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了有十分鍾。
回來的時候，我在他身上發現了一些異樣。
見我一直盯著他，沈君遙有些不自在，問我怎麼了。
「你嘴巴腫了。」
他摸著唇，眉頭輕皺：「哦，應該是菜太辣了。」
我點點頭，收回視線。
11
回去之後，我給徐漫去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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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沈君遙有沒有什麼前女友或者關系很好的女性朋友之類的？」
徐漫說：「他眼光挺高的，以前沒交過女朋友，也沒聽說跟哪個女的曖昧。」
「確定沒有嗎？」
徐漫遲疑了一下說她再幫我打聽看看，又問怎麼了。
「沒事，隨便問問。」
掛了電話，我若有所思。
12
沈君遙在微信上跟我說他要出差半個月，我說你忙你的，於是兩人半個月沒聯系。
碰到徐淵的時候，我在逛商場。
那天正好是七夕情人節，路上都是冒著粉紅泡泡的情侶。
「好巧。」我說。
「你一個人？」他看了看我身後問。
我：「……嗯。」
其實我想撒謊來著。
但又覺得不至於，不就是親錯人嘛，犯錯的人不尷尬，我尷尬啥。
話說，除了親錯人這件事，以前我和徐淵的關系還可以。
徐淵說他正好要買個送女生的禮物，問我能不能幫他參考參考。
我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送女朋友嗎？」說完恨不得立刻給自己一巴掌，這個大嘴巴，為啥總是跑在腦子前面。
徐淵倒是一副不介意的樣子，淡淡一笑，「現在還不是。」
那就是還在追求嘍。
說實話我有點好奇，他喜歡的女生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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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徐淵買禮物的過程還挺順利的，基本我說挑哪個好，他就直接買了，就是結完賬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熟人。
「學姐。」
一個打扮得很乖巧的女孩突然叫住我。
我看了又看，才勉強認出，「你是…郝真真？」
「嗯嗯，是我。」
郝真真說完，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在我和徐淵身上轉來轉去，但在看到徐淵皺眉時被嚇到立刻收回視線。
應該是心理陰影巨大。
她一秒都沒多待就走了。
14
郝真真是徐淵高中時期的瘋狂愛慕者之一。
說起來，我跟她還有一段孽緣。
當年的郝真真還是一副小太妹模樣，放學後叫了一幫人把我堵在廁所，罵我不要臉，仗著自己有點姿色就勾引學弟！
這個學弟就是徐淵。
我好聲好氣跟她解釋是誤會，說徐淵是我閨蜜的弟弟，相當於我半個弟弟。
「誤會個屁！」
「他都騎車送你上學了，你當我是傻子呢？」
郝真真撈起袖子作勢要抽我。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訴徐淵？」
我很慫蛋地後退一步，但卻嘴硬威脅她。
郝真真態度囂張：「你告啊你告啊！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告——」
話音未落，廁所門「嘭」的一聲被人暴力踹開。
徐淵滿身煞氣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明顯是跑來的，腦門上覆了一層汗，看到我沒事他才松了一口氣。
「想打人我讓你們打個夠。」
徐淵掃視四周一眼，冷冷地說。
然後，廁所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幾個女生一邊哭一邊互相扇對方巴掌。
聽說第二天還集體請了假，沒來學校。
從此那些女生再沒敢惹我。
至今想起來我都覺得徐淵當時帥爆了。
15
郝真真剛離開，才走兩步，我又在商場裡看到一個熟人。
心裡罵娘。
除了商場沒地過情人節是吧。
「怎麼了？」徐淵發現我突然停下來，回頭問。
「沒什麼，看到個熟人而已。」
我說完立刻收回視線，一臉鎮定地追上他。
16
晚上毫不意外接到沈君遙的電話。
他問我：「你今天看到了吧？」
是看到了。
奢侈品店裡，沈君遙和我四目相對。
那時他邊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男人趁導購不注意，親了一下他的臉。
兩個男人之間有這種舉動，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仔細回想，沈君遙在男生中，算是很注重穿著打扮的人，弄發型，噴香水，有時候我覺得他比一個女人還精致。
也許是我經常網上衝浪。
有個網友的評論被我深深印在腦海裡。
他說：「如果一個男人比女人還精致，那他大概率不是直的。」
這網友的嘴巴還真準，沈君遙的下一句就印證了。
他苦笑說：「他是我前男友……」
沈君遙說了長長一串。
我從他的話裡提取了幾個重點：他是個雙，他確實喜歡我，跟我接觸是奔著結婚去的。但是他前男友最近一直糾纏他，不復合就鬧自S，他不是故意要瞞我的。
「我真的很喜歡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他說地很真誠。
但是抱歉。
我給他發了一張好人卡。
17
