工作方面，宋弦很嚴苛，如果你犯的是低級錯誤，他會立馬讓你卷鋪蓋走人。
即使是老員工，他也不會留情面。
但對上我，他好像格外地有耐心。
關於公司管理的東西，我不會的地方宋弦都會手把手教我。
他給足了資本讓我造，甚至為我進軍了珠寶行業。
起初我膽子小，宋弦便讓我放心大膽地做，盈利了算我的，虧了算他的。
我的膽子漸漸被養得大了起來，在我第三次上市沒有水花，又因為失敗不好意思面對他的時候。
宋弦輕笑出聲，姿態隨意慵懶：「沒事，在我這裡你永遠有試錯的資本，我會給你兜底。」
他的眼底盡是自信，而我像是被電了一下，心裡酥麻得要命。
也不知從何時起，我與宋弦之間沒了尷尬，我變得不再怕他。
20
我與宋誠通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他打電話來，我不是在畫圖，就是在畫圖的路上。
暑假的中途，他終於忍不住跑來了田城。
來到田城，他不是先來看我，而是怒氣衝衝踹開了宋弦辦公室的門。
劉助理攔都攔不住。
不知道他們在辦公室說了什麼，出來時，宋誠臉色很冷。
看見我時，他才重新掛上了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笑。
他鉤住我的脖子：「走，我帶你去轉轉。」
我下意識看向辦公室的方向，宋誠捏著我的脖頸氣得牙痒痒：「我哥給你放假了。」
出了公司，我忍不住對他豎起大拇指：「你真大膽，竟然這麼敢對你哥說話，你不怕他停你生活費啊？」
宋弦不怎麼在意道：「怕啥，我現在可是圈內有名的賽車手，養活自己綽綽有餘。」
說著，他拿著手機將賽車賺來的錢轉了一大半給我。
我盯著支付寶的到賬數字，瞪大了眼睛：「你幹嘛？」
宋誠輕笑一聲：「瞧你那樣，沒出息。這是你今天陪我玩的報酬，哥高興。」
我把到賬的數字數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罵罵咧咧地轉回去：「傻子，我又沒救過你命，我不要！」
宋誠下意識又要轉給我：「你拿著買你喜歡的石頭，應該能買幾顆。你那玩意兒貴，你零花錢肯定不夠。」
我摁住他的手：「你再轉我就生氣了！」
宋誠眼神晦暗了好幾分，怕我生氣，終是沒有再轉。
21
他將奶茶吸管插好遞我：「你真要在我哥公司實習一個暑假啊？沒有你我可怎麼活？無聊S了。叔叔阿姨也真狠心，放假都不讓你玩。」
我喝著他給我買的奶茶：「也沒什麼不好的，你哥公司一般人擠破腦袋都進不去，我這個走後門的不學到點東西可就說不過去了。
「而且我學到的東西對以後接手我家公司也有幫助的，至少不會兩眼一抹黑。」
宋誠看我的眼神有點古怪：「你以前不是對繼承你家公司很抵觸的嗎？你說你隻喜歡設計珠寶，讓你困在公司裡比要你命還難受。」
我語氣認真：「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宋誠，你上面有一個哥哥幫你頂著，你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我不行呀。
即便我嘴上說著有多不想，但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如果我不管，難道讓我爸爸長滿白頭發了還要繼續為公司勞累嗎？」
我搖搖頭：「我覺得我做不到，而且公司那麼多人，都等著吃飯，有時候理想和現實是有區別的。」
宋誠問我：「那你就這樣輕易妥協了？你要放棄珠寶設計了嗎？」
「當然沒有！相反，我要把珠寶設計發揚光大，我要讓我們林氏擁有自己的珠寶品牌。」
說到這個，我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你哥告訴我，房地產業的前景早不如從前，如果我們家公司還不懂變通，隻守著盈城房地產的這一塊餅，那麼我們家總有一天會被淘汰。
「所以，早點把目光多放一點在其他產業。其中就包括了珠寶行業！」
我越說越起勁兒：「我們林氏可以做自己的品牌，我也可以設計自己想設計的東西，營銷手段做得好，東西設計得漂亮，市場一定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我眼裡充滿了幹勁兒，連我自己都沒發現，我早就從中找到了樂趣，並且樂此不疲。
宋誠聲音有點悶：「原來我哥已經教了你這麼多東西。」
隨後，他為我切著小蛋糕，低頭不語。
沉默了良久，他突然揉了下我的頭：「早早，你變化好大。」
我愣住：「是嗎？」
宋誠點頭，聲音很輕：「是的，我都有點為你驕傲了。」
我捶了他一拳：「幹嘛突然這麼肉麻？」
宋誠眼角漾開了笑意，可他雖然在笑，但那笑意竟有種我看不懂的悲傷。
