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隱約還聽見他說什麼：「娘娘，你聽聽臣心慌不慌。」
可惡，有什麼是本公主不能聽的？
討厭他們。
5
真好，又可以跟母妃還有謝大人一同用膳了。
結果桌前隻有謝大人一人。
「母妃呢？」
「母妃還在睡覺，爹爹陪昭昭用膳可好？」
明明隻過了一晚上，謝大人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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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平日早起的母妃卻賴床。
我歪頭：「那我要爹爹抱。」
「好。」
謝大人把我抱進懷中，桌上許多菜都是母妃不讓我多吃的。
我抬頭眨巴眼睛望著謝大人：「這些昭昭都可以吃嗎？」
「可以，隻要昭昭別讓娘親知道就好。」
我心滿意足地接受謝大人的投喂。
「此次爹爹下江南給昭昭搜集許多小玩意，等會兒可願隨爹爹回府？」
隻見謝大人嘴一張一合，我啃著糕點，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詞。
回府。
這不就意味著我可以出宮玩去了？
「那昭昭今天不用上課了？」
「不用了。」
謝大人一說這事我可就不困了。
「我們現在就出發？」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昭昭要對娘親保密哦。」
我伸出小拇指與謝大人拉鉤。
6
謝大人說出宮前還有一件要事處理。
他牽著我的手帶我來到老皇帝的寢宮。
殿外我碰見了太子哥哥從殿中出來。
他恭敬地向謝大人行禮喚了他句老師。
偏心的謝大人，明明他可以親自教導我的。
還要給我找夫子授課我要和母妃告狀。
「殿下，可否有空幫忙照看一下元宸公主？」
「自然是有空的。」
謝大人俯下身子和我交代：「昭昭和太子殿下待一會好嗎，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走進皇帝的寢宮。
一旁的太子呆站在一旁，這還是平日他不苟言笑的老師嗎？
我同太子大眼瞪小眼。
站得久腿有些麻木，我朝太子伸出手。
「累了。」
太子哥哥心領神會抱起我。
「許久不見昭昭，似乎比去年重些。」
我揮手根本沒有這回事，隻是謝大人送來的零嘴太過美味。
今日來給老皇帝請脈的太醫停在我們面前。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元宸公主。」
「太醫，父皇的病可有好轉？」
太醫惶恐地跪在地上，聲音顫抖。
「陛下龍體康健，隻需認真調理不多時日便能恢復。」
太子哥哥沒說什麼點頭示意他進去。
我附在他耳畔悄聲問道：「是不是老皇帝S了，太子哥哥就能坐上皇位了？」
太子哥哥眉頭微皺：「昭昭可不能胡說。」
「可是謝大人已經要把三皇子送去和親了。」
口是心非的太子哥哥，明明嘴角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不一會謝大人就從殿中走出。
他從太子哥哥懷中接過我。
「多謝殿下照顧昭昭。」
「應該的。」
兩人寒暄幾句後謝大人就帶我出宮。
離開時我看見老皇帝身邊的公公從殿中急匆匆跑出來。
「傳太醫！快傳太醫！」
我在心中暗自腹誹這老登是真難S。
7
謝大人執掌大權多年，他的府邸盡是豪華。
更別說園中奇山怪石，還有根據不同時節栽種的花。
最讓人驚奇的是永不衰敗的杜鵑花。
這是母妃最愛的花，謝大人為了母妃輾轉尋找秘法才得以保證鮮花永生。
謝大人一拍手府裡的侍從井然有序地傳上各種糕點。
「這些都是爹爹親自嘗過覺得好吃才買下的。」
謝大人又指著另一端道：
「還有這些，爹看江南那些官員家中兒女多愛吃，想著給昭昭帶點。」
我興致勃勃拿起一塊準備品嘗可又想到太子哥哥說的話。
又乖乖放回盤中。
謝大人挑眉看向我：「怎麼是不合昭昭心意？」
我無奈嘆氣：「太子哥哥說我比去年胖了。」
謝大人才算明白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昭昭不胖，你頭上的釵環身上的掛飾太重了。」
我聽著謝大人的話，煩悶的心情有一絲開心。
確實如謝大人所說，母妃和我的釵飾是宮中最好的工匠打造的。
怪不得我老覺得每次梳妝頭都那麼重。
謝大人掐了掐我的臉蛋。
「我們昭昭生得貌美，現在還小胖點還惹人憐愛。」
「爹爹不怕以後沒人敢娶昭昭？」
謝大人被我的腦回路逗樂。
「我謝昀的女兒，自然要配天底下最好的兒郎。
「若是沒有，爹爹和母妃就把昭昭養在身邊一輩子，平安快樂，衣食無憂。」
我相信謝大人的話放心大膽地吃起來。
「不過，你可別告訴你母妃。」
我含糊不清地答道：「昭昭明白。」
真是個妻管嚴的大人。
「大人，林家那邊事情屬下已經處理好了。」
「很好。」
我悄咪咪豎起耳朵偷聽，應該是關於林姨母的事情。
「爹爹會娶林姨母嗎？」
「爹爹此生隻會與你母妃一生一世一雙人。」
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狗糧。
我回到母妃殿中時帶著謝大人送的大包小包。
母妃又變成那個嬌俏的人。
她喚我去她身邊狠狠親我。
這突如其來的母愛，害得我差點沒站穩。
不過看出來母妃很高興。
春桃姑姑告訴我，謝大人今天把林姨母丟給老皇帝做妃子了。
