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蛋!

他還是半獸態啊!

他俯身貼得更近,薄唇貼著我的耳廓。

慢條斯理道:

「感受出來了嗎,我和他的區別?」

第一夜時,就感受出來了。

我忍著不語。

「這裡,他到過嗎?」

沒有。

兩人之間,差別很大。

我閉口不言。

他卻故意讓我出聲,將我填得滿滿的。

我怒瞪他一眼,羞惱道:「閉嘴!」

他果然噤了聲。

下一刻,門被人敲響。

我渾身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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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見了顧綏的聲音透著一股冷意:

「若離,為何鎖門?

「開門。」

8

顧綏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嚇得要推開沈妄。

卻被他的蛇尾纏得更緊,我聽見他喟嘆了聲。

而門外,顧綏察覺異樣。

我抬頭望向沈妄,咬唇。

「我不想……被人看見。」

一雙豎瞳慢悠悠地盯著我。

他把我抱起來,不緊不慢地給我整理好衣物。

捏緊我的下颌。

又低頭蹭了蹭我的嘴角:「這次,真的記得我的名字,記住我的模樣了嗎?」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他看出了我的焦急。

獎勵似的,迫使我仰頭,他追隨著我的唇深吻下來。

「真乖。」

說完,喂給我一個紅豔豔的果子。

吃著有點酸甜。

我問這是什麼。

他淡淡道:「可以暫時隱藏獸印的果子。」

獸人之間親密後。

隻要兩獸情投意合,雌性身上便會顯現對方的獸印。

這就是結契的象徵。

隱藏了,就代表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

我看向大腿上的那條花紋蛇印。

原先一圈圈圈著大腿,現在逐漸淡化。

最終化為虛無。

再抬頭時,屋裡已經沒了沈妄的身影。

我愕然。

這個速度,即使是已經四道獸紋、整個人魚族至強者的顧綏,都無法做到。

可他臉上分明一道獸紋都沒有。

我轉身去開門。

顧綏的臉色黑沉如墨。

越過我快步走進屋裡。

目光四下掃視。

卻什麼都沒看到。

他這才看向我。

又換上一如既往溫和的神情:「若離,怎麼開門這麼晚?」

我打了個哈欠:「剛剛睡午覺呢,起不來。」

「方才屋內可還有旁人?」

我驀然僵住,仰頭問他:「什麼意思?」

下一瞬,我的眼眶微紅。

「你在懷疑我什麼?

「我知道你這些天忙,已經盡量不去打擾你了。

「我來這裡已經三年多了,與你結契也有兩年多,我知道你已經厭煩我,所以才想盡辦法找我的不是,對嗎?」

說著,我的嗓音裡染著哭腔。

倔強地看向顧綏,淚水要掉不掉。

「你若真對我沒了情意,那我們解契,我會離開族群,去其他地方,成全你跟許琴!」

我的演技好,但我也是借著這出戲。

半真半假地說了我的真心話。

他猛然看向我,握緊我的肩膀。

眼神從未這樣偏執。

「我從未有過解契的想法!

「以後,不許再說這些話,好嗎?」

我卻想笑。

原來有人,比我的演技還好。

還好我已經有新的、鍾愛的玩具陪我。

9

顧綏把我哄好後。

讓下面的人帶上來一籃子果子,他捏了兩個遞給我。

「這個很甜,我特地給你帶過來,讓你嘗嘗。」

我接過看了片刻。

忽而抬頭,笑問道:

「這些東西,我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北方才有的,南方沿海怎麼會有這個?」

他神色微變,很快溫和地笑著。

「是虎族部落送來換鹽的。」

我不疑有他。

目光突然掃向他的耳朵。

在他的耳尖上,有一個不易察覺的紅痕。

不是擦傷。

而是……口脂的顏色。

我彎唇緩緩道:「那個許琴如今已經審好了嗎?

