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我醒了,她二話不說就拉著我走。

我大腦空白,「去哪啊?」

「去看籃球賽啊,馬上就開始了。」

我還是沒緩過神來,「去看那玩意兒幹嘛?」

她疑惑又無語地反問道:「不是你自己說要去給顧司安加油的嗎?」

想起來了,穿越前我和宋沐瑤買了水,要去給顧司安加油,當時說的是什麼來著?要把追人的形式走一下。

所以我又回到了穿越前。

坐在觀眾席上,我一拍大腿,「我就說我是穿越的,你們非說我失憶。」

宋沐瑤一臉不解地問:「什麼穿越失憶?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看著她故作一臉語重心長,決定裝個逼,「我說我來自十年後,你信嗎?」

她表情寫滿了無語,「不信。」

「我就知道,我去過十年後。」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有預知能力啊?別發癲。」

不知道從何解釋,一轉頭就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司安的小青梅。」

原來她一直都在顧司安的身邊啊,我以前都沒注意到過她。

宋沐瑤聞聲朝我的視線看去,「看那校服,初中部的。」

籃球賽中場休息,大家都紛紛上去給自己或愛慕或欣賞的隊員送水。

宋沐瑤問我:「你不去給顧司安送水嗎?」

我看著場上幾乎被一群女孩簇擁的程馳,疑問道:「他有那麼帥嗎?」

宋沐瑤循著我的視線看,「誰啊?」

「程馳。」

「他不是一直都很帥嗎?打球也很厲害,迷妹多很正常啊,你第一天認識他啊。」

我思考了一下,「我以前隻覺得他欠。」

「可能是他的帥氣僅你不可見。」

看到他身邊圍了那麼多女生,我莫名覺得不舒服,我想,我真沒出息,竟然已經開始妒忌他了。

他竟然比我受歡迎。

捉弄人的心思油然而生,我直接朝程馳走去,大喊了一聲:「都讓開!」

那些女生看到是我,紛紛退避三舍。

程馳看到我笑了,還笑得這麼的,勾人,玩笑道:「江大小姐這是要幹嘛?要砸場啊?」

我沒理會他,轉頭對周邊的女生說:「程馳是我小弟,他收你們的水得經過我的同意。」

那些女生見勢默不作聲散去。

下一秒程馳揪著我的後領,咬牙切齒道:「我不要面子的嗎,江錦夏?」

我一把把領子扯回來,「你臉都不要的人,要什麼面子。」

說著把手裡原先要給顧司安的水遞給了他,「大哥賞你的。」

程馳接過水看向球場對面的顧司安,苦笑道:「別人不要才給我的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可不是嘛,我特地去操場垃圾桶撿給你的,別不識好歹。」

下半場比賽馬上開始,我回到觀眾席,宋沐瑤不解地看著我。

「你怎麼把水給程馳了?」

換我不解,「那不然給誰?」

「給顧司安啊。」她說。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然後把穿越到十年後的所見所聞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我說程馳那小子暗戀我,她說我異想天開。

我說她和徐帆大學畢業就會分手,她掐我脖子,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總之,她不信。

放學路上,宋沐瑤問我:「過兩天就是顧司安的生日會了,你準備怎麼跟他表白?」

腦海裡浮現出顧家人的那副嘴臉,我頓時生出一股惡寒。

「誰要跟他表白啊?」

她皺著眉用寫滿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說:

