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季澤修微勾嘴角，玩味地看過來。
笑個屁，有什麼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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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忍不住用餘光瞄他們。
「陳瑜，我聽說你還有個雙胞胎妹妹，是吧？」王晗突然看向我這邊，笑盈盈地問。
「啊，什麼？」我一愣。
心裡瞬間咯噔一聲。
她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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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我們是老鄉啊。我有初中同學也是在你們一中讀的，最近正好聊到了。聽說你們那級有對很顯眼的雙胞胎，哥哥叫陳瑜，妹妹叫陳瑾，兩個人長得很像呢。」
周圍人立刻開始八卦。
「陳瑜，你有妹妹？！」
「一模一樣嗎，這麼神奇嗎？」
周子奕也疑惑地看我，「你有妹妹？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你有妹妹剛剛為啥還說表妹……」
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像是看著動物園裡的珍稀動物。
那頭的季澤修，更是皺著眉頭盯著我。
我訕笑，「是有個妹妹，她在國外讀大學來著……」
「有沒有照片啊？」
「有沒有對象啊？」
「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早就對陳瑜圖謀不軌了，著急問人家妹妹幹嗎？」
他們七嘴八舌，吵得我腦袋疼。
救命，證件照可以糊弄，平時的合影就不好說了。
「照片，沒有哎……我跟我妹天天吵架，很少合影的。」
我瘋狂假笑，發揮演技。
實則汗如雨下，如坐針毡。
臉笑得皮都展開了。
又撞上季澤修的目光，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半是譏诮半是玩味地盯著我，看得我心裡又慌又亂。
總有種，他發現什麼的錯覺。
我緊張地舉起水杯喝飲料，正好服務員來上菜，胳膊不小心碰到。
哗哗，大半杯可樂倒在我胸口。
「沒事吧？」周子奕見狀，就要拿紙巾給我擦。
「啊沒事沒事，我去處理下。」我躲開，起身離開包間。
總算是得救了，這飲料倒得真及時。
要不我待會兒直接回宿舍算了，就說我已經吃飽了。
亂七八糟地想著，看到女衛生間，就下意識往裡走。
「變態啊？！」從裡走出的女生驚恐地尖叫。
我呆滯了兩秒，扭頭往男衛生間跑。
麻了，習慣成自然了。
進去前悄悄看了眼，還好都是隔間，嚇S我了。
這幾個月，在學校我都不敢上廁所，就怕長針眼。
白天都不敢喝水，有尿都憋著回宿舍。
我的苦，誰懂！
回去一定要再從我哥那多要點零花錢，不然真吃大虧了！
還好已經是秋天，淋了水衣服也不會透。
我稍微擦了擦，準備順便上個衛生間。
扭頭，差點尖叫。
季澤修正倚在門邊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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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沒？」
「沒……我還要上衛生間。」這人怎麼回事，管我好沒好？
我懶得理他，去拉隔間的門，突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抵在門上。
「你幹嗎？！」
我下意識地就要掙開，誰料另一隻手腕也被他抓住。
他一隻手抓住了我兩隻手腕舉過頭頂，另一隻手「砰」地按在門上。
季澤修本來就高，現在居高臨下地把我抵在門上，周圍全是他身上的氣息，連帶著空氣都染上了侵略性。
啊啊啊，這什麼姿勢啊！
我拼命掙扎，掙不開。
女生在男生面前，真的一點體力優勢都沒有。
他促狹地看我，像是看小孩子鬧。
「痛……」我慘兮兮的。
他抓得很用力，我手腕肯定已經紅了。
季澤修放松了點，但還是我無法掙脫的力度。
「不許撒嬌。」他挑眉，兇巴巴地質問，「陳瑜，你是不是當我傻？」
