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
我爸媽又瞪了我一眼。
沒人理我。
最後，我被迫跟江澤舟出去。
被拽上車的那一秒，我才覺得不對勁兒，「我們不是在這裡聊嗎？」
江澤舟哼笑了一聲，「在這裡？怎麼能聊得盡興？」
15、
我擦！
江澤舟不會是想滅口吧！
我直接自閉。
江澤舟把我帶回了學校附近的房子。
停好車不由分說地直接把我拽下車一路到房間。
被丟在床上，江澤舟不客氣地壓在我身上。
我手都是哆嗦的。
江澤舟似笑非笑，語氣森冷，「我天天洗衣做飯伺候，你倒好，跑得還挺快？」
這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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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舟怎麼看起來比我還生氣？我還沒生氣呢！
「哪敢啊！您可是江家太子爺。」
我陰陽怪氣地說。
江澤舟看了我半晌，低聲跟我道歉。
「不用跟我道歉，我受不起。」
我心裡悶悶的，聽著江澤舟道歉又止不住地神氣。
吃我的穿我的，還騙我！
我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原諒他。
江澤舟問我：「那你要怎麼樣才原諒我？」
「別想了，不可能。」
江澤舟也不說話，隻是咬上我的嘴唇。
我擦！
這貨耍流氓！
江澤舟用行動來表示他對我跑路的不滿，到最後我已經累得不想說話。
江澤舟低聲在我耳邊跟我說：「抱歉。」
醒來的時候我爸媽貼心地問候，還有我哥那狗東西幸災樂禍的消息。
我統統不理。
人活著。
太累了。
江澤舟進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懷疑人生。
「飯做好了，起來吃飯吧！」
我視線緩緩轉過去，在看到江澤舟那張臉時，我想到什麼。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馬從床上爬起來。
速度極快，江澤舟都愣住了。
「不不不，江少，怎麼能讓您來做飯呢？！我去我去。」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江澤舟神色淡淡，在我說完這話的時候，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摸不清他的情緒。
我說完就要往外衝，江澤舟眼疾手快地拉住我。
「我已經做好了。」他看著我說：「你去做哪門子的飯？」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心情的不爽，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就把我家給端了。
立馬扯出個笑臉，「那以後的飯我做。」
毒死你拉倒。
江澤舟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回答。
「你不用做。」
「那我幹什麼？」
「跟以前一樣。」
我：........
跟以前一樣個屁。
以前你是我包養的小白臉，現在能一樣嗎？
你特麼身份搖身一變成了江家太子爺。
隻要一個不開心，動動手指就能捏死我。
16、
我呵呵一笑，「您真愛開玩笑。您身份尊貴，我怎麼敢讓您給我洗衣做飯呢？」
我一口一個「您」，江澤舟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沈安，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江澤舟的聲音很輕。
看著他眼底滿是愧疚。
是的，我承認，我不爽！
江澤舟一直在騙我，我沒那麼大度，我真的很不爽。
而且，我是真的喜歡江澤舟，不然不會這麼哄著他。
當初還去包養他。
但是現在美夢碎了。
曾經我想著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就跟江澤舟告白，養著他，讓他不用那麼辛苦。
現在我隻覺得自己是個蠢蛋。
當初但凡多問一句，早就跑了。
哪會成現在的局面。
我僵著不說話，江澤舟接近無奈，「先去吃飯，有什麼事情等吃完飯再說，好嗎？」
吃完飯，江澤舟跟我解釋。
其實他很早就認識我了。
隻是我沒怎麼注意他。
當初在酒吧唱歌是因為跟朋友打賭才上去的，隻是沒想到我會跟著他走到後臺，說要包養他。
江澤舟說得誠懇，我耳朵一紅。
「那麼多次機會，你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
說到這個我就生氣。
可是看著江澤舟的那張臉，氣又消了一大半。
我心裡罵我自己沒出息。
江澤舟說：「我也不知道在你心裡我是堅強又倔強、家裡還貧困的小白臉啊！」
我啞然。
想到什麼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是江家的人？！」
江澤舟聲音聽起來更加委屈了。
「我以為你知道。」
我被他一嗆，反問道：「要是我知道還包養你幹什麼？！我闲得沒事幹嗎？！」
「我以為這是你的癖好。」
我抬眼看向他，確定從江澤舟眼裡看不出一絲絲開玩笑的意思，才知道這人是真的以為我在跟他玩什麼 cosplay。
我沒忍住，「你神經啊？我跟你玩這種癖好？」
江澤舟沒說話。
我真後悔當初色上心頭，現在局面挽不回來了。
那麼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跟江澤舟一刀兩斷。
「不行！！！」
江澤舟堅決不同意。
我急了，「那你要怎樣？現在成了這樣子，你爸媽要是知道他們兒子被別的男人包養了，我死不死無所謂，他們動動手指我家就得破產。」
「不會的。」江澤舟一臉肯定地說：「這是我自己的事，他們不會管。」
17、
話是這麼說。
可江澤舟是大少爺，我哪兒還有膽子去包養他啊！
我還是趁江澤舟不在的時候搬了出去。
誰也沒說。
特地挑了一個爛地方租房子。
我不信，江澤舟還能找過來。
確實。
江澤舟沒找過來。
就這樣，我躲著江澤舟一直到開學。
誰也沒聯系。
開學後，我偷偷摸摸搬回了宿舍。