「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不好意思說,扯個什麼穿越到十年後的離譜借口啊?」

我白眼相看,「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啊。」

說著身後傳來跑步聲,程馳微踹著氣把一隻手搭在我肩上。

「你們怎麼不等我啊?」

宋沐瑤一本正經地陰陽怪氣道:「你不認識回家的路嗎?」

程馳剛想反駁他,我就在旁邊笑出了聲。

程馳質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笑什麼?」

我忍俊不禁,「想起一件非常令人得意的事兒。」

課間時間我和宋沐瑤透過敞開的大窗,盯著走廊外的程馳看。

宋沐瑤看了一眼程馳又看了一眼我,重復幾次這個的動作之後。

終於忍不住開口:「還說什麼十年後程馳暗戀你,我看是你暗戀人家,不好意思承認吧!」

我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屁。」

「瞧你一看見程馳就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

「我一想到這小子居然暗戀我,就樂得半夜都得笑醒。」

「我真覺得你該去看病了。」

「還得是姐的魅力啊!」

「我託關系給你找個精神科專家吧。」

和宋沐瑤對話的間隙,我轉頭看向走廊時,程馳也看向了我,眼神透過大半個教室定定地無言地鎖定我。

他的眼神裡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落在我眼裡卻是挑釁,我挑了挑眉朝他瞪了回去。

「明天晚上就是顧司安的成年生日宴。」

宋沐瑤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眼神交鋒。

我扶額嘆氣,穿越之前收了顧家的邀請函,現在想不去都不行。

放學路上,宋沐瑤跟徐帆約會去了,隻剩我跟程馳一起走。

他問我:「你真打算明天跟那個顧司安表白啊?」

他以為他隱藏得很好,可其實仔細看的話,少年人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我下意識想說關你屁事的時候,轉頭就看見了他臉上的悶悶不樂。

突然就眉開眼笑道:「對呀!」

然後開始期待他的反應。

良久他才開口,「他肯定會拒絕你的!」

我嘴上不言肚裡尋思,是你小子希望我被拒絕吧,你小子想法挺黑啊。

現在我掌握了這小子暗戀我秘密,那他不得對我唯命是從啊。

「我突然想吃校門口那家小籠包。」

他疑惑地問道:「那剛才經過你為什麼不買?」

我表情無辜地看著他,「現在突然想吃。」

他拿下書包塞我懷裡,「真服了,我回去買。」

然後健步如飛地向後跑去。

我生出一股不知名的感動,有個有求必應的小弟真不錯。

顧司安的生日宴上,我終於逮到姍姍來遲的宋沐瑤問:「程馳呢?」

宋沐瑤卻說程馳沒來,他去了城西的賽車聚會。

我得來這個無聊的生日宴,被我爸領著跟那些叔叔阿姨一個一個打招呼。

程馳卻自己偷偷跑去玩賽車,真的招人恨啊。

自習課趴課桌上睡覺,被宋沐瑤拉著陪她去看徐帆打球。

一周就兩節體育課,別人都在教室裡自習,那幾個像有街溜子多動症一樣次次都往籃球場跑。

我不自覺地盯著球場上的程馳看。

中場休息的時候,程馳跑來觀眾席坐我旁邊。

「怎麼樣?哥打的球帥吧。」

我手撐著臉,笑著看他說:「你真會給屎盆子鑲金。」

「承認吧,承認你已經被哥的魅力迷倒了!因為我已經發現你剛才一直看我。」

「誰被誰迷倒還不知道呢。」

對話的間隙,宋沐瑤扒橘子,吃了一瓣,然後遞給我,我順手扒了一瓣放嘴裡,一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

我又面無表情地遞給程馳,他直接全部塞嘴裡,然後被酸得五官扭曲龇牙咧嘴。

「不是你倆有病吧,這麼酸的橘子還給我。」

我和宋沐瑤爆笑。

隨後我把水打開遞給他,「喝口水就好了。」

他看了看水又看了看我,狐疑地問道:「不會裡面又放了什麼東西吧?」

我無比真誠地看著他,「什麼都沒放,我拿我的人格擔保。」

他喝了水還不忘懟我:「你有人格嗎你。」

程馳回去繼續打下半場。

宋沐瑤湊過來意味深長地說:「你居然會主動給程馳帶水,你不會是真喜歡程馳吧?」

我沒有立即反駁她,而是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我喜歡程馳嗎?我因為一次奇妙之旅去到了十年後,得知了程馳暗戀我多年。