「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我今天非要你親口承認不可。」
什，什麼？
我咽了咽口水，他不會是……
「我要憋不住了，我要上廁所……」我打岔。
他嗤笑，好像容許小孩子鬧似的，一副看你能玩出什麼花的架勢，「好。」
然後他抓著我的手，拽著我進了隔間，把門堵上。
「上啊，現在上。」
我人傻了。
「你在我怎麼上？」
「都是男的怕看什麼，還是你其實……」季澤修眯眼，話鋒一轉，「不是個男人？」
我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完蛋，又被發現了？
這是清醒狀態下找我攤牌嗎？
「誰，誰不是個男人了？」
「你以為我蠢，這都發現不了？那你解釋下，為什麼你上課的時候從來不去衛生間？是在怕什麼？」
他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為什麼你手這麼細，我一隻手就能抓你兩隻，嗯？」他越說越讓人心跳加速，「為什麼你就不像個男人，還動不動就臉紅？」
「所以，我是不是不該叫你陳瑜，而該叫你陳瑾？」
媽呀，這……
瞞不住了。
他猛地湊近，作勢要拉我衣服，「既然你不怕，那就來驗證下啊。」
哭了，這就是昨晚他說的我要是不承認，就來的強硬措施嗎
我手忙腳亂地捂，快哭了，「別，別動……我說……」
……
「就是這樣，我很快就會回去的，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的。」我把前因後果全都解釋了下。
季澤修越聽臉越黑，感覺人快炸了，「服了。你腦子有泡嗎，跑來住男生宿舍，膽子夠大的啊！」
擔心害怕的不該是我嗎，他又沒吃虧。
「我真是。」他自嘲地笑，「早發現你不對勁，當時就該直接揭穿你。」
「這也很正常吧，我又不是男人，再怎麼裝也會露出蛛絲馬跡。反正我下周就走，到時候你也……眼不見為淨。」
季澤修沉默了。
我等了一會，嘆了口氣準備拉門出去，手突然被他拉住。
「這就想走？」他挑釁道。
「你！」他還想幹什麼？
「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跟我解釋？」季澤修俯下身子，威脅般地湊近我。
面前是他放大的臉，看得我有些失神，「什，什麼？」
「昨晚的事，你想裝S到什麼時候？」
我忽地瞳孔地震。
那些還帶著溫度的記憶，一瞬間全湧到腦海裡，肢體也仿佛有記憶一般，再次變得滾燙起來。
那他剛剛還步步緊逼，是又在逗我嗎？
這人真的是，不要臉！
我羞得要S，「什麼呀……是你在做夢吧，我昨晚，直接就睡了啊。」
他皺眉，「你是不是傻，我會連是不是夢都分不清？」
還是暴露了。
全部都暴露了，連底褲都剩不下了嗚嗚。
不過我緊張什麼，昨晚主動的是他，又不是我。
我找回了些勇氣，「那又怎麼樣，是你喝多了發瘋，我又沒做什麼！」
季澤修輕笑，聲音低沉而危險，聽得我發顫，「誰說你沒做什麼？」
他湊近，再湊近。
我退無可退，靠在門上，「我，我做了什麼？」
季澤修看我的眼神玩味，用戲謔的口吻說：「你騙了我這麼久，我洗澡都被你看到了，還說沒做什麼？」
他他他，亂說什麼，明明是他自己不穿上衣。
不要臉！
我羞得說不出話了
「你說，你是不是要賠我？」他兇巴巴地威脅，眼神還危險地掃過我脖子，看得我發抖。
大壞蛋！
我縮了縮，「那個，季澤修，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是女生的事情說出去？」
他挑眉，「幫你騙人？可以啊，拿東西來換。」
「什麼？」
他邪氣一笑，「做我女朋友。」
我蒙了，這也能拿來做條件？
季澤修看起來心情好像很好，臉上掛著笑，但手卻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牢牢抓著我，任我拼命掙扎。
我臉要熱S了，「這怎麼能拿來做條件……」
他繼續湊近，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不是條件，我喜歡你。」
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帶著季澤修身上極少出現的溫柔和寵溺，聽得我腿軟。
怎麼可以這樣的，他簡直就在作弊。
嗚嗚，救我。
我不敢看他。
他不爽了，皺眉又開始兇，「不許說不喜歡我！」
「別想蒙我，看到我就臉紅，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被他說得臉紅心跳。
再說，再說我就要……
