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京昭給我跪下了。

他為了沈家一半的財產給我跪下了。

我慢條斯理地起身撿起地上散落的協議,羞辱般地一下又一下拍打著他的側臉。

「沈京昭,你出軌的時候,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好不好玩?」

他不說話,我就像個瘋婆子似的狠狠抽打他。

「你真髒,真賤,真惡心!」

沈京昭整個人愈發狼狽。

他低著頭,語氣低啞:「阿羨,你有什麼怒火,都朝我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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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錯,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我笑出聲:「沈京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好像一條狼狽的狗。」

他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起來。

我閉上眼睛,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把筆遞給了他:「籤吧。

「好聚好散。

「這是我留給你的最後一點臉面。」

沈京昭顫顫地抬起手,落下又抬起,最終在協議上留下了他的名字。

20

「阿羨,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但你要相信,我還是愛你的。」

沈京昭說這話時,目光一直停留在我手上的協議。

我接過離婚協議,剛翻開一頁,沈京昭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那份協議。

然後當著我的面,將它撕得粉碎。

頓時,他又像有了底氣般,目光沉沉地盯著我。

「阿羨,出軌的事瞞著你確實是我不對。

「但你不該用沈家的一半財產威脅我。

「我會和你離婚,但沈家的財產,你休想得到。」

這才是沈京昭啊。

薄情又心狠,就連我這個同床共枕三年的人都不相信。

我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眸立馬被猩紅取代:「哈哈哈,你不信我。

「沈京昭,你居然不信我。」

見我笑得如此癲狂,沈京昭面容似乎有所動容。

「阿羨,我……」

我閉了閉眼:「不要說了。

「我們法院見。」

沈京昭的眼眸立馬陰沉起來。

「阿羨,你確定要和我打官司嗎?」

我諷刺地笑了笑,帶著撕破臉皮的絕望:「你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沈京昭,我會讓你後悔的。」

20

似乎是篤定自己會贏,沈京昭直接派了律師來洽談財產分配的事。

我沒理他,直接決定訴訟離婚。

法院很快進行了開庭審理。

開庭那天,沈京昭本人並未到場,反而請了全 A 城最好的辯護律師,為他做辯護。

他甚至還給我發了一條消息:【阿羨,你會後悔的。】

後悔嗎?

不。

後悔的人隻會是他。

沈京昭不會料到,他撕掉的那份協議根本不是真的。

因為沈京昭出軌的證據很充足,再加上我們籤署的那份協議,法院很快宣判了結果。

沈家一半的財產歸我,而且因為沈京昭婚內出軌,他剩下的一半財產也要分出來一半。

我看著沈京昭的辯護律師著急地給他打電話,竟開始期待沈京昭歇斯底裡的醜陋嘴臉。

那模樣一定很有趣吧。

不出我所料,沈京昭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季羨安,你耍我?!」他陰沉的語氣透著氣急敗壞的質問。

呀,他終於發現了。

我有那麼傻嗎,放著沈家一大半的財產不要,反而白白還給他?

還是說,他以為我愛他愛到骨子裡,哪怕得知他出軌的消息,還不會為自己爭取利益?

我應得的東西,哪怕他不想給,也得是我的。

「季羨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出軌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後,沈京昭突然出聲。

他總算反應過來了。

可惜已經晚了。

我輕笑著開口:「沈京昭,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別忘了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我們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話音落下的瞬間,秦妄禮突然抱著傑西卡出現在了我身後。

「媽媽……」

傑西卡眨著無辜的小眼神喊了我一聲。

幾乎是瞬間,沈京昭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語氣充斥著難言的激動:

「季羨安,你也出軌了!

「那個混血女孩……是你和秦妄禮生的私生女,對不對?

「對,一定是。」

我急忙捂住傑西卡的耳朵,朝她「噓」了一聲。

然後否定道:「沈京昭,傑西卡根本不是我的女兒。

「而且法院已經宣判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把婚給離了。」

然而我越是這樣說,沈京昭越發篤定我和秦妄禮出軌了。

他冷笑著,尖銳的聲音透著難言的狠戾:

「季羨安,你讓我身敗名裂。

「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給我等著。」

21

沈京昭上訴了。

與此同時,有關我和秦妄禮的緋聞滿天飛。

「需不需要我把消息都壓下去?」

秦妄禮打電話時,我正在清算沈氏集團另一半的財產。

「用不著。

「你隻需要保護好傑西卡,不要讓她被人拍到。」

我心知肚明這是沈京昭做的。

掛斷電話後,我給私人助理打去了電話。

「再推一把沈氏集團吧。」

搖搖欲墜的高樓總得有另一棟高樓替代。

第二次開庭,沈京昭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可見到我,他還是強撐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季羨安,這次你輸定了。

「你和你那個私生女,我都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他壓低聲音,語氣盡是威脅。

見他如此狼狽,我勾了勾唇,心情頗好:「那我期待你今天的表現。」

這一次,沈京昭準備了很多證據。

他們不僅拍到了我和秦妄禮的照片,甚至還跑到法國那邊調查到了傑西卡的出生日期。

看著他們向法官出示我一張又一張「出軌」的證據時,我唇角的弧度揚到了最高。

「法官大人,我方有證據證明季羨安女士在婚姻存續期間並未出軌。

「這有兩份報告。

「一份是季羨安女士與傑西卡的親子鑑定書,鑑定結果顯示,她們二人並非母女關系。

「另一份,是秦妄禮先生的收養手續證明。

「季羨安女士與秦妄禮先生也隻是合作伙伴關系。」

我的辯護律師一一將證據擺出來。

沈京昭和他的辯護律師頓時驚得啞口無言。

沈京昭不會想到,傑西卡不是我和秦妄禮的女兒。

這才是我送他,真正的大禮。

讓他滿懷希望地以為自己能反敗為勝,實際上——

他,滿盤皆輸啊。

22

第二次庭審很快有了結果。

沈京昭敗訴了。

和他去民政局離婚那天,正好是沈氏集團被季氏集團收購的日子。

我穿了件鮮豔的紅裙,毫不留情地嘲諷著他:

