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顯清,今天的姜母湯是我自己親手做的,你嘗嘗好不好喝。」

程青雲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被我比下去,有些瘋狂的想要拉扯我的衣服。

被站在原地看見全過程的媽媽拉了過去。

「媽!你到底幫誰!賀雲應該跟我在一起,憑什麼她這個賤人後來居上,我。」

「啪。」

我媽松了松手掌,不耐煩的將她拽到一邊。

「什麼你的我的,你少擋住你姐姐的路,現在賀雲已經和她好了你還糾纏不休幹什麼?」

程青雲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當初,你不是也同意嗎?」

「同意什麼同意,你們是兩姊妹,都是我的女兒,誰嫁給賀雲,那不都是我女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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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對程青雲的不上道很生氣。

我聽了毫不在乎的繼續看手機。

「妹妹估計是被刺激的太厲害,要是能讓她冷靜一下說不定會好很多。」

「上次費盡心思給她上節目,結果轉頭她就被全部剪掉了。」

「要我說她就是個來討債的。」

我媽說完雙手搓了搓靠近我:

「顯清啊,這上次有筆代言費我暫時還是先打給你爸爸的賬戶了,你知道你剛成年,這麼多錢難免不知道怎麼保存。」

我隻聽過不會賺錢,還沒聽過誰不會花錢。

裝作一副信任的模樣:「沒事,爸媽還能害我嗎,錢全放你們那兒吧。」

隨即像是剛想起來一般:「哦,對了,還有三個月就要參加高考了吧。」

「我們要是能夠讓妹妹考好點,說不定還能增加我的名氣。」

「我已經錯過了,總不能讓妹妹再丟了這個機會。」

爸媽沉思片刻,欣然同意。

「好,明天媽媽就去安排讓老師上門教,這次可不能讓她有放松的機會。」

爸爸也接著點頭:「是啊,也是時候該讓她回報一下我們。」

我把玩著手裡賀雲送的古董小鏡子,若有所思地看著裡面畫著淡妝的臉龐。

不知道我給她準備的大禮,她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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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備考生活很苦。

但如果身邊二十四小時有人看著就更苦。

程青雲被關在閣樓裡復習,每天除了睡覺的五個小時,就連吃飯都要分秒必爭。

做的題目一條都不能錯,錯了就會減少自己的休息時間。

程青雲的精神很快面臨奔潰,

但真正讓她崩潰的,是我回來時手上戴的一枚碩大的戒指。

「這戒指怎麼在你手上,這是我的,是我的!」

她一把攥住我的手將戒指搶了過去。

「你幹什麼!」

爸媽都被嚇了一跳,兩個人都拽著程青雲,試圖將戒指搶回來。

「我的,我的,這就是我的。」

她神情激動地緊緊攥著戒指,雙目通紅,因為過高的眼壓看著眼球都往外突出。

下一秒,在所有人的阻攔中,她一把將戒指吞進了肚子。

她倒在地上蜷縮在一起,嘴裡還在喃喃自語:「我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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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是假的。

但我沒說。

看他們把程青雲帶到了醫院,被按在手術臺上洗胃的她如同按在臺子上待宰的年豬。

好狼狽。

最終那顆假鑽戒還是被洗了出來。

我站在醫院門口,看著頓感有些惡心,隨手丟到了後面的垃圾桶。

畢竟假貨就是假貨,一文不值。

三天後就是高考,程青雲終於獲得了從家裡走出來的機會。

「我不會輸給你的,我不可能會輸給你。」

我站在辦公室和老師敘舊。

老師看著我眼中露出些許慈愛。

「你當時成績這麼好就沒去考個正經的大學,我都為你感到可惜,要是衝一衝說不定頂級 985 你也能去闖闖。」

我斜靠在老師身邊,知道她是真的為我感到可惜。

「我知道,老師,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了那就不能後悔。」

我忘不了上一世的慘狀,更不想這一世繼續被這些人當狗一樣的玩弄,所以,我隻能反擊。

「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老師快步上前:「幹什麼。」

看到來人瞬間禁聲。

是賀知章,此時的他染了一頭囂張的黃毛,人高馬大地拽住程青雲的胳膊不放,臉色陰沉得差點滴水。

「看來你是教訓沒吃夠啊。」

程青雲怕極了這個人,她拽著自己的胳膊試圖將手抽出來。

「我什麼都沒幹,你不要碰我。」

「什麼都沒幹?」

賀知章咬牙切齒地攥住她的下巴,從眼睛看到嘴巴,氣的青筋直冒。

「那你告訴我,你的臉,怎麼跟我媽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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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雲愣在原地,她的臉色刷白,顫抖著聲音:「你,你說什麼?」

賀知章一把甩開她的胳膊,冷哼一聲。

「你走著瞧。」

幾乎是瞬間,程青雲就看向了我:「是你,肯定是你搗的鬼,你幹了什麼!」

她聲嘶力竭地拽住我的衣服,一拳一拳地砸向我。

「是你逼我的,你把我的一切都搶走了,你不得好死!」

我跟老師做無奈狀。

「她自從被人打了之後精神就不太正常了,所以家裡讓她安心復習,沒想到今天又開始了。」

眾人都表示理解,讓我帶她回家,程青雲卻突然站起身。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沒一會兒就沒影了。

我跟在後面喊她的名字,卻看她跑的更快。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這下人證物證聚在,可是你自己跑的。