在外面，江澤舟容易找到我。
宿舍其他三人不明白為什麼我突然搬回宿舍住。
我也沒敢說。
隻是隨口一扯。
原以為跟江澤舟這件事兒到這裡差不多結束了。
可沒想到，這家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我的課表。
在上午最後一節課把我堵在教學樓下。
一個多月不見，江澤舟似乎更好看了。
他站在人群外，一眼就能看到他。
我想跑。
江澤舟動作很快。
三兩步追上了我。
「沈安，我們談談。」
江澤舟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我從他手中掙脫。
「有事兒嗎？」我刻意不去看他。
江澤舟臉上明顯的失落。
「沈安，我們談談，好嗎？」
我看向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沒什麼好談的，當初是我不懂事兒，不知道您是江家大少爺，不然我不會去包養你。」
「我們好聚好散吧！」
江澤舟張嘴想說些什麼。
我轉身直接走了。
強忍著不轉頭看他。
江澤舟似乎沒聽進我的話。
隻要一有時間就來宿舍樓下等我。
我不理他，他照樣在我旁邊自說自話。
可我都不理他。
上完課時，我也能看到他在樓下等我。
我真的煩了。
舍友看得都忍不住說：「沈安，你真不下去看看啊？這大帥逼一直在宿舍樓下等你。」
我心不在焉地玩手機。
「不去。」
18、
過了好幾天，江澤舟不見身影了。
我還以為對方終於想通了。
明明是一件開心的事，但總覺得心裡悶悶的。
直到我媽給我打了電話。
說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遇見了江澤舟。
我心下一沉。
嘴硬地應了一聲。
他們不知道我跟江澤舟鬧了別扭，我也不想說。
掛了電話, 我想打遊戲。
可剛開局，覺得沒意思。
最後, 鬼使神差地。
我根據地址去了江澤舟的醫院。
我站在病房外, 透過透明的玻璃。
裡面沒有人。
我正想問問我媽是不是給錯病房號了。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你來看我嗎？」
江澤舟拄著拐杖，臉上帶著笑。
我低頭看向他的腿，張口想問他什麼情況。
但好幾秒鍾，我還是沒問出來。
江澤舟也低頭看了自己的右腿。
語氣輕松，「沒事，不小心被撞了一下。」
病房裡, 江澤舟要去給我倒水。
被我攔住了。
「我自己來吧。」
江澤舟已經倒好了水遞給我。
我接過，病房裡又是一陣沉默。
江澤舟像是想起了什麼, 問我。
「今天不是滿課嗎？」
翹了。
「請假了。」
江澤舟追問, 「為什麼請假？」
……
我沒回他。
江澤舟說：「是不是來看我？」
我沉默。
「我很開心。」
我心想腿都瘸了還開心個屁。
「知道你專門過來看我, 我很開心。」江澤舟又說。
20。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江澤舟認真地看著我, 為自己解釋，「我以為你知道。」
又是這句話。
我冷笑一聲。
「沒關系，你不想說就不說，這都是你自己的事兒。」
江澤舟看了我很久。
「可是我想跟你說。」
他似乎有點委屈。
「你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還不理我。」
我不說話了。
「我想去找你，你不想見我，我知道。」
我心說你知道還來學校堵我？
「所以我隻能來學校堵你了。」江澤舟笑著說，「那麼多人, 你不好意思拒絕我。」
我：………
江澤舟說了很多。
我忽然開口。
「江澤舟，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很明顯地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反問我。
「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
江澤舟繼續說：「看不出來嗎？要是不喜歡你, 當初你說包養我的時候我就讓你滾了，怎麼還會給你洗衣做飯……伺候你？」
後面那三個字江澤舟說得格外重。
又在耍流氓。
「你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我問他。
江澤舟想了想。
「你大一剛開學的時候。」
「你問我哪裡有超市。」
江澤舟也覺得莫名其妙，一見鍾情會出現在他身上也挺不可思議的。
我想起來了。
「學長, 超市怎麼走呀？太熱了。」
學長指了路。
「謝謝學長。」
……
思緒回轉。
「所以，你那時候？」
「對你有好感。」
所以我說要包養他的時候，怪不得這麼痛快。
「你的腿什麼時候好？」
「還不知道。」
21、
為了照顧江澤舟這個瘸子，我打算搬回去。
「先說好, 我隻是不想住宿舍了才搬回來。」
「不是對你有什麼想法。」
江澤舟臉都要笑爛了。
「沒事, 你搬回來我照顧你。」
「我沒原諒你。」
照顧了江澤舟兩個星期，他的腿徹底好了。
那之後, 江澤舟每天回來都給我送花。
「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我接過他手中的花, 但並不代表我原諒他了。
江澤舟想了想，「有，今天更喜歡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本性暴露, 江澤舟徹底放飛自我。
見他走進後臺，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我撥著花瓣開口, 「你這麼說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哈。」
江澤舟笑了笑。
「沒事，你在別的地方滿意我就行。」
我衝他翻白眼。
「也不滿意。」
晚上, 江澤舟身體力行地讓我徹底崩潰。
我忍不住抽泣, 咬著牙。
江澤舟湊到我耳邊，「滿意嗎？」
我聲音發啞。
扭頭不想理他。
江澤舟偏偏讓我回答他。
我眼淚止不住地流，「……滿意，我滿意行了吧。」
江澤舟替我把眼淚擦去, 「真乖，叫學長。」
我哆哆嗦嗦地。
「……學長。」
「沈安，我喜歡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