「恭喜你啊,沈京昭,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沈京昭做事向來仔細。

他自負我不會發現他和凌筱的私情,卻忘了他也是人,總會有露餡的一天。

從查到有凌筱這麼一號人存在時,我便一直靜靜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讓沈京昭身敗名裂隻是其次的。

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沒了沈氏集團,沒了沈氏集團總裁這個身份,他什麼都不是。

而且沈氏集團也沒有那麼幹淨,不然怎麼會被我查出來那些?

他SS盯著我:「季羨安,你的心真狠,好歹我們做過五年夫妻。」

我諷刺地笑了笑。

「沈京昭,我說過,辜負真心的人是要下地獄的。

「而且,是你一直在踐踏我的真心。」

是他給了我承諾,轉身卻又和另一個女人舊情重燃。

是他一次又一次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是他將我的真心踐踏得一文不值。

至於凌筱,我絲毫不在意她。

她自以為是的挑釁在我眼中微不足道。

說到底,沈京昭也沒有多愛她。

不然怎麼會一直讓她無名無分,還背負著小三的罵名?

什麼愛不愛的,都掩飾不了他爛透了的本性。

他這個人就是賤,就是髒,就是惡心。

而這一切,都是沈京昭應得的。

23

沈京昭和凌筱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

不過,兩人的生活經常伴隨著爭吵和辱罵。

後來啊,聽說兩人因為在路上爭吵出了車禍,夫妻兩人雙雙殒命。

真是應了那句沈京昭那句話啊。

不過那些都與我沒有關系了。

我回到別墅時,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定定地盯了會,然後躺在床上,隨意選了個位置。

角度正好對著浴室的方向。

秦妄禮圍著浴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我打量的目光。

他快步走過來,半跪在地上,不由分說,高挺的鼻梁便抵上了我的脖頸,一下一下吻著。

「BB……」

他吻得很用力,繾綣的聲音混著滾燙的鼻息似乎也將我的身體染熱了。

我勾唇,輕輕把手插進他湿漉漉的發絲:「傑西卡睡了嗎?」

他含糊不清地應著,璀璨迷人的深邃綠眸折射出一種意亂情迷的淪陷。

像撫摸小狗一般,我摸了摸他的腦袋, 示意他上來。

我注視著秦妄禮深邃的五官,忽然生出觸碰他臉頰的心思。

沒等我抬手, 他便主動低下頭,吻順著指尖一路蔓延至心髒。

他依舊深情繾綣地喚我:「BB……」

?

番外:秦妄禮視角

1

在沒遇見季羨安之前, 秦妄禮並不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

在遇見季羨安之後,他隻想做她一人的裙下之臣。

2

前二十五年的人生, 秦妄禮活得中規中矩。

他是家族長子, 家族重擔早早壓在他的肩上, 讓他無法隨心所欲,肆意縱情。

他被規矩、禮儀束縛著,像吐絲的蠶一圈一圈被纏繞著。

直到在巴黎街頭, 他遇見了紅裙似火的季羨安。

一眾外國面孔中,獨有東方骨相的她在人群中是那樣出挑、惹眼。

像玫瑰, 像寶石,像火焰, 風情萬種。

成熟的玫瑰不經意朝他瞥了一眼。

於是,巴黎微拂的風與他,一同淪陷。

3

他很容易地查到了她的資料。

出軌的丈夫,想上位的小三, 以及千瘡百孔的她。

但驕傲的玫瑰沒有低頭。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她那個虛偽的丈夫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她縱容著他的蓄意接近, 為自己的集團謀利。

即使理智告訴他, 她是個危險的女人。

可終究抵擋不過內心的悸動, 他早已無法自拔地被她吸引, 為她沉淪。

他渴望與她做一對巴黎街頭的戀人, 攜手在巴黎鐵塔下相擁, 牽手在塞納河畔散步。

他是那樣渴望她。

愛神維納斯啊,求您保佑我。

他在心底默念。

4

2

「-他」他看著被他收養的女兒被她抱在懷裡, 被束縛的內心得到了救贖、充盈。

可貪婪的內心不滿足地繼續膨脹, 他渴望更多。

他帶著女兒追她追到了國內,回到了港城,這個曾經生他養他的地方。

他向她袒露身份,訴說情意, 可冷情的玫瑰始終無動於衷。

她隻把他當工具。

可他不想放棄。

他退後一步, 憑借著她對傑西卡的心軟,留在了她身邊。

5

回國後, 她繼續與她那個出軌的丈夫虛與委蛇。

暗地裡,卻早已將自己的勢力伸進了沈氏集團,成為說一不二的季總。

他欣賞她的魄力、她的果決, 哪怕這一切都是另一個男人教出來的, 他也甘之如飴。

他們夫妻聚少離多, 但她那個出軌的丈夫永遠不會知道,她以公務為名的出差,實際都是來了港城。

每一天, 他都抱著傑西卡, 像個渴望得到寵幸的男寵,期盼著與她的重聚。

好在她與那出軌的丈夫離婚了。

但他很清楚,離婚後的她不會再選擇進入一段婚姻。

他永遠不會是她的選擇。

但他不在乎。

不論, 以後季羨安身邊會有多少人,隻要有傑西卡在,他都是她唯一的特例。

唯一的。

他願做季羨安永遠的裙下之臣。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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