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劉側妃一見我的模樣,美豔無雙的臉上滿是厭惡與嘲諷地說:「難怪王爺入了迷,想當初我入府,也不過如此盛寵。」
「王爺說你恭敬柔順,討得王妃的臉面,至於側室偏房,你瞧不上、不伺候?」
劉側妃生得極美,家世又好,原本是晉王正妃之選。
可那時的太皇太後還在世,不喜容貌豔極的女子,就指婚晉王和如今的王妃。
磋磨兩年,劉氏到底入了晉王府做側妃。
我那些刺激嫡姐的話,也將劉側妃得罪得SS的。
不過她手段狠辣,仗著出身名門,與王妃在府裡已有分庭抗禮之嫌。
更何況她前世下令杖斃於我,已是無解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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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簾,恭順道:「妾蒲柳之姿,不配與側妃娘娘相比。」
「至於妾說的那些,不過是餘側妃逼迫太甚,我的一時反抗罷了。」
「況且,妾身雖是庶出,但也是正經的官家女子,亦是皇家侍妾,若無正妃之權,的確不是隨意一瞥可以處置的。」
劉側妃當即落下臉色。
說來說去,就是我與嫡姐之爭,她摻和什麼呢?
她既不是正妃,也不是我家中嫡姐,如此上趕著想除掉我。
還不是與上輩子一樣,怕我分她的寵?
劉側妃冷笑,丹鳳眼微挑地呵斥:「牙尖嘴利,本妃今日便治治你這以下犯上的毛病。」
她讓兩個婆子把我拿住,按進荷花塘裡灌水,S不了,但滿臉狼藉。
見我嗆住,劉側妃神情多了幾分不屑:「別以為受了幾日寵愛,諂媚討好王妃,就能在府邸裡耀武揚威。」
「今日你便在別苑前跪上兩刻,清醒清醒。」
蔣嬤嬤心疼我,陪著我受罰。
至於背叛我的桃菊,在我被扶回院子裡後,就沒有見著人。
蔣嬤嬤氣得直罵:「從未見過這般賣主求榮的東西,好歹她也是主子的陪嫁丫鬟,怎麼不盼您好呢?!」
伺候我的小丫鬟也義憤填膺。
一個院子的奴僕,就沒看得起桃菊的。
然而,沒幾刻時辰,半S不活的春蘭就被趕到我院子裡。
沈嬤嬤趾高氣揚地說:「這賤蹄子竟然偷了側妃娘娘的首飾。」
「都說奴才隨主子,桃菊姑娘聰明伶俐,側妃娘娘要了,這賤蹄子便給你吧。」
春蘭雙頰紅腫,像是剛打的。
人也不清醒,還發著高熱,抖如篩糠。
蔣嬤嬤為我煮的退寒藥,剩下的盡數喂給春蘭。
兩個為她換衣裳的小丫鬟都嚇得不輕。
春蘭身上好幾處青紫,雙膝上還有潰爛的舊傷未愈。
好不容易將人弄醒了過來。
我問:「你碰了餘側妃的首飾嗎?」
春蘭蒼白著臉,眼眶紅腫,哭著說:「奴婢沒做過。」
「側妃娘娘到劉側妃別苑接奴婢回去,半路才知曉首飾掉落,卻硬說是奴婢拾去了。」
想來春蘭如前世的我那般,在劉側妃手裡吃盡苦頭。
我好歹是侍妾,上輩子也落得寒症纏身,春蘭一個奴婢,那些婆子更下得去手。
眼看著她的腿和身子都廢了,嫡姐也舍不得為春蘭請醫師治傷。
正好尋著機會,把背刺我的桃菊換過去。
春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二小姐,從前都是奴婢的錯,可奴婢不敢惹側妃生氣啊……」
「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待奴婢好了,給你當牛做馬。」
春蘭如今這模樣,哪怕是從王府被發賣出去,也是罪奴。
更何況這傷病之體,怕是能給她折騰S。
春蘭對我,就像是抓緊救命稻草一般。
我嘆了一口氣:「那你便留在我院子裡做事吧。」
7
知曉我被劉側妃立了規矩,晉王這大忙人倒是破天荒地跑過來。
雖然劉側妃得寵,但晉王完全發揮端水之能。
他說:「明知劉側妃驕縱,你何故頂撞她?」
「孤如今膝下沒有子嗣,隻有王妃誕有一女,你們便不能安穩一些,多為孤分憂?」
我垂下眼皮。
難怪他近日裡大肆寵幸,原來是要上位做儲君了,卻被一些大臣指摘膝下單薄。
比起其他幾位已成婚的王爺,他確實相形見绌。
可是,就算是上輩子,也是到他登基後,才有王妃與一位梁常在誕下皇子。
如今,府裡算上我與嫡姐,如今已然八位女子伺候著。
他不服氣,倒來怪我不安分?