然後帶著已知的原因格外的關注他,我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我對宋沐瑤說。

眉開眼笑的宋沐瑤看出了我的認真,略作沉思後開口:

「我看過一部韓劇,劇裡說,如果你想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就去和他近距離對視十五秒,如果這十五秒裡他親了你,那他就是喜歡你。」

聽到這,我轉頭盯著程馳,已知程馳喜歡我,那麼我和他對視,如果我想親他,那我就是喜歡他。

放學後我拉著程馳到教學樓後面,因為這裡沒人,我直接雙手把他壁咚在牆上,盯著他的眼睛看。

他眼睛盛滿大大的疑惑,「你幹嘛?」

我非常嚴肅地說:「別說話,待著別動,我在驗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好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繼而盯著他的嘴唇看,在腦海裡反復問自己,想親嗎?想親嗎?

答案是,好像是想的,然後我就鬼使神差地親了上去。

反應過來,我腦海裡直呼大事不妙,他愣在原地,我落荒而逃。

晚上躺在床上,我感覺腦子亂得很,我和程馳還有宋沐瑤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喜歡上自己的朋友好奇怪啊,有一種打遊戲偷自己家的感覺。

程馳那家伙吧,平時有點賤賤的,然後長得也不賴,雖然老是犯賤逗人玩兒,但是又懂得點到為止。

有求必應,有事他也是真上,打球的時候老是擺那些千奇百怪又好笑又牛逼的動作。

想到這,我突然驚覺,我為什麼在這細數他的優點啊,那小子一天到晚沒個正經,又自戀又愛裝逼……

經過一晚上的輾轉反側,第二天我頂著個大黑眼圈晨跑完坐在教室裡。

程馳坐在後排,我坐在前排,我們一個早上都沒有任何交流。

下課鈴一響,我就抵抗不住洶湧的困意,直接往桌上一趴進入了夢鄉。

感覺睡了個飽覺,醒來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站著一個拎藥箱的人,還有 28 歲的宋沐瑤。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又離譜,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是真實的觸感不是夢。

宋沐瑤看到我驚慌的模樣,連忙坐過來眼神擔憂地問:「錦夏,是哪不舒服了嗎?還是想起什麼了?」

我又穿越了,還是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

我握住宋沐瑤的手,十分堅決地告訴她:「瑤子,你要信我,我是穿越來的,不是失憶。」

她神情復雜道:「錦夏你……」

無論我如何費勁口舌,她都認為我是記憶減退到了 18 歲的時候。

我們互相扯皮了一會兒,顧思安就回來了,宋沐瑤要走,我連忙拿上外套跟她一起走。

下了樓就看到顧思安,他正欲開口叫我去那個什麼家宴。

我在他開口之前就擺手說道:「不去不去。」

「你是顧家人,家宴怎麼能不去。」他斥道。

我把外套環抱在懷裡,直視他道:「我們現在去離婚,我就不是顧家人了。」

「你說什麼?」

「現在就去離婚。」我上去就扯他手臂拉著走。

「你考慮清楚了嗎?現在去登記離婚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

「什麼冷靜期,對你顧思安來說不是問題。」又不是第一次離了。

離開民政局,我自顧自地對宋沐瑤說:「你說這次我還能回去嗎?」

「什麼回去,是想起,你說等你恢復記憶了不得後悔死,當初要死要活地嫁給人家,現在莫名其妙地就離了。」她拿著我的離婚證左看看右看看說道。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異的事啊,我竟然穿越了兩次!

「我覺得你不像失憶了,像瘋了。」她單手叉腰說道。

去找程馳的路上,追尾了一輛車,輕微事故,車主是高中校霸。

說的好聽是校霸,實際就是一個問題學生群體的刺頭。

他一下車就衝我們罵:「怎麼開的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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