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林羽怎麼可能會走呢。

  她搖頭,“淮哥走的時候特意交代我了,我必須在這裡守著柚子。你回去吧,柚子醒來,我會給你們打電話。你和阿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別讓柚子看到了內疚。”

  “再說了,你不回去,阿姨肯定會擔心的。”林羽勸著江父。

  江父最終還是走了。

  林羽在走廊徘徊,雙手合十,“老天爺啊,你要是開眼的話,保佑江柚快點醒來。也一定要讓楊澤新那個渾蛋不得好死。”

  ……

  這一夜,星光燦爛,城市一片祥和。

  楊澤新停好了車,剛從車上下來,他就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後腦勺被重物錘擊,兩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小樣,還弄不死你。”陸銘手上拿著棒球棍,踢了兩下楊澤新,問明淮,“要不把他丟江裡沉了算了。”

  闫闕蹙眉,“你別胡來。”

  陸銘又狠狠踢了楊澤新兩下,“也是,犯不著為了這種人害了自己。我瞧瞧,他是不是有文身。”

  說著,他用棒球棍撩起了楊澤新的衣服,果然看到右腰側上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文身。

  闫闕見狀,便蹲下來伸出了手準備去摸。

  “你幹嘛?”陸銘驚呼。

  闫闕望著他,“看是不是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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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銘趕緊從褲兜裡拿出一次性手套遞給他,“你也不怕被染上什麼病了,就敢這麼去摸。”

  闫闕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不過更沒有想到的是,陸銘竟然會準備得這麼細致。

  他接過來戴上手套,摸了一下紋身處,神色凝重,對明淮說:“有東西。”

第786章 這就疼了嗎?

  楊澤新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手腳都不能動彈,他被綁在了一張木桌上。

  忽然,明晃的燈光打過來照得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當那光線移開了些,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嘖,我以前就給蛇取過蛇膽,別的沒幹過啊。”陸銘手上拿著一把手術刀,舉在楊澤新的眼前。

  楊澤新看清了陸銘,偏頭也看到站在一旁的明淮和闫闕。

  他就知道自己著了誰的道。

  “你們想幹什麼?”

  “幹你呀。”陸銘晃了晃手上的手術刀,“不明顯嗎?”

  楊澤新想掙扎,但是他動了幾下手腕和腳腕都越來越緊了。

  “呵,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喲,你一個犯罪大戶還知道說我們犯法啊。”陸銘嘲笑得十分的爽,“懶得跟你廢話,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

  楊澤新見他掀起他的衣服,慌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在你身上取個東西。”陸銘盯著那處文身,見楊澤新一直在動,不悅地出言提醒,“你要是再這麼亂動,不小心劃了個大口子,可不怪我啊。”

  楊澤新意識到了什麼,他再也沒有之前的張揚和囂張,“明淮,我是你哥!你敢這麼對我?”

  “在你對江柚下手之前,你就應該知道你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明淮一直冷漠地盯著楊澤新,“你不是說要讓我們家破人亡嗎?那就破得徹底些。我也不知道你的未來是在監獄裡度過,還是沒有未來了。”

  楊澤新急促地喘息著,終於想起來了,“是姚星月那個賤人!她出賣我!”

  明淮懶得跟他再廢話,示意陸銘動手。

  陸銘彎著腰,盯著楊澤新腰間的文身,“別動哦,我可掌握不好這個度。”

  說著,那冰冷的手術刀就貼在了他的腰間。

  楊澤新喘著大氣,但又不敢亂動。

  他真的怕了。

  不是怕陸銘會失手,而是這個東西被他們找到意味著什麼後果。

  “明淮,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是你哥。我媽生下我,拋棄我,難道我不應該恨她嗎?現在,你又這麼對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楊澤新隻能衝明淮喊。

  明淮面不改色,內心毫無波瀾,“真有報應,怕就能避免嗎?楊澤新,從你打算破壞我的生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終究隻能是仇人。”

  此時,陸銘已經割開了那個文身,血淋淋的,他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這血,有沒有傳染病啊?”陸銘不由擔心。

  闫闕拿著一個盒子走過去,手裡還拿了一瓶消毒酒精,“你戴了三層手套,沒事的。”

  陸銘割破了楊澤新的文身之後,伸手就去把藏在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楊澤新疼得大汗淋漓,他的嘴唇都沒了血色。

  “取出來了。”陸銘也是松了一口氣。

  闫闕把酒精噴在楊澤新的傷口上,楊澤新疼得驚叫喚。

  陸銘皺眉,“消毒,叫什麼叫?要是發炎了,你就玩完了。”

  “你們……”楊澤新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疼了?你知道江柚有多疼嗎?”明淮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楊澤新,他接過闫闕手上的酒精,直接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楊澤新強忍著,手臂和額頭,脖子上的青筋都繃起來了。

  他的臉紅了,眼睛也紅了。

  他盯著明淮,氣息不穩,“我現在後悔的是……她為什麼沒有當場死亡……啊……”

  明淮又倒了酒精在他的傷口上。

  一瓶酒精倒了還剩一點點,闫闕說:“別倒完了,這東西也要消消毒。”

  明淮沒再多看一眼楊澤新,他把酒精倒在那個託盤裡,闫闕拿著镊子把那個小東西夾起來在裡面擺動。

  然後再拎起來,放到另一個幹淨的託盤裡,再小心翼翼地用夾子把那一層保護膜撕掉,這才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一個很小很小的芯片。

  “把這種東西藏在身體裡,確實是個狠人。”闫闕把東西交給明淮,“這裡面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明淮把那個芯片放好。

