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母也加入這場謾罵裡，三個人狗咬狗起來推卸責任。
張旭見情況不對，上前勸阻，沒想到戰況太激烈，直接動起起手來，場面混亂極了。
他用祈求的目光朝著人群看去，希望有人把他們拉開，奈何大家都不想惹火上身，紛紛躲避他的眼神。
沒辦法，他自己來拉，結果被張父的胳膊肘誤傷，瞬間腦門鼓起一個包來。
張翠蘭拽住張母的頭發，罵他們狼心狗肺，出了事想讓她背鍋做夢。
張母也不甘示弱地咬在她的胳膊上，都滲出了血跡。
張父被兩個女人抓得臉上都是血痕，他找機會脫下鞋砸向張翠蘭。
昔日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如今變成了仇人，真是滑稽。
Advertisement
……
「老張家的新媳婦就是禍害，結婚當天挑撥公婆跟大姑婆打架，將來啊肯定是個短命鬼。
「要是我兒媳婦，非得把她腿打斷，不孝公婆的媳婦就該下地獄。」
我皺著眉頭循著聲音望去，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她正鄙夷地盯著我，嘴裡說出最惡毒的話來詛咒我。
她沒想到我聽到了，強裝鎮定，當作什麼都沒說。
我爸聲如洪鍾地喊道：「大聲點說，別跟著蚊子一樣嗡嗡叫惹人煩！」
她渾身顫了顫，嘴唇哆嗦著終究沒敢再開口。
我爸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不是愛說嘛，怎麼不繼續說了？
明顯看到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旁邊一個少年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解釋他奶奶沒有惡意，不要跟她老人家一般見識。
呦！年紀不大，道德綁架玩得挺溜啊！
「我女兒肯定長命百歲，某些愛嚼舌根的老太太估計活不到明天，孩子你說是不是啊？」
少年臉色一僵，迫於我爸的壓迫感，隻能尷尬地賠笑。
示意老太太向我道歉。
她倒三角眼一眯，不屑地撇撇嘴。
「姑娘，我就是嘴快，你年輕人別跟我老太婆計較，我可有高血壓、心髒病。」
得，這是專門來威脅我呢。
「既然有病，就別出來晃悠，省得犯病搶救不回來。」
她被我這話氣得一噎，想要再說些什麼，又看到我爸瞬間閉嘴。
少年代替她跟我道了歉，然後拽著老太太快速離開。
7
我看著眼前這場鬧劇，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內心更是五味雜陳。
幻想中的婚禮，我穿著潔白的婚紗，父親挽著我的胳膊緩緩帶我走向那個他，鄭重地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中，兩人幸福地共度一生。
可現實卻給了我上了一課，讓我明白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張旭家看似是給我一人下馬威，實際上是警告我父母，看吧你們捧在手心裡嬌養的女兒以後要對我們唯命是從，更是把我父母的臉踩在腳底。
這也讓我意識到，三觀不合的家庭不能嫁。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在婚禮這天就露出了真面目，讓我能夠及時止損，要是婚後那可就慘了。
更慶幸的是當初先辦婚禮後領證的決定，否則後期離婚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跟財力。
看到他們廝打在一起也算出了口惡氣，跟父母打算離開這亂糟糟的地方。
走到門口，張旭的小姑把我攔下來。
「婚不結可以，三十萬彩禮必須一分不少退回來，否則……告你騙婚！」
我爸質問她，親眼看見他們給我家彩禮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她就是知道張旭家出了三十萬彩禮，並且其中 15 萬是向他家借的。
奇怪，我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有彩禮？
敢情他們一家拿我當幌子來借錢啊。
「彩禮他們家一分沒給，就連三金也沒給買。不相信，就去報警，讓警察調查究竟是誰說謊了，所謂的三十萬彩禮到底進了是誰的口袋！」
隻瞧她臉色驟變，目光愣愣地搖著頭，嘴裡嘟囔著我撒謊。
我還是那句話不相信就報警，說罷我拿出手機當著她的面輸入報警電話。
這下她真的相信了。
張翠蘭大叫一聲，再次跟張父張母廝打。
「是你們跟我抱怨，她家要了三十萬彩禮，我才出此招給她下馬威的，原來一切是你們的自導自演！」
我怕他們以後訛我，把話一次性都說清楚。
「所謂的三十萬彩禮我一分沒收到，你們隨的份子錢，我也沒有摸到，全部在張家人手裡，就連今天飯店的酒席也都是我父母出的錢。」
我爸對我們家親戚說，等回去把他們隨的份子退回去，又表示今天讓大家見笑了，實在不好意思。
婚席就當請大家聚餐了，張家人可不能去，畢竟婚席錢是我們家出的。
8
看我來真的，張旭跟他父母慌了。
在他們的計劃裡，今天給我個下馬威，SS我的銳氣，把我徹底拿捏住，然後再一步步霸佔我父母的家產。
沒想到我不是軟柿子，直接一通電話打給父母，幹脆利落地退婚。
「我兒子睡了你 6 年，你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離開我兒子，誰還會娶你這個二手貨。」