我心底帶著幾分火氣說:「爺說笑了,你不過是在妾這裡多待了兩日,側妃娘娘便讓妾冷靜冷靜。」
「再說,這麼多侍妾都未有身孕,爺為何偏偏拿妾這個新入府的不是?」
晉王漫不經心地雙眼微睜。
他被我懟得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可是,天底下確實沒有承寵幾日,便要女子一定要懷上的道理。
晉王許是在朝堂上就被煩得惱怒上了,如今被我一說,他臉色沉下來:「放肆!」
「是本王這些日子將你寵得不知規矩了嗎?」
我也不慫,筆直地跪到他的跟前兒,努力地掐了兩把大腿,眼淚花才冒出來,梨花帶雨地說:「是妾不懂事,受了罰,把火氣發到爺身上。」
「爺要是氣我沒用,便不來好了。」
晉王語塞。
大抵是沒想到我會當著他的面哭起來。
從前嫡姐隻是裝一裝柔弱,即便是成了皇帝的他也會軟上幾分。
如今我給他哭個大的,晉王就忘記還要發火的事了。
他手足無措地說:「胡說八道,孤不是來瞧你的?」
「你家姐受罰,孤可沒去看她。」
我冷笑,這能一樣?
嫡姐做的好事,他不是不知。
我可是被劉側妃嫉妒,莫名受罰,錯不在我。
見我不說話,就偏頭流眼淚,晉王到底是伸出一隻手來,示意我起來說話。
他說:「你染了風寒,太醫說地上涼。」
我輕「嗯」一聲,起身,躺好。
哪怕是晉王端水端慣了,也沒見過我這麼安靜的,就沒個聲響。
女子一開口說話,在他看來都是有心眼、有目的。
而我,好話、壞話皆沒有,屋裡靜得很。
他是坐不住了,看著我說:「太醫在各院都開了坐胎藥,王妃那邊也都開了。」
「你若是個有福氣的,劉側妃便是性子急躁,也不敢再對你如何。」
上輩子也有這一出。
不過有嫡姐阻攔,我連侍寢都沒侍上,自然是沒喝上所謂的皇家補藥。
晉王為了不落大臣們的話柄,將王妃與梁侍妾各自那一胎看得牢牢的,嫡姐與劉側妃隻能眼紅。
母以子貴,確實沒人能欺負。
算上日子,王妃怕是已在孕中,但晉王這些日子專寵於我,其他人急了也是應該的。
我說:「王爺為妾操心了,那妾努力努力?」
王妃懷的可是晉王唯一的嫡子。
那位梁侍妾後來誕下二皇子,從一個小貴人直封賢妃。
劉側妃是貴妃。
嫡姐封得最諷刺,德妃。
他能封的四妃已去其三,我可不得拉著晉王多辦幾次正事,為自己努力努力。
一夜春宵。
晉王被我纏著鬼混兩日,聽說劉側妃別苑碎了許多花瓶。
解禁的嫡姐到我院子裡截人。
她與剛要離開的晉王打了個照面,嫡姐當即期期艾艾地喚晉王說:「王爺,你是躲著妾嗎?」
「妾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你與妹妹都是妾最重要的人啊。」
天地良心,晉王還真沒躲她,隻是有要事在身。
儲君可忙著呢。
雖然當務之急是子嗣,但年邁將S的皇帝那邊更需要他。
果然,晉王皺眉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的姊妹受了委屈,你該心疼她還在病中,孤隻是抽空多陪陪她而已。」
哪能都陪啊!