  “他怎麼辦?”陸銘問了一句。

  “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明淮回頭冷眼看著無比狼狽的楊澤新,“你要是不回來,要是沒有對江柚下手,或許你還能過一段逍遙日子。”

  “楊澤新,是你自己把路走死了。”

  明淮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澤新一直憋著一口氣,可是在明淮走後,他心裡的那股氣瞬間就好像泄掉了。

  他盯著頭燈那昏黃的燈泡,回想著自己這些年做的一切,他也不知道這份執念為什麼不能放下。

  那個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他本該過好自己的生活的。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同樣都是她的孩子,明淮為什麼可以不背負任何的包袱?他就是要用自己的存去惡心明淮,要讓明淮知道,他以為的一切,其實都很骯髒不堪。他錯怪了他父親那麼多年,如今是否內疚了?

  楊澤新腦子裡有太多的東西,可最後隻有一個問題。

  媽,你自殺的時候,可有想過我?

  ……

  婁雲川和公安部的同志對明淮他們拿回來的芯片進行了破譯,在裡面確實是找到了楊澤新大量的犯罪證據。

  不僅如此,還有一份犯罪人名單,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會牽扯出一大批人。

  這將是一個非常艱巨,但又是一個非常光榮的任務。

  “剩下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了,相關部門會根據那份資料進行抓捕的。國際刑警已經把楊澤新帶走了,郝律說,他的養父母還在疏通關系,但是不可能起作用的。不過因為當地沒有死刑,楊澤新不會死,但是他的餘生隻能是在監獄裡度過了。”

  “死不死的都無所謂,隻要不會再出來就行了。這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陸銘也是了解過的,那邊的法律可以判刑幾百上千年,反正不管怎麼減,也不可能活著出來的。

  他們從公安局出來,婁雲川問明淮,“江老師怎麼樣了?”

  明淮抬頭看著天,今天豔陽高照,微風正好。

  “她應該快醒了吧。”明淮難得對婁雲川笑了一下,“謝謝你。”

  婁雲川懂他的意思,“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明淮點頭。

第787章 原來,這才是患得患失

  這幾天忙著楊澤新,明淮都隻有晚上抽空才會去醫院看一下。

  不過,他去的時候什麼也看不了,隻能隔著牆站一會兒。

  今天,可以好好去陪她了。

  “淮哥。”林羽看到明淮,問他,“解決了嗎?”

  明淮點頭。

  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整個人透著疲憊。

  林羽站在他面前,“總算是把這顆釘子拔了。”

  是啊,楊澤新就是一顆釘子,還是一根生了鏽的釘子。

  他偏頭看了眼那道厚重的門。

  江柚,你什麼時候醒?

  ……

  明漾知道江柚出了事,她從國外飛回來,在機場遇到了裴明州,母子倆見了面,倒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如今的裴明州早就比明漾高出了一個頭,完全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裴明州拎著明漾的箱子,問了一句,“爸不回來嗎?”

  “嗯。”明漾問他,“你跟施琪現在還好嗎?”

  裴明州點頭,“還行。”

  “既然還行,那就好好的吧。”明漾說:“自己努力站穩腳跟,別人就不會因為你的家庭而瞧不起你。”

  裴明州沒說什麼。

  走出機場,陸銘的車在外面候著,看到他們出來就跟他們揮手。

  “銘叔。”裴明州走過去輕輕抱了一下陸銘。

  陸銘拍著裴明州的肩膀,“好家伙,都長過我了。”

  裴明州笑了笑,“可我還不夠銘叔優秀。”

  “哈哈哈,你小子現在這張嘴真會說話。”陸銘樂呵呵,然後看向明漾,“漾姐。”

  “嗯。”明漾點了頭。

  把行李箱放好,他們才上車走了。

  路上,明漾問陸銘,“江柚還沒有醒嗎?”

  “沒有。”陸銘提起這個,也是一臉的愁容,“都半個月了。從各地請了不少專家過來看,也沒有辦法。”

  明漾擔心,“那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永遠醒不來。”

  裴明州聽到這句話,他的表情也沉重了。

  明漾不由紅了眼眶,“她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事?其實,都是我們害她變成這樣的。”

  明漾哽咽著。

  裴明州看到她在抹眼淚,趕緊拿了紙巾遞給她。

  明漾接過來,吸了吸鼻子,“她跟明淮在這一起這麼多年,在感情上就已經吃盡了苦頭,到頭來,她還為了我們家的孽傷成這樣……”

  “她一定會好的。”陸銘說這話,心裡也沒有底氣。

  可是,人總得往好的方向去想,總要有期盼才行啊。

  明漾看著車窗外,眼淚情不自主地滑落。

  裴明州也一言不發,車子裡的氣氛很低沉,壓抑。

  他們先去了醫院,他們這會兒還能在外面的那道小窗口看裡面,不過隻能遠遠的看一眼,進不去。

  明淮在裡面陪著江柚,跟她說話著。

  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結束後,明淮走出來。

  “你們怎麼都回來了?”明淮看著明漾和裴明州,“現在回來也看不到。”

  “總想著回來才能夠踏實一些。”明漾靠著牆,在這種地方總歸是能讓人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壓抑,悲傷會這麼從四面八方磯來。

  明淮跟陸銘說:“你帶他們先回去吧。”

  “你今天還不回去?還是回去陪陪明朗吧。還有叔叔和阿姨現在也總念叨著你,怕你會把身體熬垮了。你得回去讓他們安安心。”陸銘提醒著明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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