「行了，給你個臺階下，趕快把婚結了。」
我停住了腳步，轉身朝著張旭走去。
他臉上瞬間彌漫上得意，仿佛是在說：「看吧，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
「這次我就先原諒你了，不過嘛你的陪嫁必須上交出來，還有讓你父母再給我買輛車……」
他哪來的臉提要求，看樣子白日夢還沒醒呢。
我讓我爸拽住他的兩條胳膊，我上手摸到西裝的口袋，拿出兩個厚厚的紅包。
他喊叫著這是他的還給他，我憑什麼拿走。
這是我父母給他的敬茶改口費一萬元，如今婚也不結了，這錢自然也得物歸原主。
「閨女，爸養你一輩子都沒問題，結不結婚無所謂。要是以後再找對象，把眼擦亮，別老找一些什麼蛤蟆、王八等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9
就當我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張旭他們還有臉找上門來。
跟他們前來還有我的大學室友王麗，雖說我跟她大學住了四年，但關系一般。
她的為人處世風格我不喜歡，說好聽點是老好人、聖母，難聽點就是道德綁架。
此刻張旭含情脈脈地望著我，說他知道錯了，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王麗擺出一副老好人的架勢張嘴說道：「你別這麼小心眼，都跟你道歉了。再說你現在的年紀也不小了，算得上大齡剩女了，要是不跟張旭結婚的話，將來隻能嫁給二婚離異男。
「婚禮是你搞砸的，再辦一場的話，費用得你們家出，不過在我看來這些儀式都是浮雲，你們兩家簡單吃頓飯就算婚禮得了。」
她還在打著為我好的旗幟喋喋不休。
張母在旁邊點頭附和，這些話簡直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親家，倆孩子都交往了 6 年了，你們肯定也不舍得看他們分手吧。
「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們也算老夫老妻了，別因為一時的衝動毀掉這段天賜良緣啊。」
兩人越說越來勁，把張旭誇得都捧到天上去了，把我貶得埋到土裡了。
張旭也愈發得意，似乎真感覺自己乃人中龍鳳。
「可可，明天我出錢在燒烤店點一些烤串拿到你家吃，就當咱倆的婚宴大餐了。
「放心這錢我來出。」
搞得好像我家佔便宜似的。
王麗讓我快點同意，誇張旭太體貼了。
我對著他們翻了個大白眼，認識他倆讓我自身都掉價。
我媽冷冷道從哪來回哪去，奈何某些人聽不懂人話。
我媽不再廢話，走進廁所拿來拖把，順手把擦馬桶的毛巾塞到張旭嘴裡，把他們趕出門。
王麗罵我不識好歹，根本配不上張旭這種痴情男人。
此刻我的母語是無語。
「我猜張旭沒告訴你實話吧？真是難為你當他的走狗。」
我把婚禮上他們的作妖、亂倫說了一遍。
她質問張旭我說的是真的嗎，看他躲避的眼神，王麗明白了。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變啊，聽風就是雨，尤其男女有矛盾的事，你第一選擇就是站隊男生。」
當年隔壁宿舍有女生的內衣被男生偷了，她不去指責那個男生，反而罵女生不檢點，內衣不放好，說掛在陽臺就是故意勾引男人犯罪。
洗好的衣服不放陽臺曬，難不成放她被窩？
「不如你嫁給張旭吧，你倆蠻般配的，畢竟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張母嫌棄地掃視她一眼，滿臉是麻子的胖女人怎麼能配得上她兒子。
被我戳破自己的小九九，又被張母當眾嫌棄，她的臉色陰沉下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快速離開。
10
張母也不裝了，撕下偽裝，猶如瘋狗般叫囂個不停。
「想甩我兒子，沒門！我兒子在你這白白浪費了 6 年時間，你最少補償他 20 萬青春損失費，或者把你父母給買的房子加上他的名。S丫頭聽到沒，別給老娘裝聾！」
我把眼神投向張旭，這也是他的意思？
他沒正面回答我，反而轉移話題，一臉痛心。
「我不信你真的不愛我了，離開我誰還會對你這麼好。」
跟我打起感情牌來，可惜我不吃他這一套。
他也真有臉說，有次我生理期喝了杯冰咖啡痛得下不了床，他從我室友口中得知，給我發消息讓我自己去打杯熱水喝。
然後讓我給他發 50 塊錢，當作他白來一趟的辛苦費。
我現在想起來，恨不得掐S當初戀愛腦上頭的自己。
每次晚飯他都來我宿舍樓下找我一起去吃，他說家裡條件不好，我心疼他，晚飯都是我付錢。
想起之前的種種行為，我就來氣，拆穿他就是一個軟飯男，在學校花我錢，工作了出去約會也都是我買單。
去年，聖誕節他約我去吃牛排，結賬時說自己手機沒電了，讓我先支付，回家再把錢轉給我。
最後也都不了了之了。
現在被我戳破他的小心思，於是破防了。
「跟你交往我就是衝著結婚生子去的，是你悔婚在先，你給我補償是應該的！」
門外的他們還在狗叫，我端來一盆水朝他們潑去。
他們憤恨地離去，留下一句走著瞧。
我並沒有放心上，畢竟該說清楚的也都說了，雙方之間也不存在金錢糾葛。
我開始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打算在事業中有番大作為。
11
中午，同事歲歲躺著看直播，突然把抱枕一丟。
「可可，這是不是你的前對象？」
大家紛紛圍過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