他又不會分身術,能兩姐妹一起玩嗎?
近日出入後院這麼多,他也是個人,該歇歇了。
然而嫡姐不聽,她垂下眼皮,遮擋眼底的憤恨。
我面含秋波,氣色紅潤,哪都不像在病中,她多瞧上一眼,便已經恨毒了我。
嫡姐說:「王爺,我也是擔心妹妹,才過來瞧她。」
嫡姐那股子嬌柔勁兒,在我的嬌軟對比下,顯得有些假。
她一心想挽留住男人,倒是惹得晉王有些不耐地說:「你不是瞧見了,她好得很,孤有要事,你們姐妹敘吧。」
我可不就挺好的,還可以拉他大戰。
沒有像別的侍妾,裝得病恹恹的,賣慘爭寵。
晉王很滿意。
倒是嫡姐病弱如風的樣子,讓他狐疑。
畢竟,王妃的懲罰可不像劉側妃罰我那般,罰在身子上。
晉王說嫡姐身子這麼弱,以後便少出門。
然後他甩手走了。
嫡姐氣憤,但不想與我鬧得沒臉,冷笑著丟下一句:「餘青竹,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麼有手段。」
「王爺如今不過是喜歡你那張臉罷了,你永遠也別想越過我去。」
我懶得聽她說這些,真是夠膩的。
不過,她要在我院子裡發瘋,如今怕是不行的。
蔣嬤嬤端來坐胎藥。
我笑著喝下,故意說:「難得王爺如今流連後宅,王妃也仁厚開恩。」
「姐姐還是想個法子,也好分上一杯。」
嫡姐氣得臉色發綠,她白淨的手指著我,卻隻能翻來覆去罵一句:「賤人!」
上輩子,她喝補藥,都要我伺候,得意至極。
因為宮裡美人越發多,她入宮後有了孕,不得已才讓我侍寢。
她恨皇帝貪戀美色,但又沒法子,才挑釁劉貴妃,唆使我出頭,促使我被打S。
8
蔣嬤嬤說:「主子,你這麼刺激餘側妃,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我當著嫡姐的面,把坐胎藥喝得幹淨。
嫡姐記著教訓,不敢再隨意打我,隻能退走。
我笑了笑說:「難道我讓她,供著她,待她好,她便會放過我了?」
蔣嬤嬤頓時語塞。
嫡姐睚眦必報。
許是受了我的刺激,她居然兵行險著,與劉側妃你爭我奪,邀起了寵。
晉王被立為太子的聖旨下到府邸。
王妃變成太子妃,且傳出喜訊已有孕三四個月,嫡姐硬生生截胡了太子去她那兒。
劉側妃公然在一眾侍妾面前惡心她:「餘太傅生了兩個好閨女,庶女臉皮子生得勾人,嫡女臉皮子生得厚實。」
嫡姐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劉側妃姐姐臉皮子薄,就是有一些老了。」
劉側妃虛長我們兩歲,不過雙十年華。
被說老,自然是氣的。
兩人爭來爭去,竟然將已有一個月身孕的梁侍妾推倒了!
太醫說梁侍妾月份太小,怕是動了胎氣。
這下徹底惹惱太子。
劉側妃被太子斥責:「驕縱無禮,容不得人,哪兒有一點側妃模樣?」
「不召不得出別苑。」
梁侍妾是被劉側妃推的,想也知是嫡姐慣用的手段。
隻是沒想到梁侍妾有孕在身,嫡姐也給自己惹上一身臊。
太子哪怕是對嫡姐還有新鮮勁兒,但免不得厭惡地對她說:「從前怎麼不知道你是如此貪婪自負的女子,事事都要爭風吃醋,出了這種事還想裝無辜?」
「你也滾回去反思!」
兩位側妃都失了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