那不是和母妃一個等級了？
隻是一個小小的寶林，任由母妃處置。
我好奇母妃到底怎麼處置林姨母。
母妃嬌笑道：「就抄抄佛經啊，每日跪在宮道上跪上幾個時辰。」
母妃心善肯定不會重罰林姨母。
能出這般主意的一定是謝大人了。
好在林姨母命大，又是女人家。
謝大人留住她小命並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謝大人是母妃最大的靠山，母妃隻需小小撒嬌，謝大人命都能給母妃。
我好奇地詢問昨夜發生的事情，母妃輕點我的腦袋。
「昭昭年紀小，等長大就知道了。」
春桃姑姑在旁也打趣我：「是啊，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子能配上我們元宸公主。」
「不急，昭昭下月生辰一過也才九歲。」
怎麼今日母妃和謝大人都開始對我的婚事犯難了。
我才八歲啊，還是個孩子呢。
8
邊關的戰事傳來捷報。
甚至送來降書割地賠城並送來一位公主和親。
不光是朝堂上的大臣贊許謝大人，就連民間的百姓也高興。
他們終於不用再受戰亂妻離子散。
這可給三皇子高興壞了，跑到我面前炫耀。
我正吃著葡萄朝他呸一聲。
「三哥既然如此高興，不如娶了那公主給我做三嫂可好？」
三皇子臉一紅佯裝生氣。
「這不合規矩，太子尚未娶親，我怎麼敢越過他？」
聽母妃說三皇子是老皇帝之前寵妃生下的孩子。
本來那太子之位應該是他的。
當今太子是先皇後的孩子，先皇後臨S前用母家的勢力威脅老皇帝。
不得隨意廢黜太子。
再加上謝大人親自教導太子，老皇帝的心思隻能打消。
三皇子心眼不壞就是聽了那寵妃娘娘的教唆。
不過這下他不用去和親了，我得再想其他辦法讓謝大人好好懲治他一下。
在這皇宮中我最不怕的就是闖禍。
反正都有謝大人替我兜著。
為接待使臣，宮中設宴。
老皇帝至今未能下榻，全權交由太子主持操辦。
宴會當晚，母妃拉著我出席。
謝大人和母妃的位置相對。
一個是前朝最得勢的臣子，一個是後宮最得寵的妃子。
太子這位置安排得真是妙啊。
謝大人的目光都快黏在母妃身上了。
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知道收斂些。
母妃說如果宴上的糕點不合口味，等會兒結束回宮再吃。
「宣——使臣觐見。」
悠揚的琴聲響起，圍著面紗的女人登場。
她身上隻有薄薄的紗衣，細膩如羊脂的肌膚暴露在外。
每走一步腳踝處的鈴鐺叮當作響。
引得許多大臣注目。
而此時的謝大人，正撐頭一動不動地望著母妃。
母妃一個眼神都未分給他。
一曲畢，她彎腰行禮。
她聲音婉轉嬌俏：「寶珠見過太子殿下，謝大人。」
尤其最後三個字喊得格外柔媚。
壞了，她明擺著這次是衝謝大人來的。
「昭昭，把糕點放下。」
頭頂傳來母妃的聲音，我剛拿起糕點的手又悻悻收回。
「母妃，我還沒吃呢。」
不知道今晚謝大人一句。
「娘娘，您聽聽臣心慌不慌。」
還有沒有救，自求多福吧謝大人。
9
使臣開門見山說道：「父皇派我護送妹妹寶珠公主。」
太子擺擺手：「客氣了大皇子，請入座。」
「之前讓元宸公主和親全是玩笑話，太子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太子哥哥微微點頭。
大皇子話鋒一轉：「不過，今日有幸出使晉國，我們也想見見元宸公主。」
乖巧坐在母妃身邊的我一臉茫然。
「元宸，出來見過大皇子和寶珠公主。」
謝大人此時出聲：「元宸，你就站在珍妃娘娘身旁，讓兩位殿下拜見你。」
「是我考慮不周，還望謝大人見諒。」
大皇子躬身行禮，眼神落在母妃身上。
眼尖的謝大人明顯也注意到了。
我都能看見他握著手中的杯盞更加用力。
皇子看上母妃，公主看上謝大人，他們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嗎？
畢竟是在宴會上，我不好拂去他們的面子，恭敬地回禮。
「元宸是我們大晉唯一的公主，如有失禮還請擔待。」
母妃微笑著打圓場。
我見母妃和謝大人的目光對上又很快移開。
「聽聞陛下龍體抱恙，寶珠身份又尊貴，不知太子殿下打算許給哪位？」
許久不出聲的寶珠站出。
「我們願與晉國百年交好，無論是貿易經商還是馬匹。」
「哦？那公主有何所求？」
寶珠公主紅了臉低聲道：「我願嫁給謝大人，哪怕為妾。」
少女的嬌羞顯在臉上。
寶珠公主生得確實美麗，是屬於草原張揚明媚的美。
是不同於母妃溫婉的美麗。
先皇後曾誇過母妃：「林貴人雖然嬌憨，卻實在生得美麗。」
寶珠公主話一出滿座朝臣無不震驚。
謝大人連皇帝的賜婚都不懼的人，又怎麼會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利益答應。
「抱歉公主，謝某已有妻女，早已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何時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寶珠公主驚呼。
晉國臣子也面面相覷，究竟何樣的女子能俘獲謝大人的芳心。
母妃被謝大人一番話哄得開心，掩面淺嘗幾口杯中酒。
「夫人體弱，一直在江南養病。」
一句話半真半假，引得眾人浮想聯翩。
大皇子看向我和母妃，了然一笑。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絕非善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