「人家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別太苛刻,我相信她沒問題,趕緊把人放了,別嚇到人家小姑娘。

「你到時候把她帶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他面色一僵。

卻輕聲應道:「好,我讓人去跟她說。」

他今日確實反常。

下午時,他大多數不會回來。

更何況,這個時間他跟許琴本該還在蜜月旅,怎麼會突然回來?

10

許琴那邊並沒有拒絕吃飯的提議。

顧綏還沒來同我說,我就已經知道了。

沈妄,他確實是個小靈通。

給我報了消息後。

他再次化為半獸態,下半身是蛇身。

微涼滑潤的尾巴,一層層圈住我的腰。

尾巴尖還在到處作亂。

我默默按住他的尖尖。

他輕笑,俯身貼近,微涼的氣息灑落。

「還想知道什麼?」

我抬頭:「什麼都可以?」

「自然——需要報酬。」

他的身上,總有這種危險迷人的感覺。

可我不怕。

我最喜歡的就是探索。

我扣住他的後脖子,讓他低頭。

我迅速踮腳,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我想親眼看看,顧綏怎麼問你這些天發生的事的。」

他的唇破了個口子,卻面不改色。

不讓我脫離,尾巴箍緊我。

繼續加深這個吻。

吻得我意亂情迷,剛回神時。

他已經把我放到了房頂上。

甚至貼心地給我弄了個觀景口。

我低頭看過去。

沈妄出現在屋裡。

很快,外面傳來腳步聲。

顧綏走了進來。

11

我剛好能聽見他們說的一切。

顧綏並沒察覺到我的存在。

他開門見山問道:

「昨日,你沒來找若離?」

「嗯,知道你快回來,沒多去。」

「這幾日,辛苦你了。」

哪裡辛苦了?

最辛苦的分明是我!

我暗自腹誹,卻突然察覺到沈妄朝我的方向掃了一眼。

見我縮著,他似乎極輕地笑了一下。

不明顯,就跟他這隻獸一樣。

顧綏不放心:「她沒發現什麼異常吧?」

沈妄睜眼說瞎話:「沒有。」

我暗暗稱贊。

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說謊也能泰然不變的。

突然,顧綏的目光緊縮著看向某一處。

「你的嘴怎麼破了個口子?」

「狩獵時磕到了。」

顧綏不疑有他。

我卻瞥見,他又開始轉動手上的那個扳指。

沈妄把我送回去後。

沒多久,顧綏推門而入。

他的神色平靜,進來後直奔主題。

將我抱到他懷裡。

目光一寸寸掃過我裸露在外的肌膚。

他想檢查,我身上到底有沒有與沈妄親密後的獸印。

還好沈妄早有準備。

我笑著迎上去。

故意貼近他的脖子,看著像是親吻。

多情似的覷了他一眼。

「天還早,這樣不好吧?」

顧綏溫和道:「我們早已結契,何時都行。」

他的指尖落在我的衣襟,一點點解開。

我倒無所畏懼。

在外人看來,我們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獸人的弱點,幾乎都在脖子。

能這樣接觸脖子的,隻有相愛之人才行。

我瞥了一眼窗外紅了雙眼的許琴。

勾唇。

指尖觸碰顧綏的喉結,摩挲。

聽見他越發粗重的呼吸聲。

餘光瞥見許琴已經悲憤地跑了。

這才雙手抵在顧綏的胸前,正想推開他。

卻聽見什麼劃破空氣的聲音。

下一瞬,顧綏緩緩倒下。

即將倒進我懷裡前,突然一雙冷白的手接住了他。

12

我不緊不慢抬頭,毫無意外地看見了沈妄。

他神色晦暗。

毫不留情地把人扔在床上,發出砰的一聲。

又徐徐盯著我。

那雙豎瞳散發危險的意味。

我故作矯情,撲到他懷裡哭訴。

「你怎麼來這麼晚?

「是不是不在意我了?