不遠處,正蹲在角落抽煙的賀知章陰沉地站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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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雲再一次被發現時,她的臉被人用刀劃了幾個深可見骨的劃痕。

醫生看到的第一眼就連連搖頭。

「這樣的治好了也有永久性損傷,不可能恢復了。」

這次運氣很好,因為上次的惡性事件,學校給全校都裝了攝像頭,很輕易就排查出來罪魁禍首就是賀知章。

我假裝傷神地在賀雲面前提了一嘴,賀雲反應迅速將他告上法庭。

賀知章因此入獄。

而另一邊,為了減小影響,賀家的律師再一次上門,找我爸媽籤訂保密合約。

隻是他們能管住自己卻不能管住程青雲,兩人一合計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門口,程青雲的臉還沒有全好,她奮力地扒著爸媽的衣服試圖讓他們放棄送她進去。

「媽媽,我是你最喜歡的青雲啊,我從小就給你賺錢,你們不能在這個時候拋棄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

爸媽無情地將她手扒開,媽媽小聲安慰:

「媽媽也是沒有辦法,等你情況好一點我就會接你回來的。」

「你們都是騙子,我知道你們在騙我,你們就是準備讓我死在裡面這樣我就不會說出真相。」

「為什麼你們隻愛錢,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啊!」

「程顯清,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是你搶了我的一切,讓我無家可歸,該死,你們都該死!」

爸媽嫌棄的捂著鼻子往後推,親眼看著幾個護工將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女兒拖進了醫院。

「我們也該走了,明天還有節目要拍呢。」

「終於結束了。」

爸媽伸著懶腰走遠,留下我一個人看著醫院的門口。

結束?確實該結束了,這次結束的將會是你們珍視的一切。

22

在我的慫恿下,兩人人膽心大地買了別墅和豪車。

「我未來的女婿可是未來的賀家繼承人,這麼點錢,不就是毛毛雨。」

我看著他們身上背負的貸款,自覺十分滿意。

我又給他們推薦了股票,兩人不疑有他瘋狂購入,並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變成億萬富翁。

一個月後,現實卻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到我們家翻東西呢!」

法院的工作人員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們:「你們已經被強制執行收回房產了。」

「你放屁!怎麼可能,我們有的是錢,怎麼會強制執行?」

我媽打開股市,卻驚訝地發現,早在半個月前,股票就已經跌停,自己投進去的錢,真的打了水漂。

「怎麼可能,這是賀家給的消息啊。」

我爸氣得直跳腳, 下意識以為誰在惡作劇:「誰幹這種缺德事死無葬身之地。」

不得已法院人員亮出了工作證, 這才讓兩人意識到這不是假的。

「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呆愣住的我爸媽被警察帶走,走之前終於反應過來般死死盯著我。

「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冷笑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們現在的下場是自找的。」

「我們是你爸媽!」

「是啊,你們是我爸媽, 生了兩顆搖錢樹,倒了一顆就再種一顆,你們的榮華富貴卻需要用我們的性命去抵。」

「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沒錢了之後, 還能不能像今天感情這麼要好。」

23

他們的骨頭沒有我想象的硬。

才剛進去,為了給自己免罪, 兩個人噼裡啪啦吐出對方的實情。

數罪並罰兩人喜提牢獄之災。

爸爸運氣不太好, 奶油小生的模樣一進去就被看上, 幾個月下來就長期住在了肛腸科的病房內。

據說沒有一大筆錢終身都脫離不了輪椅。

媽媽在監獄裡不習慣, 她哭求著讓我幫她請律師打官司放她出去。

「我是你的媽媽啊,我做了再多錯事你也應該原諒我,我給了你生命,你怎麼能親眼看著我死呢?」

我輕笑:「你不會死的, 你的刑期隻有一年七個月, 再過一年, 你就要放出來了。」

她眼淚汪汪地祈求, 最後不得逞又轉化為了憤怒。

「我是你媽,你的錢都在我們的賬戶上, 我們沒錢難道你就有?」

「你別忘了, 沒有我們你連屁都不是,你還敢舉報我們,那大家就一起死。」

看著暴怒的對方,我輕輕將一張支票貼在了玻璃上。

支票上寫著三百萬,是賀夫人給我離開她兒子的報酬。

「你說現在讓她拍廣告好還是拍電影好呢。」

「(掙」「我這次來不過是因為馬上要出國了, 所以最後過來看你一眼。」

「不,不,不, 不會的, 你不能去, 你不能去!」

看著對方歇斯底裡的奔潰, 我發自肺腑地笑出了聲。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最難受的,就是眼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化為飛灰泡影消失在眼前。

24

我為了這次的出國做足了準備, 在國內申請了德國著名的大學進修。

這段時間裡, 為了生存,我媽出獄後回到了我爸身邊。

沒了金錢的支撐,再加上我爸的下半身癱瘓經常漏屎漏尿。

他們被迫在一個個狹小的出租屋內輾轉來回。

我媽漸漸失去了耐心,對著我爸非打即罵, 再也不復當初恩愛的模樣。

而我的好妹妹在服用了精神藥物後,經常把自己的室友當做賀雲,大半夜地爬上對方的床,差點把人家嚇得半死。

而這一切都不會再困擾我。

我站在登機口看向天空。

這一刻, 我由衷地感到了自由。

掙扎兩世,用盡手段,終於收獲了我自己的未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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