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說話啊!有本事造謠不敢承認了嗎?」

姚可被推得精神恍惚。

她幾乎快要相信是自己壓力大,汙蔑了程以丹。

「我……」

程以丹見姚可有退縮之意,立馬說:

「你寫保證書,以後不再造謠,帖子刪除……」

「我手上有證據!」

突然,一個男生推門進來,晃動手裡的紙張。

他掃過眾人,一字一頓,「程以丹,這是你購買藥品的證明。

「你還敢說自己沒投毒!」

程以丹神情劇變,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我明——」

婆婆壓根兒沒注意自家閨女心虛的表情。

兇神惡煞喊道:「證據?你哪來的證據?不會是編造的吧?

「給老娘拿來!」

男生冷笑:「給你?做夢!老太婆能不能死遠點?」

「你竟敢罵我,老娘打死你個龜兒子!」

程以丹也趁機上前,管他是不是證據先搶了再說。

她擠了一下,我順勢倒地:「啊——」

暗戳戳捏破了血袋,裝模作樣痛苦地叫了出來:「好疼,我流血了……」

程以丹退後三步遠,狡辯:「不是我推的……」

眾人都被刺眼的鮮血嚇到了,無人敢上前扶我。

姚可臉色慘白,猶豫兩秒上前:「你、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生安撫道:「別急,我打救護車電話。」

婆婆突然跳起來,像瘋子般拉扯姚可,試圖先發制人倒打一耙:

「要不是你,我兒媳婦會摔倒嗎!

「你別虛情假意去扶了,滾開!」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更寒了。

隻會撒潑打滾,卻看不到我倒在血泊中嗎?

還好,還好,我早已看清了這家子的真面目。

06

「黑心肝的賤蹄子!該下地獄的死賤貨!

「要不是她,我們程家的寶貝大孫子怎麼會沒了!

「嗚嗚嗚兒啊,我都沒臉下去見你爸了啊!

「不行,我得告她,讓她坐牢!」

當醫生宣布我孩子沒保住後。

婆婆直接坐地潑皮耍賴,嘴裡蹦出的全是髒話罵街。

說真的,我感到非常丟臉。

「老太婆,你嘴比馬桶還髒,小心斷子絕孫哦!」

於飛和程以丹來了,他正是程以丹暗戀的學長。

三人之前在一個社團,於飛和姚可朝夕相處互生情愫。

程以丹看不慣優異的學長愛慕農村丫頭,橫插一腳慘遭拒絕,所以才對姚可心懷嫉妒。

於飛說:「明明是你女兒推倒的,賴我們身上叫人幹的事?

「報警啊!我就問你敢不敢報警?」

於飛掏出手機,被程以丹搶過去了:「學長,別報警,好嗎?」

程以丹心虛了。

這一切我看在眼裡。

我假言勸道:「我也不相信是以丹,但……辦公室有監控,看監控就行了。」

於飛嚷嚷:「看什麼監控,我親眼看到是她推的!」

他這麼一說,婆婆疑心病犯了:「你不敢就是心裡有鬼!

「兒子,走,咱就看!」

看了監控,婆婆和老公瞬間啞口無言。

我臉色更加蒼白了:「為什麼?嫂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一直以來,我拿以丹當親妹妹,你們是看在眼裡的啊。

「我的孩子,嗚嗚嗚——」

於飛嘀咕:「心真狠啊,連孕婦都能下死手,什麼仇什麼怨!」

「不是我……」程以丹還想狡辯。

我哭得更大聲了:「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你還沒來到這世上看一看,是媽媽對不起你……」

程景明聽得心煩意亂:「別哭了,我妹妹不是故意的。

「我代她向你道歉,都是一家人,別為這點事傷了和氣。」

和氣?

他未免太大度了些。

有哥哥撐腰,程以丹挺起胸膛:

「我真不是故意的,嫂子你何必揪著不放?

「是不是非要逼我坐牢?行,我現在就自首去坐牢!」

婆婆沉臉:「行了!為了個還沒成型的東西,犯得著尋死覓活嗎?

「你就是想坐牢,我也心疼啊!」

「哎喲喲,怎麼犯不著?」媽媽推門進來,凌厲地掃過眾人。

「程以丹,你是親手殺死孩子的劊子手。

「程景明,你毫無作為,還為虎作伥,看來是我閨女選錯了人。

「離婚,以後別來了。」

「離婚?」程景明愣了,「雅珺,你確定要跟我離婚?」

婆婆氣得跳腳:「我兒子都沒嫌你閨女以後不能生了,你還敢撺掇離婚?」

媽媽:「為什麼不離?今天是推流產,明天就會投毒!」

「你放狗屁!我閨女是被陷害的!」

而此時,程景明緊拽我的手:「我要聽你親口說。」

我撇開臉,忍痛割愛:「我想離婚,和你們在一起生活,隻會讓我想起死去的孩子。

「景明,你放過我吧。」

07

好說歹說我還是油鹽不進。

程景明終於不耐煩了,他煩躁地抓頭發:

「都說了我妹妹不是故意,一點小事非要抓著不放?