「我就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是顧綏那邊的。」

他神色僵硬,那股危險的氣息頃刻間消散。

拍了拍我的後背,安撫我。

「我來了。

「以後也不會讓他欺負你。」

他化為半獸態。

在昏迷的顧綏面前,用蛇尾纏住我,讓我動彈不得。

然後低頭親下來。

「身上都是他的味道,難聞。

「我會一點點,把他的氣味覆蓋掉。」

察覺到他的意圖,我的臉騰地一下全紅。

「顧綏還在這呢!」

「他不會醒。」

「那他醒來後怎麼解釋?」

「可以解釋。」

緊接著,他繼續索吻。

我的大腦缺氧,不給我任何思考的機會。

我幹脆攀著他的脖子。

也擺爛了。

這次格外激烈,或許是因為顧綏就在旁邊。

結束後,沈妄才有興趣給我解釋。

原來顧綏這次跟許琴出去度蜜月,中了一種情毒。

這些天,他們廝混在一起。

所以顧綏不會懷疑,隻會認為是毒還沒解。

顧綏醒來時揉了揉腦袋。

看見我時眸光微怔。

「我怎麼昏迷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跡,抿唇羞澀道。

「你剛剛突然什麼都不聽,把我壓在榻上……」

一切都不言而喻。

顧綏面色一白。

很快反應過來,心疼地摸了摸我身上曖昧的痕跡。

同我道歉。

「這次是我太過粗魯了,下次我會溫柔些。」

我擺擺手。

沒事,我就喜歡這樣的。

他覺得我沒新意了。

我還覺得他讓我到不了呢。

13

定好一起吃飯的這日,顧綏出去了許久。

回來時,把許琴帶來了。

我驚訝看向顧綏的衣襟下。

有一塊並不顯眼的紅痕。

「這一塊怎麼紅了?是不是受傷了?我看看?」

說著,我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衣襟。

卻被他躲過。

「沒事。」

「沒事怎麼是紅的?」

「……剛剛不小心碰到了,不礙事。」

我這才穩當坐好。

目光又落到許琴身上。

「真漂亮,果然是老鄉,一看到你我就倍感親切!」

突然瞥到她衣襟下有塊藍色的圖案。

我故意問:「你那裡怎麼是藍的?」

許琴有些無措地看向顧綏。

小聲道:「沒事的。」

「沒事怎麼是藍的?」

她羞怯得都快哭了。

最後還是顧綏出來打圓場。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一個是吻痕。

一個是獸印。

顧綏是人魚,獸印自然是藍色的。

兩人廝混到一起,自然會有這東西。

想必許琴看到那一幕,生氣了。

顧綏過去哄了好久。

怎麼哄的?

當然是沈妄怎麼哄,他就怎麼哄。

不過時間沒有沈妄的久。

顧綏前腳剛走。

他後腳就進入了。

我暗自揉了揉腰腹。

還有些酸麻。

一個冷血動物,怎麼比我還熱衷於這檔子事?

我們在一起吃了頓鴻門宴。

臨走前,我拍了拍許琴的手。

「你剛來,可能不知道,雖然是獸世,但是這邊的雄性質量賊拉高!」

「你看上誰了盡管開口,我們好歹是老鄉,能幫上的忙我一定幫!」

她抿唇羞澀地笑。

隻不過目光有意無意瞟向顧綏。

我故作貼心:「對了,這邊跟咱們那邊不一樣,沒有蜜月旅的說法。

「如果你跟誰結契了,我一定讓顧綏給你們打點好,讓你們好好度蜜月旅!」

兩人的笑容頓時一僵。

14

顧綏察覺到不對勁。

看我的表情,卻又看不出什麼。

在送走許琴後。

他不再懷疑獸印之事。

等他出門去處理公務。

沈妄再次出現在屋內。

我輕聲道:「分明是顧綏親自同你說的那些話,現在卻又在乎我身上的獸印,你們獸人真奇怪。」

他一聲不吭,撥開我的衣裙。

那道蛇形獸印再次顯現。

冰涼的掌心觸碰那處。

俯首親吻上去,像個虔誠的信徒。

「我也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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