徐漫知道的時候，把沈君遙罵了個狗血淋頭，又自責沒幫我把好關。
「要不我讓我弟幫你介紹一個吧，他看人挺準的。」她突然說。
「啊？」
我嚇一跳，說這不太好吧。
「哎呀，你就別管了！」徐漫衝我擺擺手。
「不過他最近在相親，可能沒空。」
聽到徐淵在相親，我愣了愣。
「哦。」
18
一連幾天加班，因為我工作不在狀態，效率極低。
從公司出來已經很晚了。
倒霉的是外面下著大雨。
更倒霉的是我不僅沒傘，還打不到車。
隻能冒雨回家。
馬路上車來車往。
我把包包頂在頭上，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綠燈。
一輛黑色奔馳從我身邊經過飛馳而過，眼看車子已經駛出十來米遠，對方卻突然急促地剎了車。
「吱——」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差點造成追尾。
「傻逼！趕著去投胎啊！」
後面的車主探出半個頭來罵罵咧咧。
我往那邊瞥了一眼，想看看傻逼是誰。
然後就定住了。
隻見徐淵沉著臉從車上下來。
「砰」的一聲，他重重甩上車門，就這樣淋著雨大步朝我走來。
雨突然變得更大。
「上車！」
徐淵一把拉住我往回走。
他的臉很臭，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但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憑什麼對我擺臉色！
一股衝動之下，我甩開他的手：
「不要你管！」
徐淵回頭，盯著自己被甩掉的手，氣笑了：「不要我管？那你想誰管，沈君遙麼？」
那語氣。
刺耳極了。
似乎在嘲笑我，連相親都能相到一個 GAY。
他一定知道了。
我別開臉，咬著唇道：「總之不要你管。」
「那我一定要管呢？」
徐淵說完直接強硬地摟住我，把我帶到車旁，想把我塞進去。
但我仍不S心。
掙扎著不想上車。
叛逆的心情在這一刻達到高峰。
「你放開我！」
徐淵仿若未聞，禁錮著我的腰的雙手越來越緊。
當吻落下來的時候，我停止了掙扎。
「乖一點。」他說。
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下一秒。
「啪！」
我用力給了徐淵一巴掌。
「你吻錯人了。」我說。
心中有種報仇的快意。
19
徐淵仍側著臉，他頂了頂被打的腮幫子。
回過頭。
「沒有。」
「沒有吻錯人。」
他一邊說一邊幫我擦了擦眼淚，最後還很欲地摸著我的唇說：
「我想吻的一直都是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事態一下轉變。
我甚至覺得他在故意調戲我。
「你不要臉！」
我惱羞成怒罵他。
「嗯，我不要臉。」
徐淵摟著我，任由我罵。
20
從徐淵送我回家，到第二天早上，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如果不是微信對話框的聊天記錄，我會以為在做夢。
「晚安，早點睡。」
「睡了嗎？」
「我發燒了，你沒事吧？」
「昨晚去醫院了。」
「想見你。」
徐淵一連發過來幾條微信，但我都沒理他。
最後一條是早上五點鍾發的，他發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我點開又退出去。
就這幾句話，被我一早上看了 N 次。
最後還是決定下班去看他。
21
從公司出來，我一下就看到了對面馬路邊的徐淵。
他靠在車旁衝我招手。
很帥。
有點像電影裡的情節。
心跳一下加速。
我從斑馬線過去，走得好好的，對面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忽然直衝著我來。
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
閃著銀光的兇器。
高聲尖叫的人群。
我隻是突然感覺腹部一陣絞痛。
那人還在捅我。
一刀。
兩刀。
我伸手試圖阻攔。
但擋不住。
慢慢的，痛到沒力氣，我捂著肚子跪倒在地上。
流了這麼多血。
是要S了吧。
為什麼每次好一點的時候，老天總是愛跟我開玩笑。
意識消失之前，我看到徐淵失去血色的臉。
22
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哪裡都痛。
我動彈不了。
身上很多裝備，氧管，胃管，心電監護，好幾個滯留針。
此時我還沒意識到自己在 ICU。
就是覺得時間很漫長。
周圍很安靜。
護士每隔一段時間會來幫我測生命體徵。
我一直很能忍。
但夜晚疼醒的時候，還是哭了。
醫生給我打了止疼針。
反應劇烈時會吐。
幹嘔。
藥水總是打完一瓶又換一瓶。
大部分時間，我都是睡睡醒醒。
23
「病人現在還沒醒，不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醒了可以給她喂點水，她現在腸胃很弱，暫時隻能吃點流食。」
「有事就到護士站叫我。」
好像是醫生在交代醫囑。
「好。」
有人應了一聲。
醫生走後，那人輕輕摸了摸我的臉，接著溫熱柔軟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
我是有意識的。
但眼皮很重，睜不開眼。
24
睡了長長一覺，醒來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徐淵。
有點開心。
徐淵睡著了也很養眼。
鼻子高高的，睫毛也長，沒想到他居然是個睫毛精，有點想摸一摸。
手動了動。
發現被牢牢扣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