「總之，你不要把我是女生的事往外說，不然你就S定了！」我放下狠話，趁他不備，唰地拉開門跑出去。
心跳還沒恢復平靜，看見兩張錯愕的臉。
周子奕和白宇。
「陳瑜，你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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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一天內我的冤種室友們全都發現了。
還是在我哥回來前夕，也太造孽了。
功虧一簣啊！
「嗯……」我環視四周，還好沒有其他人進來。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媽呀，前面那些對話，他們沒聽到吧？
「剛剛，隻聽到你說不許告訴別人你是女生。」
太好了。
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怎麼正好是我們宿舍四個，都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周子奕表情震驚。
白宇還算稍微鎮靜點，但也很驚恐，「我們和女生一個宿舍這麼久？」
我心虛得要S，「對不起啊，真的是意外……不過我什麼也沒看到！我都不敢看的！你們沒吃虧！」
不知道這樣說他們會不會好一些。
但總感覺，他們看起來更不好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我怎麼就沒懷疑呢？」周子奕喃喃自語，感覺人都快瘋了。
他不會是在怪我，欺騙了他的友情吧。
周子奕對我真的是很好的兄弟了，投入過多。
結果好兄弟突然變女人，他的心情應該很復雜。
「周子奕，對不起……」
他好像緩過神，眼睛突然亮起來，「所以你是王晗說的那個雙胞胎妹妹是嗎，叫，陳瑾？
「哇，都是美玉的意思，你們父母好會起名字！
「那你哥哥呢，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上學啊？
「陳瑾，你有男朋友了嗎？」
他把我問蒙了。
怎麼是這個反應？
發現好兄弟變女生，是這麼令人興奮的事嗎？
這是正常的……嗎？
我怕了，真的怕了。
「如果你沒有男朋友，要不要考慮……」
話音未落，季澤修突然走出來，扯住我連帽衛衣的帽子，把我拽到他身側，像護食的猛獸，「她有了。」
周子奕一愣，驚呼道：「有了？！」
「不對，季澤修是啥時候知道的，他不會早就知道你是女生了吧？！這不公平！」
我狂汗。
「談什麼公平，宿舍本來就應該隻有我和陳瑜。」季澤修回懟，「我早就發現了，隻有你們這群遲鈍的才察覺不到。」
？
這，怎麼爭起來了呢？
這是什麼奇怪的場面啊！
不對勁……
我趕緊補充：「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我的啦。」
周子奕好像舒服點了。
回去的路上，311 再創和諧高峰。
我把我哥摔斷腿的事又說了一遍，他們紛紛表示譴責，覺得這個哥太脫線了，不過都同意不說出去。
嘻嘻，哥，等你回來會發現自己有群超級友善的室友呢。
這晚我都沒有在宿舍睡，周子奕說宿舍裡兩頭狼不得不防。
他說得對，我還是趕緊走吧。
還好我哥說他已經買好火車票了，下周就會來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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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被識破後，瞬間就有很大的不同。
周子奕他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跟我開玩笑，像是對著個精致易破的瓷娃娃，天天眼巴巴地守著，生怕有人撞破我的身份。
季澤修逮住機會，把我單獨堵在角落，擺著張臭臉。
「煩S了，他們一群瘋子。」
呵，誰才是最大的那個瘋子。
這人能不能有點自覺。
「受不了了，告訴他們我們在一起得了，天天在你旁邊晃來晃去，看得我煩。」
「別……」我慌了。
季澤修怒了，「別？你嫌棄我？！」
「你知道有多少女的想泡我嗎，你倒連聲在一起都不敢說？」
「不是呀，就是……這不是挺尷尬的嗎，我是女生就已經夠奇怪的了，再發現我跟你在一起的話，會很奇怪吧……」
我會羞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