「孩子沒了以後再生……」頓了頓,「大不了去領養。

「雅珺咱們別鬧了好嗎?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於飛看得嘖嘖搖頭:「不顧媳婦兒身子不適,看來她隻是你們程家的生育機器啊。

「大家快來吃瓜啊,看看這一大家有多惡心!」

還真有人圍過來指指點點。

於飛不嫌事兒大,指向婆婆:「她啊,不是善茬的惡婆婆。

「這個啊,殺害侄子的撒謊精小姑子。

「軟弱窩囊的老公,勸失去孩子的老婆大度點。」

婆婆忙著鬥媽媽,忍無可忍:

「臭雜種你少胡說八道,跟村裡的長舌婦有什麼兩樣!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當然有區別,我比你有素質。」

病房裡鬧哄哄吵得厲害。

我情緒一時激動,暈倒在了床上。

護士驅散了人群,怒斥一番。

「闲雜人等先回去,病人需要休息!」

程景明走前:「離婚的事以後都不要提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看什麼看!離就離,我看她離了上哪找我這有編制的兒子。

「給臉不要臉!到時候可別後悔!我們走!」

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醫生給我做完檢查:「身體恢復得很好。」

孩子不是流產,是我主動做了手術。

因為我要和程景明離婚,這個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快樂。

媽媽心疼地將我抱在懷裡:

「隻是苦了你。

「要不是怕打亂計劃,我早將這小子撕了。」

於飛屁顛兒地說:「姐,我演得好吧。」

姚可忍俊不禁:「好!我死死捏大腿生怕笑場了。」

看著眼前三人,我輕松地笑了。

這一切都是圈套。

早在婆婆去找姚可前,我就聯系了兩人。

08

我好好反思了前世的困境。

我不相信程以丹,卻慘死在她手上。

因為我沒有她狠心。

前世我找到的證據,是她親口承認投毒的錄音。

但我和媽媽是執法人員,「包庇幫助」情節嚴重,才會引發廣大熱議。

在庭審上,程以丹哭著懺悔。

律師圍繞沒造成人員傷害來辯護,最終根本沒判多少年。

網友辣評:【公職人員犯罪才不可饒恕,她的人生剛開始,知錯就改,值得被原諒。】

所以這一世,我找到姚可、於飛聯手。

「既然程以丹不想報警,那我們也不報警。」

姚可秒懂:「我們手上有證據,但情節並不嚴重,報警不足以讓她害怕。」

我笑了:「對,要讓她這種人翻不了身,死灰復燃是件很恐怖的事。」

程以丹做事謹慎。

於飛那張所謂購藥證明是假的,是為了讓他們自亂陣腳。

流產、離婚,是計劃的第一步。

隻有脫離程家,我才能肆無忌憚報復,並且不沾染髒水。

既然做了,那就讓程家所有人一並接受應有的懲罰。

這一次,我做好了萬全準備。

程以丹沒跟著婆婆和程景明回家,而是去了輔導員那裡。

其實,程以丹早就和輔導員搞在一起了。

不然輔導員也不會話裡話外都在幫她。

「你說你怎麼能幹這種事?鬧大了我也幫不了你。」

「老師,我就是嫉妒,誰讓你用那種眼神看她的……

「我吃醋了還不行嗎?」

姚可無語:「除了點名和昨天,我私下根本沒見過輔導員。

「真沒看出她是這種人!」

於飛冷笑:「現在知道這條毒蛇有多狠了吧!你跟她鬥,她玩不死你!」

錄音裡傳來奇怪的聲音。

「老師,你幫幫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

「最後幫你一次,小妖精。」

等程以丹紅臉離開,輔導員一副滿足的猥瑣樣。

我將視頻完完本本拷貝下來。

即將和程景明博弈。

09

在婆婆的慫恿下,程景明第二天沒來看我。

一直到第三天程景明才來。

「老婆,氣消了吧?我接你出院。

「我媽做了一桌子你愛吃的飯菜,我讓以丹好好跟你道歉。」

我笑了:「好啊,先回家。」

程景明看我這麼上道,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雅珺,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舍不得分開。」

到了家。

所謂我愛吃的飯菜,全是雞鴨魚肉葷腥油膩。

大部分都是三無小作坊的外賣。

我坐下先夾了一筷子,婆婆難看的臉色更沉了。

「以丹還在洗澡,人不齊先吃像什麼話?」

我無辜地說:「這不是為我做的飯菜嗎?原來我不能吃啊。」

程景明連忙安撫我:「媽,雅珺剛出院呢,您少說兩句。」

「算了,不吃了。」我放下筷子,「不敢吃,怕被罵。」

我回臥室,程景明看看我,又看看婆婆:

「唉!做男人真難,還不如上班。」

婆婆:「是她不吃的,我就這麼一說。」

程以丹擦頭發出來:「哥,你沒發現嫂子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嗎?

「不就是流個產,有必要為難老人家嗎?

「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太厭女了,虧她還是律師。」

我都被程以丹倒打一耙氣笑了。

「既然你們都不歡迎我,那我還是走吧。

「投毒的證據我也一並帶走了。」

10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程以丹率先回過神:

「投毒證據?怎麼可能,我……」

我似笑非笑:「不信的話,親眼看看呢。」

證據看完,婆婆和程景明臉色大變。

「你還真幹了這種天打雷劈的事?!

「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你可是大學生啊!」

程以丹痛哭跪地:「嫂子我知道錯了,你幫幫我吧!

「要是我開除了,一輩子都毀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被衝昏了頭腦……」

我裝模作樣嘆氣:「我也想幫你們,可我媽那邊……」

程景明:「嶽母怎麼說?她不同意嗎?」

「親家也太不近人情了!兒子,我就說你眼光不行,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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