我彎了彎眼睛，也輕聲道：「放心，我會努力讓你為我更驕傲。」
22
大二的暑假，我沒再去宋弦公司學習。
因為 20 歲的生日，我想在家裡過。
生日那天，宋弦半夜從田城趕來。
在陽臺發愣的我欣喜了好久，連忙揮手給他打招呼。
我知道他很忙，所以沒想到他會回來。
再過五分鍾，我就二十歲了。
宋弦靠著車，輕輕笑了下，抬手回應我。
我趴在陽臺上，雙手撐著下巴看他。
樓下的宋弦突然指了一下手機，隨即，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還沒反應過來，我就直接點了接聽。
「生日快樂。」
我嘴角上揚，眼睛盯著樓下的宋弦眨也不眨：「謝謝哥哥，我的禮物呢？」
宋弦彎了下眼眸：「今天太晚了，明天拿給你。」
「好吧。」我歪著頭，將手機放在臉上，「哥哥這麼晚回盈城幹什麼？」
在我心裡，能讓宋弦這麼晚趕回盈城的一定是什麼大合同，我把手機貼近耳朵，想要聽清楚，妄圖回頭搶他的生意。
可宋弦抬頭看我，視線交匯，清冷又溫順的嗓音叩擊著我的心髒，陣陣酥麻。
他說：「想見證你的 20 歲。」
23
夜晚的風吹亂了我的發絲，但我此刻異常清醒。
我光腳跑下去，在靠近宋弦前，放慢了腳步, 伸手鉤住了他的領結。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這般大膽, 宋弦眼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
他的喉結滾動：「林早早，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腳踩在他的鞋子上, 湊近他的耳邊：「知道。」
宋弦眼裡的情欲更深, 收緊了放在我腰上的手：「現在停住還來得及。」
他的氣息略微有點亂了。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我也不由得緊張, 小心攀住他的脖頸，細弱蚊聲：「去車裡。」
下一秒，雙腳離地, 我被宋弦抱進了車裡。
他動作溫柔, 舌尖輕勾，像是忍耐許久一般。
誘惑我開口：「乖, 叫哥哥好不好？」
我薄唇輕啟，聲音隱於黑夜。
……
24
我與宋弦認識在夏天，但夏天周而復始。
????可風吹的方向, 永遠是不缺風的山谷。
我祝各位，繽紛爭渡。
正文完。
一個小彩蛋～
宋氏集團頂樓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宋誠眼裡含著怒氣，跟在他身後的劉經理攔都攔不住。
見他真的踹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劉經理一瞬間覺得天都塌了。
壓低了嗓子：「小宋少爺, 你幹嘛呀？快跟我出來吧, 總裁正在辦公，他會生氣的。」
說著連忙想去拉他。
怎料宋誠比過年的豬還難摁, 甩開劉經理的手, 徑直走到宋弦辦公桌面前。
「你對林早早有意思？」
宋弦翻看文件的動作沒停。
「林早早和你在生意場上見的女人不一樣，你要玩, 也不能對她下手！」
宋弦的手頓了一瞬，抬眸看向宋誠：「你怎麼知道我隻是玩玩而已？」
明明我很怕他，但在我的生命裡，他其實佔據了一大部分。
「天他」宋誠愣了一下, 他了解他哥，所以他這是認真的？
宋誠心裡突然有點煩悶：「你明明知道，我喜歡林早早。從小到大, 我都喜歡。」
「所以呢？我就該讓著你嗎？」宋弦身子向後仰，懶散靠著椅背, 「其他的都可以, 但林早早不行。」
宋誠從小就怕他哥，因為宋弦身上的壓迫感實在太強。
哪怕語氣隻是淡淡的, 他的氣場也帶著十足的掌控力和壓制性。
宋誠拳頭都握緊了：「可明明是我先喜歡她的，你……」
宋弦輕嗤一聲打斷：「喜歡了這麼多年, 你也沒告過白。明明有先天的優勢, 有無數與她相處的機會。如果我是你, 我不會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宋誠被氣狠了，看向他哥的眼裡第一次有了冷意：「你比林早早大了七歲, 而我和她一起長大, 我們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起，你憑什麼認為你搶得過我？」
宋弦薄唇輕勾，視線終於落在宋誠身上：「試試不就知道。」
……
此時，角落裡的劉經理。
抹了一頭又一頭汗, 眼前黑了又黑。
他現在應該是聾的，也應該是啞的。
天S的，也不知道他的飯碗還能不能保住。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